第二百一十九章 首辅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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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身体日渐疲乏，不知原因的消瘦、乏力，让他办公务格外吃力。太后得知后，甚是着急，派宫中医术最高明的廖太医来看病。廖太医号脉检查后，说道:“首辅，您的病是长期心力劳累所致，您要静心调养，不可心绪急躁妄动，方可勉强医好，若您还是操劳过度，只怕这病好起来遥遥无期。”

张首辅憔悴的脸上透着坚毅，说道:“廖太医，你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病，你就想点别的法子。”廖太医苦笑道:“首辅大人，您的病是长期劳累所致，平时您又未注意调养，以致使小病累积成大病，您若听在下一言，便放下所有事情，安心养病。在下医术再高明，也是治病不治命啊！请首辅大人一定要听在下一句。”

张先生消瘦的脸上展出笑容，目光望着远方，轻轻说道:“我若静心养病，那这些改革措施岂不泡汤？我静不下来，也不能静下来，我必得看着大明一天天强盛起来，到那时我的命又算的了什么？”廖太医听着，眼里闪过泪花，他平复情绪，擦了擦眼睛，说道:“首辅，您多保重，在下回宫了。这里有我开的几副汤药，您让人熬了喝吧，好歹对病情有好处。”张先生点头答应。

廖太医回到宫中，急忙去见慈圣太后，行礼完毕，太后问道:“廖太医，本宫派你去查看张先生病情，张先生身体如何啊？”廖太医颤抖着嘴巴，道:“太后，微臣已经查看过了，张首辅病情需得静心调养，若再不调养，首辅恐怕有性命之忧啊！”太后惊得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睛，诧异说道:“廖太医，首辅的病，你可查看清楚了？到底是什么病？”

廖太医答道:“太后，首辅为大明殚心竭力，身子早已虚弱不堪，他近日的疲乏无力，消瘦减食，都是因为他重病有关。微臣判断，他外因是痔疮，内因有癥瘕之症状。”太后听了，骇然失色，惊问:“廖太医，你可确诊？”廖太医颤动双肩，坚定说道:“太后，微臣行医多年，见过些病症，臣观察首辅面色饮食，病症状况，臣确定是瘕症，就在下腹部，这可是不治之症啊。”

太后茫然站起身，半晌回过神来:“有没有好的办法，能延缓首辅生命，让首辅多活几年？”廖太医面色沉重道:“除非他不再操劳国事，静心养病，或可能延长生命。但微臣和他说了，他说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岂能抛下政事？”

太后干涩的嘴巴，没一点血色，整个脸都是消沉憔悴，她感觉虚脱无力，站立不稳，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后千万别给人提起，记得，若此事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你想办法来延缓首辅生命，其他不用管了。”廖太医答应着出门走了。

慈圣太后此时心情低落，脑子在紧张慌乱中高速运转，张先生的病若不好，以后，谁可支撑大明江山？谁能竭尽全力保大明富强？皇上亲政，又不知是怎样的局面？不，张先生必须救治，得赶快找冯保来商量。

冯保听了也很震惊，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他稳了稳心神，说道:“太后，张先生的病尽快找名医来治，咱们也得做好准备，万一张先生的病不好，皇上亲政，您就得多操心担待着。”

太后摇摇头说道:“皇上自幼养尊处优，未经受过磨难，他不知大明江山如何难撑，百姓生活何等艰苦，所以，哀家对他总是不放心。”冯保急忙道:“娘娘，皇上已经成年，您必须要他亲政，学着处理各种事情，到时皇上自有主张，也不劳娘娘您费心。”

太后满腹心事，忧郁彷徨的情绪中，夹杂着无尽惆怅道:“皇上是我的孩儿，他是什么样，我比你们都清楚。这孩子缺失父爱，哀家对他从小要求甚严，他的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表露，哀家知道他对我们不满，对张先生也不想好，钧儿是敏感的孩子，严格要求于他，在他认为是我们压迫他，对我们都有想法，如今又娶了亲，变化更大。”

冯保听了诧异道:“太后，您是他亲生母亲，纵然他有意见，可对您不会怎样的。张先生的病，我去打听有没有能人异士来治好，太后，小的告辞。”冯保走出了慈宁宫。

万历皇帝知道了张先生病情，心情颇为复杂。先生数十年教导他，给他讲国学经典，讲治国要略，讲驭臣之术，讲做人道理，先生犹如父亲，对他细心引导，让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在他身上播撒了知识，真心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可是，张先生为何那么严厉待他？只不过念错一个字，先生一声喝叱，吓得他差点尿了；每次遇见国家大事，他想发表自己看法，可是先生自作主张，他就像个摆设，只能点头答应；每次学习疲乏，有玩闹戏耍时，母后不高兴了，便说道:“让张先生来看着！”

每当这时，他的心透着颤栗，他不喜欢大人给他的枷锁桎梏，给他的恐怖茫然，他需要的是理解和释放。张先生待他有时候温暖如春，有时候寒冷似冬，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时时折磨着他，让他爱恨丛生，不知如何宣泄。

万历皇帝念在张先生多年教导的份上，看在母后尽力救治先生面子上，更是给朝廷大臣作出一种姿态，他也派名医去张府诊断开药，给先生送上治病良药，并命朝廷大臣跟随他，到太庙为先生祈福。

冯保经过多放打听，找到了一位姓赵的名医，说是治疗痔疮，使病情根治。可是，众人都没有听过，太后更是担心，她将冯保找来问话。冯保回答说:“太后，廖太医的汤药张先生一直在喝，现在把赵名医找来，是因为赵名医是治疗痔疮的高手，不会有大的错误。”

太后担心说道:“廖太医已经诊断过，张先生的病不单是痔疮，他还有瘕症之兆，只怕治标不治本，拖延了病情。”冯保道:“张先生的病需要静养，可他哪有时间？先将他的疼痛减轻再说，先生经常案牍劳形，忙于国事，以致气血虚弱，内外兼病，赵名医可是治疗此病症的高手！”太后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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