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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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柯言顾不上地上的花，指着后方激动地说：“老师！就是他跟我说会帮我！”

他不想被别人当做说谎的坏孩子，一心想着要证明，没看到老师难看的脸色。

老师绷着一张脸，紧紧盯着地上，头都没抬，冷冷道：“柯学，是这样吗？”

柯学一看老师的样子，就知道他正处于暴怒的边缘，咽了口水，边摆手边说出提前想好的话：“没有没有！我从来没说过我是老师！而且看我这样，不就是个15岁的孩子嘛。怎么可能是老师！”

柯言听他否认顿时生气了，立马把他归为爱撒谎的人。

“你骗人！就是你！”

见老师转过头来，不说话，柯学眼睛骨碌一转，辩解道：“我又不认识你，骗你干嘛？”

柯言一听，怔住了。

这个人的的确确撒谎了，他很肯定。但他无法反驳这句话。

在他的认知里，不认识的人没必要骗人。

他不知道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心怀歹意的恶人，也存在着无缘无故的陷害。

台上的老师默不作声。随便一想，就知道是柯学在捉弄新同学。但他没那么好心，更何况柯言还犯了他的禁忌。

如果就这么放过，那就太无趣了。

老师突然夸张地张开双臂，说道：“新同学，下次不要说谎了。作为老师，我真是不忍心说……”

重新勾起嘴角：“事不过三。再违反一次，你就要受罚了。”

没等柯言领会他中的深意，他就转身对着同学们，鼓起掌来。

“同学们，让我们一起鼓掌欢迎新同学。他比你们小，你们可要好好爱护他。”

教室里掌声响起。

柯学也混在里面，兴奋地大力拍着手。

全场只有柯言很懵。

他猜不透老师的意思，试探着抬脚要走进教室。

老师脸色稍变，还算温和地提醒：“新同学，下次不要乱摘花花草草哦。”

柯言闻言赶紧放下脚，涨红着脸点点头。这次他没再解释，快速蹲下捡起小花，掩在手里。

几步走进教室，依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君……柯言。希望和你们相处愉快。”

说着说着，他的头越低越下，声音也越来越小。

被这么多双炯炯的眼睛看着，实在太骇人了。

老师象征性地再次拍手。

底下又跟着掌声一片。

“我是林老师。你快找个座位坐下来。我们准备上课了。”

教室里有6排，一排6个人。每人单独坐一桌。

现在只有两个空座。

一个在靠门第一排第一个，另一个在旁边第二排第一个。两个座位紧挨着。

柯言迷糊着，在催促下选择坐在第一排。

他随手把书包和花塞进抽屉里，扭头偷偷看其他人。

越看越心慌。

“啪啪啪”

三下拍手声唤回他的注意力。

林老师激昂地说道：“好了，同学们，我们要开始上课了。今天第一节课的内容是……不许说话不许动。”

？？？

柯言满头问号。

课是这么上的吗？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却发现老师和同学们都一脸认真。

林老师提醒：“大家摆好姿势。记住不要重复了哦。重复的话，两人都算失败。”

教室里窸窸窣窣。

还是只有柯言独自一头雾水。

“柯言小同学，就算你是第一天上课，也要好好跟上大家。”

头顶上传来老师的声音，他抬起头，忙不迭地应好。

在老师转身后，柯言再次转头观察。

好多人已经摆好动作了，包括柯学。

有趴着的，有靠着的，有侧着脸的，有仰着面的……

一眼望去，有相似的，没有重复的。

看熟练度，他们应该挺经常上这样的课。

有些人的座位较偏，有点看不清。

柯言怕跟他们一样，内心焦急，差点就站了起来。

他发现无论哪个动作，他们的脸一定会露出来。

原本柯言想着把脸遮住，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现在看到其他人这样，他只好老老实实跟着。

万一这是规则怎么办？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老师口中的惩罚是什么。

柯言已经想好怎么摆了。

突然林老师的声音又响起:“现在不能动了！一动就算犯规！”

没有倒计时，没有任何预兆，“不许说话不许动”的课就这样开始了。

柯言僵着身子，维持着扭头看其他人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的姿势撑不了多久。

果然没一会，他的脖子开始泛酸。更糟糕的是，他的眼睛酸胀，快控制不住。

难以忍受之际，他的视野里有人开始忍不住眨眼。还不止一个。有的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林老师见此没有说话。

这说明，动眼睛是可以的。

潜意识里刚得出这个结论，柯言的上眼皮已自发往下。

就这么一下，暂时拯救了他。他忍不住多眨了几下，缓解酸胀。

但是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

柯言感觉自己的脖子、腰很酸，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与他有同样处境的人不少。

为了不重复，有的人被迫做出高难动作，很难维持较长时间。无形中给自己增加了失败的概率。

现在就看谁是第一个受不住、被宣判失败的。

柯言备受煎熬，在心里默默数数。

1、2、3……8、9

等到数到9的时候，他看见前边、左边、右边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是结束了？

还是下课了？

“恭喜你，柯言小同学！你是今天'不许说话不许动'课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失败的同学~”

听着老师的话，柯言眼睛朝下，一脸不可置信。

原来为了缓解腰部的酸痛，他的腿不自觉地转了方向。

犯规了。

看他一脸呆滞，林老师高兴了：“上学第一天就遇到大喜事，你是头一个。同学们，给小同学鼓鼓掌。”

噼里啪啦拍手声，还夹杂着几声欢呼。

柯言慌张地把那些声音拨到脑后，抬头。

只希望林老师看在是喜事的份上，免了他的处罚。

但他注定要失望。

“有谁来帮小同学打开书包，看看今天的惩罚是什么。”

后桌的人听到老师的话，迫不及待地向前面伸出了手。

柯言伸手要拦。

手被也站在一旁的人抓住。

书包终究被抽了出去。

林老师低下头靠近他的脸，小声笑道：“好好享受。surprise~”

一股冷意从他被抓的手上传上来。

柯言颤抖了下。

林老师顺势放手。

后面已欢腾一片。

粗绳、胶带、水、夹子。

柯言自己脑补了一串惩罚，脸一白。

“同学们，今天的惩罚让你们自由发挥。”林老师走到讲台正中。

他单眨了一只眼，轻声说道：“但是一定要有趣。”

教室里死寂。

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欢呼。

有几个人朝门口走来。

柯言整个人蜷缩在课桌下，无助地祈祷。

谁来帮帮我？

谁能帮帮我？

他感觉到手、脚被人硬拉扯着，后脑勺有人踢着。

谁也没来。

掉落在地上的红色小花被踩烂了。看着就像鲜血一样。

柯言怔然，放弃挣扎，放任自己被拖出。

他的嘴轻轻张开，无声地叫。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