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神？“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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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为什么？”

宋久见柯明迟迟不说重点，只得催促一声。

不是她不愿意听其他的，而是此刻更想知道关键信息。

她的右眼瞳孔一直在小范围地放大缩小。

提示预警开始了。

自他们开始谈话起，她就开了“预气”。

“预气”可以预告某一个人、某个时段、某个地方即将发生的事。

宋久设置了“柯明、柯明家、向下”，所以“预气”会预测柯明在家里遇到的祸事。

现在“预气”才一级，只能提前20分钟。

越靠近事发时间，右眼反应越大。

就在刚才1点24分，预测的信号启动了。

这意味着，1点44分事情就会发生。

预测的事件不是死的，可以阻止或规避。

宋久还没想好到时候要不要帮柯明一把。

虽然他们现在是结盟了，但盟友关系还是单薄。

她知道柯明有自己的小心思。

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柯明不知道刚才与他针锋相对、相当从容的人为何突然着急起来。

但既然答应合作，就不会故意为难对方。

于是如她所愿，简单提了过渡事件，解释原因。

当知道柯大他们的动作后，柯明是想去查探一花坛。

可是根本没有机会。

昨天一早他就被柯大邀请同去竹林。

原本想拒绝，但实在没有理由推却。再推辞的话，会被怀疑。

万一逼急了他们，就很难办了。

再加上柯大两兄弟也一起去，他就勉强同意了。

他不担心柯首会叫其他人来挖通道。

在没得到结果前，柯首不会轻易将此事透露给别人。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柯大柯二在做这件事，且进度缓慢。

自柯首那天威胁他后，他就知道保不住柯言。

但又不甘心放弃那孩子。

柯言在他这，还算自在。

等到了柯首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第三个……不，是第二个柯大。

柯二已经坏了。

所以柯明想着，与其让柯言最终崩坏，不如现在就让他失去价值。

这段宋久有点不明白。

这是什么逻辑？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柯明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他犹豫了。

这个错误需要有人来纠正。

现在是时候了。

最终，他下决心全盘托出。

在莫桂村这个人不算多的小村庄，却有一个秘密组织“天命”。

组织，听起来很是神秘，其实不过20人而已。

“但却是这区区20人，牢牢将整个村控制在大山里，像圈牲口一样圈了将近20年。”

柯明语气低落。

20人中，有5人是核心人物。柯首就是5人之一。所以他才如此有底气。

天命，天生我命。

他们认为，自己生来就与众不同，睥睨众生。

因为他们的生命是由水神所赐，如潮如汐，生生不灭。

听到这，孔炔忍不住吐槽：“‘天生我命’，难道不应该是天神吗？”

他说得小声，就是为了说给旁边的大佬听的。

结果大佬没有反应。

他扭头，发现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眼有点放空。

宋久在想什么？

想水神啊！

她的小水水原来是在这！

这下，为了“水”瞳，她也会帮柯明渡过一会儿的劫难。

宋久迫不及待想知道“水”的消息，但是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既然决定要帮，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她打断柯明的话，直接说：“44分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们最好躲一躲。”

突然被告知未有端倪的事，柯明当然不信。

但还是下意识看了眼时钟。

现在35分。

还有9分钟。

宋久等不了，果断道：“我还想从你这里得到消息，没必要骗你。况且你我合作，作为盟友，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的。”

虽然几秒前她不是这么想的。

柯明信了几分，但还是狐疑道：“就算躲，能躲到哪里？”

说完，他自己想到了。

还可能是其他地方吗？

当然是地下室。

尽管不情愿他，他还是随他们站了起来。

三人来到柯明的房间。

宋久已率先打开入口。

柯明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从一个箱子里取了东西。

是一双老旧的尼龙手套和一双旧鞋。

她知道他是怎么下去又上来的了。

宋久让小孔雀过来抱住她的腰，暂时没理他脸上的困惑。

她担心来者过于不善，所以在下去前出口委婉提醒。

“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好带上。来人可能不会有顾忌。”

柯明正在换鞋，闻言抬头。

他不是很想相信，但是万一呢？

没考虑多久，他穿好鞋起身。

宋久只是提醒，无意窥探他的秘密。

等怀里的孔炔听话地闭上眼后，她抬脚向下。

为了符合科学，在下落时她还故意踩了几下通道壁。

虽然这样也不科学。

孔炔只知道闭眼后不过几秒，脚就触到平地了。

等大佬说可以睁眼了，他才睁开。

一张眼，就感叹：“哇，真暗呐！”

基本看不到有什么。

宋久没有开光。

等柯明下来了，自然会开灯。

柯明没有费多长时间，很快就收拾好东西。

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他没有让底下的宋久帮忙接住，而是用一件衣服把盒子绑在腰上。

临下前，他似已料到此事不会善了，用留恋的眼光扫了一眼房间。

最后，头也不抬地往下走。

入口板重新盖上。

房间里没有人。

墙上的相框也不见了。

柯明熟练地手脚并用、撑着壁往下走。

等到地面后，不意外没有光。

只见他在黑暗中往哪里一摸。

整间地下室被光填满，一览无余。

宋久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孔炔嘴里发出惊叹的“哇呜哇呜”，在空旷的室里来回跑动。

其他两人都很安静。

柯明把特制鞋换成普通鞋，把它和脱下来的手套分别挂在墙上的大钉子上。

宋久看似无事，低头背靠墙上，其实是在遮掩躁动的右眼。

瞳孔已经放大到整个眼球。

不痛不痒，但不好被看见。

等孔炔“参观”完来到她身边时，右眼已恢复正常。

时间到了。

这里还听不到动静。

整间地下室很安静。

宋久和孔炔两人坐在一起，靠着墙。

柯明一个人坐在通道正下方的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腰上的盒子没有卸下来。

最后，还是宋久打破平静。

“你接着说吧。”

柯明抬头，脸上带着惊讶。

他没想到宋久这时候还能听得下去。

不过也是。

不管上面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担心的只有他自己。

柯明没有拒绝，真的开始讲起来。

那20人虽然也自信能永远信奉水神。

但他们毕竟会一天天老去，甚至死亡。

如果他们死了，那谁来供奉水神。

所以他们就开始找接班人。

他们相信亲自教导出来的接班人会接过信仰，继续侍奉他们的神。

原本亲生子是最好的人选。

但奇怪的是，20人中没有一个有下一代。

这下，他们慌了。

但很快又想到，接班人不一定要他们自己所出。

如果把别人还未记事的孩子放在身边好好培养，未必会差。

于是他们又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哄骗村里愚昧无知的村民，将孩子献上去。

“那也不会所有人都愿意啊？”

孔炔提出质疑。

他的质疑是对的。

柯明扯了扯嘴角:“不愿意到最后也会愿意。你们不会想知道是用什么方法的。”

他跳过这个，继续往下讲。

每个人教导孩子的方式不同，都一厢情愿地想把他们的各方面加在孩子身上。

但就算是从小培养，孩子们的资质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很多孩子最后被判定失败，然后被放弃。

“那那些被放弃的孩子去哪了？”

宋久大概猜到了。

她没插话，等柯明亲口说。

柯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冷酷地说:“你不是见过吗？就在今天早上，就在那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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