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杀人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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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手榴弹，并不是后世的那种拉发式手榴弹。因为王昊现在还没有提炼出红磷。

连白磷都还没有提炼出来。

在原本的历史上，白磷要到1669年，才被西方的一位叫布兰德的人发现的，而红磷则要到1845年，才由西方的化学家施勒特尔发现。

不过，没有红磷也没关系。

直接用火绳引线就行了。

手榴弹这东西其实很好制造，就是用毛铁铸造外壳，外壳的内壁划出很多横七竖八的刻痕。再往里面填充火药，装上引线就可以了。

在后世，连文盲都会做的。

不会做的，都是假文盲。

……

北方军的这种手榴弹，里面装的是硝化棉。比装入黑火药的手榴弹威力要大很多。

如今，看到密密麻麻的清军已经靠近了栅栏，曹变蛟便一声令下，数百人掏出手榴弹，点燃引线，奋力向外丢了出去。

“轰轰轰轰轰……”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血雨飘洒，碎肉横飞。

很多残缺不全的尸体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再落入弥漫的烟尘之中，惨叫哀嚎之声，更是响彻夜空，数里可闻。

数十米之内的敌军几乎全被清空了！

没死的清军也被吓破了胆，无不大声乱叫着往后跑。

不过，这还没完！

近500门火炮早就填装好了，却一直没有开炮。第一轮炮击过后这么久没有开炮，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们都在等。

等这轮手榴弹响起！

之前打了第一轮炮，给敌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却依旧无法阻止敌军这种夜战中的人海冲锋。

那么，就用……几百颗手榴弹的威力……来叠加！

因此！

在这几百颗手榴弹爆炸之后，420多门火炮也紧接着开炮了。而且，这一轮火炮还稍微调整了一下仰角，将打击范围覆盖到了300～1000米之间。

随着这一轮火炮响起，又有无数的清军被炸死炸伤。

而更多的清军，终于醒悟了过来。

意识到前面就是一个……残酷的屠宰场！

巨大的恐惧感，让这些正在冲锋中的清军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在看到前方有大量溃兵亡命地往回逃时，他们也转过身来，返身向后逃去。

……

此时，清军中的将领们。

包括多尔衮、吴三桂他们。

也全都意识到了王昊的主力就是在圆阵的西侧，并且，这就是一个预先挖好的坑，如果在这个方向一味强攻，必然是冲上去多少人死多少人。

“天杀的王胖子！”

吴三桂气得直骂娘：“他大爷的，又是怎么识破咱们的……‘声东击西’……之策的？”

一边骂，一边下令：“鸣金收兵！”

不过，似乎有些晚了。

曹变蛟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支清军。

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曹变蛟，心里清楚得很……真正能给敌军造成大量伤亡的，并不是在正面交锋击败敌军的过程中。

而是在敌军败退时的……衔尾追杀中！

因此，曹变蛟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杀敌机会。在这第二轮火炮刚刚打完，敌军的前锋刚刚开始溃退的时候，曹变蛟就大喊了一声：“弟兄们，跟老子上，杀他丫的！”

然后，就挥舞着战刀，带着一万多将士冲出了圆阵，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向正在溃逃中的清军猛扑了过去。

追上去就是一通乱砍乱杀。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得清军哭爹喊娘。

一边砍杀，还一边扔手榴弹。

正在溃逃中的敌军，被这些手榴弹一炸，就变得更乱了，终于，几乎所有的清军都陷入的疯狂之中。

由于又是在光线不好的夜晚。

这种疯狂。

完全可以等同于恐怖的“营啸”！

而营啸的可怕之处，便是：

看不清周围的人是谁，分不清周围的人是友是敌。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周围是安全的，因此，人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砍向身边周围的……所有人！

人人杀我。

我杀人人！

这就是古代军队中最可怕的……营啸。

而现在在这样的夜晚中，溃败中清军又被手榴弹不断轰炸。从不知道手榴弹为何物的清军，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变得格外的疯狂和混乱。

再叠加光线昏暗的夜晚，终于爆发了如同营啸般的自相残杀。

……

“完了，完了！”

吴三桂原本还想收拢军队，整军再战的。一看现在这情形，知道再等下去，估计连自己的命都会丢在这里。

赶紧带着自己的亲卫营。

在自己的军队中杀开一条血路，向着凤凰城方向逃去。

……

“完了，完了！”

多尔衮本来想用自己的骑兵来增援吴三桂的，但是，没想到吴三桂的关宁军会败得这么快。

其实败得快也没关系。

只要有一支精锐骑兵从西北角向南切入战场，冲击正在追杀中的曹变蛟的侧翼，就可以让吴三桂从容收拾败兵，再返身而战夹击曹变蛟的北方军。

若能如此，战事尚有可为。

却没有料到，吴三桂的关宁军，竟然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发生了营啸般的溃乱。

无奈之下，多尔衮也只好收回刚刚发出的命令，然后，带着自己的亲卫骑兵，点起火把，快速向凤凰城的方向退去。

临走之前，让人通知其它几部清军，也尽快与北军脱离接触，退守凤凰坚城。

“完了，完了！”

鳌拜正在挥军强攻圆阵的东线，由于北方军在东线的守军几乎全是朝鲜国防军，所以，双方打得有来有往，半斤八两，鳌拜虽然没有攻破北方军的防线，倒也没吃什么大亏。

正想着调整战术，动用精锐骑兵攻入圆阵，却接到了多尔衮的军令。

无奈之下，只好长叹数声，下令退兵。

随后，谭泰和图瓦讬额，也先后与北方军脱离接触，率军消失在茫茫的夜夜之中。

……

“完了，完了。”

圆阵之中，望台之上，王胖子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一把夺回孙传庭手上的望远镜，麻利地取下电池放入口袋。

很是不满地对孙传庭道：

“仗打完了，这两节电池也快要让你用完了。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头，一直看一直看，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可是绝版啊，用完了就没了。”

孙传庭：“…………”

王昊看了孙传庭一眼，笑道：“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说罢，便迈开大步，向望台下的帐篷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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