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三章 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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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一想也是，本质上他和盘古，是生死之争，只不过最后的胜利者是他罢了。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明明盘古施展的是夺舍，却能有效控制自己的记忆，而不是彻底被自己获取？

“想来他是半夺舍半送你一程吧。这其实不难，我也可以做到，但是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绝对不会这么做。从这点上说，你应该是遇到了他的天魂，我的父亲。”

祝融并不恨盘古，他和卢庭渊一样，视其为父。

盘古伟大，毋庸置疑。

如果他真的如玉清般不择手段，也轮不到祝融二人成长到这种地步。

可是一分为三后，每个分身，往往会继承原身体的不同属性。

就如阎罗殿器灵分化为阎罗和无间一样，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格分裂。

玉清与人魂对应，就如当初云落界那个夏木一样，行事卑劣，无所不用其极。

还好他脱身于盘古，再卑劣，还不至于与自己的亲妹妹结为道侣的地步。

所以他排斥苏寒月。

事实上苏寒月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卢庭渊已经换人了。

玉清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

他不想拖累祝融，自己的妻子，应该自己来保护！

恰好卢庭渊的性格也是如此。

于是他跟苏寒月约定，能不见面，尽量不见面。

因为苏寒月的完美，与乔琬琰差不多，她对卢庭渊的吸引力，同样致命，如果两人久处，他会沉沦，还谈什么修行！

不得不说，玉清谋定后动，天衣无缝，所提要求，也完全符合卢庭渊的人设。

不仅祝融，连苏寒月也没有瞧出任何破绽。

就这样，卢庭渊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中去。

对于他们这种几乎可以永恒的生命来说，又不是蜜月期，数亿年彼此不亲近，也还能理解。

问题在于祝融和苏寒月之间，本来是互相倾慕的！

这边是数亿年不相见，那边是师兄妹长期相处，别说数亿年，数百年就可能会出问题。

但是不管是苏寒月，还是祝融，都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搅在一起，必然会饱受良心谴责。

尤其苏寒月。

她怕自己真的有一天会抛弃卢庭渊，转投祝融怀抱，于是主动去找卢庭渊。

维系夫妻感情最有效的方式，除了长久相处，自然还是灵与肉的交融。

然而卢庭渊仿佛根本看不出自己老婆和自己师兄在情感上的微妙变化，不仅当面指责苏寒月不顾及他的感受，还粗鲁地赶走了她。

其实他是真的着急。

虽然夺舍卢庭渊成功，然而他无论如何努力，其修为与祝融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在进一步加大！

只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与苏寒月之间遇到了感情危机，你居然还一门心思地扑到修行之上，太反常了！

既然如此，你何必当初？！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苏寒月觉察出了卢庭渊的异样，并告诉了祝融。

“我知道寒月告诉我的目的，她担心卢庭渊修行出了问题，需要我出面将他给扳回来。你知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很煎熬？”莫恨天的眼中，划过一丝深深的茫然和痛苦。

他的内心，一直住着一个魔鬼。

他巴不得卢庭渊出现意外而死，可是作为师兄的责任，又逼得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助这个付出如此之大的师弟。

想其实从莫恨天一直直呼卢庭渊之名，却从来不喊他师弟也能看得出来。

这种煎熬，何尝又没有出现在苏寒月身上？

她明明不爱卢庭渊，然而卢庭渊为了救她，不惜付出如此大的牺牲，她与卢庭渊的结合，完全是为了维护伦理道德秩序。

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义务。

她是天道化身，执行的是天道意志，如果连天道意志也忤逆了人性，无异于亲手毁掉自己亲手建立的世界秩序。

天道崩坏，无异于自取灭亡。

也正因为如此，夏木才开始相信莫恨天所言，未必就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而当初祝融鞭所言的最大漏洞也在于此。

先天道兵狠辣无情，毫无底线，那是针对自己的敌人而言，如果自己维护的秩序也出现这种操作，根本行不通。

但是要说苏寒月内心没有挣扎，夏木是不信的。

也许她当时也如祝融一般，巴不得卢庭渊去死，可是又不得不救他吧？

“我不知道寒月心里的想法，但是除了我能帮卢庭渊，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他。于是我便制住了他，将他和寒月关到了一个房间里……”

不仅关到了同一个房间里，祝融还在他们的房间里加了点利于生命繁衍的东西。

整整一年之后，苏寒月走出了那个房间，衣衫不整，遍体鳞伤！

“快杀了他！”苏寒月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便昏死过去。

祝融不可能猥琐到监控这对夫妻在里面干什么，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见得苏寒月重伤，他迅速给她运动疗伤，同时一把将卢庭渊给抓了出来。

“我几乎害死了寒月。”莫恨天的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也亏得玉清是夺舍卢庭渊，导致其资质不升反降，这么多年来，论修行进度，并不比苏寒月快多少，与此同时，祝融虽然尽量想保持公平公正，然而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下意识地会多偏向于帮助苏寒月一些。

再加上卢庭渊是被祝融给制住了要害的，他要抗拒，就得冲破禁锢，难免手上。

此消彼长之下，苏寒月在与被识破了身份的玉清的争斗中，才勉强冲破房门，向祝融求救。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真正的玉清，早已夺舍了卢庭渊。杀我师妹的道侣，无论他是谁，我都不可能放过他！”莫恨天咬牙切齿地道。

夏木看得出来，莫恨天的这种恨，刻骨铭心。

但是夏木认为，他之所以要把玉清炼制成祝融鞭，未必仅仅是对玉清的恨。

他应该还恨命运，恨卢庭渊，甚至还恨他自己！

他恨命运为什么要在他和苏寒月之间，制造这么多坎坷。

恨卢庭渊为什么要为苏寒月如此付出。

恨自己最终还是娶了苏寒月，还生了女儿林可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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