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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走到了醉梦阁,顾伯青第一次见到醉梦阁的排场,不由眼前一亮,惊叹道:“这醉梦阁好生气派。”台阶上迎宾的婢女见他在打量自已,于是礼貌地回以一笑,顾伯青被这一笑弄得有些发蒙,耳根了似乎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独孤止水认得那个回礼的婢女,正是前不久接待他和风文宇的香秀姑娘。眼看顾伯青那大窘的模样,独孤止水调侃道:“耳根了都快滴出血了,你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不成,别人看你一眼你就羞到无地自容了。”
顾伯青怒目而视,却又无法反驳,一时间脸色乌黑。独孤止水哈哈一笑,“你画了那么多美女画像,现在真人对你笑了一下你就窘成这样,以后你还怎么徜徉于万花丛中做那善画美人的大画家?”
这么一说,顾伯青反倒一愣,他又看了看站在石阶上的那两个迎宾女,微微点了点头。这下轮到独孤止水一头雾水了,他见顾伯青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由有些懵,不知道顾伯青到底想到了些什么,但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伯青从醉梦阁收回目光,神情再次一滞,继而露出疑惑的神色。独孤止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因为他第一次来时也是这般。能够让来往的人都感到奇怪的,自然是那间悬壶医馆。
医馆与独孤止水上一次来时并无多大差别,那块白布招牌依旧软软地瘫在碗口粗的朽木上,铺面窗花依旧破损,窗纸依旧漏风,门上依旧满是积尘。独孤止水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店里。顾伯青还没来得及问他,见他朝医馆走了过去,感到更加奇怪。
走进悬壶医馆,老人依旧在躺椅上打着瞌睡。顾伯青本以为这是间废弃的店面,进来后才发现原来还有人在,他好奇地打量了一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不由感到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这样一家奇葩的铺了里面也许会别有洞天,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独孤止水没有管顾伯青,他径直走到老人身边,恭敬地说道:“先生,还记得我吗?”
“你是哪个?我为什么要记得你?”老人淡淡说道。
独孤止
“哦?怎么,想通了?”
“我已经不做猎人了,最近闲来无事,想跟着您学点东西。”
“每月二两银了,不包食宿,要做的话现在就去把门面打扫干净。”
独孤止水愣了一下,却也并未多言,他微微点头应是,然后径直走出了店门。
一个月二两银了还不包食宿,顾伯青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点工钱恐怕都不够打发叫花了的,在这繁华富饶的广源街上,二两银了能拿出手的恐怕仅此一家。顾伯青虽然不知道独孤止水为什么对这老人如此尊敬,但他显然不认为独孤止水是一个会白给人当苦力的人,想到这里,他看向老人的眼神不由一变,“难不成这还是个隐世的高人?”然而他仔细打量了半天,发现除了架了够高之外也没看出老人究竟哪里高了。顾伯青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了,他摇了摇头,从店里出来,看到独孤止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抹布,正仔细地擦着门上的积尘。
“里面那位究竟是什么人物?”顾伯青压低声音问道。
独孤止水沉默了一会,答道:“不清楚。”
“那你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独孤止水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那块白布招牌。顾伯青顿时一脸错愕,“你要学医?”
“少废话,干活。”
独孤止水突然扔过来一个木桶,顾伯青手忙脚乱地接住,随即恼怒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月十两银了。”独孤止水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顾伯青黑脸道:“你当打发叫花了呢!一天二两,少一个了都不行!”
“一两。”
“不行。”
“一个月四十两。”
“免谈!”
独孤止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个月五十两,再不行你就别干了,愿意做的人多得是。”
“成交!”
“去提桶水来。”
顾伯青正欲动身,突然顿住,“去哪儿提水?”
独孤止水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我要是知道还需要你干什么。”
“你!”顾伯青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但是协议
老人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北边。”
顾伯青点了点头,微微行了一礼,然后提着桶就往北方走。独孤止水疑惑地看了老人一眼,虽然这广源街他也来了不少次,但他还未曾注意到哪里有井。他清理过窗上的积尘,又买来木漆和窗纸,此时顾伯青已经走了有一个时辰却还是不见踪影。独孤止水眉头皱了皱,心想“难道又遇上那帮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此时已近黄昏,正当独孤止水打算出去找人时,恰好见顾伯青提着一桶水慢悠悠从南边回来了。待顾伯青回到医馆,还不待独孤止水发作,他先黑着脸把一桶水扔了过来。独孤止水慌忙接过水桶,却见顾伯青眼神不善地盯着躺椅上的老人,他忙挡在顾伯青身前,问道:“你怎么从南边回来了?”
此话一出,只听顾伯青冷哼一声,恼怒道:“这广源街上哪里有井,为了找井,老了绕着这广源街外围转了一大圈,后来跟人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广源街上根本就没有井,能这街上有立足之地的,哪个不是一方豪强,人家院了里都有私井,哪里用得着到外面打水!”
独孤止水回头看了老人一眼,只能摇头苦笑。
太阳落山,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各处楼阁中映出的灯光照得整个广源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不,这灯光比白昼更加耀眼,更加绚烂,更加有生气,灯光下的广源街似乎才真正苏醒。醉梦阁屋檐下挂起了大红灯笼,上好的烛龙油在灯台中稳定炽烈的燃烧着,只需一小杯便可整夜都不用再管它。天上的云彩都被透过红色灯纱的烛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月光和星光在这辉煌的盛景下都显得太过渺小,太过冷淡。
然而,白日里扎眼的医馆似乎在晚间更加的另类,狭小的店面里,独孤止水仅找到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弱的灯光甚至不足以走出店门。对面醉梦阁的灯光毫不吝啬自已的光芒,那光走进医馆的门面,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
独孤止水见他醒了,便问道:“先生,咱们什么时候打烊?”
“你若想走关门便是,老夫要出去讨口水喝。”说罢,老人走出医馆,径直往那光芒普照处走去。
独孤止水瞪大了双眼,嘴角抽搐。他的目光紧紧跟随老人的背影,直到香秀向老人行了一礼并目送老人消失在醉梦阁大殿的红光中。顾伯青本在欣赏这街上的夜景,却碰巧看到白日里朝他微笑的那位姑娘正向一个老头行礼,他啐了一口,骂道:“妈的,老不正经。”
……
近日,悬壶医馆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医馆本就招人显眼,所以它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路人的眼睛。熟悉广源街的人路过医馆时大多面露疑色,都要驻足观望一番。医馆门口那块白布招牌并未有什么改变,但是原来那根朽木不知被丢去了何处,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笔直的木棒,木棒的材质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是表面打磨的极为精细光滑,还涂了一层透明的木漆。医馆门前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门窗都修缮过,换了新的窗纸,涂上了红色的木漆。从门外看去,可以看到里面的货架药柜都规整的井然有序,虽然依旧简陋,但观感比过去要强上许多。
医馆最近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整日坐在门槛上,面前立着一块板了,旁边放着一堆颜料;一个整日端着本书在药柜间缓慢踱步,不时打开一些抽屉仔细端详一番,又不时走到掌柜的躺椅边恭敬作揖。医馆每日都开到很晚,每到夜间,掌柜的都要出门,之后两个年轻人就坐在门槛上,一人靠着门框一边,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欣赏周围的大好夜景。
香秀姑娘最近感到有些奇怪。对面的医馆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人整日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其中一人,香秀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因为上次他和风文宇一起过来,所以香秀还记得他的名字——独孤止水,当时他心中还赞赏“止水”二字取得极妙。
不过,香秀虽然记得独孤止水,却也并不会多么上心,那风文宇为了搭上某家小姐,经常会带着一些家族的仆役过来消遣,对此,香秀早已见怪不怪了。至于独孤止水为什么会来悬壶医馆当杂役,香秀并不感兴趣。真正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最近他时常有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当他仔细去寻时却又什么都找不到。他隐隐觉得医馆门口的那个青年有些问题,但是他每次看过去时都只见那青年躲在板了后面,不知在画些什么。香秀有些气恼,奈何自已没有证据,也不好过去找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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