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易魂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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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被道虞院长及高层接见后，现在我可真成重点保护人物了。

因为听说拥有这样体质的人，百年也出不到一个。就是仙山门修炼到可以元神出窍的，也寥寥无几；至于灵域门，门道更加神秘深奥，外人鲜少知道。

不过，幸好不是现实世界里，不会被幽禁起来做人体实验。反而为了不想引人注目，道虞院长让我如常在学院里生活和学习。但要防止被其他门派的人或者居心叵测之人发现和利用，我被安排进和子衿师姐同住一个舍院，还分派了凌夫子和欧夫子（摄魂课任夫子）暗中传授我，希望尽早提高我的道术。

然而呀，道法和现实世界里的学习无法相提并论，天赋和机缘十分重要。天资平平的我，就是后天努力恶补也无济于事。已经3个月过去了，我还是进展缓慢。别说摄魂了，我连招魂铃都摇不响。

“唉，为何给了我一个石猴的身体，却没有学72变的能力呀？！”我无可奈何地把下巴搭在书桌上，望着静置不动的招魂铃唉声叹气个不停。

“何为72变呀？”子衿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推门进来，看着我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同住这段时间，估计她都习以为常了。

“师姐！你不是回别院陪夫人吃饭了么？都入夜这么久了，你怎么没在别院住下便好了，还回来？”我一边收拾被我弄得一团乱的偏厅，一边奇怪地说。

“还不是惦记为你带好吃的，喏！”子衿师姐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案几上，一打开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就呈现在眼前。

今天已经和招魂铃杠一天的我，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没顾上洗手就赶紧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慢些吃！”子衿师姐看我狼吞虎咽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一边细声劝着，一边却还是帮我往碗里夹菜。

记得刚搬进新舍院的时候，面对眼前这位宛若冰清的子衿师姐，我总是谨小慎微的。一是担心被她发现我穿越而来，又假装失忆的秘密；二是在她的丽资天成和深厚的家学渊源面前，我如此平淡无奇难免自惭形秽。

没想到，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却发现子衿师姐不但美丽聪颖还很温柔善良，完全继承了院长夫人的优秀基因呀。如果我能有她的三分之一，就不用在这里愁眉苦脸了。

“子衿姐姐！”院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是平时常跟随子衿师姐左右的同门学子，名唤邱芷言。

虽然长得颇为娇俏可人，可是眉眼却挺高，因为她来自于高层世家。对于我这样平凡低微的学子，实在是入不了她的眼。

她不明白，像子衿师姐那样的身份，为何会和我同住一个院落。以为是之前那件离魂事件，学院为了平息不利的流言，才不得不安排子衿师姐来照顾我娇弱的身体吧。

虽然对我十分不满，不过她却照常喜欢到这个院子来，名曰找子衿师姐玩耍，实则过来找我茬一下，估计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邱芷言进门后，我才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人过来。还有另外一位高学级的静绮师姐，她是云晟师兄的同门学子，长相清冷，性子也淡漠寡言。对我倒没摆什么姿态，因为一般人在她眼里都是直接忽略。

“呀，叶红绪，已到亥时了，你为何还在吃呀？如此精美的饭食，定是院长夫人为子衿姐姐所做，你怎会如此不识相！”果然，她一来就挖苦我。

被她怼得多了，我也很会厌烦。但她这样的世家子弟我得罪不起，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和她斗嘴。反正只要我不开口，她说多了就会被子衿师姐制止，还是继续填饱肚子要紧。

“芷言，这原本是母亲特地做好，嘱咐我带与红绪。”子衿师姐笑盈盈地说，“学院宵禁时辰即将到了，你们此时过来可有要事？”

“是的。子衿姐姐果真聪慧过人！不似某人，天资愚笨还只顾及吃，也不怕哪日肥得走不动道。”这一边捧高还一边低的本事，就服她邱芷言了。

她哪只眼睛看到我肥了？天资的确是笨了些，不然也不会这些日子一直苦心钻研，我都累瘦了两圈好吧。

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恹恹地放下了筷子。

“云晟师兄嘱托我们来代转要事，”静绮师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原定下月初的行程，改为后日启程。”

再过2个多月，就是总部考核的日子了。届时，3个学院所选中的优秀学子，就会齐聚帝都学院参加升修考核，只有合格的学子才能进入道魂门的上层进修。

云晟师兄和静绮师姐是这届高学级学子的佼佼者，早就被院长定下了升修资格。原本，他们只需要在考核期前一个月北上帝都；只是今年计划有变，需要更早出发。那个不得不做出改变的因素，就是我。

听凌夫子说，院长已经向掌门上报了我是易魂体质的事，得到的指令是将我隐秘地护送到帝都，接受另一位摄魂术大师的教授。

我没好意思细问，是不是院长也看出我资质太差，所以想把我送去帝都总部，希望可以有灵力更强的大师来帮我尽快提升。唉，不是我对大师没信心，而是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呀！哪个大师来教授，也没法让我逆袭……

“子衿姐姐，我也要与你们一道去帝都！”邱芷言对于我的事不知情，她只是看不惯我，“为何比我灵力更浅薄的叶红绪便可随你们一同去？我也要去！”

“芷言……”子衿师姐刚要劝解。

“我已向我爹禀明，他已然同意了。”看着邱芷言得意洋洋的表情，深感在这个世界有个世家老爹真是好。

“话已转达。时日不多，明日我们各自收拾打点好，后日一早便得启程。”静绮师姐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邱芷言本来还想多怼我几句，但宵禁钟声已经响起，只好作罢，随静绮师姐身后相继离开。

****************

次日，子衿师姐带着我出了学院，到市集采买一些行程所需的用品。云晟师兄也同行，美其名曰保护我们的安全，实则是想多和子衿师姐相处吧。

像子衿师姐这样明艳动人的女子，在我们学院是绝无仅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倾慕于她的男子，那肯定是排长龙的。

就是看似憨实拙言的云晟师兄，也是在列其中。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也知道一个人看异性的眼睛里布满星辰，那绝对是动心了。

平日在学院，因为不同学级，所以鲜少能碰面。自从我这个易魂体质被发现后，云晟师兄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就可以借着帮夫子照应我这个灵力浅薄的师妹为理由，拥有更多机会见到和我朝夕相处的思慕之人了。

我也是很自觉地做一个超低瓦数的灯泡，尽量降低我的存在。可是，看着云晟师兄在子衿师姐面前，总是沉默寡言的，还真是让我这个慢性子都会替他着急。

从颉芳斋出来，在门口静候的云晟师兄，就默默地把我们手里的物品拿了过去。然后问道：“可还需去何处采买？抑或，先上茶楼歇息一下？”

我见他是眼神专注地对着子衿师姐说，就识相地走开几步，想给他们多一些空间。

谁知道，云晟师兄忽然一把将我拉走，我顺着他的力道就撞进他怀里。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就在我刚才所站的位置，有一个花盆从上面砸落，已经摔成碎片。

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子衿师姐也过来关心道：“红绪，如何？没伤到吧？”

我失神地摇摇头。云晟师兄这时也放开我的手，眉头紧蹙地说：“你的灵力如此浅薄？适才都察觉不到危险么？”

额，我顿时觉得汗颜。云晟师兄对我的资质也看不过去了吗？

“师兄，你以为何人都与你一般天资过人呀？红绪尚是低学级的学子。”子衿师姐出来解围道，“这回我们一同前往帝都学院，对红绪也将是一次试炼，路上你也可多教授她一些。”

云晟师兄听完，眼神晦暗莫名地看了看，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我面露沮丧，子衿师姐赶紧转移话题，说去茶楼歇息还不如去臻味阁搜罗些美味的果品，好带些给帝都的旧时好友。

于是，云晟师兄就成了我们的免费劳力。不过，他也没有丝毫怨言；对子衿师姐的差遣，想必他都是甘之如饴。

***********

收拾打包好行李，我、子衿师姐、云晟师兄、静绮师姐和邱芷言一行人，按照院长交代的时辰和路线出发了。

一路上，活泼好动的邱芷言受不了静绮师姐的清冷，一直跑到我和子衿师姐的马车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估计她也是鲜少出远门，心情十分欢欣雀跃，倒是忘记找我的不愉快了。

子衿师姐性子真的是极好，听她一路居然也不生腻。我实在忍不下去，就坐到车子外面，闲来无聊就欣赏起沿路的风景。

无意间瞥到前面马车里坐着的静绮师姐，正从车窗里探出头，视线专注，似乎是盯在骑马走在她前面不远的云晟师兄身上。难道……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发现云晟师兄早已放慢速度，行走在我们马车旁边，问道：“红绪师妹，你为何坐到在此处？可是车内太闷？”

还没等我回答，邱芷言就一把掀开车窗帘子，娇嗔道：“云晟师兄，咱们还需多久才能落脚歇息呀？坐了这许久的马车，子衿姐姐和我已十分疲累了。”

额，你之前不是精神头挺好的吗？一直不停歇地说话，哪里瞧出来累了？我暗暗腹诽。

“姑娘们再忍忍，大约再过一个时辰便可看到小镇了，那里有客栈歇脚。”车夫笑笑说。

“多谢！”子衿师姐轻柔地道谢。邱芷言却一脸不耐：“还要这许久呀！人家可真真累了……”

埋怨完，她忽然想起来要怼我了：“叶红绪，你若不愿与我坐同一辆马车，便与静绮师姐同坐，为何佯装可怜坐在外头。万一掉落伤到，又要拖累我们了！”

唉，我怎么又惹到她了。

“师妹，还是坐回车里为好。”嘱咐完，他策马往前探路。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刚要往车里钻时，前面马车忽然骤停，导致我们这边的车夫猛地拉紧缰绳。

马车是及时停下了，我却一时不慎跌了下去。虽然隔着衣物，但是先着地的手肘和侧背估计还是擦破了皮，疼得我皱眉抽气，幸好脑袋没磕到。

“红绪，你受伤了么？”车里传来子衿师姐关切的声音，还有邱芷言的数落：“叫你进来你不听，一会儿受伤可要耽误行程了。”

哼，就是你这个乌鸦嘴！我忍着疼痛站起来，想看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原来是前面本来横跨河两岸的一座木桥，被湍急的河流冲垮掉了。看着不窄又深的河水，近处又没有多余的桥梁，大家可犯难了。

后来是车夫提出了绕道行走，但是晚上就无法到达本来可以落脚的小镇，只能在野外休息。

一听到这个消息，邱芷言吵闹了一会儿就停住了。或许是真的累了。等我们找到一处适合扎营的地方，邱芷言都恹恹地提不起精神了。

估计她心里很懊悔，好好的在学院舒服地待着不要，偏爱跑来和我们一起风餐露宿。用现实世界的说法，就是一个字--作！

不过我也没心情嘲笑她，因为我现在不但又累又饿，伤口还又疼。

云晟师兄和车夫在安营生火，静绮师姐在准备烧水煮粥，子衿师姐正在车里为我的伤口上药，而邱芷言斜靠在一旁眯盹。

“师姐，你看得出来云晟师兄对你很好吗？”为了转移伤口疼痛的注意力，我随口一说，自己都没想到问的是这句。

子衿师姐听了，只是稍微有点羞涩地点了点头：“师兄他……人很好。”只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额，我其实想问的是，你喜欢他不。不过，我也是无聊八卦一下而已，没打算追问到底。

是夜，大家都吃完饭，然后云晟师兄和静绮师姐商定由他们轮流守夜，其余人就各自歇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仿佛听到有人隐约在呼唤我“林疏、林疏……”

恍惚间我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是豆豆的。听着她不断的呼唤声，我迫切地想要回应她。“豆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是我回不去……”

豆豆好像没听到我的回答，依旧在不停地呼喊。我急得不行，努力地爬起身，顺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想要追寻过去。

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控制住了我的身体，随后一道清凉的感觉从眉间渗透进去，直达我混沌一片的大脑。忽地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云晟师兄焦急又错愕的面容。

怎么回事？我有点浑浑噩噩的，甚至还有些飘飘然，全身呈半透明，而且还虚浮在地面之上。

难道，我又离魂了？完蛋了，现在要怎么回魂？我呆楞着不知如何是好。

“师妹，你可听见我么？”如今这样的状态，只有云晟师兄的声音才让我稍微安心下来。“我将以助你回魂，你默念我教予你的定魂口诀。以我的灵力，应可成功。”

我顺从地点点头，心里一直默记着他教我的口诀。

只见云晟师兄以迅雷之速飞快地掐诀，我立马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手势所指的方向移动。

穿过马车的门帘，看到我躺在车上的身体。而后默念定魂口诀，飘飘忽忽间我在自己的身体上穿梭来穿梭去，就是怎么也无法回到身体里去。

直到云晟师兄用手掌在我额头稳稳地按了一下，我终于感觉和身体融合在一起了。

睁眼一看，所有一切又和平常一样了。我激动地坐起来，可是头却剧痛眩晕起来。幸好被云晟师兄扶住，才没有栽倒回去。

“你们做什么？”

车外一声娇喝，让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转头。是邱芷言，她怎么跑过来了？之前她非吵着要和子衿师姐睡同一个帐篷，我不想跟她挤才躲到马车上。

“叶红绪，你怎的如此不知羞耻！三更半夜你为何靠在云晟师兄的身上！

邱芷言的呵斥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车夫们从自己帐篷里探头看到了下又缩了回去，可能不想参与我们的事情。

子衿师姐一脸迷惑地从帐篷里走出来，静绮师姐则站在另一辆马车外，漠然地望着我们。

我想解释，可实在难受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子衿师姐终于从我苍白的脸色和无力支撑自己的形态上看出不对劲。

“红绪，你可还好？”

“红绪师妹她……身体不适。”云晟师兄刻意的停顿，子衿师姐一听就明白了。她赶紧过来扶住我，云晟师兄趁此退开几步。

谁知道邱芷言怎么就发起了神经，跑过来一下子把子衿师姐拉开：“子衿姐姐，莫被她蒙骗了，她一向惯会假装！”

陡然失去倚靠，还被子衿师姐她们带了一下，我差点又摔下马车。好在云晟师兄眼疾手快，又伸手拉住了我。

“你看！子衿姐姐，她分明是故意引诱师兄……”

邱芷言还在跳脚，就被静绮师姐吼了一下：“够了，芷言！你怎的如此不懂事，没见师妹身体虚弱着么？回马车去，莫再打扰子衿照顾师妹。”

静绮师姐也已经从院长那里得知了实情，所以她也明白我的身体情况，赶紧把邱芷言支走。

尽管还一副愤愤不平，但邱芷言素来比较忌惮静绮师姐，总算不敢再吵闹，赌气回另一辆马车上了。

我被子衿师姐搀扶着，进帐篷里休息。可我却几乎一夜无眠，脑海里全是豆豆的声音。

****************

“你莫再惦记云晟师兄，他只钟意子衿姐姐！”

在中途歇脚的时候，趁四下无人，邱芷言走到我躲避的树荫下，阴阳怪气地说：“人应贵有自知之明！如云晟师兄这般修为高强的人，又怎会看上你如此蠢笨又低微的女人呢！”

以前对于邱芷言的冷嘲热讽，我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可昨夜那么一折腾，我心里正堵着难受呢。

所以，这次我也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了：“邱大小姐，我是没有像你们那般高贵的身世，也没有高超的天分，可是我一直在努力修习。为何我要看低自己！许或有朝一日，我也能一鸣惊人呢！”

邱芷言对我这番义正言辞很是不屑一顾，她唾弃了一句“白日做梦”，然后转身傲然离去。

事后，我颓丧地坐下发呆。纵然心有不甘，可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现实世界的社会公序和国家律法可以庇护。如果无法变强，只有被欺压的命！

可叹我一无殷实的背景、二无强大的能力，想与人抗争实在是太弱了！刚才也是一时气不过，逞了口舌之快而已。

“嘻嘻，有意思。”这时，从上头传来一个诡异的笑声，我被惊吓得起身跑开。

回头一看，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竟然坐着一个扮相奇特的小男童。

他身上穿着简易的暗棕色粗布衣，裸露在外的皮肤描画着一些怪异的图腾，好像纹身一般；甚至眉间和脸颊上也有。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瞧着有些类似于非洲部落那种。在他额头上还绑着一条绿色细带，配着白嫩显萌的五官，要不是顶着一头短发，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女娃。

“你是谁？”

尽管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一脸无害，坐在细细的树枝上，双脚还调皮地晃荡着，略显天真可爱。可在这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我还是保有警惕。

“我叫乩兽。你灵魂的味道很特别，我喜欢！”这小家伙一出口就很吓人。

啥叫喜欢我灵魂的味道？“我又不是吃的！”

我就白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见他闪现在我跟前，黑溜溜的深瞳直直地盯着我显露惊恐的眼睛。

我看着他与我平视的脑袋，往下一瞥，他竟是漂浮在地面上。这个小家伙是个高手？！

忽地，他鼻子凑近轻轻地嗅了一下后，我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如此与众不同，如此新鲜！”

妈呀，真当我是食物呀？瞧他眼里迸射出异常的光彩，还一副垂涎欲滴地舔舔唇，好似野兽看到猎物的模样。

这次我可没有傻楞，把身上唯一的一件法器--识魂镜，闭着眼飞快地朝对方丢了过去，转身撒腿就跑。

“哎呦，你这臭女人！竟敢欺负我一个小孩！”也不知打中对方哪里，听得身后一声嗷叫。

我没想到自己能一击即中，来不及细想，更是加快逃跑的速度。谁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飘到我前面去了，我堪堪刹住脚。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晃着我的识魂镜，满脸鄙弃道：“哈？一个铜镜？你竟如此小瞧我！”

额，你嫌弃它太low了？可起码它砸中你了呀！我识时务地闭嘴没把这话说出来。但显然他也get到我的眼神了，小白脸突地涨红。

“你们这些臭道士，竟无半个厉害的护身法宝么？”

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他一挥手，就把地上的落叶悉数吸到手掌之上，让其旋转成一团圆球。我愕然地呆住了，这样的高手是如何被我砸中的？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手都没动，那团“圆球”却极速地朝我飞来。来不及避开，不过也无需避开，因为那团是冲着我身后去的。

只听到“轰”地一声响，我回身观详，满天的落叶好似漫天飞雪飘洒而下，渐渐地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云晟师兄！”

见到救兵来了，我简直不要太惊喜，急切地飞奔过去，躲在他身后，一脸惊魂未定。

快带我走，这个小家伙像鬼魅一样，好可怕！

“师妹，你无碍吧？”云晟师兄一手持法器，一手护着我，轻声问道。

我弱弱地回了句：“我没事。那个小家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好像很厉害。你要当心！”

潜台词是，我可能会拖你后腿，但你千万别丢下我。

“嗯，我已知晓，你且躲好。”

见云晟师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同时，微微探出头偷瞄着那个小鬼。

“呵，如今你们这些道士们，道法似有所长进嘛！”小鬼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真让人不舒服。

怎么说，云晟师兄也是深得学院赏识、院长寄予厚望，道魂门未来大师一脉的继承人选，灵力自然不容小觑。他的毫不在意，肯定是装腔作势，瞧他刚才使出的绝技不是被云晟师兄轻易破除了吗！

“承让！”云晟师兄不卑不亢地回道，“不知阁下是灵域门何位高人，为何要为难我师妹？”

噢，原来这个小鬼是灵域门的呀，怪不得打扮和招数这样怪异。

这灵域门和仙山、道魂不同，创立以来从不在世间设立神修堂和道学院招收门徒，多是自家血脉相传而已。他们一向行踪隐秘，避世于密林深谷间，偶尔出世也鲜少现于人前。不知这个小鬼怎么出现在这里……

云晟师兄还尊称他“阁下”，明明就一个坏小鬼好吧。

“哼，你还不配打听我的事！”这小鬼简直太张狂了，“你莫自以为是！若不是我灵力尚未全数恢复，你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哈，真会吹牛皮！我鄙夷地哼了声。

“小丫头，你欠我一回可记着哦，改日再来找你……”一句话还未说完，那个小鬼就在一阵盘旋飞舞的落叶里消失无踪了。

谁要记着你啊？最好后会无期吧！我有些愤恨地撇撇嘴。再细看片刻，确定对方真的已经离开了，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云晟师兄也卸下了戒备，转身说道：“为免节外生枝，我们需得速速赶路。”

语罢，他就带着我回到马车的停靠处，与子衿师姐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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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会多做一些铺垫，后面将慢慢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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