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重回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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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瀑布之上，一个少女朝湖边静坐的一位女子娇笑挥手，随后奋力一跃而下。

待她再窜出水面时，双脚早已变换成鱼尾，灵活地在水里游动。那张明媚俏皮的脸，俨然与木昔影一模一样。

而端坐在岸上的女子，气质出尘，含笑凝望着湖里的小水妖。

两人一静一动，一个怡然自得、一个逍遥自在……

这时，耳边传来争吵的声音，扰得我无法继续做美梦下去。

“影儿，你不可如此！”这是木昔觉的声音？

“哥哥，你放手！我定要划伤她的脸，此后她便再不能魅惑羡哥哥了！”这个是木昔影的声音！

“我断不会让你伤她！”

“哥哥！她本对你无意，你又何必执着于她！如她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有何值得你留恋？”

“影儿，你又为何执着于七皇子？”

“羡哥哥是我的！国师已应允，事成之后，羡哥哥只会钟情于我！我是诉儿转世，即便是炽魔现身，亦不会伤我！”

“既然如此，你无需伤她。”

“此女人如此可恶，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

我最后实在被吵的没法继续睡了，只好睁开眼睛。

看着那个面目狰狞、赤口毒舌的木昔影，怎么和前世里的她那么违和啊！

难道转世后，性情会发生这么大改变吗？也许吧，毕竟生活环境和经历不一样了。是不是因为这样，炽魔才没认出她是诉儿？

“喂，你们两个住口吧，烦死了！”

我一声喝叱，顺利吸引了那两个人的注意力。

“红绪姑娘，你可无碍？”木昔觉欣喜地跑过来问道。

我头朝身上的缰绳点了点，好笑道：“你被迷晕了又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试试？”

“这……”他脸色变得不自在起来，“此乃国师属意，我们不敢违背。”

“那你废话干嘛？”我撇嘴道。

“叶红绪！”木昔影怒气冲冲地拿着剪刀，比划着恐吓道，“你如今已落入我们手里，你竟还如此嚣张。”

“呵，木昔影，你如今不是应该在圣池山么？为何却与国师凑一起了？”我嗤笑道，“你不知道你羡哥哥和国师是敌对关系么？”

“红绪姑娘，不久前秋若璇将我们兄妹截掳到此，如今我们只能听命于国师。”木昔觉歉然地解释道。

“哥哥，你何需与她多言！如今深陷囹圄的人是她，她已无法使用邪术，我们不必畏惧她。”木昔影得意地说道。我蹙眉地望着她，不屑道：“木昔影，我劝你做人善良些！以你如此品性，还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羿穹羡，你配么？”

“你！”她气得小脸通红地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你不知道他不止是七皇子，他还是仙山门人，正道中人，必定与国师这样的邪道势不两立！你竟然还会帮国师来对付我们？”我气愤道。

“叶红绪，你无需再以言语激我！国师许我与羡哥哥双宿双飞，如今只需等羡哥哥出现，他便会揭穿你的真面目！”木昔影信誓旦旦地说道。

原来那个国师要拿金光铜镜，是为了在羿穹羡的面前揭穿我的身份，还打算用木昔影来钳制炽魔，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实在太阴险了！

“红绪，你如今要当心。”小抚提醒我道，“他已为你我均下了束咒咒，如今皆灵力尽失，我一时无法破解。”

“……”这个国师，还真是太低估他了！

“木昔影，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该让羿穹羡身陷险境！”我试图再劝一劝她，“你可知道，一旦炽魔现世，将生灵涂炭，羿穹羡的神魂也可能被他所吞噬。而且国师他的目的不纯，也绝不会是言而有信的人！”

木昔影似乎有一些犹豫，我又继续劝道：“你既然喜欢羿穹羡，你就应该不忍心他被炽魔取代，变成杀人如麻的魔头。是不是？”

“可，可国师曾言，我乃诉儿转世，可以此牵制炽魔，羡哥哥必定不会有恙！”木昔影固执道，“若能与羡哥哥长相厮守，国师要我如何，我亦无怨无悔！”

“你！”我简直要气炸了！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女人！不，应该是根本就没有头脑的蠢女人！

现在，我只求羿穹羡不要过来救我！

※※※※※※

“砰”的一声，木屋的大门应声而倒。

“叶红绪！”

我眼望着那个手执玉笛、风尘仆仆的人，所谓又期待又害怕见面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羡哥哥！”

木昔影飞奔过去，一下冲到了羿穹羡的怀里，就像撞到我心上一样。

“影儿？”羿穹羡惊诧地看着她，“你为何会在此处？”

“羿穹羡！”我大声嚷道，“这是国师的阴谋，他打算用木昔影牵制炽魔。他准备要召唤炽魔，你快点离开这里！”

“国师？”他一脸焦急，“你莫怕，我定带你一同离开！”

他推开木昔影要过来救我，可是木昔影死死缠着，他又不愿下重手，两个人一时胶着在一起。

这时，秋若璇从木屋的另一个房间出来了，手里拿着的不就是我的乾坤锦囊和金光铜镜吗！

“呵呵，叶红绪，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她娇笑着走到我身边，随后拿了一把匕首抵在我脖颈处，喊道：“羿穹羡，你若不愿叶红绪有事，即刻束手就擒。”

“你别听她的……嘶！”

秋若璇手稍微一用力，我就感觉到脖子被划了一道血痕。

“秋若璇，你胆敢伤她！”羿穹羡气得红了眼。

“呵呵，对不住，适才手滑了。”秋若璇假惺惺地笑道。

“羡哥哥，你莫冲动！秋姐姐必不会伤你，她实乃为了让你看清叶红绪的真面目啊！”

看着木昔影还粘着羿穹羡，我心里就窝火。可被人刀架在脖子上，我再气也得忍着。

“羿穹羡，影儿所言属实。你且耐心等候，不多时便可知晓真相。”

说着，秋若璇就将金光铜镜拿到我面前。

我条件反射地躲闪，心里惊恐万分。我不知道，会在里面看到什么影像。是现实世界的自己？还是其他更让人害怕的秘密！

“呵，叶红绪，你可是怕了？”秋若璇讥笑道，“如今即将以真面目示人，你可期待？”

“秋若璇，你勿再装神弄鬼！”羿穹羡怒道。

“七皇子，这装神弄鬼之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心、上、人！”

秋若璇手往金光铜镜一划，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在摄魂课上，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晕倒，魂魄离身。之后身体被同院舍友扶进房间，可魂魄一直飘荡在屋外，迷迷茫茫的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另一个我出现了，直接附在床上昏迷的身体上，而后睁开眼睛好奇地环顾周围的一切。接下来，梳头、更衣……最后，我以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一室静默，直到被木昔影尖锐的声音打破。

“叶红绪，你竟是夺舍重生！你究竟是何处而来的孤魂野鬼！”

“我不是……”

孤魂野鬼，这四个字我说不出口。

羿穹羡满脸震惊又迷惑地问道：“为何……”

我不知该如何说起，因为那只会让人更震撼，更无法接受！

“你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你绝无夺舍重生……”他眼神殷切地望着我。

“我没有……”我无力地辩解。

这不是夺舍，这是灵魂互换，可我要怎么解释？终究我的确不是原主。

“叶红绪，这我们亲眼所见之事，你怎能矢口否认呢？”秋若璇掩嘴嗤笑道，“金光铜镜绝无可能出错，你敢说你并无夺舍？”

“叶红绪，你责骂我之时可谓正气凛然。万没想到，你却是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木昔影义愤填膺道。

“叶姑娘，夺舍重生，世所不容，你怎能……”木昔觉也是一脸痛惜失望。

呵，我忽然觉得很好笑，又有些释然。好笑的是，眼前这些假仁假义的人，却能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释然的是，这个秘密无论再如何隐瞒，也终究瞒不住。

只是，羿穹羡，你会如何选择呢？

“没错，我不是叶红绪原本的魂魄！我是借她的身体重生……”

我想尽量平静地把事实说出来，可在羿穹羡渐渐慌乱的目光下，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羿穹羡，如今你知道这个事实之后，还会和我在一起么……你还敢和我在一起么！”

“叶红绪，如今你还有何脸面央求羡哥哥？你不配！”木昔影不屑地唾弃道。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非今**不得已，你是否想隐瞒我一世？”羿穹羡沉痛地质问道。

“我……”我百口莫辩。

“你说要与我‘一世一双人’，却未曾将如此重要的事告诉我？你究竟将我视作何人！”

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把冰箭直射我心房，渐渐凝固我全身的血液。

“呵呵，七皇子，你以为叶红绪只隐瞒你夺舍一事么？你可知她来自何处？你又可知她是何人，抑或何物？”

秋若璇的话犹如雪上加霜，让在场的人又惊愣住了，也让我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叶红绪，”秋若璇再次将金光铜镜放到我面前，诡笑着，“此时，我也迫不及待想一睹你的真面目！”

“秋若璇，你！””羿穹羡要上前，却被木昔影死死抱住。

“红绪，凝魂！束咒未解，你切勿强行离魂！”小抚焦急地提醒道。

可是，当金光铜镜画面又即将出现时，我已经不想忍受那再一次被人凌迟的痛苦了！我拼尽所有灵力与意念试图强行离魂，虽然挣开了绳索，却只逼得自己被束咒反噬，一口鲜血吐在了金光铜镜上。

金光铜镜霎时金光四溢！

秋若璇尖叫一声，惊慌地后退几步，并把金光铜镜直接丢弃。

“叶红绪！”

“师妹！”

两声呼喊之后，一道红色符咒飞向秋若璇，将她狠狠击中，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我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对峙中。

“羿穹羡，让开！”云晟师兄抱着虚弱昏迷的我沉声道。

“瞿云晟，你休想再带走她！”羿穹羡丝毫不退让。

“我曾说过，若你无法再护她，那我便不会再予你机会！”云晟师兄压抑着怒火说道。

“瞿公子，你可知，如今她已不是你的师妹叶红绪，她是夺舍重生的孤魂野鬼！”木昔影惶恐又愤然地叫着，“她将你与羡哥哥都蒙骗了，将我们皆蒙骗了！”

“一派胡言！”云晟师兄呵斥道，“不许你们如此诋毁她！”

“瞿公子，此事……确实千真万确！适才，我们从那面铜镜里亲眼所见她……她果真借你师妹的身体还魂！”木昔觉吞吞吐吐道。

云晟师兄抱着我的手微微发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质问道：“这便是你不愿再护她的缘故？仅凭亲眼所见，却非凭心而论？羿穹羡，这便是你所谓的‘一世一双人’？”

“瞿公子，叶红绪她夺舍重生是事实，你又何必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呢！是她对不住羡哥哥，她配不上羡哥哥！”

“住口！”羿穹羡厉声道，“无论叶红绪是否夺舍重生，是孤魂野鬼，抑或妖魔邪祟，她都是我羿穹羡唯一的发妻！”

“羡哥哥？你，你……”木昔影惊得瞠目结舌。

“瞿云晟，我方才确实未能护住她，你怪我怨我甚至动手，我都一一接受！但我誓死也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羿穹羡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滴泪就这样悄然滑落……

“叶红绪，你曾说要与我‘一条独木桥走到黑’，可你为何不信我亦如此！为何你愿信他，却不愿信我？”羿穹羡语带悲切道。

再一滴泪滑落，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他那张带泪的笑颜，心里百感交集。

“羿穹羡，我不是孤魂野鬼，也不是妖魔邪祟，我更不是不信你！”我凄然地说道，“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害怕……”

云晟师兄抱着我的手陡然收紧，后又慢慢松开，将我放到地上。

下一秒，羿穹羡就立刻将我拥入怀里，动情道：“叶红绪，你只需记住，你是我唯一放在心上的人！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唯有你一人！”

“羿穹羡……”

我此刻感动得难以附加，似乎之前所受的痛苦、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

忽然，羿穹羡身体猛地震了一下。

随后，就听到了木昔影仓皇无措的声音：“羡哥哥，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你好……”

“影儿？”

羿穹羡缓缓松开了我，脸上尽是疑惑，疼痛，又难舍。我惊恐地看着他胸口冒出来的那截尖锐的针头，感觉像是插在我自己心口上。

“叶红绪……”他只轻唤了我一声，便闭眼渐渐往后倒去。

我慌乱地抱住他，颤声怒吼：“木昔影！你为何这么做！”

木昔影不由自主地哆嗦道：“我是为羡哥哥……他已被你这个妖女迷惑了，我须得救他！”

“救他？你这是杀他！”我咬牙切齿道，恨不得马上把她千刀万剐！

“不！不……国师曾言，此银针唯让他陷入沉睡，羡哥哥不会死的！不会的……”她瑟瑟发抖地喃喃自语道。

“红绪，此针为锁魂针！一旦刺入心口，神魂便会被封锁在体内，无解咒无法恢复。”小抚解释道。

“国师！又是他！”我简直怒不可遏！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野兽的嘶吼声。

云晟师兄马上护在我们前面，在对方冲进来之时，释放了一道雷击符咒，可却被对方轻巧躲过。

“臭道士，此回绝不会再放过你！”小鬼龇牙咧嘴地叫嚣道。

“呵呵，乩兽莫急，正事要紧！”秋若双邪魅地笑道，“先将主人的古琴和七皇子夺过来！”

看着这眼前的一人一兽，我们仿佛如临大敌。他们看起来好像比之前力量更强了！

小鬼吼叫一声，与云晟师兄斗在了一起。

秋若双就虎视眈眈地朝我走来，她轻蔑地嘲笑道：“叶红绪，乖乖将七皇子交出来，便可让你多活几个时辰！”

“秋若双，你休想！”我将羿穹羡轻放到地上，起身催动小抚攻向她。

她眼神一凛，手中幻化一根结满冰刺的长鞭，灵巧挥动着挡下小抚的攻击。与此同时，还暗地里释放了几枚冰针朝我攻过来。

我之前因为遭禁咒反噬而受伤，灵力更是微弱，面对偷袭过来的冰针，再收回小抚时已是来不及。

※※※※※※

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谁知，那冰针到跟前直接化为冰水。

秋若双错愕地盯着我的身后，惶恐道：“主、主人？”

随即一道炽火闪现过去，秋若双一声哀嚎，痛苦倒地。

小鬼见状，立刻停下了打斗。见到我身后的人，匍匐跪地道：“主人息怒！”

我看向身后的炽魔，只见他傲视着那一人一兽，冷言道：“明知故犯者，炽火灼心之刑。”

小鬼不解道：“主人，你为何不许我们伤这女人？玄先师说，此女绝不能留……嘶！”

又一道炽火飞过，小鬼不由得捂胸痛呼。

“违逆者，亦然！”炽魔依旧无情道。

云晟师兄第一次见识到炽魔的冷酷暴戾，赶紧要冲过来保护我，被我眼神制止了。

我们都了解炽魔的性情，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可能就和秋若璇他们一样的下场。

“主人，我们并非存心忤逆！”秋若双忍着炽火烧心的痛苦，辩解道，“乩兽和霜刹苦苦忍受了千万年的禁锢，只盼终有一天等主人归来，我们便重获自由！而她若在，只会妨碍主人的复生大计……”

“伤她者，必死！”炽魔不容置疑道。

“主人，莫非你为那女人又将再次舍弃我们？”秋若璇哀声道，“可她早已灰飞烟灭……”

“无需多言。”炽魔凛声道。

“主人……”小鬼难以置信地怔愣住了。

我和云晟师兄面面相觑，对现在的状况也是完全摸不透。他现在明明是炽魔，可为什么却仍然和羿穹羡一样会如此护着我？难道就为了当初的那份口头契约？

这时，木昔影怯生生地唤道：“羡哥哥，你可记得诉儿……”

炽魔神情微动，喃喃道：“诉儿……”

木昔影又怕又喜地上前来，刚想再开口，却直接被炽魔钳住了喉咙。

“便是你伤我？”他眼神一凛，面露杀机，手掌忽变赤红。

“羡哥哥？啊……”

听到木昔影的惨叫，我立刻冲上去，抓住炽魔掐着木昔影的手，焦急地喊道：“住手！炽魔，她是诉儿，你不能杀她！”

可是，他却好像不为所动。难道他被封印了千万年，已经忘记诉儿的模样了？

我心急如焚地看着木昔影凄厉地挣扎、喊叫，只怕再不阻止她便要香消玉殒了。虽然我对她也是深恶痛绝，可她如果死了就再没人能压制炽魔了！

来不及思索太多，我鬼使神差地扑上去吻住了炽魔。他微微震颤了一下，随后松开了对木昔影的钳制，缓缓地放下了手臂。

木昔影立时瘫软在地，晕死过去。木昔觉惊颤地过来将她扶起，带到一边。

我退下来，望见他双眼迷离，似是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渐渐地，他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冷冽，但眼中的炽火却带着几分柔和。

“绪儿……”

听到他这声轻唤，我不由得心里一颤，差点又再次扑上去。可是，我明白，他不是羿穹羡，尽管同是那个身体，却不是那个人。他唤的应该是“诉儿”，只是从那一模一样的人嘴里念出来，让我产生了错觉。

我压下心中的悸动，对他娓娓道来：“炽魔，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找你前世的妻子诉儿么？木昔影身上有前世的水妖印记，而且金光铜镜也已经确认了，她便是诉儿的转世！所以，你刚才差点失手错杀了她，你知道么？”

“她非是我的诉儿。”

没想到，他却矢口否认。

我很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不是？难道你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并不信我所说的。

我无奈地向云晟师兄要来金光铜镜，然后对准木昔影，念动他曾经教授的咒语。

不多时，金光铜镜里就出现了诉儿前世在灵域镜湖里欢快嬉戏的影像。我将金光铜镜转向他，问道：“难道，这不是你的诉儿？”

“她是诉儿，却非是我的诉儿！”

炽魔的一句话，把我和云晟都绕晕了。

什么叫不是他的诉儿？难道诉儿还有两个？是双胞胎，还是两个叫诉儿的人？

我突然灵光一现：或者是两个魂魄？

可是，没让我有更多时间猜想，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师妹！”云晟师兄飞快靠近我，神色凝重地说道，“似是邪气甚重的妖魔现世，尽早撤离为好！”

我一听，赶紧催促木昔觉背起木昔影，让他们准备随我们一起走。

“你，会和我们一起吧？”我紧张地对炽魔问道，“我们的契约还作数吧？”

他却抬脚走到秋若璇和小鬼面前，冷然问道：“可是你们唤出烈豸？”

秋若双立即否认道：“霜刹不敢如此妄为！许是玄先师……”

“吼……”的一声咆哮，霎时整个大地震颤了几下。

小鬼和秋若双的脸色全变了，炽魔也是一脸肃杀。

我心颤道，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怪兽！

“速速离开！”炽魔丢下这一句，便带着我直接御灵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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