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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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哈德咆哮着着挥动战锤将一个诺斯卡人的胸腔砸碎，白狼骑士与其他诸多帝国骑士们汇聚在他身边，冲入到诺斯卡人的营地里发起猛攻，诺斯卡人的绝大多数兵力都已经在前线的围城战中，而且面对一整支重装骑士们的冲击，诺斯卡人的营地可没法像之前对付上百人的夜袭队伍那样轻松。

“不要恋战，尽可能把动静弄大并破坏敌人的后勤。”沃尔哈德向他的战士们下令。

弥昂也在帝国骑士们的阵中，他看着四周被帝国骑士们拔出的营帐图腾，寻找着更有价值的目标，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在敌人兵力空虚且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进行突袭，因此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加大他们的破坏效果。

参与到这次突袭的约有一千五百名骑士，而更多的米登领军队距离这里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他们是在渡河之后被诺德领派出的信使所发现，对方骑着选帝侯的狮鹫而来，并且让他们知晓了塞森蒙德的情况，而在遭遇过诺斯卡人的袭击部队后选帝侯决定先行派出部分军队支援诺德领的作战。

来到这里的骑士只有米登领大军全部骑士的小半，因为即使是帝国最好的战马也不可能带着沉重的战甲一路追着诺斯卡掠夺者骑手们赶到塞森蒙德，因此集中了不少的备用换乘的战马用来托载骑士们的战甲，最后在即将迈入战场前换上，才使得这次强行军的突袭得以展开。

由于狮鹫的引路帝国骑士们得以越过密林与浅水来到战线前后方发起致命的冲击，即使因为诺斯卡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前线不能杀伤足够的有生力量，也能破坏诺斯卡人并不算充足的后勤，为接下来的战斗取得优势。

骑士们被各自的核心骑士率领组织成不同的队伍向着诺斯卡营地内各处发起攻击，将粮食与兵械放火点燃，砸倒诺斯卡认得仪式性图腾与祭坛，并杀死沿途上能碰上的任何诺斯卡人，营地里零散的诺斯卡人即使悍不畏死地向骑士们反攻也无法迟滞战马的步伐，只是再添加一具尸体。

少数不适合参与到围城战中的部队还能勉强做出反应，一辆停驻的混沌战车在驾驶者的操纵下奔驰而出，两匹咆哮间隐约燃烧着火焰的混沌战马带着利齿冲入到营地间的路径上，战车带起卷动着的镰刀在对迎接帝国骑士的冲锋时削断帝国战马护甲薄弱的马腿，而第二名乘者手持带镰的长矛用于处决还活着的帝国骑士。

但弥昂迅速逼近了这里，从狭窄的营帐中间冲了出来，都法从战车的后方越过，而弥昂则反身抓住战车的边缘后从都法背后落在战车上，反手斩杀持矛的掠夺者后再从背后将车手捅了个透心凉。

将尸体踹下战车，弥昂牵扯住混沌战车的缰绳，猛地用力向右一拉，力量大到几乎将两匹混沌战马的头都扯得偏过去，接着猛地一个转向冲入到旁边的营帐中，混乱中被缆绳与皮布纠缠着倒下，而弥昂从战车后跃下，翻身跨上追来的都法后继续搜索着战场上有利的目标。

而远处一个高大的营帐则非常引人注目，它比其他的营帐高出近一半的同时占地更是其他帐篷的十数倍以上，这样巨大的营帐想来能在里面的人也绝非等闲，而且周围还有一支不少的守卫，更能说明目标的价值。

而帝国骑士们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两个连队的白狼骑士与一队猎豹骑士都向着那硕大的营帐发起冲击，不过这里的守卫更多并且大多披挂着诺斯卡人并不多穿戴的厚重盔甲，这些精锐强大的战士即使是面对帝国骑士们的冲击也绝不退缩，因此帝国骑士们在此的进展并没有其他方向上的势如破竹。

弥昂调转都法冲向那里，沿途间没隔数步都会留下诺斯卡人的尸体，湖神的幻兽足够引人注目，即使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还是有不少的诺斯卡战士冲向弥昂发起挑战，而弥昂自然也毫不客气地将之尽数击杀。

白狼骑士们挥动着战锤摆脱与守卫们的近身缠斗，重新策马发起一次冲锋，借着这次的冲击用钢铁战锤在诺斯卡人的队列前砸出一个缺口，在诺斯卡的重装战士向前试图逼退白狼骑士们的时候，弥昂全速冲过白狼骑士们造成的缺口，迎面一剑向着诺斯卡人的重装战士，一剑将他戴着头盔的头颅贯穿，被刺穿的裂痕边缘带着翻卷起来的铁皮。

弥昂来回厮杀着逼退诺斯卡人的士兵，随着这片的防线被打破，白狼骑士们拖着诺斯卡人陷入混战，而弥昂则直冲向营帐的门帘前，而那里还有最后一个守卫正在等待，一个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深埋在盔甲内，从盔甲的裂隙间可以看到血肉突变的痕迹。

很多混沌武士都全心全意地追随着他们的神明，争相表达自己的坚定和忠诚，但到头来，他们会发现他们的神明所赐予他们的礼物更像是诅咒而不是祝福，随着时间延续，遗弃者不断失去理智和思考的能力，经验和技巧被径直抛弃，他们所喜好的只有尖牙利齿。在他们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一丝智慧的闪光，遗弃者大多都是些癫狂的疯子。

尽管对于南方的普通人来说，遗弃者是如此愚昧又是如此可怕，但混沌战士并不会对遗弃者和其他身被神明徽记的战士区分对待，事实上在混沌武士心目中，那些变异的最为畸形的遗弃者都是为神所赐福的。

而眼前的遗弃者看起来并没有绝大多数那样的疯狂，他甚至还能握住剑，只不过头顶突出头盔的螺旋犄角以及从小臂上生长出的怪异的新肢体显然都是混沌变异的具现。

弥昂试图冲开他的阻拦，而遗弃者则带着野兽性的本能与速度躲避了都法的冲击，环绕到侧面以扭曲的肢体发起攻击，弥昂挥剑横斩拦下他的攻击，而在同时另一柄剑刃斩杀而过，即使遗弃者发觉了攻击并开始躲避，但依然被切下了一小块头颅，露出的蓝青色组织显然已经说明他已经向非人的方向进行着转变。

“这家伙交给我，你去里面看看有什么值得杀的家伙。”奥兰多用赤诚之剑拖住遗弃者的攻势，而弥昂则一点头直扑入营帐内。

在进入到这个营帐的时候，弥昂感觉到一股来自地狱般的炽热，空气中满是被烧沸般的血腥气息，弥昂扫视过去，看到诸多用鲜血绘制的符文画在营帐内，还挂满了诸多无法认出的，但肯定满含着亵渎与毁灭力量的金属符文，在来自营帐中间炽热的光中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反光。

弥昂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在这宽大营帐中间实际上没有想象中什么象征身份的宝座或是生活的痕迹，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散发炽热橙红色光芒的大坑，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其中令人心惊的力量，就像此前所说，仿佛通往地狱的门扉一样。

弥昂靠近了那巨大的坑洞，跃下都法后低头看去，这巨大的坑洞仿佛一个火山口又像是一个熔炉，在里面充满了整个坑洞的是明亮炽热的液体，仿佛是满池的鲜血与熔化的金属的混合，弥昂在这沸腾的熔炉内隐约能看到人类的骸骨，并且在不断地灰化融入到其中，尽管并不知道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但弥昂能猜得到这绝对不少什么好东西，但现在他也苦于无法摧毁这熔炉。

“你能感觉到些什么吗？”弥昂向伊岚询问道，即使没法摧毁也得有些情报收获。

“混沌的力量，但与之前感觉到的许多都不太像，那种毁灭的热量是被其意志带来到世间的，感觉有些像恶魔但要强得多，或许是其他的混沌神明，但远不如真正的那四个。”伊岚解析着说道。

“他们肯定在准备某种大型的仪式，可能想呼唤恶魔、魔法或者别的些什么。”弥昂翻到了一旁挂架，上面的羊皮纸内满是他无法理解的方正文字，尽管看不懂这些文字，但弥昂扫到了其中几幅简陋的绘画，看起来似乎是像怪异的金属盔甲部件。

而在此时，都法突然一声长鸣示警，弥昂猛地转过身来，一柄呼啸的战斧甩来，弥昂举起泰波克之翼打飞了这一击，而在之后他看到一个戴着古怪的高盔，从头到脚都穿着厚重的重叠盔甲的矮人从支柱与盔甲的后面走出，因为他的身高弥昂之前居然忽略了他的存在。

它宽阔的胸膛上覆盖着浓密的黑色胡须，紧紧地卷成一圈，粗短的獠牙从嘴里伸出来，弥昂意识到这是传说中居住在旧世界山区的矮人族中的一支，弥昂一直认为他们是可敬的、勇敢的盟友，尽管他们也经常是贪婪而固执的，但是这个扭曲的家伙身上看不出任何矮人原本所体现的优点，它显然已经被混沌的邪恶力量所扭曲了。

弥昂没听过多少关于混沌矮人的传说，矮人们几乎不会向其他人提起这些背叛者，因为他们是族群的耻辱，而弥昂只是知道诺斯卡人有时候会得到一些威力巨大的战争兵器，而提供者显然是这些混沌矮人。

弥昂看到对方把他的重武器放在肩上，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大口径短枪的枪管里冒出滚滚火苗，一股死亡的力量撕裂而来，弥昂直接举盾蹲下躲开，他感觉到火苗从头顶舔过，那像是地狱兽大口吸气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战争机器将一个咆哮的火球抛出砸破了背后的帐篷，将几个诺斯卡人与帝国骑士连带着盔甲都炸得碎裂。

接着混沌矮人扔下了这把重枪，改用了一把斧锤，它的刀刃闪着黑色黑曜石的光芒，他不过四英尺半高，但却壮得像一头牛，他们的胳膊几乎和身体一样粗，这也是矮人们的共同特点。

弥昂向前迎战，与披挂着重甲的混沌矮人对决，弥昂此前从没有与矮人战斗过，矮人虽矮但极其沉重且坚韧，因此许多的战斗技巧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像一块岩石一样坚不可摧，不可动摇。

恶魔铁匠一记重击对准了弥昂，他预计弥昂会用盾牌挡下这一击，但弥昂却用右臂的手腕拦在斧锤上，转动剑刃把它锁住，接着用泰波克之翼猛砸向混沌矮人，盾刃撕裂了矮人的黑色盔甲，深深地咬进了他的肉里，折断了肋骨。

这次的攻击力量足以将岩石击碎，以矮人的坚韧来说这的确这就像在攻击一块岩石，只不过混沌矮人疯狂地笑着，即使血开始从他宽阔的脸上流下来。

混沌矮人退让了，但他依然在笑，他用那仿佛是地狱锻造出的满是猩红符文的斧锤猛地敲在同样狰狞的地狱铁砧上，在这时中央大坑中的熔铸金属仿佛喷发的岩浆般掀起，击退了弥昂试图追击的脚步，而在那些金属熔流掀起的时候，弥昂隐约看见巨坑中的一双燃烧的赤金色眼眸。

当这些浪涛平息下来时，弥昂想要去追上那个逃走的恶魔铁匠，但在此时外面的战场上已经又有了变化，诺斯卡人从营地中集结回援的军队终于挡住了帝国骑士们不断进攻的步伐，并且诺斯卡人们正在欢呼。

弥昂撤出了营帐，此时外围的战斗中帝国骑士们已经击倒了这里的最后一批守卫，弥昂看见奥兰多与与其他帝国骑士们正集中冲锋向一处战场，那里诺斯卡战士与帝国骑士们的厮杀间长矛折断剑刃浸血。

当恶魔坐骑的咆哮声响起时，弥昂抬头看去，在诺斯卡人群中看到了敌人的军阀酋长，他比弥昂见过的任何人类都要高大，骑乘着凶猛咆哮的钢牛，一手持锤一手持战斧，当弥昂望向他的时候对方也将目光转向了他，彼此在战场上对视，都认出了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