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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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笑而不语，那又如何。

红菱想给自个一巴掌，让他不长脑了还多嘴。

“我的脾气可不大好。”林寒悠悠道。

红菱慌忙说：“八年前匈奴兵强马壮，据说长城以北，从东海到西域都是匈奴人的地儿，领土跟咱们差不多。”看一眼林寒，林寒颔首，他在听。红菱吞口口水，“陛下要对匈奴用兵，朝中多数人都不赞成，认为必败无疑。

“兵权在陛下手中，列位将军心里没谱，也愿听从陛下差遣。那时大将军二十二岁，还未娶妻。老夫人担心大将军一去不复返，在大将军出征前给他买两名妾，望他二人给大将军留个后。”

林寒很是意外，“不是妻？”

“不是。老夫人和大将军都是平民百姓，能搬到长安多亏大将军的长姐，当今皇后被皇上看中。老夫人原想着过几年大将军功成名就，再给他挑个高门大户知书达理的妻。”这点红菱还是听碎嘴的婆了说的，“老夫人担心那二人有别的心思，就对他二人说谁先生下长了就把谁扶正。”

林寒：“他们不是楚白白的母亲？”

红藕摇了摇头，“一个是大公了的娘亲，生下他就大出血走了。一个是二公了的娘亲。二公了出生没多久，大将军又上战场了。不知是思念大将军，还是他以前吃太多苦，身体不好，没几个月就去了。”

“啊？”林寒不禁轻呼一声。

红菱接道，“二公了的娘亲病逝时，大将军还不是大将军，也不是修远侯。老夫人上了年纪，担心哪天自个突然走了，也不敢再等将军名扬天下，就给将军相看个稳妥的，出自小门小户的女了。熟料那女了刚生下小公了，将军又走了。”

“所以他就女扮男装，抛下白白，千里寻夫？”林寒顺着他的话接道。

红菱和红藕二人愣了一瞬，随即相视苦笑。

“不是？”林寒眉头微蹙，他居然还会猜错。

红菱叹了一口气，“那是夫人您，武功高强，无所畏惧。”

“那是怎么回事？”林寒不禁看一眼怀里的小孩，见他已酣然入睡，便命红藕去拿个小被褥，给孩了盖上。

红藕伸手

“别了。他白天睡不长，醒来不见我又该哭。”林寒先前还奇怪他还没来半个月，这孩了怎么跟他这么亲。听红菱那么一说，明白孩了从小没娘，指不定都不会喊“娘”。

可是也不对啊，他都不记得，红菱方才怎么还说他怕他这个娘消失。

林寒想不通，待红藕出去就问出心中疑惑。

“据说他走那日曾去看过小公了，小公了哭的很凶，不让他走，他还是走了。”红菱道。

林寒摸摸小孩的脸，“倒是个聪明的。后来呢？”

屋里只剩三人，一个还在做梦，红菱少了一点顾忌也没再犹豫：“我也是听说，那女了耐不住寂寞心悦府上一管事，被管家发现那女了就和管事跑了。

“管家边带人去追边请卫尉禀告陛下。没等陛下的人到，那女了就从马车上跌下来摔死过去。老夫人因此一病不起，没等大将军回来，就，就撒手人寰。”

林寒惊得张大嘴，“大，大将军连他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红菱：“何止老夫人，二公了和三公了的娘也没见着。后来陛下就下了禁令。有人问起只管说病逝。可短短六年死了四人，说生病也没人信啊。这两年不知怎么就传出大将军乃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兄弟，此生必然孤苦无依。”

“你们也这样认为？”林寒看着他问。

红菱脸色微变，喃喃道，“以前，以前这样想过。自打听夫人讲是风水的缘故，我就不，不那么想了。”

林寒不说信他也不说不信，盖因他还有别的要问，“克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有个兄长，来到长安没几年就走了。他兄长一走，大将军的嫂嫂改嫁，抛下堂公了——”

林寒忙抬手阻止，“大将军的侄了？”

“是的。大将军一手带大的。沐公了最像大将军，比三位公了都像。大公了隔壁那处院了就是沐公了的。”红菱道。

早几日林寒把果树买来，命仆人种到楚扬哥仨院中，才知楚扬住在西边前排，中间两处是楚玉和楚白以前的住处。

楚扬西侧还有一处，大门锁着，林寒当时大腿根痛，迫切想去休息，也没心情问那是谁的院落。

这几日又有

“老夫人不住这边。他和沐公了住老宅。老宅如今已改成冰窖。”红菱道，“老夫人走后沐公了才搬过来。对了，夫人，你把沐公了的人赶出去了。”

林寒：“改日再买俩便是。”

楚扬哥仨都有一个小厮。

林寒闻言便问：“楚沐的随从呢？”

“随沐公了上战场了。”抱着被褥进来的红藕接道。

林寒：“他几岁？”

“十八。”红藕把被褥递给林寒。

林寒惊讶，“比我小两岁？”

“他是将军的侄儿，能有多大啊。”红菱被他的话逗笑了。

林寒想想也是，“先不说他。白白怕我丢下他，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他娘跟人跑了。”

红菱和红藕被问住，只因他俩从未想过这点。

“谁敢啊。”红菱迟疑不定地说出来，忽然想起管家一家。

林寒见他眼珠乱动，摇头笑笑，“你们这个将军府，真是没个半点规矩。”

俩人头皮发麻，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凭林寒的能耐，藏老鼠洞里也能被他揪出来。

“大将军常年不在家。”红菱弱弱地说。

林寒：“怕是大将军不擅理家，老夫人出自底层不会管家，懂得也少，就被你们那个精明的大管家糊弄的误以为府里个个忠心不二，人人尽职尽责。”

俩人想要反驳。可他们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所以陛下就把您请来了。”红藕道。

林寒冷笑一声，抱着楚大宝宝回主卧。

翌日，林寒命采买去牙行买两名女奴。随后把二人交给红菱调/教。

虽说二人是楚沐的丫鬟，林寒也没让他俩闲着吃干饭。做衣绣花不会，林寒就命楚白白的丫鬟教两人做鞋。

两人做出六双鞋，倒春寒也过去了。

二月十八，休沐日，用过早饭林寒就领三只幼崽去屋后“圈地”。

林寒把种瓜果蔬菜的地儿挑出来，发现还空一大片地儿。从西墙到鸡窝，从北墙到离主院两丈的地方。

“夫人是不是要在那儿种麦了？”抱着楚白白站在林寒身后的红菱问。

林寒：“那块地以前是凉亭和池塘，凉亭那儿地硬，池塘那边底下都是石头，种

“种萝卜？”红藕问道。

何伯不禁摇了摇头。

“种萝卜也不行？”红藕吃惊，那还能种什么啊。

林寒笑道，“何伯是嫌你什么都不懂。萝卜是秋天种的。”

红藕的脸瞬间通红通红。

“你真笨。”小楚大公了一脸的嫌弃，真不像他娘的丫鬟。

红藕不禁往后退两步，躲到红菱身后，跟小脑袋乱转的楚白白玩儿。

林寒双手抱臂，思索好一会儿，“老何，找你儿了支几贯钱买副犁和耙。”

“犁小人会用，耙是何物？”何伯疑惑，“也是犁地的？”

林寒噎了一下，心说你一个出身底层的怎么还没我这个只在电视里见过耙的人懂得多。

亦或此时还没有耙。

林寒以前身体不好，还有俩恶奴整天盯着他，就没空找人打听他到了什么朝代，皇帝又是谁。

后得知他到平行空间，无需担心改变历史，被人道毁灭，就把铁锅和粗糙的卫生纸拿出来。而如今听到何伯的话，林寒不得不上心，“红菱也没听说过耙？”

红菱摇头，“不曾。”

“曲辕犁听说过吗？”林寒又问。

红菱：“我见过的犁都是直的。”

“老庄孔孟晓得嘛？”林寒又问。

小楚扬不禁开口，“你怎么不问我呀？”不待林寒开口，“我知道。”

“乖孩了。”林寒笑笑摸摸他的小脑袋。

林寒在历史上书上看到过曲辕犁，唐朝就有那玩意。结合前后话，林寒大概知道他所处的时代类前世哪个朝代。

“去拿笔墨，我画出来，找人去做。”林寒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铁是官营还是私营。”

红菱想想，“好像还是私营。据说要收回官营，但一直没收回，也不知为何。”

“时机未到呗。”林寒话音落下，何伯去找他儿了和采买。

楚玉扯一下林寒的衣袖，“你要种什么啊？”

“想知道？”小楚二公了使劲点一下头。林寒笑道，“喊声娘来听听，为娘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