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命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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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顾莫呕吐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因为顾莫前前后后差不多又着凉，所以他上学的事情暂时被搁浅……

顾莫三天两头呕吐，可是顾老爷子虽然看着心疼却也庆幸！

因为顾频这小子总算没再在他耳边嚷嚷着说让顾莫去上学，可是顾老爷子没想到的是，他才没庆幸一个多星期，顾频就带着一坨红色信封回来了――

“袋子里是什么东西？”顾老爷子嘴上问着，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到顾频说，“爷爷，这是丰阳的录取通知书，我都帮顾莫搞定了！”

“录取……通知书？”

顾频一脸欣喜的模样出现在顾老爷子的面前，顾老爷子只觉要昏厥过去了：这臭小子！还以为他消停了，没想到他早就在背后默默搞定一切了！

“爷爷，你放心吧，有我在！”

顾老爷子没领情，一个白眼过去：切，有你顾频在，爷爷才担心顾莫呢！顾老爷子回头同情地憋了眼正在喝粥的顾莫。

顾莫前前后后差不多吐了一个多星期，今天可算是好一点了，只可惜不知道顾莫还得受他哥如何折磨呢！

顾频以为顾老爷子舍不得顾莫，于是拍胸脯保证，道：“爷爷，你就放宽心嘛，好说歹说我也是剑桥大学毕业的精英学生，怎么这个头衔在您这里就这么不受用呢？”

顾老爷子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行了，行了，你也别跟爷爷面前晃了，你去陪陪你弟吧！”爷爷还想多活几年，你小子最好离爷爷远点，保持距离！

顾频哪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呢？

顾频屁颠屁颠地跑去看顾莫，顾莫正在喝粥，喂他喝粥的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这个女孩模样长得很清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雪亮雪亮，包子脸，长得挺可爱。

顾频对她印象不错。

自从在林嫂脚受伤之后，这女孩就一直在照顾顾莫，并且照顾得挺好的，有时候顾莫吐了一地她也不嫌弃，只是默默收拾污秽。

顾老爷子对这女孩印象也挺不错。

女孩看着性格乐观开朗，经常都听见她给顾莫讲笑话，读文章，虽然顾莫依然没什么反应，但是感觉顾莫并没有很排斥她――

总之，那女孩挺不错。

佐梨并不知道自己在他们两个的心目中评价这么高；照顾病人是她的工作，她拿人家工资就肯定得干相应的活。

佐梨帮顾莫擦拭嘴角，顾莫冷冰冰地看着她。

“佐梨，辛苦了，快过来爷爷这边坐坐。”

顾老爷子心疼她，于是就问她：“佐梨啊，看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想着出来打工赚钱呢？你爸妈也舍得让你出来受苦吗？看你年纪小小就这么能干！”

听了顾老爷子的话，佐梨面上失落，她看着顾老爷子礼貌地说：“爷爷，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妈养我几姐妹不容易，所以我平日会打工填补一下家用，只希望妈妈身体健康，不用那么辛苦。”

顾老爷子没想到她面临的竟是如此遭遇，于是感到非常抱歉。

“佐梨啊，爷爷没别的意思，爷爷是觉得你能干，爷爷在表扬你呢！”

“嗯，谢谢爷爷！”佐梨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两个小酒窝浅浅的可甜了，顾老爷子看着不甚满意。但又觉得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疼……

“爷爷，请问一下，顾……”佐梨突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姓名，“……顾莫”可顾老爷子知道她要说谁。

“爷爷，顾，顾莫他……他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他终日消沉，不爱说话，甚至好像语言障碍？”

第一次见面，顾莫就喊她“爸”！

“你怎么知道他得了抑郁症？”顾老爷子点头，“因为顾莫呀……顾莫的爸爸两年前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顾莫被他爸爸抛弃了，所以顾莫不开心，顾莫不开心就不愿意说话了……”

“原来是这样……”佐梨吃了一惊，原来难怪都没见到顾莫的父母，“那……爷爷，顾莫的妈妈去哪了？”

谁知佐梨话音刚落，顾老爷子便“嗖”地站起身。佐梨疑惑地盯着老人的后背，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

顾老爷子说：“佐梨啊，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厨房有汤你等会去喝点吧！”看顾老爷子回避，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佐梨猜想顾老爷子应该不喜欢顾莫的妈妈！

佐梨心下一惊，暗怪自己多话。

顾老爷子生气只是生顾莫的妈妈的气，他压根没怪佐梨，所以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她抱歉的表情，他被她逗笑。说她：“佐梨，你天真无邪，就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烦恼。”

佐梨淡淡地笑，垂下眼眸，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说道：

“因为微笑比哭泣容易多了，不想被过多关注就笑得越洒脱，这样别人才不会太关怀你啊。”

顾频从外面回来，刚好听到她的话。

“所以微笑也是一种无言的痛苦，并不比哭泣褪色。”

佐梨回头，两人的视线对上，佐梨突然发现顾频的眼睛非常深邃。顾频的眼睛里面好像饱含了很多心事；顾莫偶尔好像也是这样的眼神，只不过顾频和顾莫不一样；顾莫表情冷淡到几乎让人觉得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将自己整个人都封闭起来了一样；佐梨觉得顾莫整个人好像心如死灰，仿佛没有什么能激起他对未来的向往；可是顾频不一样，顾频眼里还有着热血，还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顾频的眼里有着她和顾莫所缺失的东西――就像八岁时她曾许下期望，某夜之间忽然变成空想……至此期望变成谜底藏在她的内心，别人不可知……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忽然涌动着一股热血，她突然很想很想和他们分享她的不幸过去。

事实她也说了，她说：“其实，我八岁那年生病，我也病了好些年，就和顾莫现在是一模一样。不过我的情况没顾莫严重，值得庆幸的是我战胜过来了！

相信顾莫一定也可以支撑过来的！

我们终将抛弃掉那些不开心的过往！

我命由我不由天！”

顾老爷子和顾频都没想到她看着这么开朗活泼的女孩居然也曾和顾莫生一样的病，抑郁症！

“佐梨，你真了不起。爷爷欣赏你！”顾老爷子对佐梨赞赏不已。这么励志、正能量的女孩子，多好！好像听了她的话，他居然对生活也多了几分期待，也许正如她所说的，他的孙子顾莫也将会在某一天战胜疾病，少年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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