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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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名叫张候光，在张家集留下了血脉，因为当年闯荡之时，得罪人太多，此事一直隐秘不宣。恰好张家集诞生灵鬼，老者心中挂念，要不是血脉相连，感知到孩子生机尚存，早就抛下一切前往张家集了。

但是这张候光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对付不了相当于筑基之境的灵鬼，恰好当年闯荡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救助过一个凝练剑窍的弟子，知道灵鬼是凝练剑窍的关键之一，刑锋到此，为了震慑一些铤而走险之徒，身着凌云宗弟子服饰，毫不掩饰身份，张候光一猜之下，侥幸猜中，因而动了请刑锋帮助救人的想法，即便刑锋失败，也会惊动凌云剑宗，为自己的孩子多添一点生机。

对于张候光的这些打算，刑锋心知肚明，但是一则自己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如果能成也是顺手之劳，多赚些灵石，何况张候光以那般物事作为报酬，也让自己无从拒绝。

张家集和尤嘎凹都在西面，刑锋先去尤嘎凹，权衡之下，自然凡人都能逃生的尤嘎凹更安全一些。因此尤嘎凹也就成了刑锋寻找灵鬼的第一站。

出城往西三十里，便是尤嘎凹，刑锋行出二十里，便再见不到人烟，空中不时落下的雪花也不在是黑色。地上的积雪也泾渭分明。

刑锋怔怔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色，心中不禁为天地伟力所折服，正自出神。

突然沙沙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小兄弟等等。”

一个汉子背上背着一只幼年的冢兽，快步赶上来。在黑白分明的雪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刑锋目光一凝，口中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汉子。

“小兄弟，你是仙人吧？”汉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我看你衣衫单薄却毫无寒意，定是仙童无疑。这方向是要去尤嘎凹？”

刑锋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汉子背着冢兽紧紧跟随，口中说道。

“小兄弟是外来的吧？要去尤嘎凹，不知道尤嘎凹闹鬼，还是不要去了。”

刑锋依旧不理，只是闷头赶路。

“小兄弟，等等我，你不要再往前面走了。真的会送命的。”

刑锋脚下越来越快，那汉子背着冢兽一路追随，口中不住的劝说，奔走之间狼狈不堪，但是却奇迹般的跟上了刑锋。

“小兄弟，慢些可好？”

那汉子兀自不放弃。刑锋只是不理，口中一句话也不说。只管埋头走路。

“后生，你要去尤嘎凹，这样子走，一辈子都到不了的。”

不知何时，刑锋的前面竟然站着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

汉子一见婆婆便道，“老疯婆，你不要蛊惑人了。尤嘎凹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刑锋叹了口气，看着脚下由黑雪和白雪铸成的界限，黑白分明，走了这么久，自己一直都是一半身子在黑雪中，一半身子在白雪中。是阵法还是幻术？

身前的老婆婆一头白发，身处白雪之中。

身后汉子一头黑发，站在黑雪之上。

“锵”刑锋拔出法剑，借着剑身的反光，刑锋见到了诡异的一幕。

不知不觉自己满头的黑发已经白了一半，以头顶为中心，一边雪白，一边乌黑，从发际往下，眉毛亦然，唯一不变的是胡须。

“这样子多难看。你们帮帮忙把胡子也给我变了，好不好？”

“嘿嘿嘿。”一个诡异的声音在夜空中低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竟然已经黑了。

“半生半死，半真半假。我们玩个游戏，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你说好不好？”

雪花密集的落下，身前的老婆婆一瞬间便被密密麻麻的白雪覆盖，成为了一个白色的雪人，慈眉善目。

身后的汉子同样被密集的黑雪包裹，成为了一个黑色的雪人，依旧背着冢兽，一派憨厚。

空中雪花飞舞，在空中旋转着结出一张娃娃脸。

“大哥哥，我好孤单，陪我玩游戏，好不好？”

娃娃脸慢慢的丰满，长成脑袋，长出头发、脖子、气管、食管、动脉静脉、心脏、肺脏、骨骼、胸腔，一路下来，刑锋仿佛清晰的看了一遍解刨学的人体结构科幻动图，生动逼真。

娃娃长全之后，是一个齐耳短发的五六岁小女孩，蹦蹦跳跳来到刑锋身前，拉住刑锋的手说道，声音娇憨可爱，软软的，萌萌的，“大哥哥，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深更半夜，你不回家，你父母会担心的，乖，回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紧，我把爸爸妈妈捏出来，他们就不会担心了。大哥哥，你说好不好？”

小女孩摇着刑锋的手，“你帮我，好不好嘛？大哥哥。”

“大哥哥可不认识你父母，帮不了你拿，万一捏坏了怎么办？你还是自己捏，好不好？”

“不会的，大哥哥你看，妞妞能改的，你不要担心，好不好？”

小女孩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揪下自己的左耳，拿在手上捏了捏，重新放了回去。脸上一派不好意思的羞红，“大哥哥，刚刚捏的急了，这只耳朵有点大，我改了改，你说是白虎石好看多了？对了眼睛也改一改，好不好？大哥哥是喜欢大眼睛还是小眼睛？”

小女孩说着，便抠出自己的一只右眼，拿在手上捏了捏，一下子鲜血淋漓的眼睛，便被捏成了瘪瘪的一团，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大哥哥，都怪你，妞妞捏坏了，你把你的眼睛赔给我，好不好？”

“你不是还有一只左眼吗？你多捏一捏，手练熟了，就能捏好了。乖乖的到一边去练习，妞妞说，好不好？”

“那大哥哥，你要陪着我。好不好？”小女孩破涕为笑，守在脸上一抹，擦掉了鼻涕眼泪，却将一张小巧的鼻子擦到了一边鼻根在下鼻孔朝上，鼻根的方向对着嘴角，鼻孔正在右眼之下，眼眶中的鲜血直接流入了鼻孔，随着出气，冒出一个个的血泡。小女孩却浑然不顾，从身上取下一桩桩零件，心、肝。脾。肺、大肠......

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面前，将白色的雪地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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