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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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早饭吃得还算平静，虽然人乱七八糟的，李凌霄不是都见过，但是毕竟是大户人家，家教严厉，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席上问话的人没几个，大部分人都在观察和打量。

用完早膳以后樱凝和李凌霄以及玄昃和玄若寒一行四人就出了府，只有樱凝带了一个丫鬟，并没有其他的小厮跟着。

一路上没有特别的东西，却吸引着李凌霄不时观看。之前在断灵崖的时候她没见过什么女生的玩意儿，现在看到泥人簪子一类的东西，不时会注目停留。

“李少侠，听说你是江湖人士，平时应该很少静下心来看这些东西吧？”玄若寒一直默默注意着李凌霄的动向，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也不是，我们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是非要在一些地方足不出户才叫修炼。”李凌霄没有收回目光，不太在意他的看法，继续打量周围的东西。

走到一个泥人摊子面前，她终于看中了一个可爱的泥人，是猫咪的样子。“老板，这多少钱？”

“这位少侠好眼光，这灵猫的样子是我们才画了图捏出来的新款式，也用了比较好的黏土，可以保存可久了。现在只要这个价，”老板态度殷勤，比了一个价格的手势，看到李凌霄身旁的樱凝，眼神一变，加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样子，“就这泥人，姑娘肯定喜欢，对吧姑娘？”

樱凝闻言脸色红了起来，连忙用袖子捂着嘴低着头拒绝：“李少侠，不用的，我就是看看，不必给我买。我要是要买，二哥和大哥都可以给我买的。”

李凌霄反应过来她和老板的意思，为了不让她尴尬，干脆掏钱买了下来：“樱凝姑娘对在下照顾有加，这猫咪泥人如此可爱，适合姑娘，老板，就这个吧。”

老板将泥人递给李凌霄，笑嘻嘻地收了钱。她接过老板递来的泥人，转身拿给樱凝：“樱凝姑娘，拿着吧。”

樱凝脸上的绯红更明显了，羞答答接过了泥人：“谢谢李少侠。”

李凌霄摇摇头，笑得礼貌：“樱凝姑娘喜欢就好。”

玄若寒看在眼里，觉得有趣：“李少侠，不如我也送你一个，感谢你将我二弟平安护送回来？”

李凌霄看着他，突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送她这个？难道他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但是没可能才对，这么多年，连在长生门也没人发现她的性别，这个人怎么可能？

玄若寒看她没有回答，嘴角弯了起来：“开个玩笑，李少侠莫要介意。”

李凌霄表面上只当是他确实开玩笑，心里却稍稍留意：“无碍，小小玩笑，无伤大雅。”

玄昃走在他们身边，一直背着手看着，不说什么，却也注意到了玄若寒的奇怪。

一行人继续前行，经过一座茶楼，上挂牌匾，名曰“吉飨楼”，玄昃停下来，转身驻足：“李少侠，这吉飨楼乃是我们岚城数一数二的头牌酒家，连皇上微服私访设立宴请也是在这家酒楼。里面的的美食众多，可以一试。”

李凌霄摇头：“玄公子太客气了，这才吃了早膳多久，不必破费，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吃，就想看看这岚城的民俗。”

“那我们还是多逛逛吧，李少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吧。”樱凝很快替她解了围。

几人继续向前走去，刚要前进，只听“嗖嗖”几声，有东西自吉飨楼二层向他们袭来。

“小心！”李凌霄迅速转身，拉住樱凝向旁边躲去，玄昃也本能地灵敏躲开，再看玄若寒，就没那么幸运了。

玄若寒躲闪不及，后背中了一箭，沉吟了一声，突然跪坐下去。

“大哥！”樱凝回过神来，从李凌霄怀里出来，向玄若寒奔去，她的丫鬟也受了惊吓，刚回过神，赶紧跟了过去。

李凌霄迅速起身，飞檐走壁直接从外面上了吉飨楼二层，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这个厢房是空的，里面没有人，桌上也没有东西，一副没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玄昃没跟她过去，环视周围，人群已经因为突然出现的暗杀而惊慌骚动起来。玄若寒已经受伤倒下，樱凝在他旁边扶着他，樱凝的丫鬟琳琅也在旁边，一脸受惊后的呆滞无措。周围散落了一些箭，就连旁边的店铺门柱上也有未击中的箭，有的插在门上，有的落在地上。

李凌霄下来了，回到了玄昃身旁：“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玄昃摇头：“你呢？”

李凌霄也摇头，确实没有发现：“我们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玄昃同意她的看法，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折回了玄府。

“哎呀！要死了！哪个杀千刀的害我寒儿！我要他偿命！”玄若寒的母亲六夫人冲进了房间，扑倒在玄若寒的病榻前。玄若寒满头大汗卧在床上，嘴唇已经泛白甚至发紫，没有知觉。

“六娘，你别激动，大夫已经来看过了。”樱凝心有余悸，但是也守在旁边，她的身上还留有玄若寒的血迹，身躯也还没有回过神来，微微发抖。

“你们好好的，怎么会遇到袭击？”六夫人不买账，自己的儿子遭受了袭击，任谁作为一个母亲，也无法平静下来，“是什么人动的手？大夫怎么说？”

“六夫人，大哥和我们一起在府外逛，在吉飨楼外遭人暗杀，大哥没能躲过。”玄昃站在门边，才从外面进来的样子。

“为什么有人要暗杀？暗杀的是他还是你？还是你带过来这个人？”六夫人激动起来，开始猜疑。

“六夫人，当时我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了暗器发出的地方，没有任何可疑人员，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李凌霄如实告知自己知道的一切，虽然她不曾享受过母爱，但是对于女性这样天生柔软的性别，她能体谅六夫人此刻的不理智。

“没错，我也检查了现场，那些箭散落各处，是没有目标的，对我们几个都有动机，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草率断言是冲谁来的。”玄昃冷静从容，过来坐在了房间里的桌子旁边。

樱凝看气氛紧张，想要让六夫人放松一些：“六娘，大夫说大哥虽然中箭了，但是伤势不重，也并非要害，现在是因为受伤了所以需要卧床休息一下。”

“那多久能好？”六夫人紧咬着不放。

“六夫人，在下略懂一些医术，如果允许的话，我可以为大公子调理，让他七日之内恢复正常。”李凌霄思考着，事情虽然不是因她而起，却也是和她相关，一点小事她还是可以做的。

“七日之内？当真？”六夫人惊讶，这再怎么说是皮外伤也是被箭射中了，那伤口再怎么不深，七天之内要好，也有点夸张。

李凌霄点头，不再说话。

六夫人见她沉默，好像把握十足，也就不再说话为难：“寒儿，你好生修养，为娘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她就走了，怒气冲冲又哀怨的样子。

玄昃倒了一杯茶，并不心急和担忧：“李少侠，七日之内他就拜托你了。你既出言，一定心中有数，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樱凝和他不同，满脸写着担忧，精致的小脸上全部的五官都在表达着忧愁：“李少侠。。。”

“樱凝姑娘不必担心，在下自有办法。二位若是没事了，就请回吧，这几日我要照顾大公子，可能也就不劳烦二位再安排什么了。”李凌霄坐到床边，伸手去给玄若寒把脉，不再看他们。

樱凝叹了口气，带着丫鬟往门口走：“二哥，你也回去吧，你的伤也还没有好，那么严重，还能看起来仿佛常人一般，不痛吗？”

“痛，怎么不痛，加剧的时候会更难受，可我不想一直躺在床上浪费时间。”他不想浪费时间，而不复仇，至于怎么复仇，他还在谋划细想，“走吧，我们下次再来。”

玄昃和樱凝终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满头大汗的玄若寒躺在床上沉吟，李凌霄安静地给他把着脉。

把完脉以后，她叫来一个婢女，麻烦这个婢女给她准备一些东西用于治疗玄若寒，便回到他的病榻前。

看他还在熟睡昏迷，她便又起身，决定回去拿一点方便自己在此看守的东西，但是刚一起身，玄若寒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他的声音软弱无力。

她回头看他，见他睁开了眼睛，眸子里还一片混沌，像是刚刚醒来。

“大公子，你醒了？”她抽手就要后退到床榻之外，却发现玄若寒紧紧地抓住她，不肯放手。

“李少侠，可以陪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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