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山中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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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白站在峭壁口，涧间的山风吹来衣裳抖动，他仔细查看了下只见崖口上的岩石甚是平常，一点也看不出人工的痕迹。江小白隐约记得虚竹是飞过一个深涧才到灵鹫宫的，而且那个时候应该有一条铁锁横穿，现在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要想到灵鹫宫就得先过了这峭壁，江小白从行囊里拿出飞虎钩比划了下，正想着有什么办法飞过的时候，突然一个冷冰冰声音传来：

“你是何人？”

江小白蓦然听到有人说话，顿时一惊，急忙回身一转，双手护住前胸。那人又道：“噫，你是丐帮中人？”

这声音时远时近，让人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而且就这样一个转身对方就看出自己的来历，这份造诣委实了得，江小白心中不由大骇。

“你来此做什么？”

对方又问了一句，而且带着警告的意味，不用说是遇到高人了，此人神出鬼没的，只怕就是灵鹫宫中的人物。江小白惊喜交加，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是来打灵鹫宫武功的主意。他向着四周拱了拱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朗声道：

“在下本来是要去昆仑山的，不想言语不通走错了地方，让当地人指引到了天山，既然到了此间，所以小子想拜望一下灵鹫宫尊主！”

那人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傲色道：“灵鹫宫两百年前就绝迹江湖，凭你小小年纪，居然知道天山灵鹫宫？！说吧，你来此有何企图？”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答，别说现在就是百十年前估计也很少人知道灵鹫宫的存在。江小白脑中急速运转，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从后世得知，所谓情急生智，陡然一想找到了一个理由：“就如前辈所言，在下乃丐帮中人，昔年灵鹫宫与丐帮也有一段渊源，是以本帮之中故老相传，说是天山灵鹫宫隐居着逍遥一派，武功之高匪夷所思，却又各个如神仙中人不问世事。在下甚是心仪，误打误撞到了此间，便冒昧来求见，打搅了前辈还请见谅！”

江小白说完，那声音却没有回答，只是隐约听到一声叹息，又似乎是风声。过了许久，江小白见对方不回答，便高声道：“前辈，前辈...”

江小白又喊了几声，只听得峭壁中的回音，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

“怎么不说话了呢？不会是路过吧？！”江小白没有想明白，不过都到了这个关口，总是要想办法过去看看灵鹫宫的。他又喊了几声，四下查看了会也没有瞧见有什么人。不由得想到方才说话的前辈应该就在对面，灵鹫宫在这是没错的，既然自己过不去，那就守株待兔等他们下来。或许这里头有什么机关可以过去，只是自己看不出来罢了！反正灵鹫宫的人听起来也不是那么蛮横，没有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一念至此，江小白便打算找个地方呆下来。虽然这失足岩呈东西走向，西低东高，但这峭壁口在山脊的中部，可能是当年开路的原故，使得此处比之西边还要低凹，遮挡了不少的冷风。东边的石壁高达三四丈，表面却极为整齐，像是一把大斧劈下来而成。这个自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真不知道当年灵鹫宫的尊主花了多少精力建成。

江小白就靠着东边的山壁坐了下来，此时日头已经西斜，下山可没有那么容易，看样子是要在山上过夜了，好在包中都做足了准备。他将原来捆起的睡袋放了下来，又从包裹里拿出之前烤的肉干。上山之前做的匆忙，胡乱的烤了一下，熟没熟都未定，现在有时间了，江小白自然想着重新烹饪一下慢慢享受。他小心翼翼的在失足岩上收拾些枯枝烂叶，然后用匕首挖了个坑，用新鲜的树叶将肉食包着，里头再加了点他这个月来在西域收集到的佐料，然后埋上土在上头烧火便可以了。这是丐帮源远流传的手艺，江小白自然炉火纯青的很。

“小子，你在做什么？”

“烤肉！”江小白想也不想就回答，突然想起这声音不就是之前的那位高人嘛，他连忙接着道：“前辈，在下只是仰慕逍遥派的风采前来拜访，并非要在贵山门肆意妄为！”

“你从哪里来？”

“在下从江南嘉兴城来！”

“嘉兴？距此倒有万里之遥！”

话刚说完，江小白觉得眼睛一花，眼前便多了一个人。来人穿着身灰衣，相貌甚是平常，下颌留着三捋胡须，一副普通老者模样，只是双目内偶泛精芒，顿时浑身的气势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江小白来不及多打量，赶忙抱拳行礼道：“丐帮江小白见过逍遥派前辈！”

老者扫了眼江小白，顾自在火堆旁坐了下来。江小白见人家不理会他，他也不作恼，笑嘻嘻的回到火堆旁，在老者对面坐下。不一会，烤肉已经香气四溢，江小白将其挖了出来，递了一半给老者。

“前辈若不嫌弃，请试下小子的手艺！”

老者也不答话，伸手拿过边吃，但仍旧没有什么言语表情。江小白不由的暗叹了一声，可惜自己不是黄蓉，对方也不是洪七公，美食这种办法对这位前辈没啥用处。

“酒！”

“酒？”江小白愣了下，才忙从自己包袱里掏出高度的太湖白酒，这本是随身携带用来充当消毒酒精的，江小白一路上都没有用过，想不到这都给闻出来了。

老者拔出木塞，略一嗅便灌进了嘴里，难得赞了一句：“好酒！”

“这是小子在太湖蒸酿的白酒，前辈觉得好，那有机会到江南来做客，小子略尽地主之谊。”

老者却是不搭话，乜了江小白一眼，将个空酒樽扔回给他。

酒太少，江小白也是讪讪一笑，在旁边调理些西域的佐料，让烤肉增色不少。

好一会，老者吃完烤肉，拍了拍手掌，终于开始问话了：“小子，你既然从江南来，且说说你的来历！”

“是，在下是丐帮大仁舵六袋弟子。”

“丐帮弟子最高也就九袋，你年纪小小便有六袋，不简单，嗯，你继续！”老者不置可否的插了一句。

江小白没从这句话中品味出什么，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位前辈对丐帮并无恶意，那么自己说起话来就没那么多禁忌了。当下江小白将自己从加入丐帮起的遭遇一一说起，一直讲到自己来昆仑走错了路。

“你去昆仑做什么？”

“呵呵，在下年纪尚轻想着四处游历，昆仑山处隐居了一武林世家与我丐帮颇有关系，在下想去拜访！”江小白说的似真似假，不过去昆仑的真实目的是不能说出来的。

老者听了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是望着远山叹了一句道：“可惜你年纪尚小，未知各方人物，不然...”话未说完，老者又摇了摇头不语。

嗯？！未知各方人物？！江小白听着前辈的意思似乎在向他打听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既然是打听，那就证明前辈在此不问世事多年了。江小白恍然大悟，他回头打量了下悬崖对面，漆黑一片未见半点光亮。正如他所想一般，江小白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前辈，此间就剩下前辈一人在此隐居嘛？！”

老者倏然起身，道：“小子不赖，倒给你看出来了，你要瞻仰的逍遥派只剩下老夫一人了，老夫在此隐居数十年不知岁月，见你从山外来才多说两句，否则老夫搭理你做甚！”

原来如此，老者做派虽不是放浪形骸，但却是随心所发，心性深得逍遥精髓，大抵逍遥门派中人就是如此。这可就是自己要找的高人啊，江小白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数下。机会就在眼前，他脑筋急速运转起来。前辈之所以出来跟他说话，大概是因为一个独居惯了，静极思动的想找个人了解外面的情况，而且前辈问的是成名人物，必然是想在武学上有所比较。从侧面来看，前辈对自己的武功应该相当自负。不过想想也是，出身逍遥派，武功想不高都难！前辈既然对武功有兴趣，那自己自然投其所好了。虽然来到倚天的时间不长，也未见过什么绝顶人物，但江小白对整个倚天世界的高手那是相当熟悉的。

明教的教主阳顶天这个时候已经挂了，未来教主张无忌还不知道在哪，少林寺的三渡禅师估计还没练出名堂，空见神僧不知道够不够级别，对了，唯有一人绝对够分量的，那就是武当的张三丰，他既然是一派继往开来的大宗师，那武学水准自然是当世第一人了！

心里有了主意，江小白笑嘻嘻道：“前辈，在下虽然见识不多，但也知道一位武林高手！”

“高手？”老者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的武学修为到什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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