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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晚这会儿,也是因为战乱的关系,二十多三十才结婚的多了起来,官府也管不过来。
依法来说,适龄未婚嫁的官府要过问,给你找对像还要管安排嫁妆彩礼。好不好?羡慕不?
像红蕊这种私户,官府其实也是要管的,会来过问主家:你们家什么意思?二十多了还没婚嫁生子,你是打算收为妾室么?
结婚不是目的,主要是盯着适龄女子生育。不管男女多少,生了就好。
现代也盯着,盯的还更紧些,主要是为了罚款。
唐代的婚姻制度虽然比较开放宽容,但也是相对来说,还是相当有时代性的。
人为四等,一贵,就是官员,二良,农工商贾和白身,三是贱口,杂户,官户,部曲,客女,四是奴隶。
没错,唐代还是有奴隶的,处在奴隶制社会到封建社会的过渡期。
贵户良口可以通婚,正常的婚配嫁娶,贵户良口与贱口奴隶之间禁止婚配,要判刑,罚款,强制和离。
唐代事实上不限制娶妻数量,只是限制户口身份。唐代双妻三妻的现像很普遍,大家地位等同,并无长序。
妻子的地位和男方一样高,受法律保护,即使和离了男方一样要供给生活费用,也就是养着,除非她另嫁。日本继承了这一法度。
‘妻者,齐也,秦晋为匹。妾通卖买,等数相悬。’妾是可以买卖的,不限数量,只要你自己能养起,而且你老婆不弄死你。
而贱口甚至连给贵户良口做妾的资格都没有,除非生了孩子,可以转为良口立妾,但不允许成为妻子。
‘以妾及客女为妻,以婢为妾者,徒一年半。各还正之。’
而且即使男人纳了十几二十个妾,生了一大堆孩子,在唐代仍然是属于未婚青年,属于清纯小伙儿,洁身自爱那种。
这里还有一个规定,就是妾婢所生的孩子,不能叫自己亲妈为妈,而是称阿姨,而且没有继承权。
亲爹死了就算是由侄子来继承家产官位,也轮不到妾婢所生的孩子,甚至如果没有嫡子,那么墓碑上会刻无嗣。
妾婢生的孩子不只是要叫生母为姨,就算死了,墓碑上也不能刻生母的名字,而是要刻嫡母。
丘行恭跟随唐太宗先后灭掉薛举,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等割据势力,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就因为和嫡兄抢着安葬父亲的小妾,也就是他自己的亲妈,丘行恭被法司弹劾并受到了双开这样严重的惩罚。
这就是门当户对的由来。门第相当,户藉对等,后来被引申为大家的府门高度相同,意思也差不多,不同户藉人家门的高度是有规定的。
所以才有高门大户,低宅小户的差异。
就像张军家,家里的角门都比别人家大门高一尺,大门要高出一米开外。
……
听到张军的话,红蕊脸刷一下子就红了,低头扭身抱着花奴快步走开。
大娘子看着红蕊的背影,又看了看张军。
张军看着大娘子的眼神儿,想了想正色说:“我不是不恋女色能视红粉为骷髅的人,也做不到坐怀不乱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已娶妻有女,这种**自然应该压制,即使控制不了内心的骚动也能控制住身体的行为。
庶子庶女的遭遇娘子应该是知道的,世人以为常情,可是我却感觉这是一种人性的悲哀,即生养就要爱惜。
我改变不了这些事情,所以我就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以及家中诸人,这方面的事情,娘子就不要操心了,有你与清禅我很满足。”
大娘子愣了一下,想了想,红着脸伸手握住张军的手。
这几天张军初尝滋味,自然夜夜笙歌,把个大娘子滋润的面如桃花目如弯泓,全身都挥散着浓浓的女人味儿,这情动之下一瞥一握,差点让张军变身。
怪不得古代的人都穿袍子,没有内衣是一回事儿,这遮的是确实严实,有些变化根本看不出来。
“红蕊却是不想出府。”大娘子说了一句。想来姐妹之间也是谈过相关话题的。
“正值年华,怎么可以不婚嫁?有悖人伦,日子也难过……婚嫁并不是脱府,还不是一样可以回来坐班?”
“招赘?”
“也并无不可,只是难听了些,不妨算租寄。”其实在大唐招赘这事儿不少见,李白就是入赘的,这哥们娶了两任宰相的孙女。
他还干过同居不婚的事儿,还是两次。
但是入赘这事儿不管怎么说,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不太友好的事儿,所以张军说不如就算他们租寄。也就是在自己家里租房子居住。
这种现像也是非常普遍的,房子必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大部分人包括官员都是租房。有的是租国家的廉租房,有些是租住在大户人家。
白居易就为房子奋头了大半生,长期租住在大户人家的亭子里,直到老了才买了套二手房:‘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
大娘子其实是有意让张军收了红蕊的,不舍得她出府离开,必竟是从小到大一直形影不离的至亲之人,从来也没有分开过。
对于红蕊嫁人这事儿,虽然她也琢磨过,也和红蕊讨论过,但终归心里非常不舍。
这会儿听张军说可以租寄在这里,还可以当管事,不免就有些开心:“奴去寻她说话。”
“桂布之事可着人寻了?”张军问了一声。
大娘子站住:“奴却是忘记了,寻了些回来,只是不多,不及一匹之数。”
张军点了点头:“够了,只是给清禅缝些衣裤,再与你缝制些换洗小衣……若是深色,我或可缝制一套衣裤,再看吧。”
“以此着纨绔?夏日里怕是厚重了些。”
“嗯?哦,并非纨绔……待缝制出来你便知道了,却是不太好说。你尽量多找些回来,买也行,换也行,什么颜色都可以。”
“好。奴着人去寻,再买些鸭鹅回来……莫不如郎君这会儿来画?奴奴来裁剪。”
“好。”张军点头应了一声,抱着清禅和大娘子相伴而行,回到内宅这边。
“耶耶和娘娘可是要画些什么?”小清禅扳着张军的脖子问。
“给清禅制些衣物来穿,要比这身襦裙轻便许多,就不怕被绊倒了。”
“好。要漂亮些的。”
“嗯,保证漂亮。”张军握了握清禅脚上的鹿皮小靴。这东西穿着已经有些热了。
来到客厅,大娘子去找了铅笔麻纸过来,从张军怀里抱过清禅,娘俩坐下来瞪着大眼睛等着张军画画。是搞设计。
张军拿起铅笔想了想:“须看下桂布才好决定。”
大娘子就唤了人来去取布。
没一会儿,婢女抱着桂布过来,张军摸了摸,没有自己想像的厚,不过比起丝绢之类的那是厚重多了。
找来的桂布是纯白色的,这也是这会儿桂布最常见的原织色。
桂布白如雪,吴绵软于云。这是白居易当初做了件桂布绵袍兴奋不已所做的诗。
朝拥坐至暮,夜覆眠达晨。中夕忽有念,抚裘起逡巡。舍不得离身啊,晚上盖着,早晚裹着,白天也忘不了,得披着。
这玩艺儿太贵了。
纯手工织就,棉厚柔软,手感很舒服。
张军摸了摸看了看也就心里有数了,女人孩子都能用,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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