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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泱觉得有个小姑子还挺好的,至少可以帮自己处理些花花草草。虽然孟淑月之前没能护住采薇,但历经数事也该长大了。
另外孟淑月脑子进水了才会把阿福抬成萧长松的小妾或者通房。
到时候估计跟夏和一样,找个合适的人送笔嫁妆嫁出去。
她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阿福跟孟简多年,她要是随意处置了恐落得孟简埋怨,交给孟淑月他说不出什么话来。
别看孟简大大咧咧的,可他一心想当大哥之人,只要有人求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比如之前霍潜想跟孟淑月见一面,这小子看到妹妹和兄弟求情心就软了下来。
这叫什么心态?
这叫被需要的快感。
而孟简很享受这种被需要感。
什么叫做需要?
尤其是孟简这样的男子,但凡女人哭哭啼啼求他,没有不依的。
比如之前林泱在赌坊下他面子,为了避免林泱被人看出来,他也顶了雷。
对此林泱表示这种想当大哥罩着所有人的心态不可取。
所以把阿福调给孟淑月,过些时日孟淑月带去西京,阿福就算是撒娇也不找不到人。
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林泱让白芷端着饭食来到书房,看到孟简拿着卷书发呆,看到她过来,孟简明显有些惊慌。
不会是把阿福又弄过来了吧……林泱右眼皮直跳。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夫妻俩默默吃饭,一旁侍立的白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俩人刚成亲就吵架。
“那个,那个,我下午要出去。”孟简十分不自然道。
林泱有种不详的预感,上次在赌坊下了他面子后,这厮就再也没踏进赌坊半步,莫非要去舞坊或者青楼视察民情?想到此她静静道“去哪里?”
“章台路。”孟简压低声音道。
章台路是晋阳有名的红灯区。
林泱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不许去!”
就因为我跟你哥有旧情,你就仗着这些东西肆意妄为,是谁去陛下那里求圣旨的!
切。
成年人千万别随便道歉,跟自尊心无关,跟周围是人是狗有关。
穿越前的她,在一次部门例会上,领导让人剖析不足,其他人都说了点无关痛痒的,就她傻乎乎认认真真说自己不足。
无非就是没检查报表就交上去,领导也没看直接呈给老板,老板看了后大骂领导。
从那后她都成为部门反面教材被反复说,搞的所有人都说她做事马虎,甚至还影响年终奖。
实际上她的失误是同部门最少的。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部门某人出错直接导致公司财务损失,开会时她丝毫不提及此事,绩效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是个欺负老实人的世界!
所以林泱决不让孟简有机会拿她情史大做文章。
“那个,那个,霍潜回来了。”孟简小声说道。
哦,原来是准驸马霍潜溜回晋阳,莫非是想看着心上人出嫁不成?
林泱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道“你糊涂!”
要是孟白商出现在她跟孟简婚礼上,看孟简不跳出来打人。
刚刚幽娘说,昨晚孟白商才跟宾客说了两句话,然后借口身体不适,踉跄着离开了,到现在都还出望秋阁。
看看人家这避嫌避的。
“我让陈武备了安神汤,等他睡着了,就绑在马车里派人把他送回去。”孟简解释道,“他现在只信任我,我不会胡来的。”
孟淑月与萧长松婚事成定局,他也不愿节外生枝。
“那你别跟他乱说。”林泱叮嘱他道。
孟简身子猛地一颤,知道她指的是父兄有大志之事,正色道“我知道轻重。”
虽然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孟家的整体利益比任何事情都要重。
吃过午饭后,林泱又张罗着给家里其他人送东西,给孟淑竹送了个嵌珠宝金翎,给孟协白玉忍冬纹八曲长杯。
给孟白商的是玛瑙长杯——孟简买的。
孟淑梅的是嵌珠宝金项链,算是跟孟淑竹的是一对。
总体来说中规中矩。
她特地叮嘱瑾娘,若是有人问起,便说给四娘的还有添妆之意,故而比其他人都贵重些。
倒不是担忧孟淑竹,他们娘仨一贯老实,且卢夫人还在,她们比谁都安分。
而是觉得万氏可以会问,毕竟在孟家,儿子的待遇一直比闺女好。
待送完礼,她敲了敲半空的盒子,只觉得肉疼。
忘记要孟简的小金库了!
林泱很是后悔。
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这种出钱出力事以后还会有很多。
难不成真信某些人所言,古代女子出嫁,就算是靠着嫁妆也能过活,自己的钱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不必看夫家脸色。
开什么玩笑!
她可没见过那个当家主母穿金戴银,一家老小喝西北风的。
不动女子嫁妆的前提是,这家人还没有败,强如王熙凤,不还得用嫁妆填补亏空,这就是当家作主的责任。
当家作主得把家里人照顾的妥妥当当,想守住钱得学会当家作主,得又绕回去了。
在出嫁之前,林玄籍已经告诉她了,把她的部曲拆分并不是在欺负她,而是她作为家族中一个有能力的人必须具备的品质。
所以当时孟简只是替她争辩两句,而不是真的觉得林玄籍的安排有问题。
这也有个更文绉绉的词来形容。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咋了,你能怜悯茅草屋的穷人,就不体恤自家族人吗?
作为一上午就花了大额流水的林泱,她打消了了采买东西的——左右四顾端园总是缺这个少那个的,也不好意思在公中取。
于是她决定宅在园子里不出门。
即便不出门她也不会寂寞,午饭后没多久就看到孟淑月带着夏和过来。
她忽然想起来,霍潜还在晋阳城,心里升了一股念头绝不让孟淑月有机会见到霍潜!
于是孟淑月絮絮叨叨跟了说了许多话,无非是前路漫漫害怕担忧不敢说,之类的话语来回重复,她也不觉得烦躁和重复。
待她说完,林泱把左手臂衣裳撩起,白皙的手臂上还有浅浅的痕迹。
孟淑月看着那道长长的痕迹,脱口而出道“萧夫人打的?”
林泱摇了摇头,跟她说了自己在开河关见闻,末了道
“母亲说男子最在意的还是女子柔美温婉,身上绝对不能有伤痕,或许他一开始佩服你英勇无敌,久而久之会影响闺房之乐。
母亲花大价钱让人配了药,精心调养了快一个月才养成这样。”
孟淑月捂着嘴,把脸轻轻转过一边,再回首已是满面泪痕,道“我知道了。”
这场大战陛下赏了很多人,表现上乘的林泱没赏赐也就算了,还得把自己的荣耀洗去抹掉,不能遗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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