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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梅,你在哪里?”
亮如白昼的灯光、平滑的瓷砖地面、结实的木质围栏,中等规格的溜冰场内,一群花样男女穿着溜冰鞋在场内扭扭摆摆、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周四晚上八点半,钟雪梅坐在场外不远处呆望同学们溜冰,心里忧虑远在鹏城的家人,忽地思绪被人打断。
“钟雪梅,你在哪里?钟雪梅,你在哪里?”关盈盈在溜冰场内放声大喊。
“这儿!这儿!”雪梅站起来大声回应。
没多久,穿着溜冰鞋的关盈盈一身长裙、婀娜走来,身后还跟着个男生。
“师妹,原来你在这儿呀!”帅气的陈络笑嘻嘻地冲雪梅打招呼。
“师兄你好!”雪梅礼貌地站了起来。
“不行啦不行啦,我摔了两跤,膝盖超级痛!”关盈盈娇滴滴地坐了下来,开始换鞋。
陈络和钟雪梅目睹她换完鞋,不说话的气氛有点儿局促。
“哎呀还能走!谢天谢地!”清瘦的关盈盈穿上自己的鞋走了两步,伤不太重,脸上轻松了不少。
“梅,我先去还溜冰鞋,然后去趟卫生间——大的,待会过来了咱三个一块回去行不,你再等一会好不好?”关盈盈眉目多情地跟室友雪梅叮咛。
“好啊!”雪梅答应了,关盈盈拎着东西转身走了。
陈络此时坐在了可口可乐折叠桌椅的另一侧,摩拳擦掌,抓耳挠腮。钟雪梅早听关盈盈说师兄对他有意,此刻见两人孤男寡女地坐在一处,女孩浑身不自在。
身高一米八五、浓眉大眼鹅蛋脸、大嘴白齿鹰钩鼻,大二民法专业的陈络在人群中打眼一望有种军人的飒爽英气,不知被多少女孩暗地里悄悄恋着。往日能说会道、性格热情的他此刻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羞得找不出话头。
“师妹最近课程怎么样啊?”
“还行。”
“跟你接触了好多次,还没有好好聊过,呵呵……”陈络说完挠了挠发烫发痒的脖子。
雪梅被他过度关注的两眼盯得不自然,低下头,不说话,两眼望着手机失神。
陈络瞄了瞄周边,见此刻方圆十米之内没有一个人,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他扭扭捏捏地开了口:“你知道为什么溜冰活动放在周四吗?”
“为什么?”雪梅好奇。
“因为你每周只有周四晚上没有选修课。”
陈络说完,两个人似被电击了似的,浑身麻木火辣。
不知如何回答的雪梅,挤出来一句:“所以,这次溜冰活动……是你组织的?”
“是。我从上上周开始酝酿,上周和几个哥们商量,怎么才能吸引你们这些小师妹出来,这不才想出了学院里大一女生参加门票免费的策略,我们年级还有大三大四的一群单身狗们个个乐意付双倍门票踊跃参加,哈哈……是不是很逗?”
“呵呵有点儿。”白长衫、牛仔裤的钟雪梅听了莞尔一笑。
两个人明明面对面、身对身物理距离不出一米,却像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或冰山一般。沉默,尴尬到爆破宇宙的沉默。
陈络脸朝外咳了一声,又吭了一声,说:“这个这个周末……要不要一块去洋人街?或者或者看电影?”大帅哥面对寂静清芳、眼神笃定的大美女竟然结巴起来。
“我周末有家教。”雪梅知他的心意,婉然拒绝。
“哦哦哦……我忘了,关盈盈说你们上午有家教,那下午或晚上呢?”陈络频频挠脸撩发。
“上午家教,下午备课,然后晚上休息,也有可能晚上去自习室学英语。”钟雪梅又拒绝了。
“哦!”陈络一脸落寞。低头拽了拽眉毛,继续说,一张嘴没发声,数秒后,低头沉默。
拘束至极的两人均想尽快结束尴尬,雪梅缓缓站起来说:“师兄,我去找关盈盈了。”
“哎等等。那个……那个关盈盈已经走了,是我求她帮忙的,给我……给我和你一个机会。”
雪梅听到这里,见话已说明,不知该怎么办。
“你先坐下好不好?”陈络仰头央求。
雪梅低下头,没有动,依然站着。
陈络见状也站了起来,左脚迈出半尺,右脚又迈出半尺,挪到钟雪梅跟前以后,觉两人离得有些远,左脚又往前一尺多,见离得又有点近了,左脚退回来十寸,方才站定。比钟雪梅高出一头一脖子的大男生,硬是将自己的头埋在肺腑里。
雪梅见状,一动不动,急于解脱道:“那师兄,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哎有事有事!”陈络急得哭笑不得。
其实核心字眼不出四个字,被桎梏的恋爱脑愣是说不出来,急死个爱神维纳斯。在一旁凑热闹的丘皮特等不了了,从背后掏出神剑,搭弓射去,一箭正中两人的心窝子。
“哎呀,我喜欢你!”陈络上前半步,跟雪梅隔着半米远说出了这五十天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四个字。
既已出口,豁出去了,又上前半步,小声说:“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雪梅听得清楚,心里紧张两臂微抖,她朝左右望了望,退后一大步,铿锵有力地回答:“其实从开学那天你接着我到今天,我一直感觉到你在关注我,非常关注。”
女生慢慢抬起头,凝望师兄陈络,说一句顿一下:“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生活目前不适合介入一场恋爱。”
“你有喜欢的人?”陈络一颗心提到了左肩上。
雪梅联想到邱凯辉,两人早已没有联系,要说结束早结束了,她深望着陈络回复:“没有。是我自己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我不够好吗?”陈络自我审视,他仪表堂堂、为人宽和、成绩优异、人气很高,担任各种组织的大小职位,家境也算中上,算不得绝顶优秀,但也没那么差劲吧,可此刻的他又自卑于恋爱这种事情跟优秀没有丝毫关联。
“不是。目前适应大学生活、学习、家教已经占满了我的时间,我没有时间再谈恋爱。另外,一个大三的师姐——我老乡、广东的——建议我早早准备公务员、司法考试或者其它的,师姐说早为前途打算胜算更大些。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在专业之外多考一个英语专业的本科学历。”
“我可以和你一起考呀!你选英语,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恋爱学习两不误呀。”陈络万分焦急,恨不得将这个美人儿扛回去,可惜断断不能。
两人僵持许久。天地间的洪荒之力蓦地全聚合在两人的脸上、脖子上、小心脏上。
雪梅急得吁气,望天望地,不得已,她说出了实话:“我家里有事,不是开心的事儿,我心不在这里。”
陈络见她双眼泛着泪光,心下沉重起来。
两人面对面又站了很久,雪梅俯望脚尖,不好意思地道起歉来:“对不起,师兄。”
“不用道歉,你没错。”被明白拒绝的陈络内心复杂,明明可以抱得美人归,此刻硬生生地与她隔着咫尺没有缘分。
他不甘心,一颗心纠结抽搐,事已至此,他鼓足勇气迈前一步道:“我一直以为你很内向,不喜欢说话,没想到不是。师妹你非常有想法,我听着很敬佩,我……我更喜欢你了!非你不可!怎么办?”说完皱眉望着小师妹,求她解惑。五脏六腑高速扑腾,陈络感觉自己紧张到四肢发软。
“你还没了解我,却这么喜欢我,除了容貌我猜不出你还看上我哪一点了。这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大学恋爱。”
“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啊……再说,我并非是喜欢你的容貌,我是被你的举止、你身上的气质、你的眼神所吸引,你给人一种很神秘、很独立、值得信赖、思想独立的……”
“师兄我我……我要回校了,已经九点多了。”雪梅无情打断,拎起包转身即走。
“我送你!”陈络紧跟在后。
“不用!”雪梅坚决。
“溜冰场离学校一公里,现在九点半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见雪梅大步在前,陈络飞快跟着。
“没事,我走得快。”雪梅头也不回,说完小跑起来。
陈络不舍放她走,也迈开大长腿,大步边走边喊:“出于安全考虑,我必须送你。”
雪梅没有回答,两个人如此这般一前一后、一躲一追地往学校赶。
在后的陈络只见灯光中的师妹一分纤细、两分端庄、三分英气,光是跟着她走,他美得不得了,什么玉环、飞燕,什么宝钗、黛玉,不过尔尔。秋气蓬勃,万物肆虐,在西南最清爽的时候,他们两人羞答答地追赶在夜晚的灯下,任晚风徐徐、树叶婆娑……
无论未来如何凉薄地辜负他们,无论他们被时光虐待得何等难堪,一切皆改不了钟雪梅此刻在陈络心里烙下的痕迹——清纯羞涩、寂静清芳——那是一个女人最应该被爱人终身铭记的模样。
送雪梅回到女生宿舍以后,陈络在楼下站了大半会儿,依依不舍,心绪复杂,待宿管阿姨关了门他才转身回去。
雪梅回宿舍以后,马上换了睡衣上床,抱着大抱枕面朝墙,一声不吭,满脸发红,小心脏扑通扑通。烦恼的家事一件一件涌上心头,恋爱的灼烫渐渐平复。上周五,爷爷给她打电话,哭着嗓说妈妈和爸爸要离婚,求她去劝妈妈,让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先不要着急办离婚证。挂了电话,雪梅心里难受极了,周末两天多次提起电话想跟妈妈聊一聊,多次又放下了。
周一一节一节的新课占满了她的内存,本以为这件事放下了、过去了,谁成想那天晚上弟弟发来一条信息,连他也知道了。雪梅心疼弟弟,本支持离婚的她站在弟弟的处境设想,心中难过,不知如何是好。昨晚上本该给弟弟打电话的,她不明白自己的立场,放弃了。
今晚上又为这件事发愁,谁成想半路来了个师兄表白,神不在线的雪梅虽欣赏陈络的幽默、谦和以及他在学院里四通八达的人际交往,但这不足以判定他可以成为她的男友。
大脑和神经被一分为二,一半操心家事,一半牵绊情事,如此反倒两边清明通透。想明白很多事情的钟雪梅午夜十二点给爷爷发了条短信,发完消息心里顺畅,合眼睡去。
晚上十一点,南京小旅馆,桂英两口方才关灯上床,快睡着时,黑暗中桂英忽睁眼一呵:“呼!差点忘了大事!亲爱的,明天妈生日,明早一定一定一定记得给妈打个电话。”
吓了一跳的致远听桂英如此说,心中空荡荡地回应:“哎呀,我竟然忘了!”
“我知道你忘了。周二晚上我给咱妈买了个礼物,算好时间明天到永州。我真是忙忘了,事儿一多总是被岔开了,忘了跟你说。”桂英的大掌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揉搓。
果真将母亲生日忘得一干二净的何致远,一来感动,二来内疚。这段时间在超市忙,每天累得回家倒头便睡,心里几乎不装什么事情,母亲的生日这么重大他竟然能忘掉,致远在心里谴责自己,睡不着了。
桂英转身睡下,致远忍不住在她耳边悄悄说:“谢谢你,亲爱的。有你真好。”说完亲了一下桂英的脸蛋,又轻咬了一口爱人的耳垂。
“哎呀呀!”怕痒的女人被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均没了睡意,相互不言,面对面抱成一球。
“我最近又重了几斤。”桂英撒娇。
“没事,习惯了,女人身上肉肉的才好,太瘦了摸着跟柴火、树皮似的。”
桂英咯咯憨笑,笑得床响。
等她笑完了,致远又亲了一下额头,桂英不解风情道:“怎么,现在你不嫌我口臭、狐臭、脚臭了?”
彼时致远又笑,笑得床震。
自打老丈人来了以后,两人一直紧绷着,这次出差在外甩掉两个拖油瓶,两口子吃吃喝喝逛逛景点,心情多年没有的惬意轻松,感情也浓了几分。见桂英累得频打哈欠,致远不打搅她了,毕竟她明天既要谈工作还要坐动车,怜她辛苦,惟愿她今晚好好睡一觉。
刚刚安静,致远脑子里浮现出老丈人反应妻子抽烟的事儿,这些天一直压在心头,此刻灯关了两人相拥缠绵,时机正好,于是致远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在抽烟呀?”
桂英一听,瞬间清醒,屏住呼吸,怔着不动。
半晌后,她软软地解释:“小时候见老汉天天带着一群人在家里抽烟抽得云里雾里的,瞧着贼爽!心想将来有一天我也抽一口尝尝滋味儿,可惜我的女的,马家屯没有女人抽烟这回事。我这个欲望一被压抑压了好多年。后来不是给女客户买烟嘛,她没抽,怕浪费,我自己连抽三四根试了试,还不错,确实贼爽贼爽的!”
桂英说完一笑,慎重地问致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我烟瘾不大,可以随时戒掉的。”
“谁说我不喜欢?你想抽烟,以后我给你买!专挑对你身体影响最小的。你身体不好,吃喝上面要特别注意。”致远摸着桂英的刘海,倾尽温柔。
桂英笑了,致远也笑了,小旅馆的破床再一次被三百多斤的震颤引得晃动起来。
自此夫妻无话,相拥而眠,桂英的枕头上却留下一块湿润。
周五下午,老马接到老二的电话,说二黄走了,兴盛一大早按照老马的吩咐将二黄有尊严、有宠爱、有考量地埋在了莺歌谷谷底。老马一时气不顺,接漾漾回来的时候专门去了附近最贵的陕西面馆,一老一小点了一碗汤麻食、一份凉皮、一个肉夹馍、一老碗羊肉泡馍。
“爷爷你看这个刮刮卡,是方启涛送我的呢!”漾漾得意地在饭桌上玩弄新玩意儿。
“没出息!这么容易被人收买。”又见漾漾没有原则地提起那个小畜生,老马故作生气。
小孩愣着没懂,老头补充说明:“你想要啥玩具,爷给你买!别稀罕人家的东西!将来大了,人家给你个三瓜两枣把你拐跑了咋办?听爷的,扔了!”老马指着桌边的垃圾桶小声吼。
“嗯!”小美人嗯了一声,那声儿拐了个弯,朝天上飘。
“扔!”
“嗯!”漾漾将刮刮卡护在胸前,不给。
“扔!”
“嗯!”小呆仙儿鼓足勇气又拒绝。
彼此互相瞪着眼,僵持许久,漾漾判出爷爷变了脸色,怕了,将那不值钱的刮刮卡扔了,老马这才心满意足给了个笑脸。
“宝儿是好孩子,爷爷吃完饭马上给你买刮刮卡——成不?先吃饭啊!”吼完又哄。
饭上来后,漾漾芝麻绿豆大点儿的肚量几口便饱,心情不好的老马吃完了所有的饭菜,出了面店腹内踏实、胸中沉静。路上老头说话算数,花了五块四当真给漾漾重买了两张更大的、更气派的刮刮卡。回家后察腹内抑郁之气还留三分,老头拿出他对付坏心情的绝美方案——西凤配秦腔,人间美事一桩。
晚上仔仔一回来,先给奶奶打电话祝老人家生日快乐,还把刚睡着的漾漾强行唤醒,一齐祝福奶奶。老马想起自己过寿时桂英两口教漾漾背的祝寿辞,试探性地起了个头,漾漾闭着眼睛仰头晃脑脱口而出,好似念经的小巫婆一般:“首先,祝爷爷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第二,祝在场的其他爷爷笑口常开、天伦永享、幸福安康!最后,祝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身体健康、工作好学业好,吃嘛嘛香,但是不胖!”
“把爷爷改成奶奶!你傻子是不?”仔仔笑着戳了下漾漾的脑门。
漾漾被哥哥一戳便倒,倒下去再也没起来,小嘴微张睡得酣畅。那头的董惠芳透过视频电话瞧见小孙女梦游似的背寿辞,乐不可支。亲亲的祖孙聊了好半晌,待过了十一点难分难舍地挂了电话。
昏昏沉沉,刚入梦境,电话响了。包晓星打开手机一看,是孩子爷爷打来的。
“咋了大?”晓星揉了揉眼睛,拨通电话问。
“星儿啊,钟理醉了,又搁街上睡着了,老陶自己也醉了,给我打电话叫过来接人。我咋能扶得动他呀!要不……你动弹动弹,过来一块儿把他扶回去?”老人家低姿态哀求,毕竟在大深圳他无他人可求。
“现在凌晨一点多!呵……”晓星打开台灯,摇了摇头,冷笑一声。
两人在线顿一会儿,晓星打着哈欠说:“大,我明个很早要上班,一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实实没空子应付他。你明早还要上班,不要管了!让他在街上睡着吧,睡醒了自然回来了。要因为他你和我耽搁了工作,咱这日子真真过不下去了。我明早还要送娃上学呢,没法耽搁,我挂了哈大。”晓星说完,狠心挂了电话。
钟能听了不是滋味,怕他有闪失,于心不忍。拨通老陶的电话要来地址,凌晨两点找到儿子以后,让老陶先回去,自己守在儿子身边。大晚上,清凉地,老头胡乱翻手机,看到了孙女深夜发来的一段话,一半凄凉一般灼心,热泪长涌。
“爷爷,离婚的事情我不想掺和。我尊重我妈的决定。你照看好学成,自己别太辛苦了,下班后不用太赶太忙,让我小姨照看学成吧,你身体要紧,腰不舒服了贴些膏药,昨天我在网上新买了一批膏药,后天你会收到。左腿膝盖疼得厉害赶紧躺着休息,别硬撑,不行的话烧壶水用生姜在大桶里泡一泡。家务少干些,脏乱差没关系的。爱你爱你爱你,永远爱你。”
老人家读了好几遍,哭着哭着又笑了,最后关了手机,默默地坐在儿子身边,一直守到凌晨四点。四点他要上班了,连喊带骂加上打,好歹将钟理叫醒了。醒来后父子两个摇摇摆摆地回去了。钟理到家后倒床大睡,老人挺着扛着,晕乎乎地扫大街去了。
好觉被打断以后,很难再续。晓星嘴上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心里却担心他出事,既担心他出事,又不愿再起来。纠结中辗转反侧。做出离婚的决定是因为学成被打伤,伤口好了,好像离婚这件事似闹剧一般也过去了。
重大的决定做得太快,像没做一样,或者如梦里决断一般。晓星只晓得她要拿证盖章,好像离婚成了一件待办事宜。也许真是麻木了吧。
孩子是她的底线,目下一个孩子在外上学一个孩子在自己身边,几乎不再接触钟理,这个事实是否意味着离不离其实一样,反正离不离结果无非是现在的样子。她不想离吗?不是。她急着离吗?也不是。除非更重大的伤害出现,然后催生出更重大更坚决的行动。反正她已表态,离不离钟理自己拿捏吧。包晓星再次陷入优柔寡断,如同以前那样犹豫而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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