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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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轮结界朝着南边伏魔镇的方向直射而去，西门微一侧头，视线透过结界见那火凤凰横展着羽翼最终隐没在北边的天际。

西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在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回过头来。微低着头，发丝遮住眼睛，露出来的半张脸像是染了层寒气。垂在两侧的手不由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心口实在堵的难受，传来郁结的疼痛。

他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决定离开魔界回到龙城前，炽焰朝他发了好大的火……

“如果你一定要离开？！，那么走了之后就不要在回来！”当时他是那样说的吧，现在想起来心脏还是会疼。

从一开始就不确定那样做是不是对的，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那也没有办法。

曾经亲眼见证北国迅速崛起，令诸候所惧怕，列国称臣，多么的不可一世？！却在短暂的十七年后又亲眼目睹了北国王朝的迅速衰亡！

北国王朝，让他痛心！

他离开魔界再次回到龙城……引天地极阴极怨之灵铸造天下至邪至煞霸道之剑！企图以此邪剑之力对抗南朝北上的军队，改变北国人被迫远居寒苦之地的命运。岂料被月神寒婵那个可恶的女人强行阻止，传世之剑还未铸成却已身先死，以至于酿成赤灵火烧龙城的悲剧！更加速了北朝的灭亡。

正如炽焰所说，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魔界……甚至还连累赤灵被月神寒婵封印在那残剑之中……已经千年……

虽然寒婵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但是左丘无月还活着！

神玄侧头，只见西门半张侧脸像是结了层寒霜，神玄眼里神色颇有些道不明也说不清。半响，他便又转过脸去正视着前方。眼里神色逐渐平复，眼底深邃而冰冷。

两个人都有心事，都有些缄默的不愿开口，结界里的空气透着股冷意，气氛也有些微妙。

他们的结界南行没有多远便正面遇上了化出原形一路追寻而来的离歌，画清碧和千玄。

一行人继续北上。

由于雪狼国远在极北，冥，魔两界又在雪狼国之外，魔君炽焰携火凤一族出现人间，赫连竟能坐视不管？

神玄最初还担心雪狼国最近是不是不太平？直到护送千玄抵达雪狼国境外才觉得自己的担心尽显多余。

雪狼国只要有赫连在，又有谁会这么不自量力？

神玄和西门都驻足在雪狼国境外的一座山峰上，神玄他只能送到这里，因为一旦越过这座山峰，山的另一边就是雪狼国了。

雪峰峦层叠接连天际，放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银城，千里内皆是一片银白。

画清碧怀抱千玄以乘彩雀而去，西门目送着离歌化出原形远远的掠出银城之外隐没在天边。

良久之后，西门才收回了视线。冷风铺面而来，比以往北国的寒风还要冷冽，卷动着衣角和发丝。

“山的另一边就是雪狼国了，不打算越过这条界线么？”西门忽然开口问道。

他曾听雪神说起过神玄与赫连一之间的过去，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如此冷静的用这么淡漠的语气去触碰神玄的逆鳞。

神玄的眸光暗了暗，淡淡的“嗯”了声，听不出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果然如此，西门在心里这样想。早知道就是这样。

西门侧头看他，风卷动他耳边的发丝，侧轮廓冷峻深刻。

神玄没有看西门。望着远处，深邃的眼里神色复杂似隐含忧伤和沉痛。

当初听闻上官朔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用“缚灵术”强行封印了自己的灵力，被逐出了上官家。那时自己也没有感到有多么震惊。只是没有想到最终祸及千玄，险些身死魂消！

想到千玄，他就想到了赫连，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赫连一甄那张万年不变的淡漠禁欲的脸孔。

留在记忆深处的是他冰冰冷冷的样子，正如他眼底的冷漠，淡漠的神色一样，没有温度。

他曾问赫连“上官就那么不可饶恕？”

赫连只只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

他说“这条路无疑是孤独的，是黑暗的，亦是绝望的。因为这样的情感即使比友情更强烈更深刻，也不会被任何人理解。”

神玄似乎感觉到了投落在自己身上强烈的目光于是侧头，幽深黑沉的眼眸便对上了西门的视线。

半响，说道“还是先回灵山吧。”话落，人以踏步走出。

西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闻言，神玄足下一顿。

“千年之前赤灵火烧龙城，被月神寒婵封印于残剑之中。”西门缓声接着又道。

神玄没有转身，只是微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此时风势渐收，天色有些阴郁，像是要下大雪了。

千年之前的事情其实他知道的也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再遇见赫连之前他不是太关心灵山之外的事，遇见赫连之后就不一样了。

为了赫连，一个人类，他离开了灵山。

直到三百年前……

他一个人回到灵山，而在那之后的三百年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寻找着千玄的残灵。

在寻找千玄的这三百年间，他先后遇见了雪神，和赤灵剑，并将他们都带回灵山，最初遇见赤灵剑他还不能确定他的来历。

之后，灵山上一株桃木修成形，却以稚子之身化出，她即怕吃苦，又贪玩，以至于一直跟随在自己和雪神身边修为仍旧平平难有建树，因此从未放任她一个人独自离开过灵山。

时光荏苒，两百年过去。

在不断的追寻千玄的途中，路过人间，刚好遇见人类部落因为争抢水源而引发的一场战争，因为战死的人都是一些可怜的老弱妇孺，所以怨气极重！他不得不使用灵力净化浊气。

在他转身便待离去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坐在血泊中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虽然看上去很脏，满身血垢，但是她那张小小的脸却是生得极为灵秀，骨络清奇，于是将她带回灵山，为其取名“辛城”。

在那之后，赤灵剑便一直围绕着那孩子转，即使他自身散发出来的灼气很不讨喜亦如影随形。

赤灵剑自有灵性，难得遇到有缘之人，于是他便将赤灵剑赠予年仅七岁的辛城。

直到数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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