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山中杀伐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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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牛看着大军进城，随后进行全城大搜捕。苍松城占地方圆数十里，人口十多万，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有数百人被逮捕。随后留下部分将士镇守苍松城，大军继续向苍莽山脉深处前进。

王小牛原本准备待在城内更加安全，但是经不住慕容晓晓的再三哀求，最终决定帮慕容晓晓打探消息。王小牛远远的跟在大军身后，发现大军行进方向与自己走出苍莽山脉的路线大同小异，一天的时间就来到了与裘老五等人相遇附近，周边山高林密，大军煞气惊走无数飞禽走兽。随着大军走过几个弯道，大路变得狭窄，仅容一人通过。

王小牛看着羊肠小道入口处，数十位兵勇就地建立防御，警戒四周，只能从边上的山梁绕行。只是走着走着就失去了大军踪迹，迷失在山脉之中。

王小牛理智分析当前环境，自己可能走错路了，大军实力强大，但行军速度绝对不会超过他。山梁之间沟壑纵横，山高林密，不要说五千士兵，就是藏兵十万也是轻而易举。裘家庄的猎户打猎绝不可能走太远。

王小牛回到最初失去踪迹的地方，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其它方向都有飞禽起起落落，唯有西南方向不见一物。

王小牛小心翼翼的靠近，终于发现了许多尸体和触发的陷阱。看服饰有兵卒，有村民，还有黑衣人。随着不断前行，尸体越来越多，只见一座高两丈的简易城墙出现在视野内。城墙依山而建，两侧悬崖峭壁，唯有前面数十丈的开阔地，昭武卫和黑衣人各自占据一个山头。

数十丈农田看起来很大，但是对于五千昭武卫和数千黑衣人而言，却太过狭小，行军布阵根本施展不开。昭武卫和黑衣人彼此戒备，互不干扰，各自攻击一段城墙。因为地域狭小的缘故，大军只能使用添油战术，不断消耗裘家庄的有生力量。

两侧山林不断传来厮杀惨叫声，看来裘家庄在两侧山林早有防备，布置了许多陷阱。王小牛对于黑衣人比较感兴趣，昭武卫兵勇最低都是三流境也就罢了，他们毕竟是朝廷精锐。这群数千黑衣人，战斗力堪比昭武卫，他们背后的势力绝对不简单。

王小牛仔细观察发现，裘家庄面对两方势力的围攻，依托城墙便利，并没有屈居下风，一场守城战打的仅仅有条。青壮在城墙上守护城墙，身后有许多妇孺、老人开弓射箭。裘家庄简直是全庄皆兵，各个身手不凡。虽然有很多村民个人战力不入流，但是一轮箭雨过后，进攻的昭武卫和黑衣人必定伤亡一大片。

地域狭小，大军施展不开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裘家庄武器更加的锋利，他们的弓箭可以轻易的破开昭武卫的皮甲，更何况只穿黑衣的黑衣人。他们的刀剑更是锋利，刀剑对砍数十下之后，裘家庄的刀剑只是微微卷刃，昭武卫和黑衣人的刀剑就会断裂，难怪裘家庄敢公然对抗昭武卫和黑衣人。

随着大军伤亡数字不断增加，昭武卫不再强攻，只见一道道火箭射向城墙，两侧山林，以及城墙身后的生活区，一时之间火光四起，黑衣人见此迅速的撤离，缓缓撤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王小牛看着从树下快速穿插而去的黑衣人头领，后背冷汗直冒。好在对方只是稍微抬头就继续撤离。

随着大火借助风势，大范围扩张，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一年迈老者站在城头上道：“陈将军，我裘家庄仅仅只是建庄自保而已，大人何必赶尽杀绝。”

陈昆走出大营道：“建庄自保？笑话，本将军看你们是狼子野心。企图谋逆。要不然本将军怎么会知道你们裘家庄的事情。”

年迈老者道：“大人冤枉，想我裘氏一族在此立足数百年，仅仅只是为了逃避战乱而已，这又有何错？”

陈昆道：“既然你记性不好，本将军就好心提醒你，十年前天下风雨飘摇，你们裘氏一族做了什么?这一次苍松城知县吴青前来，你们又做了什么？”

年迈老者道：“大人冤枉啊，吴青知县前来，吾等不敢说盛情招待，但也没有苛待。大人还帮我们处理了一些陈年旧案。吴青大人前脚离开，黑衣人后脚就杀到，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随后大人率大军前来，我们以为大人是黑衣人的帮凶才反抗的。”

陈昆道：“任你巧舌如簧，也不能改变吴青知县失踪的事实，除非你帮本将军找到吴青知县。”

年迈老者道：“大人冤枉啊，吴青大人没有返回苍松城，那是因为吴青大人带军进入雷头嘴鹰嘴崖，老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抗天军。”

陈昆道：“是吗？现在认出本将军，之前就认不出吗？说来说去，不过是你的狡辩之词。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带领全庄投降。”

年迈老者道：“大人，你真要如此决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都是为了宝藏而来，你就不怕空手而回？以将军的兵力确实可以屠戮我裘家庄，但我裘家庄也不是泥捏的，就不知道昭武卫有多少兄弟可以走出这苍茫山脉。更何况吴青大人只有不到千人的巡防营，只怕无法守护好宝藏，将军就不怕被黑衣人捷足先登。”

年迈老者见陈昆久不见回话，继续道：“老夫今年七十有三，人是老了，但不是死了，老夫只求将军给裘家庄一条活路。老夫愿意进京请罪，听候朝廷发落。”这句话铿锵有力，隐含威胁，谁也不敢小瞧一位抱有死志的先天境强者。

陈昆道：“好，本将军答应老先生放裘家庄一条活路，希望老先生不要食言，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随着昭武卫撤离，裘家庄顿时安静下来，一股哀愁的气氛弥漫全场，村民默默地收敛着亲人尸身。王小牛原本想要继续追踪昭武卫大军，突然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