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去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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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斯莫克阁下，”贵夫人肥胖地脸上堆着难看地笑意，谄媚着弓起圆滚滚的身体，“这……这可能是个误会，改……改日我杨家已经带着厚礼登门赔罪，您看……”

“我看？”苏文脸上挂着始终未曾变过的轻轻笑意，“曲卫来之前，这个教室内所有人都不许走，否则……”说到这，苏文嘴角一弯，“我倒是挺期待的。”

“文……文斯莫克老师，”中年教师浑然没了初时的趾高气昂，此时的他满脸冷汗，嘴唇颤抖着仰视着苏文，“我……我就是杨文涛的老师，看他没上课我……才过来看看，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若……若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不不不，”苏文摇摇头，望着那张不断颤抖的脸轻笑着，“你可是至关重要啊，毕竟谋杀罪的假证都有胆子做，谁敢说你无关紧要啊。”

“你……你怎么知道！”中年教师一声尖叫。

贵夫人一下子坐在地上，本就煞白的脸此时如同没了人气一样苍白，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其他人均是不解的在苏文与贵夫人只见来回转换着目光，只有蒂奇好像想到了什么，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握紧。

在沉重的气氛中，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剩下的宪兵俨然成了无人问津的透明人士，却又因为苏文的话不敢挪动一步，胆战心惊着体会着度日如年的内心折磨。

直到……曲卫的到来。

“总队！”

“总队！”

宪兵们宛如耸松了气的皮球般，整个身体都松了下来，紧紧地靠着墙边，望着那支撑着他们还站着的苍老身影。

曲卫摆了摆手，目光望向苏文：“怎么回事？”

苏文手直向杨文涛，淡淡道：“这个人，我要他去永夜大陆最前线。”

贵夫人瞬间晕了过去。

曲卫一皱眉，目光转向如同猪头般的杨文涛。

“怎么？办不到？”苏文看着曲卫。

“这么做不符合规矩，”曲卫凝视着苏文，“而且我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苏文猛地一拍桌子：“那指使作假证附和规矩，还是说你的权利都是用来包庇杀人犯！”

苏文的怒吼在这教室内来回荡漾，使这站满了人的偌大空间宛若空空荡荡，整个教室顿时一片安静。

曲卫皱了皱眉：“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就在这说！”

“这不方便！”曲卫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紧紧的盯着苏文。

苏文猛地站起身来：“怎么就不方便！我当公职人员的时候，每件事，每个决定，没有什么拿不出手！为什么到你就不方便，是你见不得人，还是你做的事见不得人！”

曲卫顿时也来了火气，冲着苏文咆哮着：“你以为我想做这个总队长！这是你们，是你！推我上来的！我已经近我所能的配合你了，还想要我怎样！我也不想天天面对那些阴奉阳违的家伙，甚至有时候还要反过来提他们擦屁股。

但是我能怎么样，我还能像你那时候一样，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了？我做不到！我只能强行带着虚假的笑容去面对这些尸位素餐的杂碎，以及数不清的乱遭关系，我他妈也不想面对这些！我只是一个老人，一个不久前才丧失了儿子的老人！”

教室再次变得死一般的沉静，所有人望着那互相怒视的两人，听着那机关高层的秘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同时，也对苏文那未知的过往有了一个新的概念。

校长办公室，

苏文与曲卫两人相对而坐，至于校长，已经去安排杨文涛原来班级新任老师去了。

沉默了良久，苏文率先开了口

“瑞德有一个情人，现已怀孕五个月了，是男孩。”

“什么！”曲卫陡然一惊，目光中惊喜与紧张交杂，嘴唇微微颤抖地看着苏文，“瑞……瑞德有……”突闻喜迅的他不敢再说下去，生怕那美好如梦幻一般被打破。

苏文点点头：“遗腹子，但是……是个寡妇，因为怕你不同意，所以一直没有往回家领。”

“这个傻孩子！”得到中肯的消息，曲卫终于喜极而泣，泪水顺流过苍老的脸颊，浸慢皱纹中的沟壑，一滴一滴滑落而下，“我曲卫……有孙子了，我老曲家还有后！”

激动的泪眼，闪烁着希望的光辉，苏文叹了口气，他知道，曲卫和他的夫人美姬，自从瑞德死后生活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也可以预见，当得到瑞德还有孩子的这个消息后，曲卫的情绪会怎样的翻涌。

因为，那是曲卫和他夫人接下来生活中的唯一希望了。

“谢谢，谢谢你！”曲卫紧紧抓着苏文的手，老泪横秋地颤声道。

苏文拍了拍那苍老的手：“那个女人叫杜雪，现在还在接受审查，身体情况与孩子的状况都好，等审查一结束，你看是送到你家，还是送到她原来的家。”

“她……原来的家，还有人吗？”

苏文摇摇头：“前夫以及他自己的家人都以为他克夫，便都弃她而去了，只剩她自己住在殷巷，我当时担心有异魔遗漏，特意将整个殷巷查了个遍，才找到的她。”

“她什么时候审查结束？”老人目光希冀地看着苏文。

“差不多就这几天了，因为是孕妇的原因，排查方法相对谨慎了一些，所有就需要一个月。”

“好，好，”老人高兴地搓着手，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自己的儿媳妇，然后面色有些迟疑，“我 ……能不能亲自去接她。”

苏文一怔，随后点点头：“可以，到时候我让人通知你。”

“谢谢，谢谢你！”曲卫再次紧紧握着苏文的手，神情激动间，已不知该如何表达感谢。

“唉，曲老，我知道你不容易，”苏文叹了口气，“我刚才有些冲动，对不起。”

曲卫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做，而是真做不到，杨家跟宪兵队总队副队长关系极为亲密，而这个副队长，也是我在宪兵总队的最大钳制，原本我这个位置应该是他来做，但却被我插了一道，再加上其背后关系复杂，因此基本上处处与我作对。”

苏文眉头一皱：“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就算背景再深厚，平级调动到别的单位也是可以的。”

“没用的，”曲卫缓缓道，“宪兵队不像机枢院那般院长一手遮天，这里面决策制度极为复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就算你把副队长踢走了，还会有另一个跟我做对的副队长出现，更何况，制度本就是为了不让领导人专权，钳制也有存在的意义。”

苏文想到机枢院新设立的审查团，然后对曲卫道：“本来我我还担心会压你的面子，既然这样，那我就以王室的名义直接下达命令，你若是想的话，可以借此打压一下那位副队长。”

曲卫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叙旧了一番，两人再次回到初级二班时，已是多年老友般的样子。

看到此景，宪兵们倒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但墙角处的贵夫人及中年教师，此时却一副将要晕厥的样子……特别是，苏文那挂着恶魔般的笑容向其靠近时。

“你……你要做什么！”

杨文涛一脸惊惧地望着苏文，而贵夫人此时也是一副老鼠见到猫的表情……不过，骨肉的亲情，还是让她紧紧的将儿子搂在了怀中。

“没什么，只是想到美好的军旅生活在向你招手，我这热心的祝贺便有些迫不及待了，”苏文拍了拍杨文涛那颤抖的肩膀，微笑中的热心祝贺表现得犹为真挚，“去吧，少年！”

“不……不!”杨文涛恐惧地惊叫着，身体竭力的扭动，疯狂地挣扎着宪兵的押制，“我不要去前线，我不要去！母亲，救我！母亲……”

“我的儿啊！”贵妇流着泪，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看着亲骨肉被宪兵一步一步拖走，贵妇猛地跪在了苏文身前，“大人，我家文涛不懂事，是我管教不严，您要罚就罚我吧！是我的错，我来替文涛去前线，您放过他，我保证他以后老老实实做人，求您了，大人！”

说完，也不顾苏文回应，便沉下头，一下一下用力的磕着头，转眼间，地面上已是血迹斑驳。

所有围观者看到这一幕均是心中一颤，徐徐的心酸感涌上心头，不管怎样，她却是是一个好母亲，只是错在太过于溺爱自己的孩子了。

苏文语气冰冷：“以后？他有以后，那死去的人谁来给他们以后！少在这给我装可怜，你杨家伤天害理的事干的还少吗！我告诉你，要是我这些学生因为这件事出了任何事故，”苏文死死地盯着那张肥胖的脸，“夜庭，以后就没有杨姓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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