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秀才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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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过后，女娃娃的日子就变得很无聊，大概每日都是吃睡，偶尔听听八卦。

今天她从她娘和奶奶的交谈里知道她老爹快回来了，对于一直没见过的便宜爹，女娃娃期待中夹杂着一丝担忧，害怕她便宜爹是个坏男人。

不过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下响，午睡完的女娃娃睁开眼，被眼前放大的面孔惊醒了，随后便是觉得眼前的那张脸可好看。

是好看的。不像是种田汉子独有的粗犷，倒是和整天捧着书“之乎者也”的书生很像。

但是并不似女子的那种好看，带着一股浑然自成的秀气和严肃，可能和他那对刀眉有关，以及算不上白皙的肤色。

李惠娘见闺女被惊着，伸出手就往男子的背后打了一下，“禾生哥，你干嘛?离远点，别吓着咱女儿。”

哦，原来这就是她的便宜爹。

陆禾生挠了挠头，声音放低向李惠娘求饶：“我这不是太想闺女了吗？这闺女真娇气，和傻儿子不一样。”

“爹，我们才不傻。我们聪明着嘞。”趴在床边的兄弟俩觉得他们爹的话是污蔑。

“是是是，你俩不傻。”你俩不傻谁傻？

不过后一句话，陆禾生是不会说出来的，两个儿子闹起来也够他苦的。

这么一对比，他觉得还是闺女好，娇娇软软的惹人疼，刚才他碰了碰闺女的小脸蛋，比刚出锅的包子还要软。

“惠娘，我能抱抱闺女不?”

“能，这怎么不能?你是孩子她爹。”李惠娘把女娃娃抱起来，放在了陆禾生的怀里，仔细教他怎么抱孩子。

被抱在陆禾生怀里的女娃娃，突然觉得她爹还不错，和她娘的奶香味不同，她爹是清列的香味，和撕开绿叶流出来的清香一样好闻。

抱着闺女玩了一会儿，陆禾生觉得手有点酸，悄悄对李惠娘说：“咱闺女长得有点好，比两个小子月子里的时候都结实。”

声音很小，可女娃娃还是听见了，不满地用小手给了她爹一巴掌，“啊啊啊”的叫着，像是在反抗。

陆禾生瞧见后很惊喜，这闺女有点早慧，是个好苗子。

“惠娘，咱这女儿挺聪明的，好像都能听懂我的话”，他又逗了逗闺女，“是爹说你不高兴了吗？”

回应陆禾生的与刚才一般无二，只是“啊啊啊”的叫着。

“闺女是有点聪明，但也不是神仙，哪能听懂你的话，估计是饿了。”

“饿了吗？”

“应该是，把孩子给我吧。”李惠娘接过孩子，侧了侧身子开始喂奶。

两个儿子早就出去玩了，陆禾生从背后看着李惠娘有些眼热，自从确定怀孕后，他就没有和妻子同过床。

等女娃娃睡着了，陆禾生和李惠娘聊起了闺女出生时的异象，身子泛着金光以及手握着的玉佩。

“当初那游僧的话应该是真的，咱们闺女不是普通人。”坐在床边的陆禾生有些落寞，感觉自己很差劲，因为对于女儿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他是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抗衡。

“禾生哥，你别担心，当初大师说了不会有事的。”李惠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虽然这话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但这就像是一根未然的稻草。

“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现在我只想好好准备科举，这是唯一改换门庭的途径。”当初选择走仕途，一是自己喜欢读书，二是为了不让李惠娘跟着自己吃苦。

如今，也是要为了自己的女儿，得更加努力才是。

“那枚玉佩呢？你拿给我瞧瞧。”

玉佩一直放在枕头下面，李惠娘顺手就掏出来给了陆禾生。

玉佩触手温软，是一枚暖玉，现在已经入了深秋，暖玉握在手里很舒服。

玉佩上面镌刻着九月十八，正好是自家闺女的生辰，想想也觉得不是巧合，李惠娘也比原定的生产时间早了不少。

除此之外，玉佩也没有其他不同之处，甚至比一般玉器铺子里卖的要粗糙许多，没有精雕细琢。

陆禾生瞧了半天，也没见其他特殊的地方，还给李惠娘后，又嘱咐她保管好玉佩，等闺女大些的时候，再把玉佩给她带上。

先不论玉佩会有什么福缘，但佩戴暖玉对女子来说都是好的。

……

陆禾生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家闺女已经出生，原本陆家他们这一脉很少有女儿出生，他之前准备的也是男娃娃的名字，随着上面的几个哥哥叫“陆丰齐”。

不过现在看来，是需要重新取个名字的。

这家里唯一的女娃娃取名，他肯定是要和陆老爷子和陆钱氏商量的，即便他知道最后还是会自己拍板定下来。

“这取名老三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要听着好听，写着也好看，最重要是寓意好。”

陆老爷子虽然识字不多，但不妨碍他提要求，对他而言，自家孙女就该适合最好的。

“爹，儿子想了两个名字一直拿不定主意，你给瞧瞧?”

“行，你说说看，哪两个?”

“陆卉娅和陆静姝。”

陆老爷子在嘴里读了几遍，眉头皱了皱，“老子咋觉得你这两个选得都不好。什么‘会哑’和‘尽输’的，你咋给你闺女取了这么个名字？”

“……”陆禾生哑口无言，但总觉得貌似和她爹说得一样。

“爹，这虽然叫起来不好听，但寓意顶好的，什么公主大臣的女儿都喜欢这样取名。”

“真得吗？现在做官的取名真不讲究。”陆老爷子还是很怀疑小儿子在蒙自己。

“我的爹唉，那是我闺女，我能害了她?”

这话倒是事实，他儿子总不会害孙女，不过还是不乐意叫这两个名字。

还是一边的陆钱氏看不过去了，她觉得家里读书最多的就是小儿子，小儿子说好就一定好，不然一大家子人还有谁能取个更好的?她看悬。

“既然老三说了两个名字，那就这两个，回头叫乖孙自己抓阄，乖孙喜欢哪个就叫哪个。”

“那行吧。”陆老爷子口气勉强，但老妻都已经定下来了，他也不敢再说。

“爹娘，那我现在就去给我闺女抓阄?”

“快去吧，早定下来好。”

“那爹娘，我闺女还缺个小名，你没看叫什么？这大名我取了，小名字你们来想？”

“也是，这孩子咱们就乖宝，乖孙的叫着，也没给起个小名，以后也不能就这么叫着。”陆钱氏朝陆老爷子望了一眼，“老头子，你给取个小名?”

虽然老爷子很想取，但他总觉得他取得，老婆子一定不乐意：“我取的名字你能干?”

陆钱氏想了想家里几个孙子的小名，什么狗娃子，二狗子的，难道自己的乖孙要叫六狗子?想想都一阵恶寒。

“还是算了，我来想想。老三，你先给我乖孙去抓阄，我和你爹再琢磨琢磨。”这起名急不来，要给孙女取个响亮点的。

陆禾生点点头，也不管身后老人家纠结的神色，小名他不掺和，反正小名也就家里人叫叫，难听的没事。

如果还在睡梦中的女娃娃听到父亲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估计陆禾生再也别想亲近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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