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段迹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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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婆婆就像是个老顽童一般“可爱”，前提是忽略她面前的褶子和一头银发，以及时不时看你一眼凶狠的眼神。

在陆钱氏问出口之前，就给了两人回话:“既然你问，我也不拐弯，这次雪灾你家孙女想必已经料到，至于细节都是我们无法描绘的，你们且相信那奶娃娃就成。另外，等灾难过后，把奶娃娃抱来寨子里，和我住几天。”

陆钱氏听完就想拒绝，就怕冥婆婆看上她孙女了。

她的表现冥婆婆看在眼里，直接就说：“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还不了小娃娃，只是让我看看老秃驴口中的福娃娃是哪里来得福气。”

“是那位游僧吗？”

陆禾生想到自家闺女有关的和尚大概只有那位游僧了。

“是的吧。你们就别管这些，钱家寨子你们不用担心，我和族长说了，再过三天寨子里的人存好粮之后就会全部撤离到冥凉山后的平地，那块地平坦，即使来了雪灾也无法侵入那里。只是……那块地我不想被人打扰，你们估计是进不去。”

冥婆婆说话真得好直接，还没开口说就拒绝了吗？

“呵呵。也别多想，老婆子看在阿兰的份上给你们再透露个事:雪灾时人心乱，国不齐，事事无法保证。”

陆禾生体味这番话，好像这场雪灾会带来不小的动乱，怪不得冥婆婆退后那么多，明显是想隐藏整个寨子的村民，只是真得会出现动乱吗？

“那您就……”

冥婆婆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给了陆禾生一记拐杖，“老婆子不会再说，你也别贪，想想你们村里的其他人，你们一家得到了太多庇护。至于说不说出去，救不救人，你们自己想吧。”

冥婆婆守护着钱家寨子，可守护不了更多的人，她只能做到对得起寨子里的一千多人。

“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钱氏知道冥婆婆的脾气，看她此时闭上了眼，就知道这话是不会再多说的。

“那冥婆婆我和我儿子就走了，门口刚进来给带了点糕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哼，这也是应该的，我都告诉你们这么多消息。”

“是应该的，下次我们再来看你。”

陆钱氏拉着陆禾生离开了，怕儿子在说话惹怒了冥婆婆。

不过他们离开的快，不知道刚才还满是活力的冥婆婆在他们走后，某一刹那仿佛没了生机一般，晕死过去。

没人知道，钱家寨子也不会有人过问，大概天明后就会恢复，但每次晕过去都要面临再也不会醒来的恐惧。

陆钱氏既然得了消息，知道大哥二哥他们都不会有事，也不再多待，他们的粮食还没有着落，如果真按照冥婆婆指示的，这粮食怕不能少，更不能过了明路。

……

在县里的陆二爷爷到了家，安排好陆大爷爷和陆大奶奶就叫来两个儿子准备收集粮食。

陆二爷爷知道自家虽然没什么地位，但在县里也是露过脸的人，要真让两个儿子去收粮，怕是会被人发现。

于是，两个儿子兵分两路，大儿子陆有旺和李家大儿子李荣辉以及几个签了死契的小斯去了周边几个县收集粮食，三天时间里，能越远越好，不会被有心人怀疑。

至于李荣昌和陆有财则去了县里和镇上的集市收集粮食，这种存粮对于在县里和镇上生活又没有租赁土地的人来说最常见，若真有人问起来，也能说是看天气不少帮着村里的哥哥弟弟存的粮。

能注意陆二爷爷一家的都是熟悉的，对于他家的情况很了解，自然不会怀疑他的目的。

所以这三天的收粮行动进行的很顺畅，看着粮仓里满满的粮食，陆家三位老爷子就觉得心安。

陆二爷爷其实多少有些怀疑，因为雪又停了没继续下，现在有化雪的迹象很冷，三房的长辈和儿子，除了陆大爷爷家的俩蠢货，都窝在陆二爷爷的屋子里。

县里放大多粮食打眼，保不齐就被一群人给发现了，所以这次来是商量着把粮食运回福来村。

这几天在村里的陆老爷子连带着三个儿子都没有休息，自从听到陆钱氏带回来的消息，也就是冥婆婆说的话，没日没夜地在段迹群山的一座山头里找山洞，挖地窖。

福来山在远安县只是座小山丘，还是福来村形成后给取得名字，福来村就坐落于福来山脚下。翻过福来山就是钱家寨子，钱家寨子夹在山腰，面朝着冥凉山，这次钱家寨子一千多人要搬运的地点就是翻过冥凉山后的一片土地，陆钱氏没去过，只听说那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至于陆钱氏最后选择存粮的地点段迹群山则与福来山隔着条河遥遥相对。段迹群山上多得是野物资源，可从来没有人愿意踏足，一是因为那条河的古怪，二是段迹群山生活的虎狼凶悍，想进去的人多是尸骨无存。

原先陆钱氏也不愿意去那块地，但陆老爷子却将自己年少时发现的秘密披露了出来。

早先的陆老爷子三兄弟，正值青春年少，一副不怕死的态度四处闯荡，来了福来山也照样像个小霸王似的四处探险。

在一次偶然的遇险发现了原来在对面的段迹群山间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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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得）

最后一行人去了县里，李惠娘也偷偷跟着走的，不过没有人注意。

原本夜里要去钱家寨子的陆老爷子和钱阿兰也准备尽早动身，带着节礼在陆林生和陆禾生的互送下翻过福来山，到了钱家寨子。

早晨刚出发，大雪天上山下山的，大约过了两个半时辰才走到。

钱家寨子除了嫁进来的小媳妇，多数都是姓钱的，在一个宗族里。

“妹子，你咋回来了，这大雪天的，别摔了你，赶快进来。”

陆钱氏两个哥哥早就没住在一块，大哥钱大郎住在寨子进口处第一家，陆钱氏也不想和村里其他人搭讪，径直去了钱大郎的家，再让钱大郎把二哥钱二郎叫过来，就在屋里商量就成。

“大哥……哎哟，这天真冷。你快让人把二哥叫过来，咱们有话要同你们说。”陆钱氏一行人赶了半天路，天气又冷，手脚冻僵，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急，叫你嫂子给你们烧锅水热热手脚，别讲究，我这就去叫你二哥。”钱大郎把人交给老妻郑满后，也没管。

“你瞧你哥叫你别急，他自己这个劲，真是……”

“嫂子，你快别说我哥了，给烧点水，这天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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