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狛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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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崩溃停止了？

疑惑刚升起，一股极度的危机感就涌上心头，以叶不敢犹豫，武装色霸气全力武装住自己的手臂。

而就在这一瞬间，猗窝座踢中了以叶的手臂，但武装住的手臂只是让他微微一顿，接着踢中的地方就陷了下去，紧接着以叶就像炮射而出的弹药倒飞出去，连续撞断了好几棵树，也不见速度衰减下来。

“以叶——”

珠世情不自禁大叫道。

猗窝座没有管珠世，径直追上以叶。

所有的鬼都停下了攻击——这是猗窝座的命令，他们即使再不满，也不敢在这里忤逆一名上弦的命令。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痛楚终于让他们稍微冷静了些。

“破坏杀·碎式·万叶闪柳！”

猗窝座追上以叶，拳头猛烈地朝以叶身上打去。

但这时还处在倒飞状态的以叶，身形猛地一转，居然凭借着这股势反给了猗窝座两刀。

斩龙·三千凪岚

快到极致的这一招，即使是速度力量都大增后，猗窝座也依旧没有挡下这一招。

两个手臂被斩了下来。

但是，被斩断的手臂却依旧势头不减打在以叶的脸上，力道之大把以叶打到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但下一刻，两个人就双双消失了。

猗窝座的攻击对以叶并不是没有效的。只是以叶的剑意增强到这个程度，他们的防御对以叶而言已经是无所谓的了。

以叶并不是会爆种的主角，也不是那种越残血越强大的类型。但在战斗时，只要他不彻底死去，他的剑意只会越来越强。

这也是以叶踏入万物呼吸境界之后，收获的最强大的能力。

两人双双消失，但下一刻一顿猛烈的碰撞就发生了珠世的面前。然后两人再次消失，再次碰撞。

以叶就这样围绕着珠世进行战斗，明明已经是和超越了鬼极限的敌人战斗，但是以叶依旧牢牢的保护着珠世。其他鬼就算故意想要趁机偷袭珠世，却也发现根本做不到。

胸口被劈开，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初。

继踏入至高领域后，猗窝座的再生能力也突破了鬼的极限。哪怕鬼的再生能力已经是很犯规的了，但此时猗窝座的再生能力却更上了一层楼。

被斩断的手臂、脚，乃至脑袋、躯干，都在一秒内再生出来，然后继续和以叶战斗。

以叶往往刚施展完剑技，呼吸还没有调整，便被猗窝座再生的身体连接上一个招式击中，吃了不少亏。

但是剑士啊，就是那种只能被折断，而无法让他有半点屈服的存在！

只要剑意犹存，刀剑、体力、生命……都无法影响剑士的荣光，哪怕是耄耋腐朽之姿，也能挥出巅峰的一剑。

猗窝座的身体已经慢慢开始崩溃了，但他依旧不闻不顾地冲向以叶，他将自己毕生武道的光辉全都宣泄在这一战中。

“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想起来了啊！

变成鬼之前的记忆。

已经一百多年了啊，师傅和恋雪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啊……

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并不叫猗窝座，而是狛治。幼年的他家境非常贫寒，父亲病重，他也只能通过偷窃来买药给父亲治病。小时候的他就展露了非凡的天赋，15岁时就能够徒手打倒七个大人泄愤。

可是他的父亲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希望狛治能重新来过而自缢。此后被驱逐的他只能流浪在外，憎恨着穷人连活着都不被允许的世道。如果不是遇到了名为素流的武术道场的师傅庆藏，因看重狛治的天赋，不希望他自甘堕落而将狛治打败并带回道场，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强盗或混混，然后被人杀死在所有人都厌恶的阴暗角落里吧！

狛治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忘记了师傅那温柔得让他流泪的话。

“把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的房子交给我这个罪人没关系吗？”

“你在说什么呢！我已经把罪人的你收拾掉啦，没问题的。”

还有恋雪，真漂亮啊！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孩了!

他决定用生命去守护恋雪和师傅的这个道场。

可是狛治在结婚前夕前去扫墓祭拜父亲，返回道场后却得知，附近的剑道场因为妒忌只有一名门生的素流却有着大片土地和道场，因为打不过师傅和狛治便在井中投毒。得知师傅和未婚妻都因此而死的狛治觉得自己没能遵守保护爱人的誓言并彻底崩溃，最后什么都没保护住的他独自前去袭击了剑道场，徒手杀死67人。

之后他逐渐消逝了记忆，变成鬼的他只剩下变强的执念还留在脑海中。

也许是目睹了以叶在这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也做到了保护珠世不受一点伤害，他的记忆竟然恢复了。

所以猗窝座不允许以叶是死在一群蝼蚁的围攻中的，哪怕自己就此死去也无所谓，他也要和以叶战斗——

一场真正的战斗！

……

战斗其实很快就结束了，但每个人都觉得这仿佛是个漫长的世纪。

破坏得不成样子的森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绕在这森林的阴霾。

“我赢了啊。”

以叶坐在树根下，用力地扯出一抹笑容，虽然满是血迹和红肿的脸颊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珠世却能感受到他在笑，很开心地笑。

秋水插在他的面前。

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原本还围在四周的鬼就尖叫着惊慌失措地逃开了。而猗窝座也在那一刻停止了攻击。

“是啊，你赢了。”

猗窝座躺在地上，裂开嘴角，任由阳光照射在他身上。

以叶笑得很开心：“你知道吗？我其实是很不喜欢这个世界的，也许是你们鬼那犯规的再生速度，我在你们身上是感受不到强者间那种精气神的。”

“你们的老大，是叫鬼舞辻吧？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他很强，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他那毫无光亮的灵魂。”

“我不讨厌卑鄙、狡猾的人，我也敬重过很多用毒、用暗器、用计谋的高手，这也是智慧，来自灵魂智慧的闪光。但我不喜欢那种毫无光亮的灵魂，因为那会让我觉得只是一具肉体活着。我原以为我接下来在这世界都只能和没有灵魂的鬼战斗，但是最后的你却给了我惊喜，咳咳……”

“谢谢！”

以叶诚挚地道了声谢。

“青色彼岸花，那是鬼舞辻大人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猗窝座，不，狛治闭上了眼睛。

鬼舞辻无惨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于是他用生命战斗至最后一刻来回报他。但现在他回想起了自己身为人类的一部分，所以他选择了这个来回敬生命中最后一个对手。

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温柔。

“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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