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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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能够被认可了吗？”

炭治郎半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感觉手也好、脚也好、心也好、肺也好，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认可？考验还没有真正开始！”

鳞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也是你仅有的进食和休息的时间。”

“在太阳下山后，你就开始下山，到我山脚的屋子里来。如果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你能够到达，那么我就答应收你为徒。”

还要继续测试。

炭治郎的肌肉在颤抖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但是他没有任何一句废话，重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现在在他心中只有“再见到祢豆子”这唯一的执念了。

鳞泷指了指他们背后的一处屋子，屋子是很破旧的竹屋。在屋子的旁边是一块很平整的像是练武场一样的平地，中间突兀地立着一块用粗绳绑着的巨大圆石头，又有点像是祭祀石神的祭场。

看到这个，炭治郎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每年祭祀的时候父亲都会在类似这样的地方跳神乐舞，病恹恹的身躯，却能在雪地上跳上一夜。

“那里有你需要的食物和武器……自己准备吧！”

说完，鳞泷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几个呼吸间，炭治郎的视野里就彻底失去了他的影子。

说实话，鳞泷其实已经认可了炭治郎。

那惊人的韧性和决意，没办法让他不认同。

更何况，他作为作为培育师，自身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不断地培育出水之呼吸的继承人。

但是过去的悲痛记忆却让他一度产生不想要再收弟子的念头。

自己曾经收过的弟子并不少，但是有13名弟子在最终选拔中都被对自己充满仇恨的手鬼刻意杀死并吃掉，所以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有孩子为此白白牺牲。

他不想再收弟子，但是培育师的身份又让他无法忘记自己的职责。

他一直都活在这种纠结与痛苦之中。

他其实挺想收炭治郎为弟子的。

他的眼神、他的悲剧、还有散发出的味道都和过去自己的很像——但也正是如此，他又抗拒着收炭治郎为弟子。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也许让他作为普通人活下去才是更正确的选择吧……

……

而此时在东京的别墅里，以叶看着已经恢复了精神的祢豆子，满脸的惊讶。

当然这些惊讶不仅是对祢豆子的，更是对珠世的。

“她已经可以靠吃正常人类的食物就能够获取能量了？”

“是的，已经完全不需要人类的血肉了。”

珠世也是无比的惊讶。

这样的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或者说终于让她等到这样特殊存在的鬼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好像不会说话，智力和行动好像也因为失去自我而变得仅有幼儿程度。”

珠世皱着眉。

“除此之外，她作为鬼的再生能力也十分弱，比一般的新生鬼都要弱很多，也暂时还没有展现血鬼术的迹象，可能这就是不吃人类血肉的代价吧！”

“当然，太阳这一致命弱点也同样没有克服。”

珠世对后者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太阳光这一弱点可是连鬼舞辻无惨也克服不了的。

以叶看着在院子里拍着皮球的祢豆子，吐槽道：“说实话我还是不理解‘只能吃人类’这一设定，不管是从营养还是口感来说，都轮不到人类的好吧？”

“如果说灵魂，也没看到鬼和灵魂扯上关系了啊？真是搞不懂。”

“这我就不知道了。”珠世笑道。

“你看祢豆子现在多可爱，看上去和五六岁的小女孩哪有什么区别，就因为鬼舞辻无惨，现在居然变成了只能晒月光和躲在屋檐下的鬼了。”

而且月光不是太阳光的反射吗？

那为什么月光可以，太阳光就不行？

当然这些都只是以叶闲得无聊的吐槽而已，他也知道在这种世界扯“科学”才是最扯淡的事。毕竟他能斩出剑气这种事就是最不科学的了。

现在的祢豆子小小的，但却又不是真的幼儿的那种稚嫩，而是缩小版，或者说袖珍版的少女。

脸蛋很可爱，皮肤也白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揉一揉，捏一捏。只看外表根本没有半点鬼的迹象。

在想到之前成年女性大小的她，她似乎可以在袖珍版、正常版、成年版自由变化。

不过珠世也解释过，这并不是“血鬼术”，应该只是普通的鬼的形体变化。

一般的人类在变成鬼后体态都会有一定的变化，长出格外的肢体、长出尖牙利齿、变得像动物一样，都是很常见的体态变化。而随着不断地吃人、变强，体态的变化也会越来越大。所以到后面大部分的鬼都已经看不出一点人类的特征了。

不过按照珠世的说法，这些体态的变化趋势鬼是可以控制的。像黑死牟、猗窝座都保留着大部分的人类特征。不过人在变成鬼后，依旧能够保持人类时记忆、理智的鬼太少了，大部分的鬼都已经完全被本能支配。体态的进化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所以祢豆子的变大变小，应该还是属于体态变化这一范围，还不属于血鬼术。

虽然祢豆子的变化和其他鬼的变化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就是了。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羡慕她了。即使变成了鬼，却依旧能保持如此美丽的外形。我当初可是很丑陋的。”

珠世看向祢豆子的眼神中流露着羡慕。

以叶看着她，嘴巴微微长着，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他知道珠世现在心里绝不仅仅只是羡慕，那是她永远的痛和悔恨。

她羡慕祢豆子可以成为特殊的那一个，但她更痛恨自己当初连吃木屑的觉悟都没有。不仅亲手吃掉了自己爱的丈夫和孩子，还自暴自弃吃掉了上百个无辜的人。

“呐，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珠世突然说道。

“名字？”以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名字。虽然知道她一定有身为人类时的名字，但她现在毕竟告诉不了我们。所以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以叶伸出手逗了逗可爱袖珍的祢豆子，但是祢豆子却直接把以叶的手指拍开，继续拍自己的皮球。

“也好。至于叫什么名字……你看她现在像不像个小豆丁？要不我们就叫她豆子吧！”

“你这是什么神奇的取名？”

珠世笑着轻轻推了推以叶，但她却也没有反对。

于是，“豆子”这个名字便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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