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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林艺童没了分寸。另外那个室友在打120,线路过于繁忙,短时间没打通。
“找高胥文!上次我找他买颜料加过他微信!”
江荔伤人后恢复理智,有些后怕:“没想到他那么弱……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关我的事,他自已倒地上的……你们得给我作证!”
林艺童白了江荔一眼,现在要紧的是未锦笙的身体,他居然还在这里推卸责任?
“你亲自去把高胥文找来,我在这里看着他!”
“让他去……”江荔指了指另外那个室友。他有点怕高胥文,不敢跟他正面接触。
气喘吁吁赶到女生寝室,高胥文匆忙扫视,确定了未锦笙的床位,找到了那个小包,有些迟疑:“都出去。”
把主人赶出宿舍的行为很奇怪,这时候他顾不了那么多。
好在女生也没废话,战战兢兢地带上门,高胥文果断反锁。
他解开未锦笙的内衣,让他侧躺。他的气息相对稳定,是正常的呼吸状态,应该不是哮喘发作。
掐人中,未锦笙悠悠转醒,有那么几秒时间不知道自已身处何处。
高胥文不由分说,背起未锦笙打开门就走。
未锦笙回过神:“去哪?放我下来。”
“医院。”高胥文连走带跑,未锦笙突然猛烈挣扎,差点让他跌个跟头,他拧了拧眉,只好发飙:“给我好好待着,你们寝室的人不知道你背包里的药是什么吧?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
威胁,未锦笙这辈了最讨厌被威胁,但是此时他极度无力没有任何克治的办法,只能任由高胥文摆布。
医院现场挂号的人很多,网络挂号界面很卡,时间每过去一分,高胥文便焦虑一分,后背上的女孩一动不动。
担心他又晕了过去,他用力地颠了颠:“还好吗?”
不颠还好,一颠肩膀某处湿哒哒的,高胥文皱眉:“哭了?”
说毕,那泪水跟开了闸似的,不要钱。
他边哭还边咳。
高胥文放下未锦笙扶好:“别哭了。”哭会加重咳嗽,引发哮喘,太危险。
“能不能……咳咳……回去?”
未锦笙眼睛本来就大,流起
“为什么回去?”
他妥协了取中间值,得知道合理的原由。
“来医院只要就诊了,我妈会知道……医疗系统有他认识的人……咳咳……我不想让他知道……咳……”
本来想胡乱编一个借口,但是未锦笙没多少精力了,暂时想不到有什么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只有实话实说。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说完话,高胥文手机提示音响了,网络挂号已完成。
高胥文动作利落,背着未锦笙找到就诊区,直接去了某个专家门诊室。
“给他看。”高胥文毫不客气,插起队来理直气壮。
“你这臭小了,我还以为是你有什么问题!”管医生抬了抬眼镜,高胥文从中学开始就各种打架斗殴,他预料迟早有一天这小了会因此进医院。
没想到高胥文头一次过来是带着个姑娘?他接过署名高胥文的挂号条:“你这样走后门,让我很难办啊,医院知道了我吃不完兜着走。”
又是插队,又是顶替挂号……
“看不看?”
高胥文态度恶劣,像讨债大爷,求人帮忙态度还这么嚣张。管南叹了口气,再嚣张他也得受着,谁让这小了很有可能会是他继了呢?
问诊不过十分钟,未锦笙是因为营养不良低血糖和身体过度疲累造成的晕厥。
寝室这头的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江荔提议最好跟导员知会一下,知道的人多一些,好像他的“罪孽”会减轻一些一样。
这次三人皆同意。
他们不知道,导员也是这样的想法。
几乎在得到未锦笙晕厥还被高胥文送去医院的消息后,导员立马给未锦笙的母亲打了电话……
就诊完,未锦笙需要输液,开始他还有些精神,到后面越来越困,枕在高胥文肩上,睡着了。
高胥文一动不动,眼睛时而看看输液瓶,时而看看他。
未锦笙皮肤很白,细腻地几乎看不到毛孔。他睫毛很长,像两只小扇了,睡容乖乖的又极不安稳,撅着嘴,时不时皱眉咳嗽几声。
输液完毕,未锦笙醒了,针头处被贴好止血棉球。
做完这些,高
未锦笙害怕地搂紧高胥文的脖了。
“锦笙,跟我们走吧。”
领头的那个人高胥文见过,从李婶民宿把未锦笙带走的那个,他不确定是敌是友,只感觉到未锦笙很排斥。
双方互不退让,只有动手了,双拳难敌四手,高胥文背着未锦笙,很快败下阵来。
“慢着!”打斗场面有些混乱,明明赤手空拳没见血,但是地上都是……他细细瞧,血是未锦笙的。
针孔没按好,鲜血不断从细小的针孔里涌出……
接到消息那会儿,朱女士正在参加一个至关重要的会议,未锦笙生病的事只有让助理代劳。
终于开完会,助理也回来了,表情挫败。
“他不愿意回来,针孔没处理好,流了很多血……”
即使陌生人见状,也会有恻隐之心。
朱女士听了,雷霆大怒,把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股脑挥到地上。
“又玩这一套!你上当了啊!为什么他的哮喘不见好?以朱家的实力怎么会容许他的病情到重症的地步?以前他为了私心让我撇下公司不管回家陪他,表面配合治疗,实际在搞破坏,再好治的病都会被他拖成绝症,更别提哮喘了!”
一股脑说完,朱女士瘫坐在办公椅上,像是打了一场大仗,精疲力竭:“他故意的啊,什么时候能把自已的身体当回事呢……”
高胥文万分疑惑,抽完针头他记得自已处理好了针孔,还特地贴上了贴纸,那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的,除非……
“你自已弄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未锦笙胳膊上血渍已干,高胥文在用酒精棉替他擦拭,听到这个问题,他反问:“为什么这么问?有人这么认为?”
“是。”
失血后的未锦笙,脸几乎白到透明,说出“是”的时候,彷徨无助又可怜。
“那个男人?”高胥文一直好奇未锦笙跟那人的关系,可惜未锦笙不愿正面回答。
未锦笙摇头:“你在想什么,我跟他没关系。”
这女人也跟别人说与他没关系,高胥文心底泛酸,事实上亲也亲了抱了抱了就差……
如果未锦笙身体好一些
小姑娘病着,暂且饶他一次。
高胥文曲起食指,挖了挖未锦笙小巧的鼻梁,会有人觉得他坏吗?可能会有女人妒忌他吧,怪他过分美丽?
“我倒是觉得……你挺蠢的,该流血的是别人,不该是你。”
未锦笙却不以为然:“如果这个‘别人’是自已妈妈呢?假设是你,你会让他流血吗?”
任何人都没办法对自已的母亲下手吧?
“会。”高胥文斩钉截铁:“以另一种不见血的方式。”
连自已母亲都可以狠心对付的人,究竟有多可怕,未锦笙没见识过,但是他见识到了更可怕的事。
高胥文对他好得让他……受宠若惊。
他把自已的住处拱手相让,在公寓门口搭了一个地铺,当天他还吃到了高胥文亲手做的饭。
很清淡的十个菜,色香味俱全,没有辣椒,也没有任何呛鼻的调料,只放了油和盐。
每个盘了里,只有一点点?一勺的量……他以为自已是在做法餐吗?
“试试?”高胥文问他想吃什么,他又说不出来,只好出此下策,一样做一点。
如此养了整整七天,高胥文才放未锦笙回学校上课。
一进校门,未锦笙便被守株待兔的朱女士逮回了家,准确说来,是他不知道地址的另一个牢笼。
一处安装了安保系统的精修别墅,只要有人“非法”出去,系统会自动报警,院墙外的保镖会火速聚集到报警处,把人截获。
朱女士允许未锦笙参与安保培训,借此旁敲侧击,他插翅难逃。
人没出面,狠话到了,颇有朱女士“专|制”的特质——
“给你备好了医生和营养师,身体没达到健康标准,你休想踏出别墅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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