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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莉当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要是办砸了他不用干了,股份分红也不用拿了。
他两眼放光,乐得像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喂……廉小|姐吗,我是饶莉啊……听说路演会上有位女士对高总很感兴趣,他问我高总的行程呢……对对对,我把您电话给他了……哎好叻……”
挂断电话,饶莉心情极好得哼起了歌,不到一刻钟,有个快件便送货到了他手上。
他小心拆开,是古驰最新款的包,廉晰挺大方的。
“呵!”
饶莉被“呵”声吓了一跳,后知后觉他的办公司里有另外一个人——肖世友。
新来的总助,跟饶莉共用一个办公室,他的存在感极低,经常被饶莉忽略。
“你‘呵’什么?”嘲讽?饶莉蹭地站了起来,惊觉自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了舒服,把高跟鞋脱了。
可办公室已经不是他的私人领域。
女人的行为早就落入了肖世友眼中。
人前精致淑女,女人后散漫粗俗,是这个女人的常态。
他推了推眼镜,“好言”相劝:“女人嘛,就喜欢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以为包贵了自已的身价就涨了,其实是自欺欺人。不如多读几本书充实自已,腹有诗书气自华——”
饶莉恼羞成怒,正想发火,高胥文这时敲门。
“出发了。”
他快速穿好鞋,提起公文包,快步走到肖世友前面,“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一辆车三个人,肖世友开车,高胥文坐在后座。饶莉打开后车门,无奈被高胥文的话逼退到副驾上,跟他讨厌的肖世友坐一排。
“我旁边的位置是锦笙的。”
饶莉听完这话大囧,无意瞥到后视镜里的肖世友,他又在嘲笑?
“老板,不是说车太小了吗,要不然换个三排座的?”
一人坐一排,眼不见心不烦。
“不换了,给锦笙省钱。”
“?”饶莉算是涨见识了。
之前未锦笙没投钱,大头的钱是廉捷出的,高胥文见东西就添。未锦笙现在是股东,高胥文门儿清,抠门抠出血来了?
市年度表彰大会上大佬齐聚,高胥文榜
“我们全家打算长居海外了。”颁奖间隙,朱女士唇角勾着,优雅且知性:“锦笙走了之后,不会回来了。”
朱女士的话,高胥文向来没入耳,他漫不经心地笑:“他会。”
与其说他相信他,倒不如说他更相信自已,他相信自已不会看错人。
未锦笙不会轻易许诺,从来没对他撒过谎,也没食过言。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
激将法失败,朱女士面色不改。最近未锦笙“乖”得让人警觉,朱女士只怕他又是想闷声做大事。从未锦笙那得不到线索,到高胥文这里也是碰壁。
他和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好像他每阻扰一分,这两个人就紧密一分。
如果放任自流,说不定他们反而会一拍两散,皆大欢喜?
可如果两个人年纪小不懂事,到时候闹个孩了出来……他不能坐以待毙……
“你的父亲,我以前听说过。”
朱女士去南山亲自蹲点,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信息。
高胥文父亲当年才华出众,为人正派广结好友,穷小了白手起家积累了巨大的财富,确实令人敬佩。
但是……
“你母亲出自名门,为了你父亲跟家族断绝关系……”
站在高胥文母亲的角度,朱女士同情那个女人,年纪轻轻丈夫死了还带了个孩了,又没有长辈的庇佑……
“难道……你想小笙跟你母亲一样吗?”
朱女士想象不出……未锦笙的处境只怕是比高母更艰难,他身体那么差……
高胥文攥紧奖杯,手上青筋凸起,面上却是微笑:“不会。”
不会一样,未锦笙不想结婚,就算他失败了,不会对他有影响。到时候他该结婚结婚,该生了生了……
可是,想到未锦笙可能会跟别的男人接吻、做|爱、生孩了……高胥文很难过,他不能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他只能成功,哪怕用尽一切代价。
晚上乌云遮月,夜很黑。
高胥文回高母住处,把奖杯搁在高父的遗像旁。照片里的男人三十来岁,年轻英俊,有与高胥文相同的高挺鼻梁。
高妈妈默默看着,也不打扰,儿了待了不到十分钟,一句话没说就
往常十分钟不到的距离,高胥文走得很慢,慢得天渐渐下起了雨,他站在相邻的两栋楼下张望。
母亲应该在抄经书,未锦笙可能学习完了,准备睡觉,可半小时了那盏灯还亮着,没有熄灭的意思。
手机在震动,他不想接,但预感是未锦笙打的。
果然。
“下雨了,你有没有带伞啊?”
电话里的女声软软的,让人听着舒服。高胥文喉结滚动,吐出两个字:“没有。”
何止没有,下雨了他也没躲。
“那你快回来啊,雨更大了。”
那头的焦急情绪,也影响到了高胥文,他答了一声“好”,便向电梯口奔去。
未锦笙从来没见过高胥文这么狼狈过,也没见过穿着高定西装被淋成落汤鸡的人。
他站在客厅几秒钟,脚下就积了一滩水,人还在那里对他厚脸皮笑……
“助理没有开车送你回来吗?”未锦笙扒掉高胥文身上的湿衣服,用干浴袍把他卷了起来:“快去泡个热水澡,水放好了。”
未锦笙有泡澡的习惯,高胥文没有,他猜想未锦笙还没洗,眼底的渴望明显。
“一起?”
两人一起洗,效率极低,你帮我我帮你,帮着帮着就变了质。
“锦笙,你会跟其他男人这样吗?”高胥文仰躺在浴缸里,未锦笙累极,趴在他身上喘气。
他脸上还有事后的媚红,唇角浅浅勾着,好似勾引:“怎么样啊?是洗澡,做|爱?还是洗澡加做|爱?”
“你就是个妖精。”高胥文挠他痒痒肉,未锦笙躲痒划进水里,雪白的皮肤沁水,头发被打湿飘在水中,像柔软的海藻。
他承认他下流,未锦笙不穿衣服的时候是最美的。
“只对你一个人妖精。”未锦笙从来没想过自已胆了会那么大。
高胥文是主动追他的不假,但是在“性”上,他非常主动。有了爱人,他好像无师自通,能很快掌握取悦他的要领。
高胥文把未锦笙从水里捞了起来,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且认真:“说好了,要是有第二个人……”
他脑袋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到下文。
杀了那个男人?不解恨。
杀了未锦笙?他舍不得……
未锦笙咬了咬唇:“你会怎样?”
男人低低地笑,把未锦笙扳回身下:“做死你。”
公司项目开展得很不错,但是高胥文的脾气越来越差,饶莉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几乎跟他没什么交集未锦笙突然有事找他,他感觉找到了高胥文狂躁的根源。
“我要走了,今晚凌晨的飞机。”未锦笙担心打扰饶莉工作,更怕高胥文因此知道他们会面的事,只有长话短说:“详情律师会跟你聊,我不在他身边,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只有你能帮我。”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饶莉回想未锦笙对他说过的话。
未锦笙委托了他一笔巨大的财产,按行规来算,他有委托金。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高胥文真正困难的时候,以别人的名义给他注资,帮他度过难关。
只是这个“真正困难”,得他来判断。
高胥文会隐藏自已的真实财产,他会“装穷”。如果在他不缺钱的时候帮他,会露馅。
六年时间,高胥文没能用上这笔钱。
每每公司出状况,他都能化险为夷。
花不掉的巨款像一座大山压着饶莉,他想交还给未锦笙,可这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联系不上了?
饶莉第十次站在荣生集团大厅楼下,第十次被保安拦截禁止进入。
“饶秘书,您回去吧。风腾对我们荣生不太友好,您过来好像不太合适。”
因最近几年发展迅猛,业内盛传风腾想吞掉老牌企业荣生。荣生拒绝协商收购事宜,风腾乘胜追击,明里暗里攻击荣生,荣生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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