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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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楼有些不明所以，转向流木，对其问道：“出什么事了？”

流木把手中的被子摊开，一些盖在女孩身上，以及递给啊楼，并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刚才胆怯没敢跑去看，也不知道流木有没有事？”

“放心吧，那家伙命硬着呢。”啊楼接过被子展开盖在身上，这气温确实冷，令他都顶不住，虽然风和雨都被上方的甲板和前面的铁门挡住了，但寒气却是挡不了。

“咳咳……”一直睡着的艾尔丽终于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着白色的船顶，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周身的疼痛快要把她淹没。

另外两人见她总算是醒了过来，多多少少松了口气。流木见她脸上赤红消退，知道这是度过了危险期，但还是担心会再出状况，连忙问道：“怎么样，好些了没？”

艾尔丽把目光转向流木，虽然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但她能听出话里的担心，只能对他点头示意，毕竟两人本身语言不通。

啊楼在旁提醒道：“她听不明白我们的话，用手比划试试，看她能懂多少。”

“呃？那，我试一下。”流木对她听不明话还有些惊讶，但也依照啊楼提的意见抬手比划，他不敢用过于复杂的手势，只能做一些一看就懂的。

他抬手拿起丢在一旁的药瓶，做了个喝水的动作，又指了指外面正雷雨交响的天空。

艾尔丽明白流木的那些动作，她也确实感到口渴了，而且药物的苦涩还残留在口中，多少令她感到难受，对着流木轻微点了下头。

流木确认她想喝水，便拿着空药瓶走出通口，像之前那般接起了雨水，现在的处境没有那么多条件来满足需求，都是只能勉强将就而已。

啊楼透过门缝看向接水的流木，觉得一直干坐着不做事也不好，但认真想想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还是缩在被子里，他想到他能帮得上忙再说吧。

流木接完雨水回来，把她半扶起来喂了些水，看着她一口口渴光才扶回地上躺着，把药瓶放到一边对啊楼问道：“我昏迷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和青枫又是怎么回事？”

啊楼盘坐起来，把被子披在背上，才开口道来，“我当时带着你去到钟楼时就见到叶磊跟那个女的走在一起了，至于她，是叶磊去查探情况时带回来的，是小镇的原住民。”

“原来原住民也能带离空间的啊。”流木听后略惊讶，他以为那些人只能呆在原空间里不能离开呢，倒真没想到。

啊楼并没有忘记当时变换所发生的情景，而且跟着他们去其他空间，只会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连他们都是怀着有可能会死亡的决心才敢迈出下一步，她又能在这些地狱里支撑多久呢。

“其实她不该跟来，那怪物是人造的，也能在空间中穿行，只要我们把它引走，她所在的空间基本上已经算安全了，而不是冒更大的险跟着我们去到其他空间。”

听他那么说，流木也认同，但事已成实，现在更不可能把她丢下，“不过有些空间也挺安全的，如果我们去到可以把她留在那，就是不知道叶磊会不会同意。”

“会的，这也是保她性命的方法，没有比这更合适。”他觉得叶磊绝对会同意，毕竟连自己的安全都没保障，更别说多带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孩。“傻子都能想明白的事，他若想不明，那连傻子都不如。”

“你这话，最好别当着他面说。”流木难言道：“你好像总是看他不顺眼。”

啊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道：“我还以为已经足够明显了。”

“……是挺明显的。”流木自然看得出他单方面上看人不顺眼，但他挺好奇另一件事，“那你当初为什么还愿意跟着他离开空间？”

啊楼脸上表情瞬间默淡下来，放下抬起的手搭在大腿上，道：“因为一个人太无聊了。”身边有同伴时才会有走下去的动力，一个人总会感到孤独与无助，即便是他，也没有勇气能做到在各个空间中不断穿行，与死亡一次次擦肩而过。“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作为同伴来说是个不错的人，若能更靠谱些我倒是会承认他这个队长。”

“我还以为你对叶磊的观感很差呢，倒没想到还能听到赞许，挺令我惊讶的。”流木是真的挺惊讶，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们认识过程并不怎么友好。

“啧，那家伙也就这点还能看，算了，别提他，你呢，为什么不跟你原队长反而跟我们走。”啊楼对他这选择挺好奇的，像之前那种还算正常的空间可不容易遇到，一旦错过了基本上就不会再遇到了，他不明白流木为什么要放弃来之不易的安稳，虽然只是假像，但也是他们这些厌倦了一次次穿行的理想空间。

“啊？我……我只是……”流木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还有些懵懂，开初只是脑子一热，就跟江泽海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下这种决定，“大概是……想找到离开的方法吧，我跟叶磊一样，都不想永远被困死在这些地方，我很想看正常的世界是怎样的，想过正常的生活，永远也不用担心怪物和来自死亡的威胁。”一开始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后来逐渐说出内心的渴望，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吧。

“虽然你说得很长远，但说不定那天就成功了。”这不单单是流木想要的，也是他所憧憬的未来。

艾尔丽目光在两人之间互转，虽然听不懂，但听到他们的对话还是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她以为自己会一直留在小镇里，等到那魔鬼来收走她的性命，最后连个长眠之地都没有，尸体会被丢到一处，然后腐烂发臭，她多庆幸能遇到这些人，并对他们求助，能一同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小镇，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她不后悔。

艾尔丽伸手拉了一下流木的衣摆，并对他说了句道谢。流木听不懂，只以为她又要喝水，便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瓶想再接些水回来，

还没等他行动，衣摆就被紧紧抓住，流木有些疑惑，便低头问她，“是想喝水吗？”把药瓶对着她摇了摇。

但艾尔丽摇头，她并不想喝水，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流木只得看向啊楼，希望他能来个连猜带蒙，知道她说些什么。

啊楼见他求助，只得根据他刚才做了些什么来猜出结论，并对他道：“大概是感谢之类的话吧。”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流木还是笑着对女孩点了点头，见她露出笑意来，知道是没猜错了。

“嘘！”啊楼对他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并看向走道深处，那里，有声音在传来。

……

青枫离开后便往叶磊发出声响的通道走去，只是一路上并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得继续往前走。现在所在是客舱第一层，虽然环境比较一般，但面积上比上两层还要广，想从其中找到一个乱跑的人并不容易，而且还不好出声叫人，一但引来些什么，会添增不必要的麻烦。

但走着走着，有什么触碰了她一下，像是风吹过般，轻得难以察觉，但以她的能力很快就看清了碰她的是什么。

只见一名穿着西装服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她旁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像是很久没打理过，而男人全身程现半透明，若隐若现如同幽灵般，虽然身材高大，但也能看出全身瘦骨嶙峋，早己撑不起身上的西装服，但狼狈的形象却无损上位者的气质，腰肢依旧挺直，没有被身处的环境磨没了傲气。

青枫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脸颊处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窝衬着骨头，薄薄的皮肤紧贴着肌肉，修长的双手瘦得能看见皮肉下的骨头，表面看上去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不过从骨型上来看是个长相很好的人，只是现在这般模样实在令人无比唏嘘。

心里虽然感到可惜，但正事要紧，她可不是那种看见美人就忘了队友的人，大概……是吧。

伸手捧起那双瘦得可怕的手，双目看向那双失去光彩的眼，青枫感受着难从言表的心情，那是心动的感觉，“兄弟，缺女朋友吗？”

“……”男人无神的眼总算是对焦了，看向只到他胸前的女孩，只觉得她心真大，只是目光停在那双艳红的眼时，略有些惊讶，而想到自身的情况，只觉得这个女孩在和他开玩笑，果断对她轻轻摇头。

青枫是什么人，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毕竟活了那么久，该有的脸皮厚度还是有的。“你不出声就是答应了，很好。”

“？？？”男人还没从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这跟强抢有什么没区别。脸色瞬间冷下来，还没等他抽回手，只感到手指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手指上正缠绕着奇怪的血纹，直到手腕处才停了下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才发现这人居然能触碰到他，再看向仿佛得到所有物正一脸笑意的人，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蔓延开来。

他这是，遇到魔鬼了！只是好心想提醒这人别往深处走，怎么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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