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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营地的一切事宜都被交给了李尤,蔚连和她一人一马踏上了回城的路途。
城郊去往主城的路不难走,却因为疆域实在辽阔,也需要些时日。
阿铃没骑过马,蔚连教了她一会,想着先骑着马慢慢走,等熟练了再快一些。
他一手攥着自己小黑马的缰绳,一手攥着阿铃小棕马的缰绳,马儿走得不快,一摇一晃极有节奏,时不时还停下脚步吃两口鲜嫩的青草,很是惬意。
“你走之前跟李尤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他嘴里衔着青草,伤势已经好了许多,整个人愈发精神起来,蜡黄的脸色也逐渐红润,有点矜贵的少年模样。
“他没告诉你吗?”离开了营地,在辽阔平原上,她心情极好,多了几分小女儿情态,俏皮又机灵,故意卖关子。
“他啊,只在正事上事事听我的。”李尤在办事的时候最是一板一眼,这种事当然也不例外地告诉了他,可他就是想假装不知道,逗逗她,压抑了太久,如今天真的模样倒是像个公主了。
“我的也是正事!”她严肃地瞪着他。这才得意地揭晓,“我嘱咐他,好好【对待】赵都尉,毕竟那个大坏蛋,欺负我,还把我的铃铛弄丢了。”
“铃铛?”
“那是母亲送我的,从小就带着了,现在母亲也不在了,我连唯一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是该好好对待。”蔚连记住了这个什么铃铛。
“蔚连,你是少将军,应该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吧。”她为这事已经难受了两天,如今倒也想开了很多,继续和他搭话。
“我没那么厉害,就是家世好些,投胎好些。”这是蔚连的真实想法,家世在天门的制度里,真的算是极大的优势,就拿李尤来说,如果家世跟自己差不多,成就绝对在自己之上,这也是他有意提拔李尤的原因。
“那你说可以帮我,怎么帮我呢?”
“天者很忙,很可能只见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要靠什么在一炷香里吸引他的注意,让你们两的谈话进行下去?”
“.....”她有些答不上来。
“你是不是打算说,我来自人世,经由魅洞上来,算是你的女儿。”
她点点头,自己确实没有想该说什么,只想着打听他的喜好,随机应变来着,极大可能会这么中规中矩地说。“那你觉得,该怎么说?”
“首先,要激怒他,要把你骨子里像他的部分完完全全地呈现在面前,这只是第一步,吸引注意。”
“可是这样,不会很危险吗?”
“危险吗?就算他生气了,你要么被关了,要么被丢到人世,被关了我去捞你,丢到人世你正好如愿。”
被他这么一说,阿铃觉得很有道理。
“那然后呢?”
“然后嘛。”他的耳朵动了动,神情严肃,又看了看四下的地形,“抓紧缰绳,匕首你带在身上,有危险的时候就拿它砍人,不要留情。”
“什么?”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拍马儿,两匹马就向着最近的山脉奔去,那里偏离了去往主城的方向。
马儿速度奇快,阿铃有些不适应,半趴着抱着小棕马,不敢看前方的路,只看得到蔚连一直在身旁,与她同行。
到了河边,马儿行过水流,上了岸,却停了脚步,不再前行。
“怎么了?”
“下来。我们步行。”他道。
两人下了马,他把小黑马往河的上游一赶,再把小棕马往河的下游一赶,拉着阿铃往面前的山林里去了。
山林里是积年的落叶,厚实得很,踩上去像在云朵里,“走这里不会留下痕迹。”
“你是在躲什么人?”被蔚连拉着,跑得飞快,林间清风阵阵,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城郊周遭数千岛屿,会生出各种各样的物种,我是城郊的护卫少将军,杀了我,就等于,城郊失守。”他停了停,侧耳停了一会儿,声音远了,这才慢下脚步,解释道。
“可是我没有看到有人追来啊。”
“我听到了,近几年,战事中有种巨物,是普通人的十倍之大,算是巨怪吧,他行动略显笨拙,破坏力极强。靠近的时候可以远远地听到声音,似是巨石凿地,闷声如雷。”
“那营地那边怎么办?”
“营地自然不同,建造之初就施了阵法,只要在里面就安然无恙,这也是我敢离开的原因。”
“蔚连,是不是因为我,才让你...”她有些愧疚,让将军抛下自己的军士,还即将遭遇危险。
“我原本就有回主城的打算,这次也算顺带。”
眼前是一片无垠的林海,郁郁葱葱,密密层层,参天大树随处可见,拔高的山势路滑难行,“我们得上山去,山中有个茅草屋。”。
天擦黑,他们躲进了山中茅草屋。
荒废了很久的样子,蛛网层结,生活用品倒是齐全,他们收拾出卧房,仍是一人睡床一人睡地上。
一夜无梦。
清晨的时候,蔚连醒得很早,去周围设置的记号处都看了看,没有人靠近过的痕迹,森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那躲在灌木后的野兔,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不只是要出来觅食还是来附近欣赏着唯一一片嫩绿色的风景,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还应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却被那仿佛刀刃般的风摧残着答慢慢地坠落在地。
捉了野兔,他这才折回木屋。
阿铃还是没醒,在床上蜷成一团,眉头紧皱,脸色有些红。
他叫了声,“阿铃?”
“嗯?”她半梦半醒间应了声。
“你怎么了?”他上前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烫 ,刚刚的紧张也散去。
“我有点累,身上也很酸。”她说话都有气无力。
“这里目前还算安全,你可以休息一天。”虽然不知是怎么了,但是如今处境还算安全,巨怪也去了别的方向,休息一天也很应当。
“我只是来了葵水,不用休息,可以走的。”计算着日子,她在军营里的时候就为自己准备了很多布条,都带着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会这么痛,痛得她三魂六魄都快出鞘,身边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很想念母亲熬得红糖水和姜汤,烫烫地喝下去,整个人都能暖和起来。
蔚连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脸稍微红了红,“今天就休息吧,我去找些吃的。”有些不自然地出了门。
他其实是传信去了,天门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可并不代表没有更高效的方式,比如妙望镜,就可以实现远距离的人面对面交谈,妙望镜里是蔚连他老爹的脸,不显老态,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瞧着自己许久不见的儿子,笑得眉眼弯弯。
“父亲,我打算回主城一趟。”
“也是,早该回来了,你在那地方呆了多年,怎么历练也该够了,我这就去帮你请个口谕。”蔚父点头。
“父亲,天者之前赐我的宅子,我想住进去。”要有自己单独的地盘,才能让阿铃的存在更为惊喜,才能让她的心愿实现。
“那里挨着赵家,你是想,顺了天者的意,跟赵家攀上这个关系?”蔚父知晓天者的打算,他虽然看着蔚连,心里还是当做棋子,用来联姻平衡各方势力,这也是他把蔚连送走的原因,而今他主动回来,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得尽早想个解决办法。
“这事,先别轻举妄动,我们见面再谈,你替我准备好宅子就是。”蔚连自有主张。
“好,那你记得到了主城,先去见天者,再来看看你母亲,她想你想的紧。”蔚父一向支持孩子自己的做法,眼见儿子回城,不久就可以团聚,不由得开怀,脸上笑呵呵的。
“孩儿知道。”
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树木静静地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双臂,迎接阳光,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草地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青草、鲜花和湿润的泥土芬芳。
妙望镜里是李尤的脸,他应该是正在军营里坐镇,很是端正。
“赵都尉怎么样了?”
“关着,正挨鞭子呢。”
“从他手里问出公主的铃铛的下落,能找到就仔细找找,找不到就画个图样给我。”
“这算是正事吗?”李尤人就是呆了些,要不是他一本正经地问这个问题,蔚连都觉得他是在调笑。
“当然。”
“我怎么觉得是私事呢。”李尤扑哧地笑出声来。
果然是调笑。好啊,这才刚走就长本事了,他决定再磨练磨练李尤,这个栽培得往后多拖延一段时间。
蔚连打了野鸡回去,还摘了些果子。
阿铃还在昏昏地说着,额角脸上都是汗水。
“阿铃,”他叫她。
她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比露珠都要晶莹,紧紧拽着他的手臂,“母亲。”
她的母亲死了。
蔚连不知该说什么,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脊背,格外温柔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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