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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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在府衙校场誓师，准备分派任务时。

吏部尚书冯敬也从吏部下值，刚刚回到府中。就有下人迎前来报，太子妃回来了。

冯敬眉毛一挑，散去随从，自己径直往正堂而去。

正堂内，儿子冯小宁正陪着姐姐说话聊天。当初这三家，为营救他们三人，付出三万金的代价，合三十万两白银。搁谁都难受，气急心疼之下，施个禁足令，再断绝几位衙内的银钱，以示惩戒。

冯小宁三人，在大狱里面也被折腾得难受，至今心里还有点阴影。于是，也都规规矩矩待在家里接受禁足处罚。

所以太子妃冯蕴下午回家，冯小宁就巴巴地过来陪着。姐弟两小有些时日不见，冯小宁前番又自觉委屈，也更体会到，强权势力的威风！故而有心奉承姐姐，姐弟两人就聊得很舒畅。

太子妃冯蕴，生得天姿国色，又气质绝佳，还饱读诗书，与词评王静宜，并称两大才女。

冯蕴的婚姻是家里一手包办。冯蕴以前参加高官子弟的聚会活动时，就见过太子李格多次。不知何故，冯蕴内心极不喜欢太子李格，她觉得李格看起来非常阴柔！身上没有文人的潇洒，也没有武者的雄健。

平心而论，李格面相还是端正，毕竟有好几代皇室血脉沉淀。一个男人发迹富贵以后，娶妻首要条件就是美丽！这就保证了他的孩子，有一些美丽基因。一代一代富贵传承，一代一代美丽基因遗传。所以，但凡一提起富贵家的公子，第一反应就是帅气潇洒。说到小姐，第一反应就是貌美如花。

而皇室，更是翘楚。

所以这李格，就五官而言，算帅哥一枚。只是冯蕴觉得，李格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柔！而骨子里，则散发出阴。整个人，就像笼罩在一圈薄雾之中，看不透，摸不着。

当冯蕴知道自己被选为太子妃，当即就表示强烈反对！但是为了冯家，冯老夫人，她的亲娘，其他两位娘，轮番天天劝说。冯蕴到底只是一女子，父母之命，又有家族责任，她根本反抗不了。最终成为太子妃。

女人的直觉，很准。正如她预感，她和太子的婚姻，对她而言，就是一场悲剧。。。。。。

新婚当夜，太子李格就以酒醉为名，分房歇息。但之后，也一直对冯蕴保持距离，敬而远之。冯蕴虽是云雨未开的姑娘，但出嫁前几日，尚书府有女官为其详诉房中术。

时日一久，冯蕴心中纳罕，随即暗中查探。同在东宫居住，自有蛛丝马迹。冯蕴竟然从李格言行举止中察觉，李格实好男风！但是并无实据，这等事，又无法与他人倾述，只得深埋心中，叹自己命苦。

冯蕴内心，也对父母生出极度的怨恨不满。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件商品，被用来交换成政治利益。而她因此，将一生凄苦。

可能李格也自觉对不起冯蕴，其他方面都对冯蕴礼遇有加。时日一长，冯蕴无奈接受，加之原本不喜李格，那一分水乳交融的心思，也就慢慢淡了。

太子与太子妃，就此形成默契。在他人眼里，两人相敬若宾。私下独处，则是，泾渭分明。

两人的实际关系，就像太子府与冯府的联结枢纽。两家事，都是冯蕴以探亲为名，传递分享消息。所以每次冯蕴回来，都是太子有事相告。

因心中有怨恨，冯蕴对父母日益冷淡，弟弟不曾逼迫过她，就只愿意和冯小宁亲近一些。

冯敬走到正堂门前，刚要抬脚进去，就见冯蕴正色说道：“太子如今，日日如履薄冰，唯恐纰漏。你怎可以在外惹事生非？若是一不小心闯出个大祸，被人利用，陷害冯家，连累太子。冯家若是沉沦，你说，你还能过这般好日子？”

冯小宁才在狱中呆了一天，体会到人生苦味真谛。心里还存有几分畏惧，当下老老实实回道：“姐，这事儿就过去了，我吃了大苦头，家里也破了财，让人着实心痛。我以后再不招惹是非，你放心好了。”

冯敬进门，打断姐弟二人交谈。冯小宁闻听响动，侧头看见父亲，急忙站起来，垂手而立道：“见过父亲。”

冯蕴只是眼幕下垂，端坐不动。冯敬也不看儿子，整整衣衫，正色对着女儿冯蕴一弯腰施礼：“臣，见过太子妃。”

冯蕴这才站起来，等冯敬施礼完毕，屈身下拜，声音平淡道：“女儿见过父亲。”

冯敬心里黯然难过，女儿和自己如此生分，再也不是，那个眷恋自己膝盖的小丫头了。

冯蕴站直身体，继续说道：“太子着我传话，太子与冯家同气连枝，还望冯家低调些，莫要再把子弟送进狱中。还有，今日金陵通判陈峰为朝廷筹集军费，成立中华银行，太子希望，要么阻，要么和其他皇子公主一样，参与进去。”

冯敬点点头，说起这中华银行，他今日也有耳闻。今日没有朝会，但刚过响午，王丞相特意找到他聊了几句。

原来，金陵通判陈峰接了筹集两千万两银子的差事，因此筹办中华银行，此事还有几位皇子公主参与。

王丞相的意思是，为完成这个差事，陈峰要对金陵所有商户收取治安管理费，清洁费。问问大家的意思，陈峰的态度还是很端正。各位大人如果家人有商业产业，还请支持一下。

两种方式，一是当众收。陈峰安排人另一边原数奉还。再就是，这边收了以后，在新办的中华银行里面给予一定比例的分红干股，年底保证不低于双倍。

这摆明，就是要大家给其他商户带头做个表率。

陈峰本来想多许点，但是陆逊稳重，认为这不是钱的问题，所以不必多付。而且，口气太大，反而可能招惹麻烦。

站在朝廷重臣的角度，冯尚书必须支持，这是为宋军北伐筹集军费。这是政治正确，谁也不能不支持。虽然，冯尚书一时还不明白收取商户费用，和中华银行筹集军费有什么关系。

再一问，王丞相知会的其他官员，全都选择在中华银行分红。倒不是贪图这点银子，万一筹集军费成功，北伐事成可是不世之功，分点干红，还能沾点光！于是，冯尚书也随大流，选择得分红干股。

此时听冯蕴谈及此事，冯尚书回道：“皇上，朝廷一心北伐，恐难以阻。。。。。。”

冯蕴毫不客气打断道：“具体该如何行事，尚书自处，不必与我协议。尚书只要知道太子心思即可。”

冯尚书一时语噻，无奈点点头。

冯蕴随即又道：“天色已晚，我这就回东宫去。”

冯尚书看一眼冯小宁，冯小宁开口问道：“姐，用过晚膳再回可好？”

冯蕴摇头，看着冯小宁道：“不用了，你，好自为之。”言毕往门外走去。

冯蕴走出房门，一圈太监，侍卫，丫鬟婆子涌上，护着冯蕴上了马车。冯家打开大门，马车缓缓驶出。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冯敬心里感觉女儿离自己，也越来越远。。。。。。

冯小宁看看父亲脸色不愉，小心翼翼道：“父亲，方才外管事也过来问，二伯开设的商户，有衙役上门要求，以后要按月缴纳治安管理费，清洁费。问如何应答？”

冯敬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直到冯家大门，又徐徐关上。

冯敬一声长叹，沉声道：“冯家，支持府衙的公告，该怎么缴就怎么缴。”

冯小宁点点头道：“知道了，今日金陵，可热闹了！那陈峰也真能折腾，除了收费。还有中华银行两张公告一出，整个钱柜，质库，吵翻天了！”

冯敬一愣，看着儿子，问道：“两张公告？整个钱柜，质库，吵翻天了？说说，什么公告！”

冯小宁随即细细说一遍，冯敬思虑片刻，摇头苦笑：“中华银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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