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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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了医馆外，李青就把王奶奶背起来，明越也拉着李小妹走进去，可能现在天气实在不好，病人很多，医馆里坐满了人，李青排队都排了好久，好不容易到了王奶奶这，就看见几人抬着一个昏迷的人过来，把明越差点撞倒，幸亏李青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但还是碰到了伤者的脸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们公子，不管多少诊金，务必把我们公子救活，明越一看，这不是汇聚楼的杨掌柜吗？大夫看有如此急症病人，就赶紧过来查看，看见病人浑身是伤，再一模鼻息，又掐了一番人中，连连摇头，救不活了救不活了，没了呼吸，伤的太重了，明越透过人群，看伤者脸色虽失血过多，但明越刚才撞到的瞬间那人身体还是热的，证明还有生命特征存在，是不是休克了呢？明越也知道一些急救常识，看到人被大夫下了死亡通知书，就想试上一试，毕竟一条人命

大家都散开，围着的人越多越呼吸不畅，大家一听，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可能地上的人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就自动散开了，明越见状，走上前去，对着昏迷的人的心肺就开始按下去，看的那些人震惊不已，有人欲阻止，被杨掌柜拦下了，明越姑娘，有什么办法尽管一试，不是杨掌柜相信明越，而是自家公子危在旦夕，镇上就属这家同济堂的大夫医术最为高明，现在大夫都摇头了，说句不恭的话，司马权当活马医吧，少爷若有不测，自己这掌柜的也当到头了，那些手下许是给杨掌柜的面子，便不做声了

明越没有人阻拦，就一心给患者做心肺复苏，按压了好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呻吟，病人苏醒过来了，杨慕轩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姑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声来，你是谁？明越看着满脸血的人，也看不出多大年纪，但是看到这人如此没有感激之色反而满脸戒备，突然恶作剧了起来，我不是谁，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听的那人却是一愣，随之嘴角抽动了下

少爷，这是明越姑娘，你刚才人事不醒，就是被这位姑娘所救，杨掌柜见状，连忙答道，多谢，有劳了，男人这才气虚的说，不必在意，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的急救方子，他老人家在一本书里看到的，无意中说起，我就记住了，没想到今天用上了，明越编排了一套说辞，没办法，别人能糊弄，同济堂的大夫可不是能随便唬住的，这不现在还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呢！这位兄台，明越只是偶然听来的法子，你这浑身是伤的，是不是得让大夫看看，对对对，杨掌柜等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他们少爷扶到椅子上坐下请大夫诊断，这边另外的一个大夫过来给王奶奶等人看诊，王奶奶就是腿疼病，明越其实知道，这就是风湿病，平时还好，一到冬天就容易复发，大夫给贴了膏药，嘱咐了平时一定要注意保暖，又给李小妹和柱子也开了药，两小的都是普通伤寒，没有大毛病，明越谢过，便要交诊金

这位姑娘，今日的诊金与药费就免了，你这急救的法子我同济堂记下了，也算是学到了一门技艺，如此，权当感谢姑娘的回报

明越想着省了银钱也是好，就谢过大夫，想着还要去集市看看，这里老小还需要安置一下，看杨掌柜等人搀扶着那个病人，连忙叫住，杨掌柜，明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等下还有点事，我奶奶和我小妹能否去贵酒楼稍坐一下，您看这天气，老人小孩还病着，我也不好带上

杨掌柜看了下他家少爷，就看见那个看不出长啥样子的人点了下头，明越一看事成，连忙扶着杨奶奶，拉着李小妹走出去，看见同济堂外汇聚楼已经派来了马车，杨掌柜连忙扶着少爷坐上去，这边明越等人正要把王奶奶搀上李大叔的驴车，杨少爷掀开帘子跟掌柜耳语了几句，杨掌柜就道：明越姑娘，不如坐我们的车一道吧？马车保暖，脚程也快，明越本事爽朗大气之人，也因天气实在寒冷，也没推辞，把王奶奶和李小妹又都扶上了马车，就让李大叔和李青牵上驴车一道随着杨掌柜走，自己去集市上转转，李大叔想着老人小孩也要个熟悉的人照顾，就点了点头，只有李青要和明越一道去，明越正要推辞，李青就先一步走了，把李大叔看着直乐

这边明越等杨掌柜一行人离开才紧走几步追上李青，其实自从张秀儿闹了一番，明越本想疏远李青的，虽然明越不在乎世俗眼光，可是还要替娘和弟妹考虑，这几天也一直没看到他，今日见到他的一刹那，发现少年痩了许多，脸上棱角也愈发鲜明起来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许久也没说话，从医馆到东集很有段距离，因为天冷，现在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所以除了出来买东西的，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路上并没多少行人

你去集市做什么？李青看着明越问，我想琢磨点吃食，来看看菜价，嗯，我陪你去，其实不用，你要有事你先去忙，我们到时在汇聚楼集合就成，明越说道

你怕我？

为什么怕你？

那你是躲着我？

没有，明越心虚道，其实明越隐隐约约觉得这少年对她略有不同，只是自己不想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那好，我们就一道去，说完看见明越发梢上落满了雪，手自然而然的就扶上去把雪弹落，弹完瞬间，俩人都愣住了，明越脸一下就红了，明越低着头暗骂自己，一大把年纪犯什么花痴啊，反倒是李青，看见明越这样子，满脸喜悦，用自己都想不到的语气跟明越说道，咱们走吧，嗯，俩人就一道并肩而去

集市上因为下雪，人少，就显得很是冷清，菜也不会摆在外面，因为会上冻，明越就往卖粮卖菜的铺子走，一番走下来，明越发现菜的种类实在是少的可怜又贵，明越咬牙选了两样，黄瓜和茄子，黄瓜茄子各买了三斤，就这还要整整三十文，这时节青菜和肉一样贵，唉，算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又买了两条大花鲢，明越想着虽然花鲢刺多，但是比别的鱼便宜啊，就是做鱼丸非功夫了些，这两条鱼四十五文，又买了五斤猪肉，一些大骨头，又用掉一百六十文，明越这个肉疼啊，李青看明越小脸拧的跟什么似的，又心疼又好笑，把东西都放在明越带来的篓子上，自己背上，又跟着去下一家，如此都差不多走遍了卖菜的商家，明越也没找到更多的菜式，李青看到前边的杂货铺，灵机一动，李青小时候，也在隔壁村跟着一个老童生读过几天书的，正是看见了店铺叫南北杂货铺，就提议去店里看一下，明越知道杂货铺，杂货杂货，啥样物事都有一些，就是菜都顺带着卖的，但有了先前的不快，就兴致不高的跟着去了

一到店里，掌柜的看见明越两人是乡下人打扮，嘴里就不冷不热的招呼，也不怪掌柜的眼色，这店里就是一个小贸易公司，什么东西都全乎，而且都是不同于大众的，有些都是南边或者海外过来的，有些物件充满了海外风情，明越没有理会掌柜的态度，一进门就被前边精致小筐里的藕给吸引住了，这藕可是好东西，不管是清炒藕片还是卤藕，味道都绝佳，蹿成串串更是好吃的不行，又看到旁边有火腿售卖，这火腿可不是后世那种搀杂了很多粉面的那种，看着全是精肉制成，明越更是喜的不行，连忙问价，掌柜的在柜台拔着算盘，眼皮都没抬答道，藕十五文一斤，火腿三十文一斤，好，掌柜的，我藕要五斤，火腿要五斤，如果可以，我想长期在你这里拿货，你看价格能不能再商量？

哦？这时掌柜的才正眼看了下眼前的男女，男的俊，女的美，又听明越如此大手笔，不由的收起轻视之心，连忙过来说道，如果姑娘以后还来拿货，自然会优惠，只是这次确实便宜不得，如果各要五斤，总共是二百二十五文，我给你少个五文可好？

好，掌柜的，如果我下次还来拿货，肯定就不止这些，您金口玉牙，到时一定多多优惠才是

要得要得，掌柜的连忙答应，这镇上来买这些吃食的，无非就是那些富户人家，穷人是怎么都不舍得买的，虽然明越要得也不多，但是想来是买来有大用处的，要是能长期供给，也是不错

明越从荷包里数出来二百二十文，交给掌柜的，就喜滋滋的由着李青把菜肉背上出门去了

菜有了，还有碳和锅，李青也没怨言跟着明越又去买了，锅好买，够大就行，碳就不大好买了，好碳贵舍不得买，最后明越还是买了一些不好的碳，价钱还算合理，又走了几家调料铺子，胡椒粉，酱油，大料，八角，茱萸，糖等物，又买了面粉和鸡蛋，然后又拐到夏老伯店里买了几十个碗，盐，酱油等物，明越看篓子都装不下物事了，又买了一个篓子，把锅碗等物放在买来的篓子里就欲背起来，李青连忙把自己的篓子放下，又把明越的篓子拿过来，把青菜藕等一些轻便的装在一个篓子里，说你背这个，剩余锅，碗，大骨头等重物又塞回自己的篓子里，然后朝着明越一笑，走了，就跟着掌柜的点了下头就先出去了，明越也对着笑得眼神意味不明的夏老伯说了声告辞就追出去了

看着前面的李青，明越心里突然温暖起来，这个人啊，真是又细心又有点大男子主义，谁要是嫁给他肯定是又爱又恨吧，要是嫁与他，可能生活也会丰富多彩吧

打住打住，明越被自己想法给惊住，太不可思议的了，怎么怎么会有这想法，当务之急，是要多多赚银子，自己现在还小着呢，明越边鄙视着自己，边往汇聚楼而去，唉，看来今天棉被啥的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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