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结束也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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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天的篮球比赛，王原衣发现班里的人看待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像从前那般退避三舍，更多的是笑脸相迎，至于那些比较内敛的同学大多会点点头或者选择不说话，透露出来的善意他感受的到。

“我说原衣啊，想不到你还隐藏了这么一手。”

昨天王原衣大杀四方的模样闫青山历历在目，如同自己在LOL里带213舍友乱杀一般。

“噗，我打的还不算很好，有的人更厉害。”

说到这里王原衣眼里显现出追忆的神色。

“颜星尘全国大赛要加油啊，心态要稳住啊！”

闫青山察觉到王原衣在小声嘀咕着，好奇问道：“你在说什么？”

王原衣才发现是自己失态了，摇了摇头：“没什么。”

为什么他对颜星尘那么在意？

因为第一次的相遇，这个男孩子让王原衣看到了从前那个一尘不染的自己。

后面的相处中，颜星尘除了有些腼腆，其他地方他很是满意，所以那时候阴暗的他才想到带颜星尘去那些风月场所，用当时在青年会的话来说，这是我认可你的表示。

一想到风月场所，王原衣脸色一红，朝吕湉湉那边看了看，还好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窘迫。

“咋还脸红了呢？”

闫青山不理解王原衣为何突然地自言自语，接着脸红了起来。

“没没没。”

这些事情还是别提的好，越说越觉得尴尬，在青年会沾染上的恶习，现在还有一些眷恋，但随着生活的规律化，依赖的程度少了许多。

“上课了，上课了，上课了。”

王原衣催促闫青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闫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离开。

对于孟子衿王原衣的真实态度如何？

起初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玩玩，开个房后不打算理会，你要死要活我管不着。

后面相处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的宽容实在太多，知书达理，从来不会无理取闹，这点和吕湉湉实在太像。

他动了真情，可在每天晚上的夜生活里，那样的念头被打消，心里想的是难不成又要再次丧心病狂？

所以他才对孟子衿和颜星尘两人背着自己好的事情上心，一个是自己万般照顾的兄弟，一个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女孩，加上那时候的暴脾气，非得弄死颜星尘不可，干他们这行最反感的是背叛，颜星尘触及了他的底线。

说实在话，王原衣都不得不承认颜星尘运气实在不错。

第一次他打算让颜星尘流些血，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救场，后面想实施报复，他母亲不知从哪打探来的消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阻止了他冲动的行为。

第二次带了青年会的人堵酒店，哪知道有个这么猛的苏念葵，他都没看清楚苏念葵是怎么出手的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顺便住了个院。

现在他很感谢那时候有人帮了颜星尘，要不然冲动的他会酿成什么悲剧，无从得知。

他重新回味了灵水决赛，不得不承认苏念葵真的厉害，看穿了自己的动作不说，还有这么惊人的弹跳力。

还有那个高一新生梦恬，居然能和刘熠打的有来有回，要知道刚来瑶水一中的王原衣很是嚣张跋扈，结果刘熠一对一收拾的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请王原衣喝奶茶，高傲的他选择拒绝，那是唯一的请客。

王原衣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意气用事，谁是冠军还说不定呢？颜星尘固然看穿了自己的动作，不代表自己没看穿他啊！换人上场后，外线基本哑火，给不了灵水私立高中压力。内线呢？有白小亮这个怪物，再加上横空出世的苏念葵，瑶水一中还是别想了。

“王原衣同学，看什么呢？”

上课的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辛辛苦苦地讲解课文，最后面的那个男生不领情且在发呆。

“不好意思！”

王原衣赶紧翻开书本，吕湉湉那边一眼都不敢看。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老师居然提醒了王原衣，刚开始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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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时时间向来都快，转眼间又是周末。

在瑶水一中这边，刘熠写完练习，正准备打算去外边随便吃个饭后回宿舍休息。

突然地手机振动了起来，拿开一看，哟呵，王原衣！

上次那件事情的发生，很多人默默地在自己的联系方式上删除了王原衣，刘熠没有。在他看来，无论如何，王原衣还是王原衣，他不曾改变过态度。

“哈喽，好久不听见你的声音了。”

刘熠挺想念这个愿意听进自己话的王原衣。

“哈哈，我还以为你删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了。”

果然和王原衣预想的一样，刘熠总是那样的讨人喜欢。

“怎么会呢？”

刘熠笑了笑。

“怎么，不会是想我了吧？”

王原衣不加思索：“对，想你了，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

两个大男生说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害臊。

“哈哈，好的，老样子，你定地方？”

“当然是我定啊，你说哪次不是我？”

王原衣已经坐在自己的车里。

“一会我开车来学校接你，你不用搭公交过来。”

刘熠压根也没有想过搭公交，有免费的车不坐，钱多没地方花啊？

“这样最好。”

......

挂断电话的刘熠收拾桌子上的课本与习题，贺小洁拿了两杯奶茶走了进来。

“不写啦？”

刘熠摸了摸头：“能不能不用‘啦’？”

贺小洁刚开始还是笑脸相迎，突然地箭弩拔张：“刘熠你给我滚蛋！奶茶这里！自己来拿！爱喝不喝！”

刘熠这才厚着脸皮笑嘿嘿地走了过去。

“嗯，好喝！”

贺小洁怒色道：“拿来，不给喝了！”

刘熠赶紧把奶茶藏到背后：“这个有点微苦的感觉应该是加了柠檬，同时又有蜂蜜的点缀，使得奶茶甜中带着甘苦，再加上刻意选的加热，在这个季节里可谓雪中送炭，买奶茶的人用心良苦啊！”

贺小洁点点头：“嗯？”

刘熠喝了一口：“差点忘记了-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贺小洁听完后把头扭开：“去去去，少在这里文绉绉的。”

刘熠答非所问：“出自白居易《山泉煎茶有怀》。”

贺小洁这才满意地坐了下来。

刘熠顺便把王原衣要过来找他的事情说给她听。

贺小洁对王原衣没什么好印象也没什么坏印象，即使他之前闹过挺大的事情。喝着奶茶发出“吱吱”的声响，没有说同意还是拒绝。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看看王原衣？”

按照之前他们俩的习惯，周末这个时候都会一起出去吃饭，再各自回宿舍休息，当然回到宿舍后难免会在聊天软件上多一些刘熠你滚蛋，刘熠你别学我，刘熠你别跟着我之类的话。

“你们两个大男生叙旧，我去干嘛？受冷落啊？”

贺小洁内心却说：“你要是敢冷落我，刘熠你死定了！”

刘熠突然地弹了贺小洁的额头：“这样啊？”

贺小洁难以置信，刘熠这是不是皮痒了？在教室里面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随后只听：“啊！”、“疼！”、“我错了！”......

以及：“刘熠给你脸了！”、“刘熠我是不是好久不打你了？敢这样对我？”、“刘熠疼不疼呀？”

......

王原衣刚刚来到高三（1）班就听到这样的惨叫声，吓得脖子一缩，每惨叫一声，王原衣身子跟着往后仰一分。

“贺小洁还是...这么...猛！”

......

有些吃饭比较快的学生已经从外边回来，看到了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并肩走在一起。

其中一个较为瘦弱些的男生头发有些乱糟糟，另一个则是全程红着脸在憋笑。

两人来到学校外边一个空地上，那里停着一辆车。

“这次我请客。”

王原衣听到后笑了一笑。

“嗯？虽然每次我都这么说，可最终花钱的都是你，但我发现今天的你有些不同，所以我决定真的请客。”

王原衣看了看后视镜，确定后边没什么人，把车倒了出来，没理会刘熠。

“咳咳。”

刘熠假咳嗽，以便缓解尴尬。

“现在训练怎么样？累吗？”

王原衣把车倒出来后，想到了代表灵水出战的刘熠。

刘熠拍了拍大腿：“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的很累。”

王原衣随手从车窗前拿起烟准备点，突然地放了回去。

刘熠注意到，以至于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哟，戒了？”

王原衣自嘲地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啊！”

刘熠若有所思：“还算不错，但有时候真的必须抽了呢？”

王原衣知道刘熠的意思。

“那就抽点呗。”

“哈哈哈。”

车子开了大约20分钟左右，来到了一家高档餐厅。

“额......”

刘熠看了看自己手机微信零钱在算算卡里的钱。

“这我可请不起......”

王原衣把车停好说：“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请客，走吧。”

刘熠也不客气道：“那最好。”

......

“现在在哪读书？”

菜在他们到来后就布满餐桌，刘熠吃了起来。

“灵水二中。”

王原衣夹起菜如是说道。

“灵水二中好啊，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学校有个女生很厉害诶，叫吕湉湉吧。”

一说到吕湉湉王原衣显得有些不自然。

“嗯？喜欢人家？”

刘熠发现王原衣的不自然开起了玩笑。

王原衣没有任何害羞。

“真被你说中了。”

刘熠差点把饭菜喷了出来。

“牛......”

两人就如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吃着饭聊着天。还不停地抖搂这对方曾经做过的囧事，比如刘熠有次当着王原衣面说贺小洁有什么厉害的，结果下一句就是贺小洁能打10个我，随后意识到不妥，改为了100个；也有王原衣投10个三分不进一个，欠刘熠20块钱迟迟不还等等。

“看来你在灵水二中待的挺好的。”

刘熠抹了抹油腻的嘴。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刘熠的眼睛，王原衣早已见怪不惊。

“是啊，想通了很多事情，自然过得舒服些。”

王原衣请刘熠吃饭是为了道谢，感谢那时候有个人像吕湉湉一样对待自己不曾抱有敌意。

“其实......”

刘熠赶忙打断道：“其实饭菜好吃，钱也挺贵，还是你王原衣请客对不对？”

“哈哈哈哈，对对对，我请客。”

......

“既然决定要好好生活，那请坚持下去。”

刘熠挥了挥手不让王原衣送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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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水私立高中比较特殊，晚上和周末都不上课。

颜星尘好不容易把练习全写完，坐在书桌前呼出一口气，端起手机，打开微信。

“嗯？有人加我？”

打开一看。

“我是王原衣，想和你聊聊。”

王原衣一直是颜星尘心里抹不掉的阴影，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孟子衿。

深思熟虑过后，颜星尘选择了同意，但没有告诉孟子衿。

结果王原衣在显示添加成功后，立马发来消息。

“星尘好久不见，不对前段时间刚刚见过（笑哭）。”

颜星尘对着聊天框打了很多字，删了又打。

“哈哈，不用紧张，真没其他的意思。”

王原衣就在颜星尘家小区外边等他，等了有一段时间。

“嗯。”

“想请你吃个饭，方便出来吗？”

这下可让颜星尘左右为难。

自言自语道：“王原衣想干嘛？难不成又想打我了？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如果实在担心，你下来我说句话就走，就在你家小区外边。”

颜星尘着急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偏偏还不敢和孟子衿说，怕她担心。

过了大约5分钟。

王原衣干脆给颜星尘发了个微信语音电话。

微信的提示音这时候在颜星尘耳朵里是那么刺耳。

“儿子，怎么不接电话啊？”

颜星尘的母亲路过儿子的房间时听到微信电话声却没人接有些好奇。

“啊...我在忙...一会接。”

颜星尘赶紧挂断，立马回了句：“你等我，我这就下来。”

终于等到颜星尘的同意，启动的车子被王原衣给熄停，从副驾驶上的书包拿出了一个有些发旧的公仔走下车。

等了挺久，王原衣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

“放心，这次真的没其他意思，如果想打你，我用的着这样嘛？”

颜星尘还是有些不相信，尽量和王原衣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这个你还记得吗？”

王原衣把那个公仔递了过去。

颜星尘怎么会记不得？那是他和王原衣认识后，王原衣过生日时他送的雷阿伦公仔，期望王原衣能和雷阿伦一样三分精准，尽显杀手本色！那个晚上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即使喝了一小杯，但也是喝了。

“嗯。”

颜星尘没想到王原衣还留在身边，以王原衣那个脾气，在很早的时候就应该丢在垃圾桶里了。

“现在物归原主吧。”

王原衣没管颜星尘是否同意，走上前，按住王原衣的手，把公仔放了上去。

“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王原衣低下头。

和上次那家牛蛙店如出一辙。

“这......”

颜星尘不知该说什么，他能感受到王原衣的真诚，这样让他有点不习惯，印象里的王原衣不会向谁低下头，即使对面很强！

“好了，回去吧，晚了你肯定挨你爸妈训话。”

王原衣把该做的事情做了，该说的话说了。

他管不着颜星尘是否接受他的道歉，改变不了颜星尘对自己的态度，他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

王原衣打开车门，不看颜星尘。不同于刘熠的轻松写意，颜星尘这边更多的是一份沉重感。

“原......”

颜星尘想说原衣哥。

王原衣朝颜星尘微微一笑摇了摇手示意不用。

车子就这样开走了，留下两个霓虹灯渐行渐远。

王原衣知道的，要想让颜星尘和孟子衿原谅自己实在是天方夜谭，受过的伤害怎么能说算就算？

是啊，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一笑而过，有些伤即使好了，伤疤还在。

自我救赎的路很长，那些受过自己伤害的人太多，我王原衣现在能做的只是一步接一步地去改变。

......

孟子衿和父母在家看着综艺节目，突然地听到敲门声，孟子衿去开门，发现门外没有人，倒留下了一个信封。

好奇下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致孟子衿。

百思不得其解的孟子衿左看看又看看，关上门后打开信封一看。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王原衣。

难怪这个字有点熟悉。

那年有个女孩对一个长得很高的男孩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孟子衿吗？因为我妈妈在我还没出生前就很喜欢出自诗经的一句，你猜猜是什么？”

孟子衿看到王原衣三个字本打算撕掉，突然停止手中的动作，随意把信封放进书架上的一本书里，也不管是什么书，书名是什么。

灵水十三中，一个女生收到了一份她之前很喜欢吃的宫保鸡丁，还是那家叫鸡保丁的，最便宜的都是75块钱，同时有张纸条留言道：“如果可以请吃完，那是我的祝福。”

有个女高中生整天在外面瞎混，每次回家都是深夜一两点，不同那些夜归醉醺醺的女孩，她很是清醒。

今晚上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在外面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当她来到一家书店，一张她再也不想见到的脸映入眼帘。

那人只是把一本书放在她面前，她却热泪盈眶。

那是迟到的《倾城之恋》。

......

第二天，灵水二中高二（1）班，有个人坐在空空如也的教室里，端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着单词，让平时来的最早的吕湉湉和许明月有些吃惊。

来到教室后，吕湉湉看着那个低头的身影微微一笑，那人好像知道有人在看他，回应了一个微笑。

“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必须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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