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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书慧听到谢嫣然和高一白的这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无比信任的大师伯居然跟东武坛的人在一起,而且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这个消息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不行!”明书慧愣了好久,突然说道,“我要回去!”
“回去?”谢嫣然惊讶地说道,“你去找死啊!”
“这种情况你还回去?十条小命都不够死啊!”高一白也附和道。
“这事想要弄清楚,我就必须要回去!”明书慧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无比坚定地说道。
“你要是回去,我也跟你走,你如果死在东武坛,我也不活了!”谢嫣然赌气地说道。
“不行!我大师伯神通广大,你们要是跟着我走,就凭你们这点跟踪的小伎俩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明书慧再次否决的谢嫣然的想法。
“周朗也跟我们在一起啊!”谢嫣然强调说道。
“你认为周朗能瞒过我大师伯吗?”明书慧苦笑了一下说道。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你去送死吗?”此时谢嫣然眼圈已经泛红。
“这样吧……”明书慧垂头又思索良久说道,“我先跟我大师伯走,然后一路上留下信号,你们尾随着跟来,就知道东武坛的所在了。我进入东武坛会想办法跟你们联系,我如果间隔三天以上没有给你们发讯息,就代表我出事了,到时你们不得闯入东武坛,立刻离开,去找我师兄万书楼,不管他在哪,务必将他找到,让他提防我大师伯,并调查清楚我大师伯和东武坛的关系。”
明书慧一字一句对谢嫣然和高一白嘱咐,就如同最后的告别一般,二人听后心中极为难过,但还是不停地点头答应着。
说罢明书慧便转身,飞奔回旅店,而谢嫣然和高一白站在原地,望着明书慧的背影形单影只地消失在黑夜之中,无论怎样想抓住他,却始终无法掌握。
回到旅店后,明书慧发现苏仲遥仍没有回来,于是他便脱衣上床,假装睡着。又过了一阵,天开始蒙蒙亮了,苏仲遥才悄声返回,苏仲遥轻手轻脚地脱掉外衣,也上床假作睡觉。
早上起来,二人像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正常打着招呼说着话,二人用过早餐后就匆匆上路出发。
二人一路向东,路上明书慧趁苏仲遥不注意,沿途留下的许多信息,指引着谢嫣然等跟过来。
又行了几日,二人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苏仲遥之前说过,只要再走不到两日就等抵达东武坛,所以二人也不着急,就停下脚休息。
苏仲遥带着明书慧来到一家小茶馆,说是小茶馆,不过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茅草屋里只有一人,这位掌柜兼小二懒懒地瘫坐在一张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见有客人光顾,他也不着急接待,慢条斯理地起身走过来。
苏仲遥要了一壶凉茶,坐下和明书慧一起喝了起来,这茶糙得很,只有一股浓浓的苦味,而且回口十分干涩,偶尔在里面还能喝到几根草茎。但二人并不在意,只是为了休息解渴,所以就胡乱地喝完了。
喝过茶,苏仲遥将一张一百元大钞放在桌上结账。
“没有零钱啊?”这小二见到钱后仍旧无精打采地说道。
“有零钱,但怕你还是找不开。”苏仲遥说罢,又拿出一张五十的大钞放在桌上。
这时小二懒散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
“还有没有更零一点儿的?”小二继续问道。
“恐怕你还是找不开。”苏仲遥边说边拿出一张二十的钞票递了过去。
一旁的明书慧看着好笑,心想平时不苟言笑的大师伯,这时怎么突然开起店小二的玩笑了。
而此时,店小二却完全变了颜色,他身体站直,表情恭敬,与刚才疲乏懒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两位先生,跟我里面请吧!”小二身子前倾,微微鞠躬说道。
小二引着二人转入内堂,内堂依旧破烂狭小,最里面堆放了许多杂物,小二走到最里面的杂物堆旁边,将杂物随手搬到一旁,在后面赫然出现一扇木门。
明书慧见这破旧的茅草屋后,居然还藏有机关暗格,便想如何给谢嫣然他们留下记号,让他们能知道尾随进入,可想了半天也没有好办法脱身。
小二开锁,木门打开,小二引着苏仲遥和明书慧走了进去。
木门里是一道走廊,走廊极长,这走廊正上方装有窗户,阳光能照射进来,因为这小村子里没有高层建筑,所以这条走廊如果在外面看来,就如一道土墙一般。
三人走了很久,还没走到头,明书慧回想了一下这条走廊的方向,似乎是将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住家房屋都串联在一起,所以外面看起来,只是屋子挨着屋子,甚至可能是屋外的厕所作掩护,才不会有人发觉这条密道。
总算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道门挡在面前,这道门是全金属制成,上面有一个精致且奇怪的锁。
明书慧看着这个锁很眼熟,却一时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只见小二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表面的魔方,魔方被打乱成不规则的图案,小二将魔方稳稳放入门锁,然后各个方向旋转了几次,只听门咔啦一声打开。
明书慧突然想起,这个门在关勤海家的密道里见过,和隔着影帮分舵的那道门一模一样。
“这里是……”明书慧此时惊讶地问道。
“这里就是东武坛了。”苏仲遥缓缓说道。
“您不是说还得走两天才能到吗?”明书慧问道。
“是啊。”苏仲遥转过头来,面带微笑,但此时,这个微笑却显得无比冰冷无情,“正所谓兵不厌诈,不这样说,你的小朋友们会跟来的。”
明书慧心中一凉,自己的行为原来早就掌握在大师伯手中,自己却如玩偶一般,这几日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此时的明书慧不但感觉自己被完全看穿,更可怕的是,他无法应援,只能孤军奋战。
明书慧无奈,只能听天由命,随着小二和苏仲遥走进这扇门。
踏入门以后,里面极为宽敞,别有洞天,四周整齐地摆放着两排座椅,角落里有几个武器架,架子上倒插着各种兵器,常用的武器可谓一应俱全。
大厅正前方居中的位置,放着三把太师椅,每把太师椅旁都有一张小圆桌,桌上早沏好了茶,茶杯之上冒着屡屡白烟,显然是有人刚刚倒好。
明书慧呆立在大厅之中,不知所措。
这时,侧面的另一扇门打开,从门里鱼贯而出一众人,明书慧仔细一看,顿时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等死。
只见门里走出来当先的二位,是关勤海和沈勤珏,沈勤珏已经失去了右臂,右边袖子被打成一个结,走路时来回摆动,显得十分突兀。而之前遇到的那个老道也在其中,后面还三三两两地跟着几个人,与关勤海他们年纪相仿,想必都是师兄弟,看来这次东武坛的人都已经到齐。
这群人众星拱月般地围着一位老人,这老人个子不高,精神矍铄,一身灰色武服,走起路来衣袖带风,手中握着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长剑,这剑极长,竖着拿足有一人左右高,老人持剑在手,显得十分惹眼。
几人走到大厅最前面,在三把太师椅位置站定,老人将剑交给身边的关勤海,然后坐在居中的椅子上,拿起茶杯悠然地喝起来,其余人在老人身后围着,目光齐齐集中在明书慧身上。
“你就是明书慧?”老人放下茶杯,抬起头看了看明书慧说道。
“正是。”明书慧回答道,此时他已经想开,生死有命,面临强敌反而更加坦然。
“你可知罪?”老人淡然地说道。
“晚辈知罪!”明书慧见老人举止做派,应该是东武坛的前辈,所以态度上毕恭毕敬,“我不该出手过重,伤了关前辈,还斩了沈前辈的手臂……”
明书慧悄悄抬头观察前面众人的表情,大家似乎也料到明书慧会认罪,于是大家都没有特别的愤怒或意外,而苏仲遥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只站在一旁,双目视地。
“很好。”老人似乎对明书慧的回答很满意,脸上堆满了微笑,“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置你呢?”
“晚辈出手伤人,也是救人情急,逼不得已,若是论武功,正常情况下单打独斗,一定不是关、沈二位前辈的对手,但伤人终究是不对,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番话在来的路上明书慧就已经想好,并私下里在脑海中演练过多次。
“老三、老四,你们说该怎么办?”老人转头向身后,询问沈勤珏和关勤海道。
“您看着办吧,如何处置,我们俩都没有异议。”关勤海答道。
“好吧……”老人转过来低下头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明书慧,你是西武坛坛主明朗的孙子,杀了你会破坏我们武坛之间的感情,但你重伤我东武坛门下弟子,罪责难逃,今日在此,我就废去你全身武功,断你气脉,使你终生不得习武,你想回去西武坛,我可以派人送你,若是不想回去,在这里继续你的交换任务,我们也可以养你,你看如何?”
明书慧虽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听了这位老人的裁定结果,心中还是不由得心惊胆寒,废去了自己的武功,就等于将自己判处死刑,甚至比死还让人无法接受。他又回身看了看苏仲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让他来帮助自己,可苏仲遥依然如石像一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老三啊,这孩子断了你的手臂,就交给你吧,你去废了他。”老人对沈勤珏说道。
沈勤珏先是一愣,然后动身向明书慧走了过来,明书慧见沈勤珏脸上已经微微露出笑容。
“小兄弟,闭上眼睛吧,我手法很快。”沈勤珏来到明书慧跟前,依然用他低沉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明书慧深吸一口气,将双眼紧闭,等待沈勤珏动手,他感觉周围的气在缓缓流动,温和又温暖,熟悉又陌生,都说人在绝望或者临死之前,会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人,难道是爸爸妈妈来了吗?
“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从远处传来,明书慧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沈勤珏垂手站立,并没有要对自己出手的意思。而此时,从侧门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人一出来,明书慧惊呆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来这人原来是西武坛坛主明朗。
明朗依旧背挺得很直,完全不像老人应有的身姿,皮肤黝黑健康,身穿一件灰色麻布马褂,脚上一双简单的白色布鞋,一身打扮干净利落,跟初见时基本没有两样。
明书慧突然见到明朗出现在这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一旁,而眼中的热泪已经不经意间滑落下来。
“都说了只是吓一吓他,让他记个教训就行,看你们弄得,像真事似的……”明朗面带笑容向明书慧走来。
明书慧仍一动不动,嘴唇颤抖,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孩子,这些日子,四处奔走苦了你了……”明朗走到明书慧跟前,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
“爷爷……爷爷……你没事……太好了……”明书慧泪流满面,喜极而泣地说道。
“爷爷没事……爷爷没事……可惜啊……西武坛出大事了,你的几个师兄为了保护我,都已经死了……”明朗也留下热泪,想到西武坛的惨剧,不禁心中悲痛,与明书慧抱头痛哭起来。
苏仲遥连忙走过来劝解,爷孙二人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大师伯,你……你不是东武坛的人,你抓我来也不是让我抵罪的……”明书慧转过头对苏仲遥说道。
“傻孩子,我跟你爹情同手足,你爹小时候淘气,都是我给顶着,轮到你了,我护着还来不及,怎么会抓你呢。”苏仲遥微笑着说道,此时这微笑,则充满了长辈的温情。
“那为什么你们会跟东武坛的人在一起?”明书慧擦干眼泪后更感到迷茫,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想要弄清楚。
“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吧。”明朗对明书慧说道。
于是大厅内所有人都找椅子各自坐下,明朗和那位老人坐在最前面的太师椅上,其他几位依次就坐。
“这位老先生是东武坛坛主白实道,快叫白爷爷。”明朗对明书慧介绍道。
“白爷爷您好,多谢您手下留情!”明书慧起身拱手拜下,深深鞠躬说道。
“我说过我要手下留情了吗?”白实道皱眉看着明书慧说道。
“这……”明书慧十分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后白实道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这白老头最喜欢开玩笑,刚才吓唬你的主意就是他出的,现在也是在逗你。”明朗也跟着笑道。
明书慧刚在考虑该怎么应对,得知原来是跟自己开玩笑,于是悄悄松了口气。
“你这小子也太胡闹,居然伤了东武坛两位师伯,还不快来赔罪!”明朗收起笑容,严肃地跟明书慧说道。
明书慧马上转向关勤海和沈勤珏,也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但这二人面容依旧不和善,关勤海的爱徒身受重伤,沈勤珏更是失去一条手臂,这仇怨恐怕不是一个道歉就能化解。
“此时不是结仇结怨的时刻!”白实道厉声对关勤海和沈勤珏说道,“这孩子当时也是救人心切,你们两个前辈以二敌一,还被他所伤,有什么可抱怨的。再说你们私下里跟影帮勾结在一起,这事连我都不知道,你却要怪罪于明书慧,更要杀人灭口,你们说你们有理吗?”
关、沈二人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得拱手答礼,然后默默退到一旁。
“二位前辈,之前是我不对,以后二位若是能用的上我,尽管开口,我定不推辞!”明书慧自知这梁子没办法马上消除,便只能客套地说道。
关、沈二人也胡乱地答应了。
“爷爷,西武坛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能短短一上午就把咱们几乎灭门?”明书慧着急地问道,“还有,您刚才说我的师兄们都……”
“唉……”明朗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这事要从那天早上说起……”
明朗开始回忆起那天早上的经过。
原来,在李开和杨仲平离开西武坛出门之后,大家还是照常在房中练功,而明朗也在自己房中看书。
可奇怪的是,西武坛那天非常安静,甚至安静得出奇。明朗静心凝气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动静,他心里起疑,便穿衣出门,刚打开房门来到走廊,就遇见了徒孙封书义,封书义也发觉外坛有异样,想过去看看。
正当明朗打开通往外坛的门时,突然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一把匕首已经插入身体里。明朗不及细想,当即还击,一掌拍了回去。这时明朗才发现,出手捅自己的原来就是封书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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