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当年的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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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

孟翔跟着嘀咕了一声，挑了挑眉，停下脚步，转身问道：“阿姨，什么状元郎啊？”

前台大妈叹息道：“还能什么状元郎啊，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一脸苍白的人。”

孟翔皱起眉头，“阿姨，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前台大妈怒斥道，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啊，五年前这地方出现了一位高考状元，华东第一，全国排名第二，上了新闻了都，这件事你知道不。”

孟翔邹了邹眉头，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时候自己还在上小学，整天只想着怎么跟家里要钱，然后出去上网打游戏，所以也就没太注意这事。

只听那前台大妈接着说道：“说来也是可惜，本来大好的前途，都被他的母亲给拖累毁了。”

孟翔越听越好奇，赶紧追问道：“阿姨，你能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反正今天客人也少，我就给你讲讲吧。”前台大妈摇头叹息道：“五年前，也就是一四年，那个时候华东出现了一位高考状元，叫赵根生，以高于燕京大学分数线五十分的成绩考入燕京，比起全国第一，仅仅少了两分，当时轰动了整个市，尤其是他们村，更是张灯结彩，就连市长也都是亲自登门拜访。”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他在燕京上学的第二年，他的家里突然出现了情况。一天夜里，他的父亲突然暴毙，死相更是怪异，他的母亲也病重垂危，说不出话来，他听到消息后，马上就赶了回来。”

“他父亲的事，说来也奇怪，就连警方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最后随便给了个消息就算过去了，不过听人家说，好像是招惹了邪祟。”

“接着说啊，赵根生给他父亲处理完后事，便一直在家照顾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回到学校，也没有离开过这附近，一晃就是五年，最终变成了这副模样。俗话说树倒迷糊散，曾经想巴结他的亲戚朋友，也渐渐的不在联系他，家里的积蓄也早就花光了，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外账，就连放高利贷的，几次上他家去要，可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孟翔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大姨，他家住在哪里啊？”

前台大妈指着门口说道：“出了门，一直往南走，大约也就两公里的路程，就能到他的村子了，到时候你随便问问，村里人没有不知道他家的。”

“谢谢阿姨。”孟翔笑了笑，与林若芷走出店门。

林若芷看着孟翔的目光一直顶着南方，问道：“想去看看？”

孟翔点点头，“是啊，当年的状元沦落到如此地步，如果说不想去看看，你也不信啊。”

林若芷微笑道：“好啊，反正回去也没事，正好想去见见当年的状元郎。”

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沿途看着风景，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名叫“赵家村”的小村庄。

两人在村口下了车后，看到路边有两个大爷在下象棋，便走了过去，林若芷刚打算开口询问，却被孟翔制止。孟翔低声说道：“观棋不语，再等等吧。”

林若芷不情愿的点点头，左等右等，那两个老大爷好像僵持住了，其中一个老大爷看着棋盘思量半天，手刚碰到马上，却有收了回来，又去碰炮，可手停留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孟翔终于忍不住了，“往前跳马。”

老大爷扭头看了孟翔一眼，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但还是按孟翔说的做了，将马跳了出去。

对面的大爷将车掉了出来。

老大爷又陷入了为难，没办法，孟翔只好又说道：“把车掉出去看马。”

就这样，十余招过后，老大爷被动的局面出现好转，不再是落入下风，而是平分秋色，如果在下去十余招，那局面肯定会扭转过来。当老大爷拿起车来举棋不定的时候，本想等孟翔再指点，对面的老大爷却开口了。

“老于头，你下棋下了几十年，怎么到现在却需要一个少年郎的帮助，丢不丢人啊。”

被称作老于头的老大爷是村里出了名的暴躁，就跟**桶似的，一点就着，不过这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反唇相讥道：“老陈啊，你也下了几十年了，怎么连一个少年都下不过啊，丢不丢人啊。”

姓陈不知名的老头先是一怔，明显没有想到会激怒这老家伙，反而被这老家伙摆了一道，指着棋局冷声道：“你说什么，我的棋艺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你没看到我现在还是占在上风。”

老于头笑吟吟的道：“啧啧啧，说你两句，你咋还生气了，村里人都背地里称我是**桶，我看这称号更适合你。”

陈姓老头冷哼一声，起身道：“不下了，不下了，让你这个娃娃搅的没心情了。”

老于头乐的大笑，满是褶皱的老脸上绽放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气的陈姓老头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待陈姓老头走远后，老于头扭头看着孟翔跟林若芷两人，说道：“刚才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孟翔说道：“我们是华东市人，来这里是为了当年的状元郎，赵根生。”

老于头皱眉道：“找他有什么事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显然是不愿意提起。

孟翔笑了笑，亲切道：“老爷子，我是山海建筑的高管，这次前来，是特意为公司寻找人才的。”

老于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摇头道：“小朋友，你有这份好意是好事，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这件事想都不用想了。当年来的大人物不计其数，都是为了请他出山，比如当地大鳄，李泰山、赵丽娜、王恒、孙启山等等，还有京城，明珠一些大公司的领导，来了后无不是失望而归。”

他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已经死了，我劝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孟翔笑了笑，扭头望向了气势磅礴，宛如矗立在眼前的泰山，信心十足道：“不拼尽全力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呢？”

老大爷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到黄河不死心。也罢，跟我来吧。”

“多谢大爷。”孟翔对着林若芷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跟在于姓老大爷的身后。

道路弯弯曲曲，连着拐了好几胡同才找到状元郎赵根生的家，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已经换上铁大门，而这个赵根生家里，却还是几十年前的土胚房，跟周围的邻居比起来，总有些不协调。

老大爷领着两人来到离赵根生的家门口二三十米的距离，指着那格外显眼的土胚房道：“我就送你们到这了，那个我手里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于姓老爷子语气中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流传的邪祟有关吧，但作为镇魂人孟翔，什么大鬼小鬼没见过，眼前这种情况也算不得什么。转身对着于姓老者微笑道：“老大爷先忙。”

直到老大爷彻底走了后，孟翔皱起眉头，对着林若芷说道：“芷芷，里面好浓的血腥气。”

林若芷眉头微蹙，有些踌躇不前，咬着红唇道：“要不……我们还是不进去了。”

孟翔笑道：“这地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啊，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话音刚落，便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大门。

“来了。”一个之前在饭店里听到的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没两分钟，听到有门闩松动的声音，门打开了，脸色苍白如纸的状元郎缓缓走了出来，紧接着一辆破旧的不能在破的电动车也浮现在眼前，看样子这车子是他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

他咳嗽了两声，看着孟翔跟林若芷两人一眼后，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说起话来的语气也是颇有警惕的意味，“你们有什么事吗？”

孟翔微笑道：“大约四十分钟前，我们在山脚下的那个小饭店里见过，我叫孟翔，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林若芷，我是山海建筑的总经理，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与你……”

话未说完，就被那脸色苍白的状元郎给关上了门，然后听到门闩插门的声音，“你们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去你公司上班的。”

孟翔怔了怔，摇头苦笑道：“你误会了，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跟你认识一下，不是让你去我公司上班的。”

木门后面传来无力且冰冷的声音，“我没兴趣跟你们认识，你们快走吧。”

木门并不结实，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跑起来随便踢上一脚，就能踢倒了，而且木门也有很多窟窿，只要贴近了一看，便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孟翔从门缝里看到赵根生缓缓走了进去，而且身子比起刚才更虚了，每一步都靠扶着墙才能行走。

林若芷看了看孟翔，低声问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孟翔笑问道：“你想进去看看吗？”

林若芷摇了摇头，往后倒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