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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那少年的身份之后,秋常非但没有任何放松,反而闭目掐诀,他背后虚幻的翅膀上一阵雷电闪烁,带着他和陈安行凭空消失,赫然是一件雷电性质的飞行法宝。

电光火石之间,少说五十里开外,遥遥可以看见天边亮起一抹米粒虹光,两道人影踉跄着现身出来,正是秋常!

秋常身上的翅膀,叫做“空之羽翼”,同样是墨家机关师的心血之作。

它和陈安行身上那道替死符一样,都是夜郎国皇库珍藏。陈安行不远千里离京办差,那位华妃娘娘可谓是下了血本。

空之羽翼,以雷电之力为驱动,可以瞬间挪移百余里,当然比不上一位上五境的缩地成寸,可在下五境之中,自然是速度无敌的存在。

徐霞客被那鸟笼一般的屏障困在其中,看见这一幕也不禁皱起眉头,之前秋常看似是迎面挨了他一拳,实际上是被打中的一瞬间,借用空之羽翼的速度,闪电间逃离。

如此一来就解释得通,否则以秋常五境的修为,早已经是一滩肉泥,哪轮得到他使阴招,打杀了沐云!

徐霞客因为这件事,武道之心甚至出现一丝瑕疵,对自己的拳头,有了那么一丝不自信。

导致他在对阵那少年的时候,出拳不够纯粹,才会如此轻易就被降住。武道之心重新澄澈之后,徐霞客身姿挺拔,再现当初一往无前的气概,只见他瞬间出拳如风,那少年的鸟笼屏障上,已经被打出一丝裂痕。

虽然只是一丝微弱的裂痕,然则水滴石穿,被徐霞客徒手打爆,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少年,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气势攀升、出拳不断的徐霞客,并无如何紧张,一道寻常的法宝而已,他有的是。

毕竟他如今家大业大,掌控半座龙渊洞天,与那屏障一般品秩的法宝,他要多少有多少。

打破了一件,我再祭出一件,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力竭而死?

少年轻咦一声,似乎是没料到秋常身上居然有这般了不起的飞信法宝,居然能从他幻化的巨手中逃脱出去。

他伸出光洁的手掌,轻轻一捏,眼看着接连两次跳跃,瞬间平移百余里、即将消失在天边的秋常和陈安行,如同鬼打墙一般,重新回到原地!

秋常脑门上全是冷汗,实话实说,他当年年幼,即便是被东厂番子当面,将他一家老少全部割喉,他也没此刻这么恐惧。

少年展开手掌,被巨手凭空抓来的秋常和陈安行,被他随意丢在地上。

陈安行屁滚尿流,却慌忙整理一下衣服,他狼狈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颤抖道:“徒孙陈安行,拜见老祖宗!”

让一位飞扬跋扈的皇子殿下、纵横京城的浪子之首,害怕成这样,放眼夜郎国都是绝无仅有之事。

秋常紧随陈安行,他好歹是夜郎国的疏密重臣,没有立即跪下,却也恭敬见礼:“夜郎国司礼监,秉笔太监秋常,见过圣贤大人!”

他曾经在皇家密档中见过,陷空山那位,是七境巅峰—观湖境后期的修为,即将冲击八境—龙门境的大修士!

所谓鲤鱼跳龙门,跨过龙门境之后,便是九境—传说中那地仙修士的金丹境。

山上人广泛流传一句话,修成金丹客,方为我辈人。

而那位圣贤大人,晋入龙门境如是探囊取物一般,距离金丹境不过是一步之遥!

放在广袤的南部蟾州,一位观湖境巅峰的修士,足以开宗立派。

何况那圣贤,五百年经营,早已将陷空山方圆百里山水,统统炼化为自家小天地,这也是他作为老鼠精,没有被龙虎山斩尽杀绝的原因。

一旦合道一方山水,那圣贤就是一方天地的“老天爷”,天若塌了,不知会殃及多少池鱼。

秋常大气不敢出,官场上那一套尔虞我诈的套路,在山上人绝对的实力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因为他已经试过逃离,甚至眨眼逃出去百余里,又被对方一个念头捞回来,这还怎么打?

那少年大大方方受了秋常一揖,开口道:“原来是秋貂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玉树。”

玉树!

秋常不禁打了个冷颤,没错了,宫廷密档上记载,那位圣贤的名讳便是如此。

少年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秋常坐立难安。

他看也不看陈安行,任凭一国皇子就那么跪在地上,追忆道:“姩华当年不过是我门下一个洒扫丫头,不想如今已成了如此气候。”

他心平气和问秋常:“不知姩华,在宫闱之中的表现,可还得体,有无辱没我陷空山的门风?”

秋常只能唯唯诺诺,言不由衷道:“华妃娘娘她,入宫这么多年,一直是圣上的贤内助。娘娘统率后宫,母仪天下,我夜郎国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没想到娘娘的贤惠背后,全仗圣贤栽培。”

忐忑不安拍了个马屁,秋常心里七上八下,好在那玉树听了他的话,居然笑道:“果真如你所说的话,为何不见夜郎百姓,为我建造生祠,歌功颂德?”

秋常一时语塞,倒是陈安行心思急转,接话道:“回老祖宗,这事徒孙倒是略知一二。每年新年之后,都有各部官员上奏御书房,要求父皇为老祖举行祈福大典,都被母妃摁下去。”

“母妃常把老祖宗的教诲挂在嘴边,她多次劝阻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要用心于民,千万不要做劳民伤财的傻事,以免适得其反,让天下民不聊生。”

不知为何,玉树对秋常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太监还能和和气气言语一二,偏偏对于自家晚辈陈安行,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陈安行只敢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可怜极了。

玉树冷笑一声,不再追问此事,话锋一转,问道:“秋貂寺,既是秉笔太监,对夜郎国的治国之策,一定有过见识。”

秋常脑海中,瞬间闪过千百个念头,这是他多年以来身处深宫、历经三朝皇帝,才能练就的本领。

听人说话,尤其是听权贵说话,需要,快准狠,第一时间拎清重点。

他飞快就领会了玉树的意思,跪地道:“圣贤大人明察秋毫,今年开春,朝堂上确实有一件不得了的国策,大概意思,便是重新整饬国境之内的山水神灵。我夜郎国上一次册封山水神祗,还只是百年以前。时过境迁,一些个神灵安逸日久、德不配位、全无作为,严重影响了一国山水气运的平衡。”

“不仅如此,礼部侍郎专程请华妃娘娘帮忙草拟了一个名单,效仿大夏王朝,将国境内五座大山川,分别册封一位五岳山君。”

爆出这个惊天内幕后,秋常意气风发:“一旦我夜郎国,有了五岳山君,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国运亨通、风调雨顺,将会很快成为北风四国之首!”

尽管玉树隐藏地极好,他那种心跳加速的表现,依旧体现在脸上。

作为一个妖族,始终是人间天下的异类,被正道修士所不容;

何况他为了提升修为,暗中做得那些肮脏事,不过是没爆出来罢了,否则不用龙虎山出手,自有那嫉恶如仇的强大野修,会来结果他性命。

但成为了一国神祗,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因为获得册封的神祗,需要所在道家道脉、儒家书院、佛国庵寺点头。

一旦顺利通过之后,就如同好不容易成了谍谱仙师的野修,一夜之间有了正经归属,有了正经的身份,被一方天地所庇佑,谁也无法轻易对他出手,否则便是挑战一国威严、还有儒道释三教威严。

这种罪名,谁背得起。

尽管玉树架空张飞,成了方圆百里事实上的“山君”,却因为少了个名义上的头衔,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玉树之前所谋,甚至不是那地位尊崇的五岳之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东灵镇山君而已,可见此事于他,多么重要!

他一抬手,隔空将秋常扶起来,关切道:“却不知道那名单上,都是何方神圣?”

秋常再次言不由衷道:“其余四位,都是一些无名之辈,不及圣贤大人十分之一的沽名钓誉人物。”

“那第五位?”玉树有些迫不及待。

秋常道:“圣贤大人国真不知?”

他才卖了个关子,又怕玉树一生气拍死他,主动道:“那名单上五岳之主的人选,最后一位,便是圣贤大人您!”

“狗屁!”

玉树一把拎起秋常,如同拎小鸡一样,暴怒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见礼部官员前来接洽?”

秋常浑身颤抖,他和这位圣贤大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山海不可平。

他只能目光闪烁道:“是,是那礼部尚书,说什么依照范例,圣贤大人既非夜郎国本土神灵,又非那沙场之上战死的英灵,直接册封为一国五岳大神,不合祖制。”

秋常感受到玉树浓烈的杀意,赶紧解释道:“但华妃娘娘据理力争,和礼部尚书商量出一个折中的法子。五岳之中,先将北岳搁置,暂不册封;再曲线迂回,先为圣贤大人争取一个东灵镇山君的身份,以待将来。”

‘“想必这些消息,华妃娘娘早就飞信传给圣贤大人才对。”

涉及玉树的大道根本,秋常不敢添油加醋,只能有一说一。

“是啊。”玉树面露沉吟之色“后来你们夜郎国上书龙虎山,龙虎山还派人来我陷空山实地查验,是龙虎山一票否决,并非你们的错。”

这位观湖境妖族,复盘确认此事的经过之后,如同一个屡试不中的赶考士子,顷刻间失去所有心气儿。

昨日还做梦,想着自己能鲜衣怒马看见长安花;醒来之后,不过是孑然一身,一事无成。

“你们此番请我,是为了?”良久之后,玉树才问道。

他的面容,也从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变成一位耄耋之年的老翁,老态尽显。

陈安行终于有底气爬起来,却被玉树一拂袖,给扔出去百米之外。

陈安行连滚带爬爬回来,狗腿道:“老祖宗千万别灰心,徒孙此行,就是为了帮老祖宗解围而来。”

他爬到玉树面前,抱住他大腿,谄媚道:“那丘瀛国狼子野心,陈兵并州前营,强占我夜郎国国土无数,屠杀我百姓难以计数。父皇命我请老祖宗出山,只要打败丘瀛国大军,老祖宗便是挽救一国危亡于水火的救世主,是夜郎国无数百姓的再造恩人。到了那时候,不用礼部上书,我陈安行,自会组织万民请命,让龙虎山恩准册封老祖宗,做我夜郎国的北岳山神!”

他言之凿凿,说话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纸帛,那纸帛的材质极为不凡,上面盖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印。

从印鉴的形式看,赫然是夜郎国的传国玉玺!

玉树脸色郑重接过那张纸帛,他想了想,却大为震怒,手心凭空生出一团火焰,将那纸帛烧作灰烬。

他一脚把陈安行踢开,冷哼道:“区区一个夜郎国君,酒池肉林无所建树的昏君,也敢要挟我,引诱我为他卖力!”

陈安行和秋常,俱是一阵绝望涌上心头,没想到玉树如此拒绝出山。

玉树拒绝出山,就意味着陈安行的差事没办好,他在九子夺嫡之中,先行输了一盘;

对于秋常而言,华妃娘娘选他陪同陈安行,甚至不惜得罪皇家宗室,为他赐下一件空之羽翼的至宝;

这背后的期许,同样不言而喻。

秋常一直站队极好,那女人将皇帝吃得死死的,他又不是瞎子。尽管他还不至于投向华妃阵营,但因此失去华妃的招揽,前途也不少隐忧。

玉树一抬手,将被他封闭的小天地撕开一道口子,将那被他镇压的张飞拎了进来。

玉树冷漠攥着陈安行衣领:“你一个弱小的可怜虫,被我一根手指都能碾死的东西,凭什么敢说屠尽东灵镇?”

“真当我这位圣贤,是摆设?”

陈安行双腿颤抖,尽管他和秋常相互配合,极力掩饰、甚至不惜以封神国策来岔开话题,还是没能将玉树绕进去!

玉树将陈安行拎到半空中,只需加一丝儿力气,就能将他头颅捏爆。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做那屠戮生灵的卑鄙行径!”

“我看你是活够了!”

陈安行来不及为自己辩解,砰一声,半空中如同点燃了绚烂的烟火。

片刻之后,空中落下一张符纸,陈安行虚弱不已,再度复生。

“替死符?有意思!”

玉树面对那珍贵无比的替死符,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搜刮一番,而是如同小儿玩爆竹,捏的不亦乐乎,陈安行就惨了。

砰!

砰!

砰!

砰!

转眼之间,陈安行被多次捏死之后又复生,他生平头一遭,痛恨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大脑袋!

倒塌了一半的醉仙楼废墟之中,四五件灵宝,撑起了一个狭小而温暖的小空间。

一个身影优哉游哉枕着采薇那光洁的长腿,正在看热闹。

鼻息之中,是采薇那沁人心脾的芬芳体香;目之所及,是一位观海境大修士、一位五境武夫、一位五境隐杀剑修、一位五境英灵,合力为他上演的一番好戏。

沐云看到不可一世的陈安行,被那老鼠精不断捏爆头颅,他忍不住拍打采薇弹性十足的大腿,笑道大脑袋爆竹,精彩精彩!

采薇脸上一红,准备将他推下去,岂料沐云未卜先知一般,委屈道:“采薇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位受伤的翩翩公子么?”

说完,他居然抖了抖自己的臀,采薇脸上一片通红。

好家伙,那太监那太下作了,哪有戳人屁股剑法?

沐云打定主意,这么厉害的剑法,一定要好好研习。

将来行走天下,若是对阵别家宗门的天之骄女。打不过才好,有这雏菊爆裂剑法,管你是什么仙女神女,都得仓皇逃窜!

沐云身侧,九娘一脸幽怨看着沐云,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她试探问道:“那位玉树,一看就是很想得到国君册封,他却为何拒绝八皇子招揽,不惜将对方往死里祸害?”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呗。”

沐云对玉树嗤之以鼻,他想起面前还有两位大姑娘,改口道:“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你们想一想,陈安行和那老太监,在东灵镇放下那样的狠话,又不知死活斩杀了一位来自玄都观的李可然,这是犯了大忌讳。”

“陈安行对一镇生灵如此藐视,煌煌天道,岂会放过他?秋常刺杀玄都观弟子,玄都观不得拆了夜郎国皇宫?”

被沐云一点醒,九娘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沽名钓誉的老鼠精,是在演戏呢。

废墟外,一连用掉七八张替死符,陈安行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玉树再放一次烟花,他真的会死翘翘。

所幸玉树停手,冷静问道:“被你们杀了那位少年,是玄都观的人?”

秋常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犯了玉树的大忌。

玉树不再看这二人,他冷漠地望向张飞,问道:“张飞,你与我有约在先。我为你寻回八百部将,你将灵魂卖给我,为何言而无信,让我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张飞自知不是对手,却横槊在前:“玉树,当初缔结盟约,我自愿放弃山君身份,将百里气运转赠于你,助你一同造福一方,早日获得正统神祗册封;你却利用我急于寻回旧部,诓骗我做下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我之间,废话少提,打过一场再说!”

他一挥手,八百英灵凭空现身,对他簇拥左右,仿佛回到了那段为国征战、马革裹尸刀口舔血的日子。

张飞加上旧部,一位五境鬼将加上八百英灵,有彼此之间的默契加持,堪比一位实力强大的六境,便是玉树也不敢小觑。

他冷哼一声:“你我之间的账,晚些再算。我只想知道,他们打杀的那位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飞铁槊直指玉树眉心:“你自己去阴间问他,岂不是更好?”

——

一声爆裂,武夫徐霞客,最后一拳,终于将那屏障法宝打爆。

他半空中虚踏一脚,化作一道流光汹涌而来,与张飞并肩而立。

徐霞客两只拳头,鲜血淋漓,竟是一丝血肉也无,只剩下森然白骨,但他那一身的浓厚拳意,无比高昂。

他伸手挡住张飞铁槊,爽朗笑道:“张飞兄弟,徐霞客生平最敬重铁血汉子。我与你对脾气,对战这老鼠,怎能少得了我?”

刘浩然尾随徐霞客,他脸色苍白,竟然再度施展那门兵家禁术,整个人身上燃起熊熊火焰,火焰直窜云霄,如同火部神君下凡。

玉树仰天大笑:“好好好,你们一起上,省得我挨个灭口。”

——

醉仙楼废墟,被一物冲天而起。

只见一个俊俏的少年腾空而起,他指着玉树的鼻子,笑道:“奶奶个腿儿的,好大一只老鼠!”

他踩着一柄灵宝飞剑,真的是年少风流!

沐云御剑来到徐霞客一行人旁边,他伸手,按下刘浩然掐诀的手,刘浩然身体外那堪堪降临的巨大火神法相,欢欢褪去。

刘浩然修为低了些,两次施展禁术,身体负荷极大,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跪倒下去。

沐云隔空拖住他身体,自他掌心内,有无尽的精纯灵气不停灌输过去,刘浩然受伤极重的五脏六肺,顷刻间修复如初。

玉树眼睛眯了眯,只见那陷空山上的灵参小人儿,笑呵呵蹲坐在那少年肩头,殷勤道:“爷爷、爷爷,你还要吗?”

少年嚼着灵参小人儿的一截胡须,暗中以化灵决将其化为无尽灵力,修复自身的同时、也过渡给刘浩然。

玉树眼神中的杀意,已经毫不隐藏了,他彻底关闭了这片小天地。

他问道:“你就是那个李可然,自称来自玄都观林海一脉的修士?”

沐云瞪着两只可爱的大眼睛,笑着回答道:“是啊是啊,就是爷爷我。你这老鼠,莫非也要抢着给我当孙子?”

他一抬手,被五花大绑的老鼠精白灵,极为狼狈跌在地上。

灵参小人儿,掰着手指头,极为狗腿道:“晚了晚了,我爷爷已经有了亲孙子、重孙子,你顶多能排的上玄孙子”

“那谁,老鼠精,我劝你归顺要趁早啊!”

玉树自动忽略灵参小人儿的插科打诨,他继续问道:“先前那一剑,为何没死?”

沐云笑呵呵回复:“想知道吗,伸出你的老鼠头,乖乖让我砍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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