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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宫阑珊就进宫来了,具体说了些什么静远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宫阑珊出宫时的脸色很是难看。
不多时,沈槐就听到了宫老将军进宫面圣的消息。
沈槐放下手里的瓜子,看向前来穿消息的召徽,“这宫家姑娘是哪位?”
召徽忽而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附到沈槐耳边说了些什么。
沈槐神情稍变,唇角微微上扬,挽起一个惑人的弧度。
“当真?”
召徽随即重重点了下头,亦是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齐寒与我说的,还能有假不成。”
姝儿守在门口处,朝里面张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小姐和召徽姐姐在说什么,竟然笑的……如此危险。
召徽与沈槐又说了会子话,旋即邀请沈槐出去逛逛。
沈槐看了眼房间外的暖阳,颔首同意了。
召徽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说走就走,姝儿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见召徽带着沈槐走远了。
召徽推着沈槐走的飞快,沈槐鬓边的发丝被风带起来几缕,轻柔地拂过身后召徽的手背。
召徽低头看了沈槐一眼,发现她正出神地盯着路边的花儿瞧着,不由地笑了起来,“我知晓宫中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景致美极了,你定会喜欢的。”
沈槐侧过脑袋来看她,娇俏笑道:“好啊。”
这宫中也就齐凛领着她逛过几次,说来有哪些地方她还真不熟悉。召徽肯领她去逛一逛她自是乐意的。
毕竟卫国的皇宫于她而言还是个相对陌生的环境,沈槐急于了解陌生环境。召徽的提议对于她来说也是好的。
而且齐凛日常有公事缠身,时常抽不出空来陪她。
召徽领着沈槐去的是皇宫左侧的一个小院落。
听召徽说,这原是先皇嫔妃的居所。只不过到了齐问昭这里,就遣散了后宫中所有女人,唯独剩下了燕语一人稳居后位。
这也是齐凛和齐远四人感情深厚的原因。
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没有其他杂七杂八庶子的捣乱,就连太后都已不在。
除却齐凛和齐寒二人性子闷了些,齐远和齐寻两个幼时却是爱闹腾的性子,上蹿下跳爬树捉鸟的事情都有过。
燕语又是个随性和善的人,自然不会拦着他们二人,有时甚至还参与二人的游戏。这让齐问昭一度很头疼。
但也幸好二人有齐凛这个长兄在,日日对他们二人耳提面命的,两个人也没有长歪。
召徽将沈槐放在一堆花草中间后人就走了,一会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沈槐很是无奈地坐在轮椅上,被周遭的各色花草簇拥着,视线在残垣断壁中来回巡视,寻找着召徽的身影。
免得召徽这个女人玩脱了,什么时候窜没影了都不知道,然后将她一个人忘在这里。
“阿槐,你快来瞧!”
突然,沈槐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召徽的呼声。
沈槐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喜色,面上带上了些许无奈。
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竟是如此兴奋。
这小院里的花花草草并不少,甚至有些还是沈槐未曾见过的。
沈槐刻意避开那些花草,摇着轮椅朝召徽所在的地方走去。
沈槐来时,召徽正蹲在一簇杂草中,低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待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之后,召徽适才回过头,一脸喜色地瞧着沈槐。
“阿槐,你快些来看。”说着,召徽向一侧避了避,好让沈槐瞧见那株花儿。
沈槐又向前走了几步,待看清那株花儿的时候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花……看着竟有些眼熟。
沈槐盯着那花儿,脑海里不住地掠过些许片段。
忽地,沈槐的眼睛亮了。
她曾在舒舒的一本医书中瞧见过这花,若能提炼出来,那便与见血封喉的毒药无异。
“阿槐,你认识这花?”召徽察觉出沈槐面上神情的变化,出声问道。
沈槐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可否帮我将这花挖出来,注意不要损坏它的根部。”
她腿脚不便,着实不适合做这种活计。
召徽当即点了点头,自怀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蹲下身开始铲土。
沈槐的视线一下子被召徽手中握着的那柄匕首吸引住了。
那把匕首的刀柄处镶嵌着细小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灼目的光芒,显得熠熠生辉。
虽然这把匕首看上去精致的像一件艺术品,但那刀身也是锋利异常。
只一眼,沈槐就知道这把匕首定然不菲。
召徽注意到沈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匕首上,面上勾勒出一抹笑容,耀眼极了。
“这是齐寒送我的。”
沈槐沉默了一会,选择不接她这个话题。
召徽也不在意,低头继续挖起那株花来。
不多时,那株花儿就被召徽完完整整地从泥土里取了出来,递到沈槐面前。
沈槐同召徽道了声谢,伸手接过那株花儿。
就在沈槐准备将那花儿收进齐凛赠她的白玉瓶中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怒骂声。
沈槐皱了皱眉,将花收好后就与召徽一同出去了。
二人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一个年轻俏丽的姑娘,而她的面前,正跪着几个宫女。
看模样,是在教训宫人。
那姑娘生的娇美清丽,只是眉眼间的戾气跋扈坏了那张面容。
沈槐看着那姑娘,无端觉得有几分眼熟。
这宫里除却燕语,她就没见过一个正经主子。
这个女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沈槐一面想着,一面侧头看向召徽,准备寻她问个清楚。
谁知召徽见了眼前的姑娘,嘴角的笑容冷淡了几分。
沈槐见状,不由地挑了下眉。
看样子,二人之间是有些过节的。
沈槐刚想拉住召徽说些什么,结果就看见召徽大步朝那亭子中间走去。
沈槐见她周身的气势在一瞬间变得凌厉,微微皱眉,随即跟了上去。
召徽虽然平日里行事乖张桀骜,但是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针对某一个人。
除非……这人是真的哪里惹怒了召徽。
“啧,这不是赵小姐吗。听闻你姐姐得了癔症,天天在家里囔着要见齐凛。你不在家里照顾她,还往宫里跑作甚?”召徽一过去,就笔直地站在那里,双手环胸,目光轻蔑地俯视着她。
赵清悦目光闪躲,露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无辜模样。
“召徽姐姐你在说些什么,悦儿进宫来是为姐姐刺杀沈槐姐姐的事情赔罪来的。”
召徽当下就被她这句话恶心到了,“赔罪?打骂宫人赔罪?”
召徽这句话刚落下,赵清悦面上的神情更加的委屈,她轻抬下颔,泫然欲泣地看着召徽。
“悦儿自认为没有得罪姐姐的地方,姐姐为何要百般针对悦儿?”
召徽勾唇冷笑,眉眼冰冷地瞧着她。
“喊我姐姐?你配吗?”
一口一个姐姐的,怎么,是赵丞相想认她当干女儿,还是想进齐寒的门当侧室?
沈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召徽身上,忽然,她余光瞄见了什么。
下一秒,赵清悦忽然起身摔在了召徽面前。
“召徽姐姐,我知晓你不喜欢悦儿,但是你也不能推悦儿呀……”
赵清悦狼狈地趴伏在地上,抿着唇委屈地看着召徽。
目睹了这一场经过的沈槐忍不住挑了挑眉。
召徽却是拧着眉毛往后避了避。
这个女人,无端发什么疯。
“你们在干什么?”忽地,自召徽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
沈槐很是好心地往旁边挪了挪位子,给一把胡子的赵丞相让了条路出来
赵丞相步履匆忙地赶到二人身侧,心疼地将赵清悦自地上扶起来。
赵清悦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父亲……”
不知为何,沈槐看到赵清悦这般模样,心头无端地起了一阵烦躁。
曾经,沈暮云也用这般神情看着她。只是沈暮云的眼中澄澈的不见一丝一毫杂质,而那个女人的眼里尽是让她厌弃的算计。
赵丞相疼惜地安慰了赵清悦一番,转而怒视着召徽。
“召徽姑娘,我知晓你是四殿下领进宫里的,没有学过规矩,但是你也不能随意出手伤人。”
召徽自听到赵丞相的那句话起脸就黑了。
没学过规矩?
“不知道赵丞相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召徽忽然就笑了,眼角眉梢尽是肆意,“在这宫里,我就是规矩。”
赵丞相听到召徽这句话,当下就被惊住了。
她怎敢……怎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你……你……”赵丞相指着召徽气的胡子都在打颤,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如何?”忽地,一道清冽的男声插了进来,打断赵丞相的话。
召徽看见来人后,眼前一亮,“齐寒。”
齐寒站在她身前,替她挡去了赵丞相的视线。
“丞相可是对她有什么不满?”
齐寒虽然唤他一声丞相,但是那句话却没有半分尊敬。无端的,还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赵丞相阴沉着张脸地将方才他看见的那一幕与齐寒说了。
本以为齐寒好歹会指责召徽一两句,谁知这人一词不发,而是将瘆人的目光投到了站在他身侧的赵清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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