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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一重,女孩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能听到这种话挺不容易的。我身边的人都在让我体谅父亲兄长的难处,不能心怀恨意。你啊是我听到最中听的话了,谢谢了兄弟。”
虽然话说好听了不少,可是那句‘兄弟’怎么这么别扭呢。可是人家女孩子说的大气又干脆,他不由暗暗唾弃自己,“不用谢,姐妹儿。”
原云柯噗呲一乐,“你还挺上道。”
一路上两人从古董文化聊到国际局势,又从民生民情聊到未来展望,大有意犹未尽之感。秦道清把车开的巨慢,两人从郊外回到市里用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可苦了后面一车的保镖,用巨巨慢的速度跟着,火都熄灭了好几次。终于进城了,保镖们在欢呼,秦道清在惆怅。
她毕竟是黎家的人,两人能走近的机会并不多。
原云柯大气地安慰了他,约好了改日再聚。她还有好多事要有个外援帮着她做呢,秦道清这种真男人太适合了,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回到家后,原云柯向黎胭脂传达了处理结果,黎胭脂默默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未来他还能不能回来那是以后的事。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从来都是看着一大家子美满富足,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肯为她的事如此费心的奔走劳心,所有人都当她是空气,那种孤独的感觉快要把她吞噬了。
她似乎有些病态地庆幸这次出的事,让她认清这个她以前看不起的小姑,现在是她的救赎不为过。黎蓁蓁最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以前从不搭理她的小姑总过来呆着,有时候干硬地逗逗她,有时候实在没什么话可说的就干坐着,搞的她怪难受的。
后来问了妈妈,妈妈只笑了笑,说,你小姑是想和咱们做一家人,没有别的意思,不要害怕。
慢慢地她也习惯了小姑的到来,即使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天晚上,枯燥地吃过晚饭后,三人在屋里玩扑克玩的正嗨,突然一阵白光闪过,接着传来轿车的喇叭声。
黎胭脂手里拿着扑克跑去窗子前,惊呼:“那个妖精终于回来了!”
所谓‘妖精’就是款已经消失很久的明艳了,原云柯心中一定赶忙也凑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走近别墅,那打扮好像去抗震救灾了,整个人造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情万种。
“她这是干什么去了,是去挖煤了吗?”
黎胭脂得意地一撇嘴,“下墓了呗,她还能做神秘。”
“下墓?别胡说,我听说她可是名门闺女,这种事她怎么会去做。”原云柯道。
黎胭脂一听她居然不知道这事,来劲了,“这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明艳是富商的女儿不假,但她的生母可是土夫子的女儿,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继承了挖坟掘墓的本事也不稀奇。不然你以为她有什么资格管家里家外?还不是她的一身的本事。”
原云柯听罢,只觉得死老头绝了,真的不会做一点赔本儿的买卖,连个小妾都能利用上,狡诈的一比。
“她有这本事,自己发财多好,干嘛在这当妾,有什么意思,当奴有瘾?”
黎胭脂耸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老妖精一双眼睛厉害的很,以前她可比古董行里的专家都眼毒。可是现在不同了,黎家有你了,她的地位可大不如前咯。”
呦呵,还是竞争对手。
明艳满身疲惫地来到书房,书房里的灯光罩着一个带着眼镜的老者,他抬头看到她露出微笑:“你终于回来了,没你在身边好多事都没有人商量。”
“老爷就拿我取笑,听说黎大小姐一鸣惊人,想必以后您也用不到我了,不如放我离去如何?”
明艳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娇娇艳艳地靠过去,依偎在黎桑青身旁,“老爷你说呢。”
“又胡说,你是你,你的本事岂是任何人能代替了?别胡思乱想了,乖——”
明艳是个知趣儿的人,知道他的底线,也不过多痴缠,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这次我带着伙计下的墓是做唐朝的将军墓,里面的机关大多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失效,所以还算顺利。东西已经放到仓库里,明天你得空了就去看看,我觉得有几样东西价值不菲,其他的我不知道,还要你亲自去瞧瞧。”
黎桑青听罢心花怒放,“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这回回来好好养养,那阴气极重的地方本就不是女儿家应该呆的地方,真是难为你了。”
明艳虚趴在他的肩头,缓缓摇头,“不辛苦,都是应该的。为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你可真傻……”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明艳突然想起来什么,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陈旧的木盒。她一边打开一边道:“这个是将军墓陪葬墓里找到的,是他手下一个幕僚的陪葬。”
说话间已经打开那盒子,取出已经有些脆化的布帛,“您看这上面的字我大概能看懂一些——这个幕僚手下有一能人能够透石识玉,感知旧物之能。凭着这个能人的奇能,解决了将军的军费问题,为王上立下汗马功劳。一日宫中宴会,王上问此人,尔之异能缘何?那能人答曰:曾入玉门关寻得一古墓,后从墓中出来便有此能。众人大笑,并不当回事,能人也不多做解释。”
黎桑青的皱着眉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说因为柯瑶从那里回来后,就已经有这个能力了,她和这个布帛中记录的人一样。”
“还和黎万里是一个际遇,想来黎柯瑶倒是证明了我们的方向没有错。只是我们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谭冰不说的话,也许我们能通过黎柯瑶知道。”明艳悠悠道。
“当时柯瑶回来的时候,你试探了多久,是你回来说,她是真的失忆了,并不是装的。这会儿还怎么问。”
原来当年他们一行人进了沙漠,出来的时候黎柯瑶昏迷了,醒来以后全然忘记了发生了什么。到后来出事被关进地窖,再到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黎家的金字招牌。
明艳也很懊恼,“我你还不信吗,她当时真的因为外伤失忆了,代维也可以证明。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她脑子好了,所以都想起来了,能力自然也都回来了?”
“猜测而已,你努力和柯瑶交好,以你的聪明她有什么不对,你一定能看出来。”黎桑青摸着手杖上的玻璃种,浑浊的双眼精光闪烁,“咱们一起看看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第二日吃早餐的时候是人员最齐的时候,黎兆彤似乎比往常更兴奋了,话多的不行。直到老头子瞪他的时候他才有所收敛。
明艳一直在老头子身边殷勤伺候着,偶尔附和兴奋的黎兆彤。
原云柯安静地坐在那里吃饭,心里想着怎么和秦道清见面,她有事托他办。
在她预料之中的,明艳今天很主动地靠近她,主动跟她娘俩坐一辆车,一起去送孩子上学。
原云柯不得不承认,明艳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说话风趣,待人细心周到,如果不是知道她别有用心,还真保不齐视她为好朋友。
她对优秀的女人没有抵抗力。
可是这个女人嘛~显然是不怀好意而来,目的是什么暂且不知,但一定是死老头让来的。不然以她高傲的个性,如何肯屈尊降贵地来巴结人。
小心提防,且走着看老头子憋出什么尿来。
黎家古董行也是有明艳的一席之地的,她的身份也是秘书,而不是鉴定专家之类的。可能在老头子眼里她还不够格。
崔岩对她很尊重也很亲近,全然不记得自己到底姓啥了,也是有趣。
要么说人都是势力的,亲情算什么呢。
原云柯还是在办公室里看各种书籍,看的她是头昏脑涨,她想去泡杯茶提提神,门外突然有敲门声。
“请进。”
门推开是明艳的那张美人脸,她笑着拿着个铁盒子走进来,“知道你喝不惯咖啡,这是我这次去骊山买的当地的陕青茶叶,你试试。”
原云柯接过那铁盒子看了看,上面画着骊山,“你去了骊山?骊山那里匪患猖獗,这个时候你居然敢去那里,女中豪杰啊。”
骊山多陵墓,不用说肯定是这么回事了。
明艳也不避讳,“不错,这次去那里很是凶险,折了五个弟兄,还损失了一批物质。”她眼神暗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她笑了笑:“习惯了,以后会越来越乱,恐怕会更难做。”
“真是辛苦。所以你有现在的地位谁都没资格眼红,是你拿命换来的。”
明艳心中一顿,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再次笑笑,“都是为这个家出力的,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再说了,能为家人做一点事儿我是高兴的。”
哎呦,说话不愧为交际花,说话滴水不漏。
明艳将目光落到她堆满桌子的书籍上面,“你就这么学?”
“嗯,我不懂的地方会去问老……爸,可是他态度太恶劣,我就去问大哥,可他天天不坐班,我只能自学成材。”
二哥是个废物,胡老侩总喝酒误事,没一个中用的。
“那简单,我是家里没事就在这里,我可以教你。这种学问,很多都没在书上,在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经验中。”
原云柯也不客气:“那感情好啊,有你这个愿意倾囊相授的大行家教我,自然求之不得。”她略略低下头,“只是——”
“什么。”
“只是我没有钱交学费,我在外面挣的钱都孝敬老人了。”
明艳仰头笑了,风情地捋了头发,“你怎么这么有意思,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我以前什么样?”原云柯趁机问道。
“你以前什么样反倒要问我吗,你可真有意思。”顿了顿,明艳像想起了什么,“以前的事儿你不记得?”
原云柯懊恼地敲了敲头,“这几年发生的事模模糊糊都记得,反正就在在屋里猫着呗。就是我出事之前那段时间是空白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明艳握住她的手,“姑奶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的头现在可是黎家的大宝贝,万万不能有闪失。”
崔岩经过原云柯的办公室,意外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阵阵笑声,他停下脚步,将耳朵贴咋门上……
里面笑的正开怀的明艳突然指了指门,嘴型比着——1、2——她起身走到门前突然拉开门,一个男人直直拍在地上。
“崔岩你这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明艳笑道。
崔岩满脸通红地说‘抱歉’飞快地离开了这让他丢尽了人的地方,身后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你表哥这人就是这样,心不坏,就是总爱做这种上不来台面的事。”
原云柯听出她似乎很看不上崔岩,做的事也没给崔岩留半点脸面,可崔岩依旧做她的舔狗。
后来明艳真的腾出功夫来教她各种知识,不得不说她是真的是有经验的老手,说的东西都是经验之谈,又恐怖又幽默,听的原云柯一阵入神。
不过她还没忘了正事儿,借着明艳终于被老头子叫走之后,她借口要出去溜达溜达,一溜达就溜达到了锦啬酒吧。
刘领班见她来了,赶忙迎上来,“黎小姐来了,今天我们少爷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嘱咐我在这里等着,您跟我来。”
原云柯被引到了酒吧的后门。
出了后门又出了院子,穿过一段花园,是一个二层的白色小洋楼,装修的很欧系。
原来这秦道清一般不回家就会出现在酒吧,因为酒吧后面是他的真正的住处。
在阳台的秦道清看到她了,大幅度地摆手,以彰显自己的热情。
“看我们少爷多高兴,只有黎小姐有这个待遇。”
刘领班说这个话的时候笑容透着诡异,让原云柯分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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