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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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认识莫寒以来，听见他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了。纪念简直都要怀疑莫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好，我和你去。”纪念最终答应下来，是因为想帮莫寒一点儿忙，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去了就一定能被导演选上。

把新翻译完的稿件递给景言时，纪念张了张嘴，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打算先瞒着景言。“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看完电影去吃饭，吃完饭—”

“明天我有点儿事，等我办完去找你好不好？”纪念打断景言的计划，充满歉意的说道。“哦，”景言愣了一下，习惯性的问道，“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吗？”纪念拉住他的手，摇摇头，道：“我自己可以的。”

听她这么说了，景言没再追问。纪念本不想和景言隐瞒，但如果解释起来，又会牵扯到莫寒借她钱的事情，再说明天试戏未必会成功，就先不告诉景言。

第二天，纪念按着莫寒的嘱托，特意画了个淡妆，换了条裙子。她有很多衣服，都是景言平时以各种名义送给她，只不过她很少穿而已。

室友们难得见她这样打扮，平时见纪念也多是素颜，不免调侃道：“打扮的这么漂亮，要和景言去哪儿呀。”纪念随口敷衍道：“出去转转而已。”没有人怀疑她的话，梁思言没在寝室，不然一定能察觉到纪念的含糊其辞。

纪念如约来到酒店，莫寒在门口已等候多时。“你今天??6??1??6??1??6??1很漂亮。”莫寒梅由衷的称赞道。纪念脸微红，但嘴上却不肯认输，半开玩笑道：“我每天都很漂亮好吗？”没想到莫寒并没有笑，如果是景言听了一定会说她自恋。

莫寒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下纪念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跟在莫寒身后，走进酒店，却不知道自己的不远处，一直有人跟着她??6??1??6??1??6??1??6??1??6??1??6??1

梁思言在寝室楼下的不远处瞧见纪念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学校大门方向走，她鬼使神差般地跟了上去，没想到真的有意外收获。

一路跟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纪念竟然会背着景言来和莫寒开房。梁思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如果让景言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叮-叮-”景言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他原本以为是广告，可点开放大以后，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照片上的人太熟悉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谁。

景言努力保持镇静，理智告诉他要相信莫寒和纪念，他也很想这样做，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前往照片上显示的酒店。进了酒店，景言坐在大堂的休息区开始等待。

不生气吗？那肯定是假的，自从纪念的妈妈生病后，纪念承担了很大压力，也似乎多了一些心事。但景言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保持冷静，没有让愤怒冲昏头脑，是因为他更怀疑把照片发给他的人的居心。

所以景言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找纪念，而是直接来到这里，当面问清楚。“苏凯，帮我查一个电话号—”景言将刚刚收到彩信的陌生号码念给苏凯，“没什么，麻烦了。”如果真是有人借机挑拨，景言起码心里有个准备。

纪念虽随莫寒上了电梯，进入总统套房。当她进门的那一刻，张宇便觉得眼前一亮—女孩儿的气质果然符合他电影中的角色，看得出她有些紧张，张宇笑了一下：“不用紧张，你把这几句台词背着说一下就行。”

纪念接过剧本，脑中一片空白。莫寒安慰道：“没关系，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张宇看着与那天在包房里截然不同的莫寒，不免再次好奇这两个人的关系—

“女朋友？”

莫寒和纪念同时否认道：“不是/您误会了！”张宇被两人的异口同声吓了一跳，咳了一声，嘀咕道：“不是就不是呗，那么大声干嘛？”纪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莫寒也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来，现在我们设定一下情境，这时候的纪念你已经能说话了，但是要表现出你的紧张、生涩，莫寒—”张宇打了个响指，“你跟她对一下。”

莫寒虽然错愕，但依然站在纪念对面，只是面无表情。纪念努力将自己代入人物，拿着手里的台词，“我、是、纪念，第、一次??6??1??6??1??6??1见面，请??6??1??6??1??6??1多关照。”因为这个人物是刚刚可以说话，所以纪念特意慢了一些，多停顿了些。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纪念的眼泪恰好从眼中滑落??6??1??6??1??6??1??6??1??6??1??6??1

看到她的眼泪，莫寒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替她拭掉泪水，张宇忽然走过来说道：“还不错，情绪掌握的也还可以，再培训一段时间，慢慢来。”纪念僵硬的点点头，莫寒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问道：“这么说，她是可以定了吗？”

张宇拿起手机，嘱咐电话那头的助理准备好合同，“到时候我的助理会和你对接的，”这句话是对着莫寒说的，接着又对纪念说道，“你现在进组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大四正常也是要实习，纪念就权当这次算社会实践了。“你还没签公司，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工作室？”其实纪念算是个有天赋的演员，短短几分钟，就能立刻掌握人物当下的状态。

他一向喜欢有天赋的演员，纪念如今算块儿璞玉，趁她还未沾染上娱乐圈的不良风气时，稍加雕琢，一定会大放异彩。可没等纪念回答，莫寒就替她拒绝了，“不必了，魔铠会和她签约。”

看莫寒这样，是打算为纪念保驾护航了。张宇不好勉强，敲定了进组时间，纪念便与莫寒离开了房间。

一出门，纪念就疑惑地问道：“魔铠是什么公司呀？”莫寒摁下电梯，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似乎十分不愿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是沈家和的公司。”不过用不了多久，都将成为他的。

纪念一愣，她知道莫寒心中对沈家和的抵触，“莫寒，其实我没想进什么娱乐圈的，今天试镜成功，也算帮了你一个忙，但是我不想签什么公司，更不想你因为我而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你想多了，”莫寒打断她，正色道：“我想要魔铠，甚至是整个沈氏，可总得有资本，而你，就是我最大的筹码—”他看向还有些懵的纪念，狠了狠心，接着说道：“就当是我利用你，听我这么说完，你还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叮-”电梯门开了，两个人却都没有往外走的意思，就在电梯门又要缓缓合上时，纪念伸手去挡，莫寒怕夹着她，急忙伸手去盖住她的手—“我帮你，”纪念下了很大决心，“虽然不知道能帮你多少，但我愿意在能承受的范围尽可能的帮你。”

如果这样，能让莫寒开心一些，纪念想，她愿意帮莫寒这个忙。毕竟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莫寒有什么开心的事，也从没见过这般有野心的他，虽然自己的力量很微弱，但她仍愿一试。

莫寒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故意把话说的难听又直白，这样无论他怎么帮助纪念，纪念都不会有什么不安，因为纪念会觉得他是在为了公司，可在他把话说成那样的情况下，纪念仍水发自内心的想帮助他，虽然这份情谊，无关情爱。

原本在商量进组事情的两个人，在看到大堂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时，都停下了脚步。景言缓缓站起身，脸上像结了层寒冰，他真希望自己没收到那条彩信，他真希望??6??1??6??1??6??1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景言，毕竟此时这个场面有些尴尬。纪念朝景言的方向走过来，景言有太多的疑问，他想听纪念的解释，他相信他的女孩儿，即便现在他只是为了相信而相信。

“是我带纪念来见张宇导演的。”莫寒主动上前解释道，可听了他的话，景言只觉得全身血气上涌，看也没看他，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纪念，问道：“你到底??6??1??6??1??6??1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纪念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景言眼中升起失望，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纪念连忙跟上去，伸手去拉景言—“你听我解释，”景言任由她拉住自己，停下脚步，用另一只手隔开纪念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好，你说，我听。”

大厅里人来人往，他们几个又容貌出众，刚才的争执已经引起了周围的关注，很容易被大家脑补出一出狗血剧。所以纪念觉得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想换个安静的地方，把一切都讲给景言听。

莫寒始终站在原地关注着他们两个人，生怕景言盛怒只下会伤害到纪念，显而易见景言误会了他和纪念今天出现在酒店这件事，但由他解释，会让景言更生气。忽然，莫寒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眉头不悦的皱起，“喂？”“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往电影里面塞人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女主角吗？” 莫寒不屑地笑了下，道：“你以为张宇是傻子吗？如果不符合他的要求，他宁可不拍也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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