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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好几日,才在东巷附近一条长着半人高毛草的水沟里,找到了头朝下倒栽在里面的人。
从此,村民们连话都不敢和周菡儿说了!从以前的鄙夷变成了惧怕。她真正成了个怪物,成了克死父母的扫把星!
周菡儿的二姐来娣,随便找了户人家草草地嫁了,生怕再留在这个家里,也会被她克死。
以前,家里再穷,也有口粥喝。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留下一个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读书?连想都不敢想。
好多次,满头银发的沧桑老人,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佝偻着腰,用枯柴般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凄凉地说:“菡儿啊,要是爷爷哪一天也不在了,你要怎么活……!”
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孩子总会用瘦成皮包骨的小手,替爷爷抹掉眼泪,轻声安慰他:“你放心吧,爷爷,菡儿有手有脚,爷爷您教我种菜种地,不会饿死的!”
想了想又说:”不管有多难,菡儿都要好好地生活下去,爷爷您也是,菡儿会照顾好您的!”
这年夏天,这个没爹没娘的乞丐儿,在爷爷的指点下,在自家那块贫瘠的黄泥地里,种下了一片豇豆……
一片绿油油的豆角地,细细的腾蔓攀附着直直插在地下的木棍,手掌宽的绿叶中间,挂满了长长条条粗细不均的豆角。
一个小女孩正踮着脚尖,略显吃力地采摘着头顶上方的豆角。穿一件打满补丁的衣裳,倒也干干净净。短短的头发扎成两支,像两个角立在头顶。脸上干净白皙,洋溢着微笑。眉毛中间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有双水灵透亮的大眼睛。
“周菡儿……周菡儿……”
轻轻的嗓音,故意压低音量,拉长声调。
女孩循着声音转头望去。
菜地下方,一个男孩捧着一只瓷碗,站在士路中间,眯着眼睛仰头望她。
女孩没有理会,回过头,继续干手上的活。
见她不理,男孩四处张望了几眼,一只手拿碗,一只手拉扯着杂草,就往菜地里攀上去。
周菡儿一看,急了!赶忙跑过来,看着七手八脚往上爬的男孩,语气僵硬:“张熠然,你又想干嘛,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
“呵呵!”男孩腼腆一笑,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不能!”
他把碗往菜地边缘一放,像条四脚蛇一般,稀里哗啦的爬了上来。捧起碗躲进了这片比大人还深的菜地中间。
周菡儿也只好跟着躲进去。
狗蛋用手捧着瓷碗,碗里有十几条小指粗细的泥鳅,数只小鱼和小虾。他望着周菡儿,把瓷碗伸到女孩跟前,傻傻地笑道:“拿去,拿回家和爷爷炒辣椒吃!”
周菡儿一脸怒容,把碗推开:“张熠然!我不要,你拿走!你离我远些,就是真正地对我好!行不行!”
狗蛋一脸委屈:“不行,就算我娘打死我,也不能阻止我对你好,自从那天……就是你剁到脚那天……”
狗蛋欲言又止。他想说,自从那天拿了那个姐姐给他的玉玦,他犹如顿悟了一般,感觉自己生来就是必须要保护她的……
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用语言表达出来,也不知道周菡儿信不信。
便鼓足勇气说了另外一句话:“周菡儿!你等着,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媳妇!谁都别想阻止我!”
他把瓷碗往女孩儿手上一放,弓着腰,红着脸跑了出去。“哧溜,哧溜”滑下菜地,沿着土路跑了。
周菡儿只得无奈地把瓷碗放进菜篮,挎着篮子回家。
路过狗蛋家院子的时候,里面一个壮实妇人,正弯腰扫地。无意间瞥见了路过的女孩,便看到了她菜篮里那只白瓷碗,她站直身子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两眼。冲着屋内大吼:“狗蛋儿,你这个没出息的狗东西,早晚我要打断你的狗腿!”
自从那日在小巷内跌倒,沾了一身臭哄哄的牛粪之后,悍妇便对周菡儿产生了畏惧之心,意见再大,也只在背后咒骂几句,不敢轻易对她动手了。
村民也不再对她指指点点,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她。每次她去榕树下的水井打水,等候打水的村民都会躲开。正在舀着水的,也会加快速度,三两下舀满,快速离开!
她再也没有受到过别的小孩的欺负!村里的孩子们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他们将目标转移到狗蛋身上,远远地只要看到周菡儿过来,个个指着狗蛋又笑又叫:“狗蛋狗蛋,你那克死爹娘的小媳妇来了!你是她男人,小心哪天把你也克死!哈哈哈”
狗蛋听不过去,少不得又要和别人干一架!
每天在泥地上滚得灰头土脸,偶尔衣服裤子还会扯开好几道口子。带着一脸的伤回家,又得挨她凶悍的娘亲一顿暴揍!
这个夏季,那个篷头垢面,只会玩泥巴的孩子,在爷爷的指点下,学会了种菜,洗衣服,煮粥饭。也学会了洗头,洗脸,洗澡。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在那块黄泥地里种下的豇豆,收获了满满一大缸腌豆角。又和爷爷陆续种下了一大片红薯和土豆。
只要用心学,年纪再小也样样学得会,她甚至觉得,这几个月,比她以前加起来的日子都开心。
九月份的时候,田里的稻谷抽穗点头,很快就能收割了。
也在这个时候,新建成的私塾开始接受孩子们入学报名。
稀稀拉拉的有大人拉着孩子去私塾走走看看。
狗蛋可不想去私塾念书,关在那里面,还要怎么照顾周菡儿!
他还要等收割了稻谷,去水田里挖好多泥鳅,送给周菡儿和她爷爷补身子呢!就算把他耳朵揪下来,也一定不去私塾读书!
然而事与愿违!一天清晨,那个像山一样壮实的妇人,揪着狗蛋的耳朵,像牵牛一样把他拉到了私塾大门口。
狗蛋一双手死死地掰着大门,一只脚抵在门槛上,就是不愿意进去!实在惹怒了妇人,照着屁股就是重重一脚。
狗蛋冷不丁受了她娘一脚,失去重心,被踹进了大门里头,“啪”地一声扑到了青石板地面上。
院子中央站着位身材挺拨,面貌俊朗的书生,手拿画了红色梅花的折扇。
轻摇折扇,视线在地上的孩子身上一扫而过!停留在门口这个壮硕妇人身上。
妇人冲院里的先生憨笑,指着地上的孩子大声说道:“先生,狗蛋,我给他报个名!”
狗蛋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他娘大声吼叫:“我说了不读书,就是不读书,打死我也不读!你就算给我报了名,我也不来!”
把这免崽子送到私塾来,就是为了避开周菡儿,没想到免崽子这么倔!妇人扬起手掌就冲进大门。
先生示意妇人别冲动,他半弯着腰,在孩子耳边轻语了几句,刚才还大吵大闹不愿意上私塾的孩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疑惑地望了望先生,先生又肯定地冲他点了点头,孩子便高兴地跳跃着往大门口出去了!
狗蛋一路从私塾回了西巷,偷偷地在周菡儿家的院墙外张望了几眼,一闪身溜了进去。
周菡儿正蹲在院里搓洗衣服,狗蛋蹲在周菡儿身边,笑嘻嘻地问道:“周菡儿,你要去私塾读书吗?”
女孩肯定地回答道:“不去!”
“为什么不去?先生说女娃也收!”
“你去读书是为了当官,考状元,我去读书为了什么?我还要学会耕田种地,养活我的爷爷!”
男孩一翻沉思,觉得周菡儿说得对!
便兴冲冲地走出了周菡儿家的院子,朝私塾方向跑去……
——————
十多天后,私塾里面终于传出来琅琅读书声,整齐悦耳。响亮清脆!
大人们好奇得不行,虽然听不懂念的是什么,也都围在高墙外,认真地倾听。
有想从这脆生生的声音中,分辩出哪个声音是自家孩子发出来的!
也有暗暗期盼,坐在里面的自家孩子,将来能成为见到皇帝的状元郎!
偶尔靠得比较近的几个人,相互之间问答几句!
“听说私塾的先生是请的外地人?“
“是啊,听说名字叫什么?子翟!是个长相俊俏的年轻书生……”
这时,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弓腰驼背的沧桑老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穿一身缀满花花绿绿补丁的粗布衣服,背一个小花布包,扎两只冲天小马尾。
其中一个村妇率先发现了他们,忙用手肘顶了顶他旁边的汉子,瘪着嘴指了指土路上过来的一老一小。
汉子转头望去,非常惊讶地叫了一声:“快看!”
片刻,围墙外边的村民们,都转过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走过来的人。
老人走得有些犹豫,女孩倒脚步坚定,眼神坦然。
他们穿过围观的群众,径直走到私塾大门口,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一位少年站在门口。见到女孩,笑着说道:“进来吧,先生在里面等着呢!”
又言语尊敬地对着满头华发的驼背老人说道:“您先请回去吧!”
老人“哎!哎!”地应着,挪到了旁边,却没有走。
周菡儿回头望着爷爷笑了笑,说道:“爷爷,您先回去吧,站着累!”挥挥手跨进了大门。
旁边站着的村民们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怎么回事?这个扫把星竟然要来私熟读书?
人群中一下就炸开了锅!声音越来越大,沸沸扬扬。
片刻,私塾的大门打开了,俊朗书生摇着折扇从里面走出来!
眼神凌厉却嘴角含笑,问道:“各位村民!有什么事吗?”
刚才还一片沸腾的人群,马上静了下来。你推搡我,我推搡你。扭扭捏捏,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书生接着道:“没事?地里的活都干完啦?都散了吧!别影响孩子们读书!”便准备关院门!
人群里就数狗蛋娘最着急,看着儿子整日围着那个扫把星转,说也说不听,打也打不怕。实在没辙了,才千方百计把他送到私塾里来的!
没想到她前脚将狗蛋推搡进来,这个扫把星后脚就跟来了,两个人整日在同一个屋檐下,万一生出什么情愫来,可怎么得了!
妇人一着急一跺脚,跳将了出来。
粗声大气地说道:“先生,您是外村人,自然不知道这个周菡儿是什么人!都说她是个怪物……好吧,怪物不怪物我就不说了。她是克死爹娘的扫把星,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村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让她来私塾念书,大伙都有意见!”
先生“哗”地一声,收起摊开的折扇,扫视着或靠或蹲的村民,眼神犀利。
一下一下用折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不卑不亢地说道:“那日在大榕树下,白员外说了,不管男女,都可以来私塾念书,当时大家都没有意见吧!我是白员外请来的先生,不能违背了员外的意思!不管是谁,只要愿意,就可以在这里读书!”
顿了顿又说:“左边是男娃们的教室,右边是女娃们的教室。孩子们放了学就会回家,不会在这里逗留,各位村民请放心。”
说完退回院里,不容置疑地合上了大门!
大家听了先生一翻话,就算心里不痛快,也都罢了,慢慢地散去。徒留狗蛋娘垂头丧气在门外站了半日。
清晨,春雨丝丝,烟雾朦朦,四面环山的村子仿佛飘浮在仙山云雾之中。
村子西巷的一个简陋小院子里,站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弯腰从放在凳上的木盆里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洗脸,扭干盆里的毛巾,擦干水渍。站直身子,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泄在身后,少女伸手往后拢了拢,用一条布带将头发轻轻扎起。
穿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裙,额间一抹鲜红,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眼眸宛若星辰,五官少有的精致。虽然穿得质朴,却满脸不带人间烟火味。
少女放下双手,走到墙角,提起一把锄头,轻轻往身后一甩,将锄柄甩到肩头上,解开扣着的院门,推开门走出去,转过身将门合上,带着一身的洒脱淡定,走上泥土松软的土路。往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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