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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曼珠沙华,我是曼珠沙华吗?
我看着盘古,这一刻,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我想起了一切,而这一切又像我当初穿梭时空一样,我是一个闯入者。但是,好像又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当我纠结,疑问的时候,盘古挥了挥袖,然后又一阵风袭来。曼陀罗华的花香,真的是诱人的。
花香入鼻,我看见了曼珠沙华幻化成一个婴儿,看见了盘古像呵护至宝一样呵护着这个婴儿。婴儿长成了一个小女孩,再长成了一个大女孩。
然后,女孩的脑海中会闪过一些奇怪的想法。她每天咿咿呀呀地和盘古诉说着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就算他们的语言别人听不懂,但是他们自己懂。盘古感受到了女孩内心的向往和期盼,然后,他在黑暗中徒手打磨了一把斧子。
当盘古劈开混沌的那一刻,我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和后来的我一样,我对新事物着了迷,我像入了魔一般喜欢红色的那株彼岸花,就是后来的罗华。
盘古不是因为我不理他,他是真的想给我更多,所以他以身化万物。
盘古是真的,真的想给他的女孩更多。我想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
我蹲下来抱着头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泣,为盘古还是为自己。
“傻姑娘,别哭了。”
盘古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曾经他哄着他的小女孩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盘古。”
我知道,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两个词语就是对不起与谢谢你,都没有意义。可是除了说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不后悔,只是这些年,我没有陪着你,我很无奈。”
盘古不后悔,他用生命换来的这个世界,被我毁得支离破碎,他不后悔。可是,我有悔啊。
我忽然明白了,我是最没有资格责怪盘古的人。
就像我没有资格责怪罗华一样,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资格。
盘古安慰我,说他本来就应该牺牲自己,创造这个更加丰富的世界,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或许吧,或许这就是盘古的使命。
可是,我现在已经无法面对盘古,无法面对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万千阴魂,看着他们无助、惊恐的眼神,他们曾经是多么鲜活的生命,现在却成了弱不禁风的残魂。我无颜面对他们,是我的任性和无知导致了这个洪荒大劫。
我看着满世界的荒芜,跪了下来。
“我曼珠沙华自知罪劣深重,今日我自愿入轮回镜受轮回火焚烧,焚尽我一身罪孽。待我重归上神界,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若我不能助你们重生,我永不回上神界。我不求得到你们的宽恕,但求来世可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万千阴魂看着我,没有说话,他们眼中依旧透着深深的畏惧。罢了罢了,我本就没有资格奢求什么。
我幻化出玉骨古琴,用琴弦割断了我的喉咙。
我看见盘古慌张的神情,可惜我并没有给他机会阻止我。
再见了,盘古。
我魂入轮回镜,轮回火足足燃烧了九十九个日夜。或许是我罪孽实在太重,杂念太多,才会焚烧如此之久。我认。
当我无数次昏死又痛醒,我早已神志不清。终于,在第九十九日,我永远昏死了过去。
我魂归菩提,禅音袅袅,让我的内心变得平静。而我,在轮回中也忘记了一切,包括我的承诺,包括盘古。
……
我猛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盘古雕像旁。现在我已经记得了一切,再看见盘古雕像,我终于明白了初见时熟悉的感觉的原因。
我想,我不应该再逃避,我已经逃避了一世。盘古,他一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盘古,我还是依旧会复活,只是,我不会再愚蠢地伤害他人。
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去救回哪咤,也不知哪咤到底怎么样了。
我快速来到伪沙华的的寝殿,她一点也不意外我的到来,我倒是很意外了她的反应。
伪沙华是我种下的因结的果,我对她该有责任,我想好好和她谈谈。
“你先放了哪咤,其他的我们再谈。”
“可是,你凭什么要求我放了哪咤。”
伪沙华并不领我的情,我实在担心哪咤,便闪身一把捏住伪沙华的脖子,说道: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里!”
伪沙华依旧很淡定,我很诧异,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放开了她,我不可能真的伤害她,而且我的威胁对她并没有用,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伪沙华听了我的话表现得很是失望,她说:
“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奇怪地问:
“知道什么?”
伪沙华看着我,她表情坚定地说:
“我要救回盘古。”
我看着伪沙华,突然发现,现在的伪沙华,和当初的我简直一模一样。我一时竟感觉,她才是真正的曼珠沙华,我才是那个冒牌的。
她的初心是好的,我想她应该就是我遗忘盘古的记忆成的魔了。可是,她现在做的一切和我当初做的一样愚蠢。
“你是知道我曾经也像你现在这般不顾一切的,救盘古的的同时我们不应该伤害其他人。这个世界是盘古用生命换来的,你难道要毁了它吗?而且,我们都不知道盘古现在在何处。”
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很悲凉,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我弄丢了盘古,还害了罗华。甚至,因为我的缘故,六界陷入困境。
“你是你,我是我,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救出盘古,我不会像你一样抛弃他。”
伪沙华打断我的伤感,她的话再一次刺痛了我。但是,我突然想到,她大概是恨罗华的,很恨很恨。
“你恨罗华,对吗?”
伪沙华大笑起来,她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阴谋。
或许是不想继续与我纠缠,伪沙华让人把哪咤带了出来。哪咤现在已经是昏死状态,我紧张地扶起哪咤,可是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自主地怒了,这是本能反应,姐姐看见弟弟受伤的本能反应。
“如果哪咤有事,我绝不放过你。”
伪沙华并没有接话,她耸了耸肩。我背起哪咤离开,我不能接受哪咤再一次在我面前离开,我必须先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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