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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伪沙华跑了没多久,听见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
“人跑了,快追!”
但是我们钻进小巷子,一下子就没影了,那些追兵怎么可能追得上我们。
当身后已经没了追兵的身影,我和伪沙华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们劫后逃生,心情都很好,去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好吃的准备给婆婆带回去。
左手提着桂花糕,右手拎着芙蓉糕,我们一唱一跳走向回家的路。
我看着乞丐屋的小巷子,今天的巷子异常的安静,连各位阿婆阿公都不见了踪影。
我觉得有点奇怪,拉着伪沙华放慢了脚步,我们沿着墙角慢慢靠近乞丐屋的院子。
“说,人去哪里了,不交出来就是私藏犯人,到时候以同罪论处。”
这是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大叔的声音,他说完后我们便听见王爷爷说: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之后我便听见了刀剑割喉的声音,然后是人们害怕的躁动声,我和伪沙华同时冲了出去。王爷爷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和伪沙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以前,王爷爷总是给我们买好吃的,我们还说过以后要给他买好吃的。
我走过去扶起婆婆,婆婆早已是泪流满面,看见我们直摇头,意思是我们不应该出现,我们应该跑的。可是,我们如何跑,如何能跑。
“早点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个事了不是吗?你们看这,现在弄得多难看啊!……”
伪沙华打断了死胖子大人的话,双目赤红地吼道:
“死胖子,闭嘴,我总有一天把你碎尸万端,让你魂飞魄散。”
可是伪沙华的怒火没有能燃烧任何人,警告也没有吓坏死胖子大人,他们都只当伪沙华是一个小女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只有我,这一刻,害怕了。
死胖子大人挥了一下手,便有士兵上前来抓住我和伪沙华,想带我们离开。
“等等,你们让我办一件事,我就心甘情愿地跟你们走。”
我看着死胖子大人,他听了我的话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抓着我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便松开我退后了一步。
“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不要整幺蛾子,不然我让整个乞丐街尸横遍野。”
死胖子大人厉声警告,我没有说话,转身进屋拿出我的琴,这是伪沙华用挣的第一笔钱给我买的。
我席地而坐,看着王爷爷的尸身,弹奏了一曲《安魂》。
安魂曲,愿魂安。王爷爷今生艰苦,最后还死于非命,一曲《安魂》,安排来世。来世,王爷爷该有个好的归宿。
曲毕,我十指搭在琴弦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来,再跪下,对着婆婆拜了三拜。这三拜,是拜谢婆婆对月儿星儿的养育之恩的。
我不知道,这一去,还能否再回来。
我看见婆婆闭上了眼睛,直到我和伪沙华被官兵押着走远。我们的家,现在只剩满院鲜血和婆婆的担忧绝望,还有碎了一地的糕点。
押着我们的官兵,个个神气非常,像是大战后得胜归来一般。可惜现在战争连连,民不聊生,他们却只会欺软怕硬,趋炎附势。
如果他们把刚才的神气放在战场上,战争早就结束了。都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奈何那亡国曲,不正是这些亡国之人去听的吗?
我和伪沙华被带回了“颜如玉”,现在的“颜如玉”早已不是当初的“颜如玉”,这里现在变成了达官贵人的后院。
“两位美人,不要再跑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剑会断了谁的喉。”
死胖子大人笑着说,语气却非常冰冷,只是他错了,我和伪沙华什么没见过,会受了他的威胁。
待到所有人离开,这一次,门窗都被锁死了,而我们这一次也没打算离开。
天渐黑,有人给我们送来食物和衣物,吩咐道:
“赶紧吃,吃完了梳妆打扮,晚上陪宋丞相。”
来人匆匆来又匆匆离开,留下满桌子的饭菜,这些饭菜,乞丐街的阿婆阿公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吃吧,不吃白不吃。”
伪沙华说着拿起筷子便开动,我看着却实在没有食欲。即使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食物是我的必需品,但今天经历的事情让我真的没有胃口。
伪沙华没有管我,她一会儿便横扫了一桌子的饭菜。我知道,她是因为逃避,从小就这样,遇到难过的事情她就猛吃东西,还经常抢我的。
伪沙华吃完后快速换衣服,只是她的眼中,再没有以前得到漂亮衣服的开心。我也换好衣服,我们坐着,心照不宣,都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晚上,死胖子大人带着一个看起来年近五旬的男人走进来。死胖子大人对男人很是恭敬,我们便猜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宋丞相了。
我和伪沙华一脸笑意,笑得妩媚。好歹我们曾经也是“颜如玉”的头号人物,微笑还是会的。这个宋丞相一见到我们,魂瞬间就飞了,简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美人泪大概是这个世上最让人心疼的东西了吧,我的泪早就酝酿好了,就等着这位宋丞相的。笑容渐渐消失,泪水湿了面庞。我看着宋丞相,欲语泪先流。
“美人别哭,你怎么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宋丞相见我落了泪,立马手忙脚乱给我擦。我内心嫌弃,面上不动声色挡去了他的咸猪手。我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宋丞相说:
“丞相大人,求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您身后的这个大人,他强求民女不成,竟杀了民女的爷爷。后来我还是抵死不从,他便说要将我们姊妹献给您,求升官发财。还说若是我们依旧不从您,那就是您没有本事。”
我的话让宋丞相身后的死胖子大人怒火中烧,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这话没错。死胖子大人没经思考便拔剑向我刺来,我假装害怕的躲到宋丞相身后。
现在,宋丞相的怒火即将吞噬死胖子大人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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