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三十章:道儒之辩,天秋剑歌,过天桥,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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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这偌大的乾昌武院逐渐苏醒,再往后面便是人声鼎沸。
宿舍中,古秋也伴随着四周起的嘈杂声清醒过来,只觉得脑袋还微有些昏沉,意识回归之后,使劲的摇了摇头,将那迷重驱散,向着四周望了望,却发现,顾长羌已然不在了。
并不意外,这些时日便就知道,这货无论何时皆天刚亮便要起床,去那观崖台上练武,雷打不动,古秋也跟着去了几次,不过其修至大宗师之境,已经不是单纯练武便可的了,所以对此倒也有几分随缘。
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波澜起伏又富有节奏,闻声转头望向斜对面的甘秉儒,只见这货仍七横八竖的躺在床上,这睡相倒也别致,仰着头,张着嘴,嘴角处似乎还泛着些光泽,这声音便是从其口鼻中传出。
古秋望了片刻,不由笑出了声儿。
甘秉儒的身躯竟能随着鼾声的起伏而移动,鼾声起,嘴巴张大,脑袋更往后挺,然后腰微向上扬起,鼾声落,嘴巴闭上,脑袋放平,身躯也放平,声音越大,其身体挺的幅度越大,既有韵律和节奏感。
这一声似乎是到了顶峰处,久经不息,甘秉儒的身子,也随着挺到了最极限,古秋望着不由觉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道了句奇人。
心中突然生出个想法来,更是觉得一乐,只要鼾声足够响,是不是这货能以脑袋抗着床板然后直接来一个倒立挺尸?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货还有这么个绝活?”古秋满脸笑着望着此刻的甘秉儒嘀咕道。
前几天他醒的都要比甘秉儒早,发现挺正常的:“莫不是,这货一喝醉了便会如此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才能解释的通了。
又看了一会,心中微有些失望,那想象中的倒立空翻还是没有出现,便就打算下去将这货叫醒。
还没开口呢,甘秉儒竟自己悠悠的醒来了,下意识的一抹嘴,然后眼睁开,泛着些迷离,望着古秋:“秋子,早啊…”
古秋挺住,强忍住笑意:“早,早…”很显然不打算将刚才着甘秉儒所展示的绝活告诉他。
这甘秉儒倒没有赖床的习惯,看了看外面,语气中透着些匆忙道:“是不是要开始上课了?秋子,干嘛不早叫我…”便就马上下床,洗漱收拾。
过了一会后,二人出了宿舍。
外面确实已然人流涌动,不少人皆向着各处走去,想要去寻一处何时自己的讲道殿,去里面听课。
“秋子,你今日就跟着我吧,去听道学,让你见识见识,领悟领悟道家玄妙…”甘秉儒拉着古秋便朝着一处地方走去。
古秋心中无奈,反正闲来无事,便就随了他吧。
时间并不充裕,二人也都没有再吃什么东西,直奔那处道学殿。
“便是这里了…”甘秉儒望了一眼,开口道,很显然提前早就打听清楚了。
同整个学院中几十上百座讲道大殿相比,这座道学殿绝对算的上偏僻的,而且也不是那么雄伟。
甘秉儒拉着古秋进入其中,里面居然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只有以为身着师袍的中年男子端坐于中央处。
“这,这真的是道学殿?”甘秉儒也是一愣,望着那中年男子下意识问道。
此刻那中年男子见到有人来了,不由神色一亮,直接站起身来,满脸笑意的朝着二人迎来:“欢迎欢迎,哈哈哈,这里自然是道学殿,没见外面所挂的牌子吗?”
“两位小友,快坐快坐,一会钟声响,便就开始正式讲课…”神情带着几分迫切的让他们二人坐下。
甘秉儒将信将疑的坐下。
古秋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诸殿的位置可不是随机的,乃是跟着听课人数有关的,热门的自然便就靠前些,可道学也是一大学术,怎么如此不受待见?
是因为刚开课大家都去听那兵家四道去了?所以其他的诸法人数皆是很少,还是着道学果真不受待见?
“先,先生,我就是进来随便看看…”古秋冲这位中年男子道,转头便要走。
听此那中年男子神情一垮,不过立刻过去攥住古秋的胳膊,怎么也不让古秋离去:“小友,能来到道学殿便是缘分,何不听上一课再走不迟,要知道道学之理蕴含天地至理,听后可使心境明悟,人生升华,就是再不济,还可驱鬼镇煞,探查风水,观人面相,其益无穷啊…”
死活拉住古秋就是不让他走,苦口婆心的想着古秋诉说着道家玄妙,让古秋留下。
古秋挣扎不过,便就留在这道学殿吧,坐与甘秉儒身旁。
甘秉儒此刻目光有些发愣,没有回过神啦,跟其所想的倒是有着绝大的出入,他痴迷玄学道术,本以为该是备受追捧的才是,可却没想到,在这乾昌武院之中竟然,竟然如此冷门。
不得不说,心中有些受打击了。
“牛鼻子,我现在大概知道,伯父为何不让你习着道学了…”古秋望着甘秉儒语气中生出几分明悟来。
口中接着小声嘀咕道:“毕竟这就业也忒难了点儿…”
那位中央处的道学老师,听到古秋的言语,脸色一红,张张嘴,想要反驳,可却发现,古秋说的对,顿时便一阵泄气。
甘秉儒逐渐回过神来,眸子中生出抹壮志凌云,语气坚定道:“秋子,这是我心之所向,志之所求,自当去追寻,同其他一切无关…”
那位道学老师望着甘秉儒,脸色上终于浮出抹感动开口道:“小友若要是想学,我必倾囊相授!”
甘秉儒站起身来,冲其恭敬的摒手道:“多谢老师…”
古秋见此也心中有所触动。
后,几道清鸣的钟声响彻,这是乾昌武院的学钟。
此刻那位道学老师,站起身子来,冲二人介绍道:“二位小友,我名周玄,乃是武院道学老师,当然也是唯一的道学老师…”
二人拱手道一齐道:“甘秉儒见过老师…”
“古秋见过老师…”
周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将他们名字记下:“欢迎你们来到道学殿…”
后便盘坐于蒲团上,望着他们二人,深吸口气,开口言道:“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近些年来莫说乾昌武院,就是整个大雍朝内也是道学没落,当然在道学没落的映衬下,乃是儒学大兴,广传于世,朝廷之人皆习儒学,当然这此乃儒学特性所致,教化世人,劝人向善,仁义礼智信自是不错的,故朝廷也愿意扶持儒学,甚至儒学也成了文考中最主要的内容,所以此刻天下人皆习儒家学说,儒家学堂书院如林而立...”
古秋听着点了点头,从前只是知道大概,但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说起来这跟他们家还有些缘故,他爹宋乐白曾乃是齐州儒家圣地圣人府历史上最年轻的儒师,下一任圣人府府主最有力的争夺者,在整个齐州都有极高的声望,所以因此缘故更推动了整个大雍朝内的儒学热潮,曾辉煌时,整个大雍朝内,但凡文生学子,皆号称是泽王府学生,与府前求学问道之人,络绎不绝,同若繁星。
“当然儒学也并非十全十美,儒学太过于讲求教化,从而扼杀思维,致人于僵化,而道学所讲求逍遥,不光是身,更是心,自然从容,使人胸襟开阔,儒学所求展示自我,建功立业,道学乃是淡泊名利,无争无为,儒学为出世,求实现自我价值,道学为入世,所求乃是完善自我,从而如水至善...”周玄淡淡道,将其所认知的道儒之辨三言两语抛出。
古秋和甘秉儒与一旁听着,面露出思索之色,似乎是在消化周玄的话。
周玄见状,没有在说话,就静望着他们二人。
良久后,古秋开口道了句:“倘若每个人都与世无争,无争无为,如水至善,那时便不会有什么纷争争斗了...”
“可周师,这种乃是理想状态,俗世繁杂,且人生性就有各种贪念欲望,若求每个人都至那种至善境界,恐怕太难...”
周玄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故才要修行,修身,修心...做好自己便可...”
古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没有再多言。
此刻甘秉儒回过神来:“老师,究竟何为道?”
周玄开口道:“你若理解的道是什么?”
“书上都说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不清道不明,而为道,可其究竟是什么呢?当真就这般玄而又玄,不可名状吗?”甘秉儒满是疑惑道。
周玄笑道:“《道经》乃是我们道祖圣贤所著,自不会错,其实怎么说呢?万物皆可成道,皆有其自行运转的道法,自然玄妙,其需要自我领悟,至于我所理解的道,乃是天道...”
“天道?”古秋和甘秉儒皆是一怔,后冲周玄拱手言道:“还请周师解惑...”
“其实并不难理解,所为天道至公,我们所乃求的是,应按照人或事本来的运转之法进行,并不过多干预,探求其本,所为此事其本,本该如此便可...”
“便是遵循天道吗?”古秋思索道。
周玄望着古秋,目光中浮出抹赞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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