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西北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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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勇听清平说,姑娘开启了日常哄公子模式,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于是他闲闲地在车辕处坐好了,不想姑娘这就把公子哄好了、两人挽着手走过来。
更叫他想不到的是,姑娘这一哄,竟哄得公子改了口,公子原本吩咐了他南下的,但这一趟回来,公子却叫他向西走。
向西走,是去哪?
金大勇想起清平说过的,原来公子是传说中那位又美又俊、又会领兵又会打战、但可惜不举兼断袖的镇北侯,想起来镇北侯领兵打战的地方便是在西北,顿悟了。
这一趟,原来是要去西北军营啊。
超大尺寸的马车在官道上慢吞吞地走着,原本不过三五天的车程,因为顾忌着成雪融的身体,愣是花去了近十天的时间。
金大勇赶车赶得直打瞌睡,为了叫自己清醒点,他在心里默默地回想:刚从莱安出发,说要去百里堡过年的那一趟,才能算赶路。
那一趟姑娘身体也确实轻健,他在前头驾马,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姑娘说笑。自在百里堡发病了之后,姑娘身体就大不好了。
不好到什么程度呢?
金大勇觉得,比那时候他们从西南一路去北越的那一趟还不好。
那时候常听姑娘咳,咳固然是件难受的事,但无论如何,比如今的咳血是要好很多的。
因此,金大勇得出“姑娘怕是快要不行了”这么一个结论,在清平写了信、绑在飞鸽脚上打算放回北越去时,他在挣得了清平的同意后,也往竹筒里塞了写着这么一个结论的小纸条。
清平的信是写给魏先生……哦不,卫太师的,但他的信,是写给太子殿下的。
他猜着清平在写给卫太师的信里肯定会提到姑娘的病情、卫太师知道了姑娘的病情后也肯定会转述给太子殿下,但他每年领的工钱毕竟是太子殿下给的,他觉得还是得表现一下。
飞鸽就这么带着金大勇和清平的信,又一次飞去了北越,此行的目的地,西北军营也快要到了。
乔佚如今什么都不是了,作为一介平民他无法进入军营,于是便说了路,吩咐金大勇去一个叫白水塘的小村庄,“先回家,回了家再说吧。”
乔佚说白水塘那儿是他的家,乔佚这段时间不着家,想来他家里应该是关门闭户、户里头落满了灰尘才是,然而金大勇按照乔佚的指引将马车停在一个小院前时,却发现那院门大敞开着,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另外还有两位美人,坐在院子里正在闲话。
她们闲话闲的什么金大勇没听到,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公子的二媳妇儿、三媳妇儿,实在是他驾的这辆马车尺寸有点大、声音有点响,那两位美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都看着他。
金大勇喊了声:“公子、姑娘,到地方了。”
乔佚掀开车帘跳下来,成雪融掀起窗帘,探出头。
院子里那两位美人先是极有默契但是十分错误地、异口同声喊了句:“小侯爷!”
然后又极无默契但总算正确地各自喊了句:“主子!”“姐姐!”
这两位美人,便是金银花和李钺钺了。
金银花、李钺钺十分欢喜,小跑过来。
金银花对着乔佚微蹲,改口喊了声“公子”后便转去成雪融那边嘘寒问暖;李钺钺跟在金银花后边,也是微微一蹲,但蹲的时间稍微久了点,抬头看乔佚时,眼神有点令人看不懂。
乔佚抱拳回了她一礼,她眼神又忽然黯了,咬了下唇,也转去成雪融那边。
成雪融已经在金银花一如既往、无微不至的伺候下下了马车,李钺钺上前挽着她手臂,神态缱绻,“姐姐,你可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嗯,我也想你,我也正想问你呢,钺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
李钺钺为什么会在这里,说来,这故事有点悲伤。
那时候西南的战事了了、各方参战的人员散了,大碗喝酒说再见、但其实再也不会见的送别会李钺钺参加了一个又一个,心情也一天比一天低落。
当有一天她发现送别会没有了、同袍们走光了的时候,她哭了一场。
最想说再见的人,她还没有见。
但就算想见也实在不知能去哪儿见,她思前想后,决定回家。
她的家在沛宁府,家里还有父母兄长,以及一个自小跟着她、名为婢女实为好友的流星。
这么一想,李钺钺归心似箭,箭一般停也不停、日夜赶路从西南往沛宁府去。
但当她终于回到沛宁府,听到的却是父母兄长、流星早早地就已经殒命的消息。
殒命的也不止是她一家,沛宁府经历这么一番劫难,几乎家家户户都带丧。
而且她的父兄死得壮烈,听说是领兵起义、反抗建元伪帝、战死沙场的,她的娘亲和流星也死得悲壮,听说是兵败时自刎在敌军之前。
李家之生令人称赞,李家之死令人扼腕,李家父母兄长及婢女的尸身都有百姓们偷偷收殓、安葬。
李钺钺得知噩耗后大哭一场,哭过后又觉李门荣耀、没必要太伤感,由此想开了,接近着却是巨大的迷茫铺天盖地而来。
天地悠悠、无处为家,她该去哪?
她恍恍惚惚地踏上了没有目的的旅途,当停下时,她发现她来到了西北,巡逻的士兵负坚执锐对着她。
她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这场没有目的的远行,在她心的指引下,尽头竟是在这里。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觉得这或许也是天意,决定在这里落脚的时候,她的心定了定。
但所谓落脚,当然不能是落在军营外头,李钺钺来到距离军营最近的这个叫做白水塘的村庄。
在这里,她遇见了一个熟人。
金银花。
说熟,其实也没有很熟,也就是认识而已,但借着这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欢喜,两人很快就真的熟起来了。
金银花扶着成雪融在自己原先坐着的藤椅上坐好,接过李钺钺未竟的话头说:“主子叫‘辛大人’死了之后,我便来了,来这儿的原因,想必主子猜到了,就是守着那副棺材,等着主子您回来。”
“遇到钺钺实在是意外,钺钺看我一个人,就说要留下来和我做个伴,我们在前头道口买了个小院,村口那买了一亩地,院子里还种了些瓜果蔬菜,就这么一起安置下来了。”
“我们每天都会过来看,开开窗、通通风,粗略地打扫一下,就想着无论什么时候主子您和公子回来了,都有个稳妥的落脚地。”
成雪融抓了金银花的手来,用力拍了拍,金银花一直是这么地稳妥,但她更希望金银花能有自己的稳妥的人生。
金银花定定看着成雪融,慢慢地眼眶红了,“主子,在元荈府外您和小的分别,您说您要去竹桐山求医,看如今您的气色,难不成竹桐山一行……”
成雪融又在金银花手上拍了拍,比刚才更用力,“心里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做什么?我还想着你要看不出来的话,以后都瞒着你呢。”
当然,这是玩笑话了,且不说以她的气色根本瞒不住,就算瞒得住,那时不时的咳血又如何瞒,动不动的吃药又如何瞒?
不过想表现得轻松,也好叫身边的人少难过一些而已。
成雪融看向李钺钺。
李钺钺始终没有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用金银花的理由来推的话,金银花是在等她,那李钺钺就是在等乔佚。
男神被朋友这么锲而不舍地觊觎着,成雪融心里也挺吃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挺为无双高兴的。
或许,这就是个转机呢。
成雪融对李钺钺招手,李钺钺红着眼眶走过来。
“哭什么?”
“没有……”
“是为我哭吗?”
“……是。”
“呵呵。”
一半是为她而哭,另一半是为乔佚而哭吧?
“不哭了。”成雪融伸手揽过她,低声在她耳边问:“你的心愿,姐姐帮你达成,你愿意吗?”
“……嗯?”
.
成、乔两人就这么在白水塘住下了。
成雪融看着这个家里几乎无处不在的乔桓与白士兰共同生活过的痕迹,忽然感慨:“这里是你爹娘的家,自然也就是你的家,说起来,这才是我嫁了你之后,真真正正的跟你回家呢。”
乔佚当时正坐在炕桌前提笔写信要送进军营去给杜仲、杜衡,听了便应嗯。
成雪融走过来,默默看他写完了,忽然问他:“无双,我们晚一些再去军营吧?”
乔佚顿笔抬头,“别闹了雪儿,赶紧故地重游,了了你的心愿,我们还要南下。”
说自己有一个重游西北军营后山两人定情的那个小山坡的这么一个心愿,是成雪融把乔佚哄到西北来的理由。
此处,之所以称为“理由”而不说“借口”,乃是因为她确实有这个心愿。
只是,除了这个心愿外,她还想借着这个心愿,在西北住下,不想南下了。
她累了,不想再颠簸了,更不想让乌伽什看到她这样,甚至是看着她死。
军营后山那片避风的小山坡,是她和乔佚开始的地方,若要结束,她也希望能是在那里。
“那里是个好地方,去我肯定是要去的,只是,去之前,我还有个心愿。”
“还有个心愿?”
“嗯。”成雪融张臂抱住乔佚,“上次我们只有拜堂没有洞房,正好这里是你的家,我想在这里跟你洞房一次。”
洞房……
洞房而已,洞房这事简单,他们哪天不洞房?
“那就……今晚?”
“今晚也可以,不过今晚的不算洞房。”
“嗯?”
“我说的洞房啊,那是个正儿八经的礼,是指的男女两人要成为夫妻必须要有的全部礼仪、直至最后一步,洞房!”
“那你的意思是,还要说媒定亲、三书六礼?”
“呃……那倒不用,太久了是不是?”
乔佚定定看着她,一脸的“啊,原来你还知道久啊”的表情。
成雪融呵呵干笑了两声,“堂……堂也不用拜,咱就……就摆酒宴请宾客,然后洞房。对,咱就补一场婚宴,哦,要收份子钱!”
她转身过去,假意悠闲地往外走,一边念叨,“一日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离得了钱?寻个名头收点份子钱花花,我这是持家有道!”
呵呵,确实有道。
就屋子里那一棺的金银珠宝,她就是三辈子不干活这道也宽敞得很!
乔佚提笔,正要在信上落款,成雪融从门外探进来半个脑袋,“对了无双,既然要收份子钱,那我们就得把场面撑起来。我这就去找钺钺和金银花准备酒宴的事,你在这写请帖,每个人都要写,就说三天后请他们过来喝喜酒、闹洞房。”
成雪融半个脑袋消失在门外,乔佚看着已经写好了、但跟成雪融所交代的天差地别的信,无奈摇头。
罢了,再随她一次吧。
他撕了信笺,另取了红纸,一笔一划开始写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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