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西北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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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雪融走出里屋,果真在院子看到李钺钺和金银花。
她们已经过起了自给自足的小民生活,此刻正在院子里编着竹篓,等到开集时拿到集上换些米面肉菜。
清平也在一边看她们忙活,手里还拿了一条竹篾,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是想学。
成雪融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东西,“姐姐,你这双手要号脉、要下针,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可碰不得这些。”
清平悻悻应了声哦。
金银花忙起身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叫成雪融坐了。
李钺钺笑说:“是啊,刚才我们也是这么跟清平大夫说的,清平大夫偏说技多不压身。”
“说到技多不压身,我觉得你们仨都欠缺了一样,一样我现在非常需要的技艺。”
“什么技艺?”
“厨艺。”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仨,确实都不是特别擅长厨艺的人,但厨艺不足、银钱来补,兜里有银子,要吃啥没有?
金银花叹息着,“可惜夏枯草不在这里……”
“是了主子,您可是忽然想起来要吃点什么?您说,我这就去请个厨子回来给您做。”
“说起来夏枯草,对了金银花,我正想问你来着,她追到黄智可了吗?”
“黄智可?”忽然高了八个调子、惊叫出了这个名字的,是李钺钺。
李钺钺一双美目里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夏枯草跟黄参将?啊,夏枯草在追黄参将?啊,夏枯草主动追男人这么劲爆的故事金银花你怎么不告诉我?”
金银花幽怨、但又幽怨得十分隐晦地看了成雪融一眼。
主子啊,夏枯草没您那么彪悍,她没倒追黄参将!
还有主子啊,就算她彪悍地倒追了黄参将您也不能这么彪悍地把这事给说了啊,她要面子的!
哦,也不是,既然敢倒追男人了,面子什么都当然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所以——
金银花语重心长地再一次跟成雪融解释:“夏枯草她只是跟在黄参将的母亲身边,代替黄参将还有长生尽孝,她并没有倒追黄参将。”
成雪融意味深长地笑:“呵呵。没有就没有吧,是了,马林跟黄智可怎么样了?”
这些,李钺钺也知道,于是,李钺钺便抢在金银花之前说了,“马参将回去找他的少帅去了。哦,他家少帅也当侯爷了,他跟着也当了个男爵。”
“嗯。”
“黄参将也挣了个男爵,不过我觉得他这个男爵比马参将那个男爵爽,他到营林府去管着整一个西南军营,上头没人,多好!”
“嗯,确实好!”
大成终于安定了,西南终于太平了,真的太好了。
“他们又太远又太忙,算啦,不管他们,这场婚宴就请你们几个可以了。”
“婚宴?”
“是啊,本姑娘跟无双已经拜过堂了,但还没入过洞房……”
“呃?”
“额,不是,洞房我们入过了,只是没叫你们来闹,所以呢,就想补办一场婚宴,请你们喝酒、请你们吃饭、请你们闹洞房!”
李钺钺手拿编了一半的竹篓出神,仿佛在想接下来该怎么编。
金银花手拿编了一半的竹篓也出神,却是在想主子这样怕是想在临死前了个心愿。
清平手里没拿东西,但她想想这一行要去闹的洞房乃是那位板着脸、冷冰冰、总不说话的公子的良宵,就打了个冷颤。
“我不要!酒我去喝、饭我去吃、但是洞房,我不敢闹!”
“随便你们,就算酒不喝、饭不吃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们的礼……得到!”
“礼?”
“份子钱哪!”
成雪融站起,一边拍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吩咐:“三天后,你们带着份子钱来吃我和无双的婚宴。金银花你负责请个厨子回来整治一桌好吃的,清平你负责到时候吃,钺钺你跟我来。”
金银花应了是,清平应了嗯,李钺钺好像还没反应到。
“钺钺?李钺钺!”
“啊?啊,姐姐,怎么了?”
“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过来,陪我出去走走。”
“哦、哦……”
.
杜仲、杜衡在军营里收到乔佚捎进来的婚宴请帖,十分欢喜,等不及三天后的婚宴,第二天就来了。
来的时候,乔佚正和金大勇一起在挂灯笼、贴大红双喜字,两人很有眼力见儿,立刻上前帮忙,帮着帮着,杜仲还感慨开了:“嘿,我以前还以为娶媳妇儿就是为了生儿子,但现在这么一忙活,看着这满屋子红灿灿、亮堂堂的,还真觉得拜天地、入洞房是件挺有意思的喜事。”
杜衡嗤了一句,“能叫你这大老粗也说出这话,肯定是想起来少了弟妹一个婚宴了。”
杜仲一眼瞪过去,“什么弟妹?说了,你家那个才是我弟妹,我家那个是你嫂子!”
这话,正好叫在院子里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成雪融听见了,她走过来,眯着眼笑,“没想到啊,杜仲、杜衡你俩都有对象啦?”
杜仲问:“啥是对象?”
杜衡答:“主子不许我们胡闹,早早地就给我们在军营外成了个家,没有三媒六聘,外人都说是外室。”
外室,封建社会男子于正妻之外、于家宅之外、另外安置的女人,地位比妾还要低。
在成雪融的理解里,养外室,就是封建社会中男人合法但不合理地包养情人,她向来深恶痛绝。
好在,她身边并没有这种情况。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她没有发现。
而既然叫她发现了,她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她品了下杜衡的话,问他:“外人看着像是外室,但其实你并没当人家当是外室,是不是?”
这回答话的倒是杜仲:“什么外室内室的,不就是生儿子么,儿子的娘有一个就够了,多了闹心。”
嗯,“多了闹心”这句是大实话,但前面那些铺垫实在太糙,成雪融忍不住可怜起杜仲他儿子的娘来,因此,成雪融决定做一次好人。
“反正我这儿要摆婚宴,要不你俩把媳妇儿都带来,也拜回天地怎么样?”
“天地?”
天地哪儿都有,什么时候想拜都可以,问题是……
杜衡问:“高堂呢?”
成雪融倒转拇指指着自己,又指指乔佚。
杜仲两眼一撑,惊喜地点头,“啊,姑娘您、您和主子坐高堂啊?好啊,好啊,小的求之不得!”
他拽着杜仲就要走,要回去告诉娃他娘,叫准备准备两天后拜堂成亲,然而杜仲还懵着,一脸茫然,“你拽我干嘛,我要留下来帮主子忙呢。什么拜堂,我大儿子都三岁了、我二儿子也三个月了、我为什么还要拜堂啊?”
“哎呀,你笨哪!”杜衡凑到杜仲耳边去说了句什么,杜仲两眼也猛地一撑,满脸的惊喜比刚才杜衡的还要浓。
“谢谢姑娘!谢谢主子!姑娘您千万别反悔啊,姑娘我这就回去叫我家的准备啊……”
他两人就这么走了,开心得连脚步都是浮的。
乔佚走过来站在成雪融身边,成雪融叹了一声,“太好了,又热闹了。”
就知道她喜欢热闹,有她在,就算是如今这种小民生活,也能充满欢声笑语。
却见这个才带来了欢声笑语的人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哎呀,我怎么能叫他们也当新人呢?哎呀,他们都是新人了那他们还会给我份子钱吗?哎呀,我怎么还说要坐高堂、坐高堂是要给红包的啊?哎呀,无双你说我要怎么委婉地提醒新人别忘了给高堂份子钱呢?”
乔佚:“……”
.
份子钱就这么成了成雪融的心魔,她盼啊盼,盼到坐高堂这一天,还抱着个金银花编的竹篓守在门口处,隐晦地提醒进来的新人和宾客别忘了翻兜。
篓里装了多少份子钱没人知道,众人只见她法相庄严地和乔佚一起坐了高堂、受了两对新人的跪拜、从篓里摸了包着红绸子的礼赏了。
她喝了新人敬的茶,坐了婚宴的主位,收下了宾客的祝福,酒足饭饱后,她先行下去说去房里等着乔佚,还说有点晕叫李钺钺扶一扶她。
乔佚记挂着她,很快也从喜宴上退了,跟另外两位一点都不新的新郎一起,各自进洞房去了。
金大勇收拾桌子时,发现姑娘把装了份子钱的竹篓落在桌子腿下边了,他拿了起来,要收好,却见成雪融失魂落魄地从屋里头走出来。
“份子钱、我的份子钱呢?”
“在这呢。”
“给我。”
金大勇心想,没想到姑娘还是个小财迷,一刻千金的良宵,竟然还记挂着几个份子钱。以为她拿了份子钱,得回去继续一刻千金的美好,谁料她抱着竹篓直往外走。
“咦,姑娘这是……不洞房了吗?”
.
洞房里,乔佚硬扛着醉意,褐色的眼微微眯着,看着娇羞低头、坐在床沿的女子。
今夜洞房,是她的心愿,他原以为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这场洞房或许难让她满意,谁料此刻一见她,就觉得心内身上都是火热的,十分地向往洞房。
他飘飘然走近,伸臂揽过眼前人,双唇火热凑过去,“雪儿,你身体可还……”
他想问她,累了这么半天,身体可还受得住,若受得住,他今夜怕是要放肆了,可还未等他放肆地亲下去,怀里这具身体便十分奇怪地僵住了。
莫非是,她又发病了?
莫非是,她在如此良辰美景发病、然而顾忌着这是个良辰美景因此不敢说病?
乔佚抬起她脸,透过不甚清晰的视线,他看到她紧闭的眼,红艳的双唇微微颤抖着。
这不是发病,却像是……紧张?
都老夫老妻了,她紧张什么?
乔佚觉得,她既然没有发病、身体还行,那以她的性子,应该是猛虎般扑上来,将他拆解入腹才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尤其是,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反常,如此急色的反应,他生平从未有过。
他甩甩头,直起身体。
她低下头,又娇又羞。
乔佚眼再眯,微微溢出的目光带着冷意。
这个她,竟不是“她”!
她在他面前,从来就不知道娇羞和矜持!
乔佚深深呼吸,抬袖去擦了下眼前人的脸。
眼前人似乎以为这是他多情的表现,等想起来他对她哪儿都能多情、唯独这张易容过的脸禁不住他的多情时,已是晚了。
她受惊地侧头避过,乔佚冷冷地喊出她的名字。
“李钺钺!”
“公、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雪儿呢?”
“她……”
.
成雪融在挣得李钺钺的同意后,费心布下了这个局,为了使这个局能够成功,她还去找了清平,跟清平说她身体不大行了,叫清平给她一些助兴的药,好叫她的洞房花烛夜能酣畅些。
当时清平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责备,十分气愤地说她贪图色欲误性命。
“我都没剩几天命了我贪图一下我喜欢的色欲怎么了?”
清平被怼得无言以对。
时日无多,是该尽兴享乐。
于是清平给了她一颗助兴药,鉴于她身体不大好,清平给了一颗比较温和的助兴药。
不过清平没说。
因此成雪融不知道。
成雪融不知道,就因为助兴药不够助兴、李钺钺已经穿帮,她抱着竹篓,坐在村口金银花买的那一亩地的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乔佚的心她确实改变不了,她只能改变乔佚的事,若是乔佚动了李钺钺、李钺钺还怀上了他的娃娃,她就不信乔佚还能不管李钺钺和娃娃按计划跟她去死。
这是个既成全了李钺钺、也挽留下乔佚的好方法,成雪融很佩服自己的筹谋。
但这筹谋,归根究底是把绿油油的一顶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成雪融心里有些难受。
难受的时候她就抬头看月亮,在她久远的记忆里,仿佛有谁说过抬起头眼泪就不会掉,她一直不相信,但此刻也不妨试试。
试不多久,还不知成效如何,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姑娘。”
她回头,这一动作带得忍了半天的泪滑落。
实践证明,此法无效。
她索性也不掩饰了,抹了把泪,问来人,“大勇,什么事?”
金大勇在她身后站定,没答她话,就是静静看着她。
她等了金大勇半天,没见金大勇答话,心想大勇心里定是在可怜她。
但她这个人,不喜欢可怜自己,更讨厌别人可怜,一口气上来了,叉腰便喊他:“金大勇你给我过来!”
金大勇依她言过去、依她言坐在她身边。
“你在可怜我?”
“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
“陪陪你。”
成雪融心内感叹,金大勇还真是个人精,从撞见自己到猜到自己设了那么一个局,知道自己设了局却没有说破,而是尽心尽责地来这儿陪她。
她觉得,她该给越崇武写封信,叫越崇武把金大勇的工钱提一提。
“大勇,你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你这人精,还有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你、你心里难过吗?”
“不瞒你,有一点难过的。”
“那……”
“可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不这么做我死了都不安心!”成雪融这话打断了金大勇,金大勇想说的什么,终究没有说成。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在田头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成雪融的声音低低响起:“我不觉得我是一个伟大的人,我只是觉得,爱得深远些,才能算真爱。”
“金大勇”脱下身上的鹿皮袍,披到成雪融肩上,“夜来风寒。”
成雪融笑了笑,“春天,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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