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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看着李亶灼灼的目光,许巍低下了头,虽然他是主子,自己还是不能昧着良心,可是也不能让主子太过难堪:“祖家那小儿,那小儿就胜在年轻,今年也才堪堪十八,与曹小姐年级相仿。”
李亶却不会这么容易被他糊弄过去:“你的意思是他胜过我良多。”
许巍慌乱地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年轻,年纪相仿的话,比较容易情投意合。”
李亶微微眯起双眼:“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不老,不老,只是比祖家那小儿大七岁而已。”
七岁,已经是鸿沟了。
“让你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李亶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便转移了话题。
许巍顿时有些为难:“大老爷不让您去彭城。”
“为何?”
“大老爷让您亲自去找他。”
李亶又拿起矮几上的书册看了起来:“那算了,不去就不去。”
这下,许巍恨不得急哭了:“您还是走一趟吧,大老爷气得都摔了茶盏。”
李亶翻书的手一顿:“有那么生气吗?”
“真的很生气。”
李亶端起桌上的冷泉一饮而尽,放下书册,起了身:“罢了,罢了,走一趟吧。”
李家宅子里,大老爷正在看账册,地上茶盏的碎片已经被丫鬟清理干净。
“大老爷,公子来了。”许巍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李亶直接进了书房,见李安世不理自己,便四下看了看墙上的字画,一幅《夜宴图》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站在画下:“咦,前些日子还不曾见有这幅画,怎么没有落款?”
李安世依旧不搭理他。
李亶继续看那副画,画中有男有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饮酒调笑,四五个乐师在一旁演奏,丫鬟仆从穿梭其中。主位上一位身穿朱色蟒袍,头戴紫金玉冠之人正在与一位年轻公子说话,那公子面色惨白,身子佝偻,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他手上拿着一块罗经盘,面有愠色。
李世安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帐册:“可猜得出这是哪家府上的夜宴图?”
“赵王府!”李亶转身看着李安世。
李安世点了点头:“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当世,能穿朱色蟒袍的也就那三人而已。闵王与禹王年纪尚轻,没有此人身上的威严。”
“祖父为何让人画这幅夜宴图?”
“赵王已经派了人前往西域。”李安世起身也走到那幅画下:“这幅画里可有好几位当朝重臣。”
李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位画师画技惊人,栩栩如生,的确能看到有些人的影子,藩王结交重臣已是大罪。
李安世亲自取下了那幅画,再次端详之后收了起来:“你去赵郡一趟,把这幅画送给赵王,让他不要插手西域之事。”
赵郡?李亶接过李安世递过来的画,面露疑惑:“你让我去赵郡真的只是让赵王不插手西域之事?”
李安世立刻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不然呢?难不成指望你娶个媳妇回来?我可跟你说了,如果曹家与祖家的亲事定了,你从赵郡回来之后就直接回陇西,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李亶就知道,祖父让自己去赵郡肯定别有深意,可是彭城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准备去彭城一趟,郡王如今和吴王越走越近。”
“彭城那边不劳你费心。果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尽心尽力也都是徒劳,翅膀硬了,总想自己去飞。”李安世若有所指地看着李亶。
李亶一脸莫名:“您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是告诉你,孩子还是自己的亲。”
李亶简直无语了:“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就启程?”
“这么急?”
“是,你不急,你再不急,媳妇就跟别人跑了。”李安世觉得最近自己的脾气暴躁了不少,不知为何,看见李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来气:“行了,行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直接启程,不要再来辞行了。”
“知道了!”
......
越往北,天气越冷,幸好当初备了足够的碳。
花姑子和虞琊躺在马车里,马车里生了炭火,暖烘烘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虞琊的胳膊已经痊愈了,身上的伤也渐渐褪去,脸上也有了血色。虽然偶尔也有一些人想来偷袭,但是同兴会显然不是吃素的,已经失误了一次,他们不允许有第二次失误,这一路上倒算得上有惊无险。
花姑子一手吃着干果,一手拿着话本子看,脸上笑嘻嘻:“别看青槐总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竟然藏了这么多不正经的话本子。”
虞琊在一旁摆弄着手上的铜钱,笑而不语。
马车外,马蹄声声。
“曹小姐,我们再来跑一次。”祖邕文一身红衣,神采飞扬,丝毫不惧外面的严寒。
因为跑马,曹青槐也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骑装,跑了五六里路之后身上暖烘烘的,似乎冒着热气,面对祖邕文的邀请她摆了摆手:“不跑了,我歇一歇,歇一歇。”
已经跑了一上去了,曹青槐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祖邕文却依旧兴致勃勃的模样,果然是练童子功的人,不能比不能比啊。
曹青槐下了马,直接钻进了马车。
花姑子坐起了身,虞琊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曹青槐接过水一饮而尽。
花姑子却一脸八卦之心地凑了过去:“青槐,你怎么藏了这些许香艳的话本子啊。”
曹青槐一把推开她,放下茶杯,拿起一旁匣子里的话本子看了起来:“怎么着?你不想看啊,不想看还给我。”
花姑子身子一躲,把话本子藏进怀里:“没有,没有,想看想看。对了,今日我怎么听同兴会的人喊你少夫人啊。”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曹青槐面色不动。
“你不会是看上祖家那小儿了吧。”花姑子盯着曹青槐看了半晌,突然用手指着她:“我可跟你说了,祖家那小儿毛都没长齐,实在不是良人啊。”
“笃笃笃!”这时马车外传来敲窗的声音。
祖邕文语气不满:“花姑子,你可不待这么在背后编排我的。当初你闯入我院子,我的衣裳都没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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