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安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0章 初见惊艳之华妍,善死者不亡,哈皮安宁,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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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几家学校学生罢课,为九一八事变的不抵抗愤慨,我就这样安排到了参加学生的义演和演讲中,看着一张张比我大不了多少的脸庞,洋溢着坚定、热情和智慧,说不受感染是假的,可我也是假的。
“你是哪个学校的?”有位瘦瘦高高,带着眼镜的女孩子问我。
“启……启明女中。”这是郁金帮我安排好的身份和说辞。
“启明中学的?那你法文和音乐一定很好,今晚话剧我们缺一个演员,请你加入我们,好不好?”女子轻轻拉着我的胳膊,能扛起200斤沙袋的我,此时竟推脱不开。
我想起郁金的话:“你得参加23日的慈善晚会,这两位公子哥会去,想办法接近他们。”
“接近之后呢?”
“把他们带来。”
“哪家大少爷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鄙夷看了一眼郁金。
“呵呵,他们会来的!”
今晚就是23号,我原想着装成学生慈善晚会的看客,接近两个少爷,谁成想就这样鬼使神差答应了女孩子的请求,参加完学生演出才更能套话两位少爷,不是嘛,我说服自己。
“我叫敏之,方敏之。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拉着我到学生排练的后台,边走边说。
“烟……Sylvie”我差点说出了我的花名,之前陪一个法国大副,动情时他高喊Sylvie,是个法语名字,事后我问他,他说这是给我的名字,我记住了。
“很好听的法语名字,改天你给我起一个法文名字吧?”
“哦……好的好的。”我见女孩子并未起疑,原来学生这样好骗,估计两个少爷也是这样吧
方敏之让我替补一个小角色,因为她说主角之前和我一个学校,去巴黎留学好容易回来,可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女二顶上,我替女二的位置,这样就好,我有很多时间去搭话少爷了。
看着学生们排练说话,甚是有意思,以往在戏班书寓,也不是没排练过节目,可和学生的不一样,他们时而轻声细语商量,时而大声疾呼,而后又连连道歉,我在一旁闲着无事,帮忙打扫卫生,嘴里哼着哥刚刚学的《寻兄词》,哼着哼着就用法语翻译一下给唱出来了,这是我无聊时常自娱自乐的把戏。
周围安静下来,我一惊,回头,众人开始鼓掌。
还没等方敏之兴奋的冲过来,临时担任女一的女同学激动抱住我说:“我怎么没想到还能用法语唱,这样时间就长了,也给后面节目准备时间,主唱就你了!我还是演我最擅长的女二号,敏之导演,怎么样?”
“我看行!”
“不行,不行,我不能抢你的……”
“抢什么抢,我本来都紧张死了,我唱歌不行的,多亏有你!救星!”
晚会上,我被赶鸭子上架般推上了学生的舞台,进入角色,我用中文和法语与一名男同学对唱了两遍:
男:
从军伍,少小离家乡;
念双亲,重返空凄凉。
家成灰,亲墓生春草,
我的妹,流落他方!
兄嘉利,妹名丽芳;
十年前,同住玉藕塘;
女:
妹孤零,家又破散;
寻我兄,流落他乡!
风凄凄,雪花又纷飞;
夜色冷,寒鸦觅巢归。
歌声声,我兄能听否?
莽天涯,无家可归!
雪花飞,梅花片片;
妹寻兄,千山万水间,
别十年,兄妹重相见,
喜流泪,共谢苍天!
我已看见门口闪过的影子,看影子我都知道是郁金,也看见众人被歌声和话剧感染,红着的眼眶,一曲毕,台下一片喝彩!我竟有些得意。
即便是假的,我也享受这一刻,学生们炙热的目光感染了我。
但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和学生们有着云泥之别。
我怀疑我老了,毕竟十四岁那年,我隔着帘子,一曲清唱,就拂了书寓里词史姑娘的风头,小半年,花榜里,我独占魁首,人称“花状元”。
如今在学生堆里,迎来的掌声和喝彩,竟有些感动,这不是老了是什么?望向下面的学生,竟是没有吹口哨,插科打诨,果真,没经历过风月的学生还是不一样。
坐在前排中间的两位面如冠玉的少爷十分抢眼,他们长得有些相似,只是一个爱笑一个有些假装老成,“bravo!”,我看见那个爱笑的少爷站起身来,为我鼓掌,神采奕奕,黑色得体的西服与那是我第一次见俞昭,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俞昭,是财神爷家的小公子,也不知他旁边的灰色风衣的少爷是寿绍琛,寿将爷的幼弟。
俞昭少爷后面心之所致,上台来拉小提琴,那是我第一次听小提琴,我没有觉得小提琴声音会比琵琶、阮、筝更好听,可那天他确实迷人。
琴声有些清冷,凝滞确实刻意有为,仿佛隆冬蜡梅,让人精神一振。寿绍琛的钢琴声此时传来,细若游丝,飘渺空灵。
小提琴声音陡然直转,振奋人心,在节奏的冲击下,几乎让人呼吸急促,钢琴陪伴,我似乎看到了一处昏晓交织分的边界,生与死、明与暗,分割到了极致,绝境谋生般拉扯。
而后悠扬,仿佛桃花源人在初极狭,才通人的隧道中,而后豁然开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盛世平和景象。
一曲终,全场寂静,而后掌声久久不息。
我盯着台上那道身影,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心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欲吐却吐不出。
后来,我有幸听过俞灿小姐闲暇练习小提琴,她总说:“有机会你应该听听我小哥的小提琴,长兄挑剔都说很好,我是在音乐没什么天赋了,钢琴是长姐手把手教的,也就是这个熊样了,骗外行还行!”
我笑着迎合,我听过的,我听过的,甚至见过,或者说触摸过,俞昭心里有团火,这团火也曾点燃过我,让我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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