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安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章 金长庚的太阳和月亮,善死者不亡,哈皮安宁,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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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灿往下看去,俞斯末将金银古董一分为二,一份自己带回国,一份给金长庚带回去。
“若东条那个老东西,真能帮你恢复满清皇室,换中国百姓安定,我这一份黄金,也尽数交给你。”俞斯末说。
“为什么信我?”
“你是金长庚,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孩子的舅舅!救国这条路,我找到属于我的答案了,你自己的答案,你自己去找!找到了,等你来喝我和显惠的喜酒,还有孩子的满月酒。”
“你太理想主义了!”金长庚看着意气风发的俞斯末。
“理想主义的是你!”俞斯末说,然后紧紧握住显惠的手,说:“长庚兄来了,我的小月亮,鲛人不用对月流珠了,我带你回俞家!”
显惠开心的握住俞斯末,虽然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
俞斯末经常说显惠是他的月亮,而俞斯末自己是鲛人,当然,有时候显惠也称自己是鲛人,而俞斯末是挂在天空的月亮。
俞斯末的谋划很简单,然而正是因为简单,所以没人猜出来。一部分古董交给金长庚回东条那里混淆视线,一部分带回国内,他作为靶子到天津,吸引对黄金虎视眈眈的人,而另一边保全显惠先回哈尔滨,他已经和大侄女俞烨打好招呼,回家他自会像兄长解释一切。
金长庚记录了他带着财宝回去后,期望东条浪造能够帮助恢复满清皇室,然而,很明显,所托非人。
俞斯末带着黄金准备回去,帮助置办军火,兴复中华,然而自己人中汉奸太多,被出卖,在天津火车站护送孙先生,遇刺身亡,黄金无踪迹。
而等在哈尔滨教堂的显惠,没等来婚礼,也没等来孩子的父亲,等来了东条家的拷问和追杀。
教堂里,显惠跪在地上,满手满脸鲜血,她对显清说,更是对显清背后隐藏起来的东条浪造说:“清姐,求你,别伤我肚子,我有孩子了,你要当姨姨了……”
“黄金在哪儿?”显清的语气略有缓和,但眼睛却不时飘向两侧,两侧站满了日本商会的打手,都是东条浪造的心腹。
显惠知道黄金的去处,可她不愿意说出来,但此时孩子在肚子里翻滚,显惠不知道还能捱过多少非人的刑罚,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我……我只能告诉……告诉义父,我要见义父!”显惠颤抖却坚定的说。
东条浪造在东条明一的陪同下,果真从教堂的二楼缓缓下来,居高临下望着凄美的显惠,一时间还有些感慨,对显清说:“今天这样一看,惠子比千子可润多了……”
显清呼吸一滞,而显惠却轻抿嘴角,谁都想不到,手指几乎被夹折又受过鞭打的孕妇显惠会这样灵敏,搜身都没有被发现。
此时显惠手里居然多了三根银针,狠狠扎进东条浪造的颈椎处,中医,和俞斯末学的,一时间场面混乱!日本商会的人群起攻之。
显惠怒吼:“老东西!还我丈夫命来!还我姐姐清白!还我哥哥自由!”拉扯之际,显惠摸到了一个竹签,又冲向东条浪造,但她明知是飞蛾扑火,她回头嘴角带血看向金长庚(东条明一)。
东条明一举起手枪为“保护”东条浪造,一枪毙命东条美惠子(显惠)。
显惠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落下,就连倒下也护着肚子,东条明一上前检查,听到显惠最后的喃喃,是满语,是只有东条明一听到的声音。
“哥哥啊,你是金长庚,是爱新觉罗·长庚,不是东条明一,以后孩子生日,你别忘了啊……”
事后东条明一无数次想,到底显惠说没说过这样的话,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
银针没让东条浪造死成,而是紧急去了医院,不过中医是神奇的,三针足以让东条浪造后半辈子成为固定在轮椅上瘫痪的阉人。
金长庚留下来善后,他对周围人说,怕黄金下落藏在孕妇肚子里,于是剖开显惠肚子,一对龙凤胎,好遗憾,男孩浑身已经青紫,救不回来了……
金长庚躲在暗处,看着教堂的修女把幸存的女孩抱给匆匆赶来俞家少掌门人,俞烨。
能放弃自己大好姻缘,一身为家且有责任感的女中豪杰,会对这个孩子好吧?
一定会的,这孩子取名俞灿,长成了也活成了小太阳的模样。
日记中这样写道:“我金长庚这辈子见过两个像太阳的女子,一个是显惠,一个是俞灿,而像月亮一样的女子,我只见过一位,她是寿绍瑗。”
她是来同文书院,从我这里套取情报的,我一眼就知道,我甚至想打入她的内部,然后端掉她和她的伙伴,毕竟,十年来,我站在日本人这边。
我唯一的朋友俞斯末死后,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中国人依旧浑浑噩噩,昏昏沉沉,中国依旧像一艘行将就木、任人摆布的老破船。
而这艘破船上,我看见了寿绍瑗,她和她的背后,就像新舵手和启明星一样,指引着远方的航向。
她一袭月白色的旗袍,缓缓却坚定的走来,她说:“坚决守卫华夏人民!“
她在讲台上闪闪发光,传播知识温柔且有力量,她说:“加入我们吧!”
我半带玩笑半认真说:“我是日本人!”
“你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是你想站在哪里,你想为了谁!”她深情且认真。
“你不怕我举报你,甚至利用你?”我威胁。
“你不会!我看人很准的!”她终于脸上带着孩子气的红晕和狡黠。
“怎么个准法?”
“你的眉宇里带着和我家兄长一样化解不开的愁思,我二十年来察言观色,从未出错!”她坚定的说。
我从不知道,一口吴侬软语的苏州世家小姐,会是后来那般勇敢坚毅。
我和阿瑗从相互试探,到假夫妻,再到真恋人。
我是愿意为她死的,可她太聪明了!聪明到察觉了我后面的计划。
我太相信她了,生平上过两次当,一次是俞斯末,他说让我去喝喜酒和孩子的满月酒。一次是阿瑗,她说她要先回苏州和家人交代,她说她要我在香港准备婚礼。
然而,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那晚我被迷倒了,我真的醉得很彻底,我甚至梦里梦见了旅欧开启全新生活,我梦见了一双儿女笑着像我跑来,我梦见了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她不动声色护送我离开,我醒来已在邮轮上,意外遇上了被追杀的金敏贞,显钰的孩子。
我的债,这辈子还没还完。
阿灿啊,当年这笔一分为二的财产,现如今我交给你和敏贞,我的债应该快还完了吧!
临死前,我想给你和敏贞铺一条路,原谅我,我以死殉道,就在收到你毕业典礼邀请函的时候,就在看见敏贞为国为家奔走的时候,我想,我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这个答案,阿瑗说过,善战者不死,善死者不亡。
我累了,迫切想要见到我的月亮,鲛人是离不开月光的,就像启明星的逝去是为了迎接太阳,我不求原谅,只求你和敏贞平安。
顺道说一句,善湛善思两个孩子很漂亮,养得真好,像你,像俞家人,也像寿家人。
我这一辈子,从未做过一件成功的事情,唯独在守财这方面,还算成功,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俞灿看着略有混乱的话语,泣不成声,下意识握紧日记,想要撕碎它,然而冷静下来,急忙抚平。
良久良久,俞灿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写:“老鬼,我原谅你了!”
藏好两本日记,俞灿对着天空亮起的启明星发呆。
深深叹口气,俞灿腋下夹着枕头,趿拉着虎头拖鞋,哭着跑出自己房间,叫着长姐。
俞烨觉轻,闻声急忙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钟表,凌晨三点,想来是幼妹做了噩梦,将幼妹迎进门,小心用被子盖好,拍哄幼妹睡觉。
俞灿在长姐的安抚下,渐入梦乡,两本日记就是故事而已,是前人做的梦,而前路,是需要自己醒来后,走下去的。
可是俞灿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长姐的怀抱很治愈,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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