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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娃正在思量着怎么才能护佑芮嫚儿的安全,他也听到霍康乐刚才的话,知道不管是护院打手还是官差,对芮嫚儿都有所顾忌,于是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利用打手或官差不敢伤害她的心理,穿过回廊助她越过围墙,自己留在院内拖住打手和官差,让芮嫚儿能有机会逃得尽量远。
没曾想芮嫚儿突然冲向屋外,好似根本没把那些在火把的照映下,无数散发着寒光的长刀利刃放在眼里,没一会儿,憨娃看到芮嫚儿奔跑着的身体突然停下来。
芮嫚儿转过身,那因无意间违背霍康乐命令的打手,可能害怕被责罚而紧张得没能及时拔下长刀的刀柄,还在她前胸轻轻颤动着,她的嘴角也渗出血来,被火把映红的脸庞却含着微笑,仿若这世间最美的新娘,憨娃的新娘,她朝他大喊一声:“哥哥,快跑。”
眼前的情形,让憨娃的心仿若被撕裂般绞痛不已,他悔恨在自家小院里没能救出芮嫚儿,而她却几次三番冒着生命危险试图拯救自己,自也再没有独活下去的打算。
芮嫚儿的身体慢慢向地下倒去,她一手扶住仍插在前胸的刀背,一手撑着地面,只竭力不让自己倒下,好似希望亲眼见到憨娃能逃出生天才放心。
憨娃惨然笑笑说:“曼儿,哥哥不会再丢下你,等着我。”说罢,发疯般冲向那些打手,使出浑身力气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只想在死前多杀几个霍家打手给芮嫚儿和自己陪葬。
芮嫚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好像还想喊句话,偏什么话也没能喊出来,似乎再也撑不住,终于倒在地上。
那些打手们见憨娃不要命地与他们搏杀,一时间居然被冲得四下逃窜,围困在屋前的人群居然被冲开一个缺口,令霍康乐气得直叫唤:“你们这些该死的,快给我杀掉他,不然,有你们好受......。”
憨娃并没打算逃走,当打手们重新聚拢,他持刀立在芮嫚儿身边陪伴着,守护着,只以为,若今晚必死,也要死在芮嫚儿身旁。只是临死所激发的潜能,使得那些打手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要么被刺中要害倒地身亡,要么受伤而不敢再冲到憨娃面前。
僵持的当儿,憨娃昂天长啸一声后喝道:“霍家老儿,即便我憨娃今晚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霍康乐被他气势吓到,惊恐地喊叫起来:“熊信,杀死他,别让他逃出去。”
熊信白日里脸上被憨娃划开一条长长的伤口,虽已被包扎,想必以后也会破相,这让他心情极差,原本已喝得醉醺醺,在憨娃没闯霍家大院之前正和霍康乐一个小妾厮混,以求得安慰,只被嘈杂声惊扰后起身到后院查看,发现憨娃已闯了进来,可他这会儿还没完全清醒,即便憨娃此时虽身上多处受伤,却被憨娃不要命的气势吓到,不知道能不能有全胜的把握,所以一直躲在人群后面,这会儿听到霍康乐点名要他出战,不得已持刀挤过人群准备上前。
偏那官差头目挤到人群前,见憨娃虽气势吓人,但疲态尽显,似乎已成强弩之末,遂想报白日所受那一刀之仇,便对霍康乐道:“用不着熊信兄出手,本大人这就要他狗命。”
熊信忙感激地大声道:“多谢大人体协,万望小心行事。”
憨娃见那家伙提刀走上前,冷哼一声道:“来吧!”说话间猛瞪霍康乐一眼,把他吓得打了个寒颤。
与霍家打手们搏杀这么久,这时的憨娃确实已疲惫至极,只心里怀了一腔怒火,让他没察觉到而已。一旦与那家伙交上手,只初时凭借一股凶悍劲儿能压住那头目,但很快,便一直处于下风,被那头目死死地压制着,就连躲闪挪移也总像是晚了半步,以致身上没一会儿便出现多处刀口,血顺着伤口往下淌,远远看去就像是个失去灵魂的血人。
这情景令回廊上站立观看的张颐紧闭了双眼,双手合十,心里祈求着出现奇迹。
那头目似乎故意戏弄,眼看憨娃渐渐失去抵抗能力,却并不想一刀杀死,而是嬉笑地看着,见憨娃杵刀重新站起来,又与他过几个招式,再在他身上留下个刀口,直到憨娃再也站不起来,这才双手抱拳对霍康乐大声道:“既然已解霍老爷心头之恨,那在下就拿他人头到郡守大人那里去邀赏,可否?”
霍康乐大喜道:“姚大人力战危害乡邻的恶匪,劳苦功高,小人自也不会空过大人。”
那头目举刀正要落下,偏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叫道:“且慢,现在还不到时候,待明日让他在罪状上签字画押,再杀不迟。”
众人回头看,说这话的正是里正段四。
见那头目收回刀,霍康乐不解道:“段老弟,这又是何苦来斋?这人是我两心头之患,我看,不必等到明日了罢,这会儿杀掉正好给我已逝的小妾祭坟。”
段四笑道:“如此虽好,却不能彰显我高昌律法严明,更不能服众,再说,没有经过审讯,以及签字画押的罪状书,在郡守大人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霍康乐思虑一番,笑道:“既如此,本老爷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在这儿审了罢,也好过拖到明日去,不然,还得劳神费力派人看押,若中途出现什么变故让他逃脱,那可......。”
段四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又对那官差头目道:“那还得劳烦姚大人,差人去把楚家那幺儿带来,连夜审了,令这罪名做牢实些,既然大人有郡守所赋予的生杀大权,那也不用把他两带到郡上去,省得徒给郡守增加烦恼。”
憨娃精疲力竭倒在地上,早被打手们捆了个结结实实。没一会儿楚羽被几个官差带过来,跪在憨娃身边。
楚羽显见受尽折磨,脸上被打得红肿,衣衫鞭打得就像被人故意撕扯过,成为一块块布条垂下来,漏出里面皆是鞭痕的肉,就连双手也受了重刑,一根根手指肿得合并不拢。
见憨娃无力地瘫倒在地,楚羽苦笑道:“憨娃哥,实在对不住,他们杀了我父母,又对我百般折磨,我真是受不了了......。”
憨娃转头看了看已经没有生命的芮嫚儿,她双眼半闭着,脸上仍凝固着无奈的神情,似乎以为她生前已经为憨娃闯出一条生路,只并没有看到憨娃如愿逃出去。他回过头,对楚羽道:“不怪你,既然生在这个时代,必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命已如此,何须怪别人?”
只听段四大声咳嗽一阵,人群便安静下来,他对楚羽喝道:“楚羽,老实交代,你家父亲是否伙同邻家憨娃,在商道行劫过往商客,然后瓜分财物?”
楚羽又朝憨娃看一眼,低了头道:“是的。”
段四又问:“憨娃依仗有一身武艺,平日里鱼肉百姓,欺男霸女,这些是否你亲眼所见?”
楚羽偷偷看了憨娃一眼,迅速转回眼神,轻声回道:“是的。”
段四怒喝道:“大声回答。”
楚羽只得大声道:“是的,小人亲眼所见。”
段四又对憨娃道:“人证在此,容不得你抵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憨娃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既然落入你等手上,何须搞得这么繁琐,一刀杀了我便罢。”
段四对围观众人大声道:“两人皆已认罪,还请大家做个见证,以后若郡守大人复查起来,我和霍老爷还指望你们在郡守大人面前实话相告,可万万没有草菅人命。”说罢,把那张罪状递给官差头目:“等他们画押完毕,就地处决。”
楚羽大声哭喊道:“里正大人,不是只要我招供,您就放我一条生路么,为何还要杀我?”
段四冷冷笑道:“你作为憨娃帮凶为非作歹多时,且情知你家父亲与憨娃行劫商客,却隐瞒真相知情不报,犯的可是死罪,若我对你姑息,又怎么对得住父老乡邻?”他转头对那头目道:“杀了罢。”
几个官差强摁着两人盖了红手印,那官差头目举起长刀,欲先杀憨娃。
恰这时,从屋檐上飞身跃下两个身影,身穿紫衫长袍的中年人在半空拔刀出鞘,只一格,便把那头目手里的长刀磕飞,这才双脚落地后稳稳挡在憨娃面前,朗声道:“我看谁敢随便杀人?”这声音看似沉稳,却中气十足极具威严,令一旁的打手们惊得目瞪口呆。
另一个青衫汉子落地后也拔出长刀,与那人背立而站,好似随时准备做一番殊死搏杀,却并不出声,只那双眼紧盯还没从这突然的变故中清醒的众打手和官差。
慌乱一阵,段四稳住心神道:“又是哪里来的歹徒,可知这是何地?居然胆敢闯进霍老爷家的宅府,已是犯了死罪,又打算劫走死犯,罪大恶极,来呀,给我把他们拿下。”
紫衫人哈哈一笑:“歹徒?我看你们这些家伙才是歹徒,随便给人按个罪名就要其命,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何况欺男霸女的可是你们这些家伙,你们为什么不判自己死罪?。”
霍康乐躲在人群中喊道:“这两名罪犯皆已签字画押,且其中憨娃夜闯我霍家大院,无端杀死我新娶的小妾,众人皆看见,人证物证具在,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容你等随便包庇,何况,你两夜闯我霍府,已是大罪,这点自不容尔等辩驳,既然胆敢前来送死,那我等也不用客气。”又对众护院打手和官差道:“大家一起上,抓到他俩本老爷重重有赏。”
紫衫人冷哼一声,淡淡说道:“那好,来吧,许久没好好打一架了,今天正好过足瘾。”话是这么说,偏他仍站立着纹丝不动,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憨娃不知这两人来历,但既然是为他和楚羽而来,自也担心两人安全,心想,我已落入如此地步,何须连累他人?便道:“多谢两位好汉仗义相助,只这地方实是虎狼窝,两位犯不着为我等丢掉性命,还是速速逃走罢。”
青衫人轻声道:“芮公子可还记得我否?我是石锰啊,那日承蒙你仗义相救,早想着报答你救命之恩,哪想还是来晚一步,令芮公子受此大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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