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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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搜捕的五十多个契丹探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契丹人的面，全部处决。

为什么要在午时开始？自古杀头都有这个规矩，但凡最大恶行的人，就要在午时众人围观阳气最盛的时刻斩首。相传，午时行刑，免得犯人死后变成厉鬼，因为在死的那一刻，连灵魂都诛灭了，永世不能投胎。

随着人头落地，十万民众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好！杀得好！”

“大宋万岁！”

“契丹狗贼受死！”

耶律休哥眼睛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尽管他竭力克制，仍旧忍不住跑到晏宁面前吼道：“我要杀了你！”

晏宁谈谈道：“耶律使节为何动怒？不过是几条贱命罢了，跟你有关系吗？”

耶律休哥语塞，被斩首的这些人，他的确认识，前几天就是在他的指示下伏击尹大吉。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手段虽然肮脏，可和取得的政治优势比起来，还是值得的。

只有在取得最终的胜利，才能在谈判中占据主动，让宋国把已经占据的燕云三州还给辽国。

从上京出发之前，耶律休哥得到辽帝嘱咐，得知了联络潜伏探子的暗号。尽管在春雨的重重监视下，耶律休哥还是成功的和对方取得了联系。

眼看着这些辽国同胞惨死在面前，耶律休哥却不能开口指责晏宁，因为在名义上，这些人都是宋人，与他毫无关系。他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势必会影响两国谈判。

耶律休哥深呼吸几下，脸色缓和了下来，“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不该如此残忍，我只是于心不忍而已，虽然他们都是宋人，跟我毫无关系。”

晏宁倒有些佩服对方，不愧是日后的辽国名将，居然能够忍下这口气，“他们在我眼里，不是人，是祭品，跟猪羊一样，没什么区别。”

耶律休哥看了晏宁一会，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很好，比赛可以开始了。”

第一节比赛结束，悬挂在高高竹竿上的计分板，显示的比分为零比零。

应该说内殿直蹴鞠队全都发挥出绝佳的状态，无论是战术配合，还是个人发挥，都无可挑剔，特别是新加入了潘美，攻守兼备，替代了原来的尹大吉。

虽然潘美昨天才加入，只花了半天时间熟悉战术，但是他证明了一句话，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其中一次进攻，如果不是耶律休哥及时拦截，潘美就差点攻进一球。

契丹蹴鞠队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个精神亢奋，见了宋人就好像见了仇人一样，眼睛血红，打法非常强硬。如果不是蹴鞠队中，多是身怀绝技的大将，只怕早就有人负伤了。

可即便是在被晏宁的血腥刺激下，这些契丹人在疯狂的同时，也没有丧失理智。攻防十分合理，他们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狼群，在狼王的指挥下进退有素，展现出了超强的实力。

短暂的休息间隙，晏宁召集属下在一起商量对策，他的脸上表情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急迫不耐。数月的军旅生涯教会了他，越是在危急的关头，越是要保持冷静。

晏宁首先肯定了大家的努力，“第一节大家踢的非常好，没有给契丹人太大的机会，不过，我们在中前场踢得好些胶着。接下来，在合适的时机下，尝试直接从后场直接大脚开球。”

晏宁拍了拍姚宝的肩膀，“好好踢。”

潘美道：“这样的话，我建议可以收缩防线，把敌人放近了，再踢他们身后。”

这其实就是半决赛对方南唐蹴鞠队的策略。

曹彬反驳道：“不行，南唐队本身实力不如契丹，而且指挥也不如耶律休哥。如果我们采用这一策略，很容易弄巧成拙。我觉得，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不变，等待敌方自己出现漏洞。”

晏宁摆摆手，“那就折中一下，适当回缩一些，潘将军，你有没有注意到，虽然你那一球没进，但是契丹人的注意力很多都集中到了你身上，你一拿蹴鞠，至少有三个人在看防。你适当的往回撤一些，老曹多一些前插，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三言两语，谈定了策略。奇怪的是，对于契丹人的秘密武器——钉鞋，谁也没有谈及，好像根本不值得重视一样。

另一遍，耶律休哥正在给他的手下动员，不知说了什么契丹语，慷慨激昂，说的人都嗷嗷直叫。一个个义愤填胸，好似受到了什么不公正待遇一样。

耶律休哥忽然放低了声音：“就跟上一场比赛一样，抓住机会，给他们狠狠的来一脚，尝尝大钉子的滋味！第一节，我没有让你们使用，就是为了下一节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耶律休哥很聪明，他知道晏宁一定已经从殿前司获知了契丹人钉鞋的厉害，比赛之前，他特意让手下收敛。他知道一开始，对方一定百般提防，所以特意没有显露出来，让对人以为他们不会再用。

一伙契丹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奸笑。

四楼，赵匡胤捧着一杯冰茶，眉宇紧锁，身后赵光义说道：“二哥，这么下去不行啊，我看晏宁这小子只是面前支撑，万一输了——”

赵匡胤道：“输了的确挺麻烦的，但我们已经派出了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晏宁，曹彬，潘美都上阵了，如果还是输了，那也没办法。”

赵光义若有所指道：“二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赵匡胤淡淡道：“一场蹴鞠比赛而已，契丹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要打就打，朕奉陪到底。”

第二节开始，双方龙争虎斗，激烈异常。

蹴鞠在争抢中忽然跃至一人高的位置，此时契丹人面前除了姚宝，再没有别人。

两条腿高高抬起，其中一只鞋底闪着锋利的光芒，点点亮光。

周围的契丹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向姚宝的目光多了几分可怜。那一脚，不是冲着蹴鞠去的。

耶律休哥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听见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几布拉素！”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契丹语？宋人什么时候学会契丹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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