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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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一声，屋子里传来了一声的闷哼声，夹杂着几声咳嗽，听起来有些疲惫，透过窗户，屋外的晨光似乎穿透进了屋内，散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光束。

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有睡醒，打了哈欠，掀开被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屋外早已经亮了半晌。

“怎么这么安静？真奇怪，爹和娘呢？”

男孩赶紧下床穿好鞋，准备打开门，往屋外走去。

看着男孩的模样，估摸着也就七八岁的光景，随手拿起短衫，往身上一套，胸前的系带随手一拉，拍了拍衣裳，径直走了出去。

湛蓝的天空下，漂浮着几朵白云，强烈的日光直射在地面上，晒的男孩有点睁不开眼睛，扶着手遮挡一二，奋力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一座干净整洁的农家小屋，三间用土坯砌成的瓦房，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

门口用篱笆圈了好大一块地，半圆形的直接连到了屋后，地面上还用石磨把黄图压的整整齐齐，应该是平整过了，显得异常的平坦。

在篱笆的一侧，还有口水井，上面用木质的盖板遮的严严实实，旁边还摆放着一个小桶，应该是用来打水的。

水井左侧，还隆了几块菜地，应该还刚刚种下去不久，有的土块上面已经冒气了尖尖的嫩芽。

“好像都不在家呢？难道去地里了？”男孩自言自语道。

顺着路往屋后走去，这才发现原来屋后还搭建了一个小型的工作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作，锄头、镰刀、耙、锄、担、筐等，驮具似乎是套在牛身上的，用来下地干活或者进城赶路的，还有个巨大的圆形石磨盘坐落在地上。

农具的旁边是个铁匠炉子，炉架旁是一个风箱，现在还没有生火，所以看上去有些冷清，似乎缺少了点打铁的气息。

墙壁上还挂着一些不知名动物的皮毛，上面还残留着斑点的血色，应该刚刚挂在那不久，还在风干中。

男孩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人，这才转头就走。

“应该去地里了，要不要去看一眼？”

正在思考要不要前田里看看的时候，小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阵阵声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饿了。

透过阳光，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孩，皮肤中等，不黑不白，自然色的皮肤看起来有些泛黄，可能由于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的缘故，看上去有些发白，没有那股脸色红润的样子，但精神看起来很不错，恢复的很好，眼睛炯炯有神，而且从五官来看，眼睛似乎作为出彩，不能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一对亮的漆黑的眼珠，微微泛起的双眼皮，透露着一股聪明伶俐劲儿。

身体壮实，甚至有点小胖，下巴还有点婴儿肥，似乎营养很好，跟同村其他的孩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比起同龄的小孩高了一头还不止，身上穿着的短衫已经盖不住自己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看不出来的人，还以为是一个早已经下地干活的庄稼人。

“晋元，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跑到外面，也不多穿点衣服，你身体才刚好点，万一严重了怎么办，赶紧给我回屋去？”

忽然从外面听到一阵急促的叫喊，男孩这才抬起头，赶紧探着脑袋朝外面看了一眼。

“娘，我已经好多了，你看我都不咳嗽了。”

没等男孩说完话，就被提溜着耳朵，从后屋给拎回了屋子，没等着身上的东西放下，便立刻追问道。

“幸亏你爹没回来，要不然肯定收拾你一顿，这才刚刚好转，就往外面跑，不想好了？”

眼前的妇人约莫三十岁的样子，多年的劳作眼角有了些许的细纹，从五官来看，还是略显普通的农家妇女，粗大的手掌，甚至有些毛糙，拎的男孩的耳朵略显生疼。

怒气的脸庞看上去有点难消，似乎正在气头上。

前几天由于贪玩，和同村的几个男孩在外面一阵疯玩，即使下着瓢泼大雨也没有顾忌，正好男孩的父亲也和同村几位壮汉出去打猎，也没人顾得上，因此回来之后就立刻病倒了，像个柔弱的小羊在床上躺了几天，回来之后，看着男孩难受发热的模样，心中生气的怒火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家好好照顾了晋元几天，再加上村里的大夫给开了一副受凉发热的方子，几剂药下去果然立竿见影，身体很快好转了。

再加上本身体质就比一般小孩强，吃的多以打猎的肉食为主，自然恢复起来也比一般的孩子快的许多。

晋元赶紧甩开手，立刻跑到一旁，趁机逃脱母亲的毒手，追问道。

“对了娘，我爹呢？”

“看你好了点，你爹和几位叔叔又进山了，趁着这大雪刚刚融化，赶紧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抓到不少的野味，也好给你好好补补！”

李母笑着回答道，看样子这孩子确实好了很多，自己也有放心了，从小到大，虽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太在意，但像前几天一连好几天高烧不退，这还是第一次，生怕出点什么事，还好老天保佑，这些自己也就放心了。

李家村位于横断山脉一个不知名的山脚下，山川并列，近南走北，山脉地势起伏距离，连绵不绝数万里。

村子里几乎都是姓李的人家，家家都是沾亲带故，不是本家，就是近亲，叔叔伯伯不绝于耳，除了嫁过来的，嫁出去的，但凡走出去都是亲戚。

这样有利有弊，不利于外部的人融入，但对村里来说，气氛也是和气异常，即使有些小矛盾也就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解决了。

正因为在山脚下，所以村子里也经常容易遭受野兽的袭击，不时会发生一些有人被咬伤，或者被吃掉的惨剧，正因为如此，作为村里里唯一的铁匠，李晋元的父亲一下子成为了李家村除了族长最有威望的人，原因很简单，他能打造铁器，尤其是长枪，至于其他武器，受制于材料的缘故，不太容易实现，这样一来，村里自然而然组建了狩猎队，进山捕猎。

一来解决村里的威胁，防止野兽对人、小孩、家禽的侵害

二来也打些肉食，村里人一直一来比较封闭，很少外出，几乎都在村里的中心，一个数百年的大槐树下玩耍，这也是村里人仅有的娱乐生活了。

肉食的补充，对村子里来说，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需要上山狩猎的，正因为交通不便，反而比一般的村子过的更加富足，除了每个月一次的镇上之旅，这也是积攒了一个月的货物去镇上进行交易之外，几乎没有和外面人接触的机会，就算是最相邻的村子，也相隔数十里的路程。

李晋元也渴望着跟着李父一起去镇上看看，顺便看看外面的繁华，从邻居虎子的口里得知，外面的世界无比精彩，跟村子里一笔，就像瓷缸里的青蛙一样，渴望着跳出这个村子，去外面看看。

“哎，我什么时候能跟爹一起去镇上呢！”

李晋元找个了凳子坐了下来，一手托着下巴小声嘀咕道。

李母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笑着说道。

“你爹回来好好表现，说不定他会带你去的。”

李母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告诉他。

李晋元一家三口，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只有他一个，作为家中的独生子，在这个时代，几乎是难得一见，这也怪不得别人，李母在生他的时候，还在田里劳作，不小心伤了胎气，影响了身体，最终影响到了生育。

正因为没有生育其他孩子，所以李父李母几乎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李晋元的身上，就连名字就是找的村里的大夫起的，从他出生的八字来看，五行缺金缺水，所以起名为晋元，晋者金也，元者圆，润也。

虽然没有兄弟姐妹，但李晋元依然成为了村里的孩子王，由于长得高大魁梧，远超同龄人，因此反而落下了“大壮”的外号。

就在这时，李父正手握带着红缨的长枪，猫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身后跟着十来个年级相仿的中年人，大家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一声号令，如猛虎下山一般，迅猛而下。

有个身材矮小的，似乎还有点紧张，应该刚刚加入狩猎队不久，手上紧握的长枪，因为用力，手指的姿势有些变形，身体微微颤抖着。

还有个年级稍长一点的壮汉，满脸的络腮胡子，还不时的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似乎有些口渴。

就这样，他们一动也不动，随着李父的一个手势，大家都开始蹲了下来。

就在此时，对面的树林里传来一声猛虎的嗷呜声……

响声震彻山林，立刻惊起鸟兽飞起，虎啸如林，震得大家心里一怔。

“听我口令，准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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