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配与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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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队还没有回到村子，村口就已经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爹回来了？”

李晋元一听到声音，立刻从椅子上一跃而下，一气呵成，没半点拖泥带水，身手敏捷的没等李母反应过来，已经像了脱缰的野马从门里直接窜了出去。

此时村口早已经聚集了大批前来围观的村民，大家踮起脚尖张望着，伸着脑袋，张着脖子，后面有些比较矮一点的村民，差点骑上了前面人的背上，有些小孩子直接坐在父母的脖子上，高兴的拍着小手。

没一会功夫，远处就看到一群人朝着村口走了过来，还抬着一只巨大的的老虎，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破烂烂，但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还是颇为自得的。

“啪啪啪……”村口处立刻点燃了爆竹声。

村里面有这样的惯例，一旦猎到了贵重的猎物或者农田里丰收、祭祖、过年等，都会在村口点燃爆竹，一来图个吉利，也是喜庆的日子，二来也是表彰狩猎队的队员，或者一年辛苦的劳作，最终都化为了果实，也是鼓励村里面更多的人能够加入到狩猎队，这样一来，新鲜的血液才能够融入其中，一代一代才能继续传承下去，要不然大家都怕死，都不愿意为村子里付出，谁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山上打猎，换取需生活的必需品，难道仅仅依靠那村外的几百亩薄田。

李晋元仗着自己比一般小孩壮实，硬生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着实费了不少力，不过作为狩猎队队长的儿子，他自然可以获得比别人更好的位置，这是他的特权，无可非议。

“大壮，听说狩猎队杀死了一头老虎，真的太厉害了。”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瘦瘦矮矮的男孩，一股子鬼机灵，眼里滴溜溜的盯着李晋元，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立刻开口说道。

皮肤黝黑，身材偏小，跟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父亲也是狩猎队的一员，同样身材矮小，皮肤略黑，但同样机灵的紧，鬼主意甚多，而且他的名字也跟他的父亲很相似，李虎，李小虎，除了一个小字以外，几乎没任何区别。

“真的假的，那畜生那么厉害，没人受伤吧？”

李晋元眉毛微微一挑，有点不太习惯别人把手放在他的肩膀，只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这才没那么反感，虎子虽然有些鬼机灵，但人还是不错的。

“应该没有，刚才农伯在田里干活的时候，正好看到狩猎队抬着老虎回来，就赶紧跑回村口向族长报信了，要不然你以为谁会组织这么多人围观，还在村口放爆竹。”

虎子有些不以为意道，他正好在村里玩，看到农伯满脸笑容从外面飞奔而回，立刻想到了什么，脑子一转就跟了上去，一起来到族长家，站在外面偷偷听了会，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农伯虽然叫农伯，其实并不少，只不过擅长耕种，便一直让他负责村里的农田事宜，其实年龄也就刚刚四十而已，长年在田里劳作，确实脸色黝黑，皮肤也变得粗糙许多，自然看起来也比一般人年级大上许多，头发也花白了些。

“那就好，没事就好，你看，他们来了，你爹也在后面呢！”

李晋元一听立刻脸上露出笑容，相比较而言，他更希望大家平安无事，虽然自己年级还小，但也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要猎取这样的猎物，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肯定是不行的，在家里的时候，就看到父亲一直在喃喃自语，说发现什么老虎的踪迹，有粪便，还有足迹，还有捕食留下的痕迹等等，那会李晋元就留下了个心眼，随后一段时间，就看到李父把自己关在了后屋的铁匠铺子里，开始打造一系列武器，尤其是长枪、飞斧，更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打造了十多柄，家里存库的铁矿石也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顺着李晋元的手指方向，虎子也顺道看去，立刻手舞足蹈了起来，挥挥手，朝着队伍大喊道。

“爹，爹，我在这里。”

“看到了，大呼小叫干嘛，没看到这么多人吗？”

李虎看到自己儿子远远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大喊大叫，立刻老脸一沉，大呼大叫，一点规矩都没有，没看到队长都在自己身旁，而且身边都是狩猎队的队友，大家也都列好队，护卫在猎物旁边，齐步走着。

即使心情再好，脸上也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队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真心佩服。

虎子也有些愕然，没想到会被说一顿，有些尴尬的看了李晋元一眼。

“没事，很正常的，不用挂在心上。”

现在反倒李晋元拍手安慰了一下，他明白虎子父亲的心思，即使大家都是同族之人，也是有区分的，毕竟是在外面，而且还在这么多队友面前，还是希望表现的沉稳一点。

李父撇过脑袋看了李晋元一眼，发现他站在一旁，似乎身体好了不少，这才脸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族长”

“队长，你们辛苦了，都是好孩子啊！”

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一双颤颤巍巍的双手，有些无力的悬在空中，李父一个健步，赶紧冲上前去，赶紧握住族长的手，大声问候道。

“族长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众人齐声应和道，显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好好好，这才是我们李家村的好男儿，今天得此猛兽，势必能让村里更上一层楼，队长，走吧，我们一起去宗族祠堂，先祭拜下祖先，然后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下，明天我们再商议如何处理此兽。”

族长已经年过七旬，年轻的时候，也和李父一样，作为村里的狩猎队的队长，承担着村里的重任，一晃眼，数十年过去了，他已经从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翁，作为族长，更多还是威望的象征，也是村里凝聚力所在，也许再过几年，自己也就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族长不由得感慨道，看着眼前的精壮汉子，不由得往事回味起来，时间最是无情，直把岁月催人老。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作为一族之长，该表态的还是表态的，看到村里人对着老虎指指点点，有的小孩，还好奇的伸出手指，上前戳了戳老虎的眼睛、鼻子、身子、尾巴，摸了摸老虎的毛发，还顿时发出阵阵惊呼声。

有个小男孩还故意发出夸张的叫声，比划了一下老虎硕大的身躯和自己小小的身体做了做对比，不时摸了摸脑袋，忽然转过身去，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老虎是猎到了，但接下来如何分配就是个大难题了，一点点分配不公，就会引起村里的轩然大波，村里是由一户户村民组成的，并不能阻止大家私下的议论，人心齐，大山移，所以即使是族长，也得小心谨慎，生怕分配不公，引发各种问题，这样放到明天，大家都深思熟虑一下，避免头脑过热，也是好事。

这跟一般的猎物不太一样，说实话，一般的野鸡、野狗，根本没人在乎，因为价值太低，也很难去集中分配。

老虎就不一样了，最起码价值上千俩银子，这可是非常大的一笔钱财。

随着繁琐的祭祀宣告结束之后，在一阵欢呼声之中，大家就各自散去回到各自的屋里，李晋元也跟着李父的身后，一起回到家里。

李父一路上跟他讲了整个狩猎的过程，听的李晋元惊心动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场景，就像以前看的村里的皮影戏一样，如同一幅幅画面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了。

顺便也关心了一下李晋元的身体，得出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这才稍微放下心里，大手在他的脑袋上搓揉了一番，这才一本正经道。

“以后还是要注意，不要到外面淋雨乱跑，你今年也八岁了，可以准备准备上山了，我当年也是九岁跟着老族长一起上山的。”

说完李晋元惊喜的蹦了起来，发出阵阵的欢呼声，他终于可以参加狩猎队了，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梦想，有机会可以去外面看看，哪怕只是实习队员，在外面帮着拎拎包，捡捡东西，那也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家族祠堂的大门就开始紧闭起来，除了狩猎队的队员以外，族中成年男丁、老狩猎队的，族中老者都被邀请进了祠堂开始进行闭门会议。

经过一天的讨论，直到傍晚这才最终宣布分配结果。

“第一按照规矩，队长分配制，整个老虎的价值，狩猎队占一半。”

“第二村中其他人，分走三成，另外两成上交村里。”

“虎肉只留一半，按每家2斤分配，剩余还是卖掉换成银两。”

“虎皮、虎血、虎骨、虎鞭等根据村里郎中建议，立刻送到青莲镇最大的药房卖掉。”

时间一长，没有存储的手段，确实也放不住，他们也生怕价值有损，当天立刻开始行动。

第二天一早，天茫茫亮，村里就已经套好了马车，搭载一堆普通的农货，堆满了药材、普通野兽的皮毛等，一行七八位精壮汉子，踏上了青莲镇的道路，而李晋元此时正坐在马车上，嘴里叼了跟狗尾巴的，双手抄在脑后，悠闲的看着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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